第二部分别解脱戒

一、获得别解脱戒的方法

(一)释词

别解脱梵语是“扎得模嘉”,意义有三:

1、“扎得”意为“别别、分别”,“模嘉”意为“获得解脱”,合在一起意为“别别解脱”或“分别解脱”,因为谁受持别解脱戒谁就会从恶趣轮回中解脱,而他人则不会因此而获得解脱,犹如各人吃饭各人饱一样。

2、“扎得”又可作为“起初、最初”,“模嘉”意为“解脱”,合在一起为“起初解脱”,即在刚获得戒体的第一刹那之时,已解脱各自的恶戒。如以不杀戒为例:当我们得到此戒体时,我们就即刻从杀生的恶业中得到解脱;

3、“扎得”意为“方便”,“模嘉”仍为“解脱”,合在一起即解脱方便,即守持此戒律能得到解脱,故为解脱的方便。

印度弘扬戒律的大论师无垢友(智美西宁)在其汇集一切小乘戒律精要的论著《别解脱经广释律集论》,以及藏地萨迦派祖师智贤律师的《戒律根本论善解日光教海疏》(简称《日光疏》)都对别解脱戒作了详细的解释。

(二)分类

任何法门都可分为能诠之句与所诠之义两种,如中观即可分能诠句中观与所诠义中观,其余如“因明”、“般若”等都可如是区分。同样,戒律也可总分为能诠句戒律和所诠义戒律两种。

能诠句戒律即是三藏中的律藏,因佛涅槃后,小乘分成了二部、十八部、二十部等不同的部派,因此戒律也有了相应的分类。佛在经中曾讲过:“佛告文殊,未来我诸弟子有二十部,能令诸法住,二十部者并得四果,三藏平等,无上、下、中,譬如海水,味无有异”。各部戒律都是佛法,都是解脱法,而且基本一致,只在细节上各有取舍、详略的不同,无论依哪部,均可得清净的戒体,得小乘四果。我们不能以自己的分别心分别、舍弃,否则有可能犯舍弃正法的过失,甚至毁掉自己的皈依戒。

现在主要有南传的《善见律》、汉传的《四分律》、藏传的《根本说一切有部律》三种。汉传的《四分律》由迦叶尊者传阿难尊者、末田地、舍那波提、优婆毱多,五祖优婆毱多有五大弟子,各自结集了五部律藏,其中昙无德(法正)分四次结集完了律藏,分装四夹,故名为《四分律》,唐朝道宣律师著述疏、钞,广为弘扬,从而奠定了《四分律》在汉传佛教中的基础。藏传的《根本说一切有部律》,以部派取名(根本说一切有部是十八部中从上座部分出的一个部派),传承是佛传舍利弗尊者,再经罗睺罗尊者,萨绕哈尊者、龙树菩萨等,由静命大师传至藏地。《根本说一切有部律》在道宣律师后五十年左右由义净三藏翻译成汉文,是汉文律典中内容最为丰富的一种。本书以《根本说一切有部律》为主,遇有与《四分律》不同之处,均作注明。

律藏分经典和论典,经典有《杂阿含经》、《四分律》、《僧祗律》、根本说一切有部的《毗奈耶经》、《律本事》、《律上分》等等。按论典来说,《四分律》的论典首推唐朝道宣律师所著的《南山三大部》,在有部律中,当首推德光尊者(又称功德光尊者)所著的《戒律根本论》,在这部论中,德光尊者归纳了佛在世时所制戒律的全部学处,详细叙述了比丘戒、比丘尼戒的开遮持犯。德光尊者是世亲菩萨的四大弟子之一,约公元六世纪人,精通三藏,他的著作有《戒律根本论》及《自释》、《百一羯摩论》等,众多大德授记为三地菩萨,与共同列为印度二圣六庄严中的二圣。德光尊者最著名弟子是法友论师,他著有《戒律根本论大疏》,后代的智贤律师(又译为智慧妙)等主要引用法友律师观点。释迦光尊者是德光尊者同时代的人,他的著作主要关于沙弥戒方面,有《戒律三百颂》等。虽然印度很多有关戒律的论典已译成藏文,但最为重要首推这两部论典。

而在藏地所造的戒律论典中,最为推崇由智贤律师所造的关于《戒律根本论》的两部注疏——《戒律根本论善解日光教海疏》和《戒律根本论善解月光教海疏》(简称《日光疏》和《月光疏》)。佛在《华严经》中曾授记将来在雪山藏地有名为智贤的比丘广宏戒律,并授记了他的重要论著。在藏地,无论是哪个教派都共推这两部论,并视为与佛陀宣说无二,因这两部论典完全按照印度论师所造有关戒律的论典所造,而印度论师所造论典又完全追随佛陀的言教,且传承又从未中断过。

智贤律师在《日光疏》中明确指出,讲解抉择戒律的时候,教证比理证更为重要,因凡夫无法衡量受持戒律的功德与破戒的过患,即使是菩萨,对因果的细微处也难以自力了知,只能凭借佛的一切智智的观察结果才能明了,这与因明、俱舍中教证和理证同等重要有所不同。

所诠义戒律则是“调伏恶心烦恼、远离堕罪过患”。如大乘《大乘窍诀经》中说:所诠义戒律有两种,一是调伏恶心烦恼;一是远离堕罪。例如大乘的《现观庄严论》所宣说的是般若波罗蜜多的深奥意义,若从调伏恶心烦恼而言,即可被称为了义的所诠义戒律。小乘别解脱戒所诠的义戒律主要就是远离堕罪,米拉日巴尊者也曾指出:“调伏内心的烦恼、远离堕罪过患就是戒律,除此而外,我不知道还有其余的戒律。”表述的就是所诠义戒律。

小乘别解脱戒的义戒律共有八种:比丘戒、比丘尼戒、沙弥戒、沙弥尼戒、正学女戒(式叉摩尼戒)、优婆塞(男居士)戒、优婆夷(女居士)戒、八关斋戒。

智贤律师的《日光疏》及洛青丹玛西日的《三戒论释》等论典中,把上面的八种戒归纳为两类:一类为在家戒;另一类为出家戒。在家戒包括八关斋戒、优婆塞戒、优婆夷戒,其他的都属于出家戒。

就像一张干牛皮,长时间揉搓之后就会变得柔软,同样,只有受持佛陀所制定的戒律,才能调伏自心。还有,如果我们不受持清净的戒律,就好像一匹未曾驯服的烈马,或者一头大象,只有经过调伏之后才能变得驯服,才能骑使。同样,经过按前面能诠句戒律所规定的那样行持后,就会调伏自相续,获得所诠义戒律。

(三)求受别解脱戒的发心

求别解脱戒发心需具足三个要素:

1、求戒的意愿。如果求戒时仅是随列盲然参加的无记发心,没有求戒的意愿,则无法得到戒体。

2、知道获得戒体。即知道在具备了发心、加行、仪轨等等必要条件后已能获得戒体,否则,虽然具备了上述条件,但不知道依此可以得戒,也不得戒体。

3、出离戒。即是发起出离心后受持的戒体。什么是出离心呢?出离心是认识到轮回毫无意义,自性是苦,从而彻底厌离轮回,一心希求解脱的善心(佛法总分有三乘,故解脱也从暂时到究竟分有三种)。大乘弟子在受持共同的别解脱戒时,则是以菩提心摄持。而且,若仅受持小乘别解脱戒只对自己有益,但若生起了菩提心,虽只一人受别解脱戒,却能令无量众生得到安乐。

在这三个要素中,前二个是助缘,第三个是主因。在小乘戒律的经论中,对受别解脱戒,修法提出的首要条件就是出离心,如在德光尊者所造的《戒律根本论》中,开篇并无顶礼句,而是直接宣说以出离心摄持去求戒、持戒、忏悔,法友律师、智贤律师也都对此作了强调。

无论是出家僧人或居士,都必须至少生起出离心,否则都得不到别解脱戒体,不能称作真正的出家僧人和居士,这就像要坐飞机,必须有足够的钱买上机票。或要出国,必须办好护照、签证一样。

世亲菩萨的《俱舍论自释》中指出,戒律以发心的异同而分为怖畏戒、正愿戒与出离戒三种。怖畏戒即为担心缺乏衣食活命资具或失去他人的恭敬,或怖畏怨敌迫害,或怖畏堕恶趣受难忍苦楚而去求戒;正愿戒就是以希求人天福报和世间善趣的安乐而发心求戒;出离戒即是以深信因果不虚,对轮回痛苦生起如量的厌离心,渴慕真正解脱的殊胜安乐的发心而如律求得的戒。前两种戒并非以希望从六道轮回中解脱的出离心摄受,故不是真正的别解脱戒。只有第三种出离戒才是真正的别解脱戒。

那么在末法时代,很多人是否因为生不起如量的出离心而无法得到别解脱的戒体呢?智贤律师用其无垢智慧观察后,回答说:虽然想求别解脱戒,但因生起的不是出离心,而是畏惧恶趣的痛苦或希求人天福报的发心,故在如理如法的传戒后,仍只得到怖畏戒或正愿戒,但如果后来在自力或他人帮助下生起了出离心,在生起出离心的一刹那,以前所得的怖畏戒或正愿戒立即转变为别解脱戒。

小乘弟子的根机分为上、中、下三种,上根者在受戒之前,已通过闻思等,发起了坚定而强烈的出离心,对解脱的功德和轮回的过患等已生起了不退的信心,了知若不修持正法,不证人无我的空性就无法得到解脱,自相续中已具有了佛法的种姓,一切行住坐卧都是以出离心摄持。因对小乘的戒律非常恭敬,如果发现失坏一点支分戒,都会以发出离心去忏悔。他们在开始时能以出离心求戒获得戒体,中间能以出离心摄持而持戒,犯戒后能以出离心摄持而忏悔,故是真正的小乘种姓中的上根者。

获得别解脱戒的戒体的因缘,是内的发心三要素(如前已述)和外的传戒师数量圆满、仪轨的圆满。

传居士戒以比丘(尼)为主,沙弥(尼)若精通戒律仪轨者也可传居士戒,授戒师只需一位。

(四)别解脱戒的体相(定义)

宁玛派大德洛青丹玛西日在《三戒论释》中介绍别解脱戒的体相时说:“(别解脱戒是)以出离心摄持的律仪戒,摄于欲界中。”这个定义直接说明了别解脱戒的三个特点:1、需以出离心摄持,2、是律仪戒,3、只有欲界中的众生才能受持;间接上还包含有三种意义:1、因以出离心受持,故排除了怖畏戒、正愿戒以及外道的戒,2、因是以出离心受持的律仪戒,故排除了中间戒(中间戒是指非尽形寿所受的戒律,有善、恶二种),3、摄于欲界中,即只有欲界的众生才能受别解脱戒,这样就有别于色界的静虑戒(又名定共戒)和出世的无漏戒(又名道共戒)。

三戒有时指别解脱戒、菩萨戒、三昧耶戒,有时则指别解脱戒、静虑戒、无漏戒,有时也专指居士戒、沙弥(尼)戒、比丘(尼)戒等等,在具体的上下文中有其具体的含义。

然而,这里仅就三乘而论,按大乘观点来讲,三种戒体应是一体,且前前为后后之所依,而后后不仅具足前前亦可胜伏于前前。如《三戒论释》中云:“总说三戒的术语,于别解脱戒中称三学(戒、定、慧);于菩萨戒中称三聚净戒(禁恶行戒、摄善法戒、饶益有情戒);于密乘中则称三誓言(身、语、意)。而按宁玛的根本《普集续》对应自利、他利大利来说:仅为自利欲获得寂乐果位为别解脱戒,为他利而欲成就圆满正等正觉菩提为菩萨戒,为广大饶益他众而欲迅速成就双运果位为密乘戒。”又从发心上分,则菩萨发心受持的别解脱戒可称菩萨别解脱戒,密乘戒者受之别解脱戒称不共密宗别解脱戒,此义可从如《分析三戒论》的直接与间接义中了知,如云:“意乐以发心所摄持,仪轨依据声闻宗,八种姓别解脱,均成为菩萨别解脱戒。”《密藏续》中云:“无上胜誓言,无余而摄集,律藏之戒律,所有无量戒。”《戒轮续》中云:“别解脱菩萨,持明之比丘。”这种观点不仅极符合大法王全知语自在无垢光尊者师徒所承许的“三戒本体转依,自体互不混淆”的义理,亦不违如来的密意。如《五十万真如智成续》中云:

不同石头之种类,熔化成铁铜与银,

依靠真实点金剂,悉皆转变为金子,

如是以心之差别,三类种姓之戒律,

倘若入此大坛城,则称之为金刚持。

(五)内道四宗

关于别解脱戒体相的不同表述

佛教显宗大体分为小乘的一切有部、经部和大乘的唯识、中观四宗。洛青丹玛西日在《三戒论释》中指出,内道四宗对戒体的表述上,在三种发心及遣除以身口为主的恶行上是相同的,但在关于戒体的体性是属于色法还是心法、心所法上,存在着相当大的区别。

1、有部宗:有部认为别解脱戒的戒体为色法,因借色法身与口造之恶业属于色法,故要对治这种恶业亦必须依靠身与口所造的色法才可。

色法又分有表色(又称有表业,是能表示自心之善等亦令他人知晓之业。)与无表色(又称无表业,不能表示自心之业。)二种.别解脱戒的戒体即于此二色法之本体中产生,而住于无表色中。此于小乘《俱舍论》中说:于授受戒法时,授受者能共同见闻到的受戒者的礼拜、传授者的念诵、弹指等都属有表色。而通过加行、正行的这些有表色法加持后,于受戒者的相续中亦会相应获得各自的别解脱戒体,这个潜隐式安住于得戒者相续中的戒体,即是为外表所看不到的无表色。

2、经部宗:又分随教经部与随理经部二种。《俱舍论自释》即是世亲论师为主以随教经部的观点所著的一部论释。而随理经部的观点,则多与大乘随理唯识一致。其中随教经部认为,别解脱戒是相续变化的一种特法,即通过僧众及仪轨的加持,将受戒者内心烦恼的相续,转变成了清净的相续,这个清净的相续,就是别解脱戒。随理经部则承许戒体是一种心所法。

3、唯识宗:认为别解脱戒是断除犯戒心的相续及其习气。因为,此宗视万法唯心而无外境,故不许戒体为色法,而是一种心所法,且轮回的根本——烦恼妄念是心法,故只能有属心法的戒体方可对治。因若戒体只属心所法时,心所法是刹那的本性故,则必有于第一刹那得之戒体,无法接续到第二刹那以后之过。由此,必于产生心所法的同时,又安立了它在阿赖识上是以一种习气式存在。这样既避免了心所法刹那性的不相续,又免除了心所法于阿赖识中的常住不变性。

4、中观宗:认为别解脱戒是断除的相应心。即戒体是善心,亦称为持戒度。

因为大乘的修行者,甚至登地的菩萨、瑜伽士都必须要具足三乘戒,故大乘弟子同样应受持别解脱戒体。

(六)戒律的主次之分

可从戒条本身与持戒补特伽罗二方面分析:

1、首先从戒的本身观察

(1)按三乘各戒所具有的功用讲,上上乘的戒用为主,下下乘的戒用为次。因三戒分别成就的是声缘、菩萨、佛果故。其中,按三乘戒为主的对治力来看,它们又各自为主相应了戒、定、慧三学。三学相生的次第亦是依戒生定、由定发慧,且这点也可以从下根性入密乘的次第上显示的出来,如《普巴嗔怒续》中云:

初授别解脱,传彼声闻法,

复授菩萨戒,讲诸中观法,

最后果大乘,灌顶传果法。

《喜金刚二观察续〈后戒品〉》亦作了相同的说明。

(2)又从各乘戒条的本、末上分别时,其根本戒为主,支分戒为次。根本戒如命根,支分戒似肢体,支分为守护根本的方便故。《誓言次第解脱海〉》中云:“支分誓言是根本誓言的助缘,并且具有取舍勤作的特点,因此它可包括在根本誓言中。”

(3)再从性罪与遮罪两方面论,恶性罪为主,佛制罪为次。性罪本体即恶,必兼性、遮二罪故。《四分律戒疏》中云:性罪具三过,一违理恶行;二违佛广制;三能妨道业。而遮罪则仅具后二。

2、从戒被补特伽罗所持有后来对比看

(1)从戒的所依身是出家还是在家者来讲:出家戒胜,在家戒劣。因出家戒主要成就决定胜;在家戒为主成办增上生故。又出家者已入了最极尊贵的三宝种姓故。《大智度论》中说:

孔雀虽有色严身,不如鸿雁能远飞,

白衣虽有富贵力,不如出家功德深。

《经观庄严论》中云:

一切出家众,具无量功德,

胜过勤持戒,诸在家菩萨。

诸多密续中亦一致视出家身为最尊胜,乃至于承侍方面亦分高低。《无垢光释》中云:“如果有比丘金刚持在的时候,不能对在家金刚持上师承侍。”

(2)又出家七众中,比丘为主,其他次之。比丘不仅圆满具足戒,亦是住持佛法的根本故。《毗奈耶经》中云:

戒饰作严饰,调柔持净戒,

断惩诸鬼魔,即比丘沙门。

(3)从圣、凡者所具之戒体讲,圣者之戒为主,凡夫之戒为次。圣者的戒体为无漏胜义戒,已超离了异生凡夫位故。

(4)从初学与成熟相续者的为主所应行上讲,初学者以护持三乘中的止恶行的律仪戒为主;成熟相续者则相应自己的智悲力,行方便行饶益众生为主。《时轮金刚大疏》中云:

故初业者莫做瑜伽事,

瑜伽行者莫做成就事,

获成就者莫做遍知事。

(七)具足清净别解脱戒的衡量标准

佛在世时,弟子们持戒非常清净,连支分罪也不犯。但今非昔比,在此所讲的并非是佛在世时所提倡的标准,而是针对末法时代的实际条件而相对提出的清净戒律的标准。

佛在小乘戒律中严格遮止了饮酒,在此基础上,再不犯四根本罪,其戒律已算清净。佛在《毗奈耶经》中云:“不造四根本罪(他胜罪),则可称其为戒律清净。”释迦光尊者的《戒律三百颂自释》也作了同样的宣说。智贤律师的《日光疏》、《月光疏》中说:“不破四根本戒的他胜罪,对自性罪十分谨慎,如此则可称其为戒律清净。”又因佛陀曾说:“若以我为师者,乃至不得以茅端滴酒而著口中”,故即使在末法时代,在四根本戒的基础上,也还应严守酒戒。大恩上师法王如意宝在《教诲甘露明点》中指出:

根本堕罪与自续,常非并存为净戒。

自相续中只要不存在根本罪,持戒已属清净。

因此,末法时代的持戒是否清净,主要是观察能否持守四根本戒,在五明佛学院,不论出家在家,只要持守四根本戒及不饮酒戒,就可算得上戒律清净,可以常住,否则开除出院。

有人见出家僧人仪表整洁,就认为是守护了净戒,反之则以为不如法,这只了解到戒律的一半。佛在《毗奈耶经》中指出,清净的持戒有世俗不了义和胜义了义这两层含义,在世俗而言,持净戒就是在形相上的如理如法,如穿净衣等;从胜义而言则是清净心相续的烦恼,也即若他的烦恼很少,则表明其持戒很清净。如是观察我们相续就会明了自己持戒是否清净,年轻人着重观察贪心,老年人应着重观察嗔心,同时他们应共同观察痴心,故调伏自心烦恼为守持净戒的标准。否则身穿出家僧衣或手持居士皈依证,仍只是形象而已,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在小乘中,犯了根本罪后,下世必然堕入地狱(除四分律中的乞戒;相续中已发了菩提心;具足了四力忏悔等。)而犯支分戒却不一定。处在末法浊时的现在,虽然已衰败到仅以四根本戒与酒戒,来作为衡量戒律是否清净的标准了,但若犯了支分罪的学处,且不忏悔清净时,纵然未必在下世马上堕入地狱,然而,仍将在未来世中丝毫不爽地感受相应的苦果。因此,千万不可积因愚知而引发轻视支分戒所造的种种堕罪。如是则必于来生堕大恶处受苦无量。《涅槃经》中说:“诸愚痴者,如蝇粘涕不能脱离,虽于小罪不能脱离。由无悔心不能善行,由覆藏过,虽先有善为恶染污,故应现受异熟之因,变为极重那落迦因。”尤其是现在已沦落至五浊兴盛、正法衰微之际,虽重、轻戒同等净持较难,且不可能,但是,还是应尽最大努力,以轻、重同等谨慎防护自己的相续较好。若实在守持不了的,也必须对所犯报大惭愧心,乃至要尽快寻求忏悔还净的方便。如是才可保证少犯罪,轻受报。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生值犯缘多、持净戒极难的时代,不离金刚萨垛净障法门极为重要。因它是不分宗乘、根机,既易修,又能速净相续的殊胜方便法故。

二、守持别解脱戒的方法

(一)应认识学处

于得受戒体后,又必须做到持而不犯,才会使戒体无所损毁。因此,若欲免无知中的犯失等,则必须先要清楚地认识各自的所护学处。

居士的学处有五种,即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但从受持戒律的多少又可分为下列几种,只受三皈依为三皈依居士,在此基础上受五戒中的一条戒的为一分居士,受二条戒为少分居士,受持三条戒和四条戒的为多分居士,五戒全受称为满分居士。另外还有八戒居士(又称梵行居士),即终身守持八关斋戒者,如印度弘扬唯识的月官论师,即是终身奉持的八关斋戒。在戒律经论中,主要宣说了满分居士戒的求受仪轨及学处。

八关斋戒为:1、不杀生;2、不偷盗;3、不淫;4、不妄语;5、不饮酒;6、不坐卧高广大床;7、不歌舞相视、不过往观听,不涂饰香鬘;8、不非时而食。

(二)别解脱戒的共通犯缘

四根本戒和不饮酒戒是别解脱戒中最重要的戒律,只要违犯其中任何的一条,就已不是佛的弟子,也就不堪称为戒律清净的佛的弟子。

犯根本罪必需全部具足各自的基(对境、事)、发心、加行、究竟四个条件,若只具足其中的一两个条件则不犯根本罪。根本罪、支分罪等程度轻重不同的罪,各自都有特殊的条件,而同时它们又有共同的五个条件,只有在此五个共同条件都具足以及违反了特殊的犯缘基础上,才能确定某个人造了最严重的佛制根本罪。否则,如果只具足其中一两个共同条件,则只是造了支分罪,而并未造下最严重的根本罪。

五个共通犯缘是:

1、已受居士戒,得到了居士戒的戒体,并且从得戒体时起至此次犯戒期间没有造根本罪。

2、在同一个戒品中(此条就沙弥、比丘而言,居士只有居士戒这一个戒品,故不存在这种情况)。

3、在同一戒体的相续中。如初时为居士,在偷盗的过程中舍了居士戒,偷盗究竟后又重新受了居士戒这样虽然他前后都是居士,但戒体相续曾经中断过,故不犯根本罪,犯支分罪。

4、非初学者(初学者即是因所犯过失,而引起佛陀制定相应戒律的人,《毗奈耶经》译作初犯人,此条专指比丘)。

5、非痴狂心乱。

痴狂心乱分:(1)不定时发作型;(2)终生发作型。若在痴狂心乱,即不能忆知自身是受戒者时,不犯众戒。若时而痴狂心乱,时而正常,则在痴狂心乱时犯,不结罪,正常时犯,结罪。

以上五种条件贯通七众弟子以及一切别解脱戒,故称之为五通缘(居士实则为三通缘)。若不具足五通缘,虽然别缘的对境、发心、加行、究竟四支都具足,也不会结罪或只得支分罪,但肯定得到自性罪。

(三)四根本罪与饮酒的不共同犯缘

1、断人命(杀生)学处

(1)所破法

智贤律师在《日光疏》中说,断人命学处的所破法是因杀生而使他人命根受到损害。

(2)犯缘

断人命学处的犯缘有二:1、共同的五通缘,如上已述;2、不共同的四别缘,即基、发心、加行、究竟,在共同的五通缘与不共同的四别缘都具足后,会造下根本罪。

一、基

在《日光疏》中,把不杀戒的基分为两个方面:人、人胎;他人的相续命根。

人、人胎

人指男、女、黄门。人胎是只具有身、命、意三根,尚未具足眼、耳、鼻、舌、四根的胎儿。自从具足五根之后直至老死,都称为人(众生住胎的时间不尽相同,如佛子罗睺罗住胎六年,上座老生比丘住胎六十年,又有住胎一天、一月的,还有无情物上有父母精血而孕育的,这里是就正常情况而言)。若有杀胎儿的发心,以服药等种种堕胎的方法将胎儿杀死后,就会犯下根本罪。

杀非人与杀旁生都获支分罪,但杀非人所获得的罪较重。《日光疏》中分析上述三种罪的原因时说:人身珍贵,依人身可产生三宝(十二相成道的佛宝,出家修行的僧宝,佛宝与僧宝相续中的法宝),可获别解脱戒、无漏戒、禅定戒;非人次之,依非人的身体可产生法宝与僧宝,只因无法以非人身成佛,故非人中不可能产生佛宝,虽然依非人还可以有无漏戒与禅定戒,但无法受别解脱戒;旁生最次,因旁生中无法产生三宝,也无法受持此三戒。但杀非人、旁生与杀人一样都犯自性罪。

他人相续的命根

即他人连续不断的命根。若是自杀,则犯支分罪,因为只有当自杀者命根断除后,自杀才会究竟完成,而这时自杀者已转入了中阴,生前尽形寿(即一生)所受的别解脱戒戒体已经失去,已无法结成根本罪,故以自杀者死亡之前的发心及加行,而结得支分罪。

二、发心

杀生的发心分两个方面:想;发心。

想:即对所杀之人、人胎确认无误。若把人误认作稻草人、非人、旁生,或在人中,把甲误认作为乙而杀死,都得支分罪(在四分律中,把甲误认做乙而杀死,犯根本罪)。但假若有见人就杀的总的发心,则杀人究竟后都得根本罪。虽然知道某个旁生、非人是人所幻化,但仍故意将他杀死,也犯根本罪。幻师幻化出来的幻人,因有人相,故意杀害时会得支分罪。

发心:即心里生起故意并且相续不断的杀害之心。此相续不断即从加行到究竟之间从未生起遮止杀生的念头。若以恐吓、教训、游戏等的发心而失手将对方打死,则犯支分罪。又若虽故意杀人,但在他人命根未断之前生起了后悔心,中止了故意将人杀死的念头,这样即使他人后来因伤重死去,杀人者得支分罪。

三、加行

加行分二:自作使他 劝赞人死

自作使他

自作包括身作和口作。

身作:或以拳,或以手持刀、枪、剑、石头等武器,或投毒,或把人囚禁后不给饮食,或把树砍倒,故意把人压死,或以木头、泥土等各种材料制成能走动的假人,将他人杀死,或欺骗他人,故意让他掉入悬崖而死,或送信给自己的怨敌,把他引到凶兽出没的地方,使他丧失性命,或故意把人投入水、火之中,令他送命。

又《杂阿含经》以及布玛目扎、法友律师的著述中说:若明知国王会把某人(如犯人等)处死的前提下,但还是将他交送出去了,若他人最后未被处死,则犯支分罪;若最后被处死,则犯根本罪。又若官方追捕犯人时,居士以犯人应被处死的发心而向官方告发犯人的藏身之处,若犯人最终被抓获并被处死,则犯根本罪。如果没有杀人的发心,在施刑罚时使人死去,则犯支分罪。

又《律上分》、《戒律根本论》中说:若看到他人痛苦而心生悲愍,希望他人早日结束痛苦而去世,在给他人服毒、刺杀等作加行时仍有使他人死去的发心,在究竟时仍犯根本罪。比如因不忍心看到母亲病重的痛苦而想使她早日解脱病痛用药物将她杀死,在究竟时便犯佛制罪中的根本罪和自性罪中的五无间罪。虽然不忍心他人在痛苦中煎熬是贤善的发心,但因此让人“安乐死”还是会犯根本罪的原因,除了佛在经中已有明确规定,因缘果报只有佛才究竟通晓之外,从理论上观察,他人今世招受难忍之苦,然此苦较地狱之苦却已轻松千万倍。若在病中猛厉祈祷上师三宝,念佛诵经,如此将可消除无数地狱痛苦,关于这一点,巴智仁波切在《大圆满隆钦心髓前行引导文》中引用《金刚经》的教证作了论述。大乘菩萨以菩提心摄持,有度人往生净土的能力,则又另当别论,这将在第五部分“三戒圆融”中作详细论述。

又《日光疏》中说:若有人在一天中分别被十人刺伤,其中第一人的谋害会使他在十天中死去,第二人的谋害会使其在九天内死亡,第三人的谋害会使其在八天里死亡,如此乃至第十人的谋害会使其在当天死亡。这样此人当天死亡后,因为这十人都是具足了发心、加行,且每人的加行都必然会导致究竟断人命的完成,虽然此人死亡的直接原因是第十人的加行所致,但上述十人还是均得根本罪。

口作:有杀人的心,而通过下命令、念咒等而使他人丧失性命,犯根本罪(由此可知,在修密乘四事业法中的诛法时,若未生起悲心,仅以杀人之心修成诛法,也得根本罪)。若有杀人的发心,欺骗他人到危险的地方去取宝等等,若他人因此死去,得根本罪。若有杀人的发心,随喜、鼓励他人去杀人,杀人究竟后,自己也犯根本罪,若在他人被杀死之前后悔,则得支分罪。

若仅在心中想杀某人,但没有以身口作加行与究竟,造支分罪;若在梦中杀人,不犯(因小乘调伏身口恶业,若在大乘,仍犯支分罪,因大乘着重于意业)。

使他是以书信、电话等种种方便指使他人去杀人,若最后杀人究竟完成,则指使的人犯根本罪(被指使的人若具足犯缘,也会犯根本罪),若众多人商量后,决定派一人去杀人,究竟后,所有人都得根本罪。

劝赞人死

若对病人、恶人说:你本来业障重,在世上只会感受无边痛苦,又不能积累福报,还不如死去。他人接受劝告后,便以服毒等等方法自杀,劝赞者自己得根本罪。

若对具足戒律的病人、善人说:现在你有清净的戒体,现在死去可生天上,或往生西方极乐世界,而且今后就不可能会破戒;或对老人说:上师也在世,僧众的数量众多,念破瓦的加持力大,现在死去能有很大把握往生西方极乐世界。若他人果真因此自杀,劝赞的人便犯根本罪。

若派人带口信、书信等,教他人自杀,也与亲口劝说相同。

佛在经中规定,在探望病人或老人时,应鼓励他好好坚持生存下去,祈祷三宝,积福忏罪,获得证悟,弘法利生等等。

四、究竟

即以发心、加行而断除了他人(包括人、人胎)相连续的命根。

虽然人的命根每刹那都在生灭,但在名言中一世的命根可认为是一相续,断人命即是以杀人的恶心和加行使这相连续的命根中断。

又《俱舍论》、《戒律根本论》中指出,如果在被害人死去之前,凶手已提前死去,则以发心和加行而获支分罪,而不造下根本罪。

与其余的三条根本罪相比,断人命的根本罪不易违犯,但是其支分罪同其余学处的支分罪一样,较易违犯,最容易违犯的就是杀害旁生。

(3)杀生过患

杀害旁生在居士而言犯支分罪与自性罪,但其果报仍然极为严重。

1、失坏皈依戒

佛弟子在最初皈依三宝时,就有了这样的学处:“皈依佛,不得皈依外道诸天;皈依法,断除损害众生;皈依僧,不以外道为友。”若行杀生,就会失坏皈依戒。

2、来世偿报

杀生者去世后将堕入地狱中,并有狱卒化现成被自己杀害的牛、羊等众生前来折磨,《正法念处经》云:“设使杀害一有情,一中劫住于地狱。”《楞伽经》云:“为利杀众生,因财网诸肉,二俱是恶业,死堕叫唤狱。”

在地狱业报清净以后,又将偿五百次的生命,也就是说将有五百世被他人杀害而死亡,如华智仁波切根据佛经云:“若杀一有情,需偿五百生”。

3、现世短寿、多病

众生至爱者生命,最恐惧的则莫过于他人断除其生命。常有牛、羊将被宰杀时,似有先知,而四处逃窜,被抓回后,四肢簌簌发抖,双目垂泪。尤其是那些蛇、鳖、狗、猫等较有灵性的动物被杀害后,往往阴魂不散,其神识紧紧跟随在仇人的周围,伺机报复。故杀业重的人,往往遭遇无妄之灾,较常见的是现世中罹患不知病因的疑难病症,寿命短促,且多半在凄凉无助的困境中死去。杀生者所生子女常带有先天性的残疾,或多病、夭折,耗尽了做父母的心血和钱财,或与父母处处作对,如冤家相遇一般。

有人在学佛后,因不愿放弃经营饭店行业所取得的丰厚利润,每天继续宰杀大量的“生猛海鲜”,也有的把利润的一部分用来供养,期望以此抵消杀生恶业。但即使将全部利润都用来供养十方诸佛,仍不能挽回因杀生导致的堕入地狱的命运,在堕地狱等恶报消尽后,才能有机会感受供养十方诸佛所感得的安乐果报。并且曲珠仁波切的《极乐愿释》中说:“若为三宝杀生,其罪超过余罪十万倍”。

又有人认为动物生来就该被杀,或被杀死得越早,恶业消除得越快,投生善趣也就越快。其实提出这似是而非理由者的心里缺乏悲心,及理智的分析,他们应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假如他人仅仅以“应该被杀”的理由,将他们无辜杀死,他们是否同样也会感受仇恨、恐怖、绝望……?又动物虽是业报之身,但它们对自己的命根却是无比珍惜,被杀害时,猛厉的嗔心又增加了它们的罪业,且只要是凡夫,凡杀害有情必在五百世中偿命,故对自己也有百害而无一利。

已杀过生的人应尽快忏悔,如果心里生起了忏悔往昔罪业的破恶力和今后誓不再犯的恢复力,则通过依止金刚萨埵本尊等的依止力和观想、持咒的对治力,杀生的果报可望在这一生之中逐渐减轻乃至消尽。

忏悔杀生罪业,希冀长寿无病、幸福安乐的另一殊胜方便是放生。就像自己将被枪决之前突遇赦免一样,旁生们行将被宰杀前被人救下时也同样会对救命之人感恩戴德,想方设法加以回报。如此既有许多生灵在冥冥中的护助,自己的善良愿望无疑会更顺利快捷地实现。

以上仅是从小乘的学处出发而作的论述,从大乘角度来说,一切众生无不曾做过自己的母亲,了知这一点后,还去杀害做过自己母亲的旁生,于情于理都相违背。又在大乘菩萨戒中,凡杀一有情,无论他是人、非人、旁生,都犯根本罪。

关于杀生的罪业和放生的功德,还有许多教证,如龙树菩萨在《大智度论》中云:

诸余罪中,杀业最重,

诸功德中,不杀第一。

藏地的根桑曲扎大师云:“应断杀生,救护放生,于一切身语之善法中,放生功德最大。”《地藏十轮经》云:

若离于杀生,一切皆爱敬,

恒无病长寿,常乐不害法。

一切所生处,恒乐佛所行,

常遇佛法僧,速成无上觉。

又藏地著名空行母根桑曲珍根据亲身体验,在《深道总集空行耳传深义莲花心滴》中云:

一切高贵卑贱众,今生来世安乐法,

无此放生更殊胜,转绕瞻洲之功德,

等同放生一牛犊,念诵七亿观音咒,

等同放生一小牛,吾至阎罗境见此,

今莫忘失空行语,励力放生牛犊等,

乃有无量功德也。

关于杀生的罪业和放生的功德,还可以参阅索达吉大堪布和丹增嘉措活佛各自所著的《放生功德文》。

2、不与取(偷盗)学处

(1)所破法

盗戒的所破法是因为偷盗而致使的他人财物的损失,和自己贪心的产生和增长。

在四他胜法中,最容易违越的即是这条盗戒,故应对这条戒详加研习,如果对盗戒的学处没有足够的认识,没有生起正知正念,在环境复杂、事情繁多的时候,就很容易破这条戒。

(2)犯缘

不与取学处的犯缘有二:1、共同的五通缘,如上已述;2、不共同的四别缘,即基、发心、加行、究竟,在共同的五通缘与不共同的四别缘都具足后,会造下根本罪。

一、基

基又称对境,即被偷盗财物的属性。

㈠ 人:即是属于人的财物(人包括男、女、黄门),旁生、非人(戒律中的非人指除人、旁生外的一切六道众生)等众生的财物不在此限。财物的范围很广,包括牲畜、食品、衣服、布、饰品、佩物、人、鸟、家禽、土地、农田、木头、树林、水果、钱(包括黄金、白银等)、舍利子(以恭敬心为供养而偷不犯根本罪,只得支分罪,但若用这舍利子去卖钱等事,只要价值过量,仍会犯根本罪),如意宝等等。总之,凡是人们所需要的,都属于财物。若偷旁生、非人的财物,得支分罪,而不会造根本罪,这是佛陀以智慧观察后的结果。但在自性罪上,则不论对境是哪类众生,都同样造罪。

㈡ 他人:即财物应完全属于他人。若将自己的财物错认为他人的财物,而生起了盗心,并作了偷盗,则得支分罪。

曾有人认为“他人的财物”不应包括油条、稀饭等食品,理由是这类物品价值菲薄,人们不会有很大的执著,即便偷了也只犯支分罪。智贤律师曾指出,若上述观点成立,则在粮食奇缺的饥荒之年,偷走一百匹马所背的粮食也不犯根本罪了。再者,藏地人们对酥油、人参果等食品也比较执著,可见上述之说显然不能成立。

又有人认为尸陀林里的衣服、木板等为世间一般人所鄙弃,对此所作的偷盗的过患很小,最多也只得支分罪。对此,印度的法友律师在《戒律根本论大疏》中指出,尸陀林里的衣服、木板等一般已被国王、寺庙等授权给予了天葬师,假如该地的天葬师确实有权又有执著,则只要所偷之物价值过量,便得根本罪。若天葬师虽无权力,但另有非人对衣服等产生了执著,而去偷盗也可能得支分罪。

以上所举的两例说明一个问题,即被偷的财物无论多么轻微下劣,只要具备了盗戒的犯缘,都有可能犯根本罪,故修行人应处处小心谨慎,不能鲁莽行事。

㈢ 主人具权有执之资财

就犯根本罪而言,他人的财物尚需具备两个条件:1、主人于资财有权,2、主人于该权力有执著。犯他胜罪,必同时具备这两个条件。

这里的有执是指凡夫对某财物权力的执著,而并非指我执,及其种子等,因此凡夫也有对某财物消除了“有执”的可能性。有执有权的主人,包括持戒清净者,破戒者,有闻思修功德者,无闻思修功德者,内道,外道,地位较高者,地位低下者,富翁,贫民,造五无间罪者……,总之包括了一切的男女黄门。

如果无权有执,则不犯戒如乘车时,本是5元的票价,车主强要6元,这额外的1元,车主有贪执,但没有权力收取,故属有执无权,这时不犯任何罪。

如果有权无执,则犯支分罪:一类是已消除了人我执著的圣者,如佛、菩萨、罗汉对自己的衣、钵虽有权,但他们都没有执著;一类虽是凡夫,但对财物(或某种财物)已消除了执著,如北俱卢洲的人对财物都没有执著,或如他人已舍弃的财物,尽管他对此财物仍有权,但已没有了执著,或者此财物虽属于某人,但该人尚未意识到已拥有这种财物等等。

以上情况下行偷盗均只得支分罪,而不会导致根本罪,但在最后的这一种情况,如果此人后来意识到自己拥有这种财物时,小偷所犯的支分罪之上又增加了一个根本罪(四分中则只得一根本罪,揽因成果故)。如国外甲已经给国内亲友乙寄了一万元钱,但丙中途将钱取走了,这笔钱的拥有权已属于了国内的乙,乙在还没有发现之前不可能有执著,故属有权无执类型,丙只得支分罪。后来一旦甲通知了乙,从乙对这一万元钱产生了执著之时起,丙在支分罪之上又增加了根本罪。类似情况在法友律师的《戒律根本论大疏》中有具体的说明。

那么哪些人对财物有权呢?法友律师在《戒律根本论大疏》中列出了四种类型:

1、以发心、加行而成为主人。

⑴、以发心而成为主人的情况。他人已一心一意地对财物做了布施,这时受布施的人已实际上成了该财物的主人。例如,甲已决定准备送给乙一台电脑,乙也知道了甲已发心送自己一台电脑,但甲后来收回了这个发心,若乙对电脑已产生了执著,则甲会犯根本罪。

⑵、以加行而成为主人的情况。如果甲发心布施某种财物,并且乙已用手接过甲送来的该财物,乙即成了该财物的主人。如果是无主人的财物,首先拾到的人即是该财物的主人。但如果该财物的主人尚未对该财物舍去权力和执著,且价值过量,则拾去并占为己有的人会犯根本罪。

他人将财物偷走后,并对该财物产生了执著,而被偷者也舍弃了对该财物的权力和执著,这样小偷已成了该财物的主人。假如被偷者事后后悔,又将财物强行索回,被偷者即会犯根本罪。

2、以地域而成为有权的人:

此地域如不同的国家、法律,不同的习俗等等,如养路费、过境费、路桥费、车票、门票以及各类税收等等。

在乘无人售票的公共汽车,因车上拥挤容易逃票时,或在收费站前因混乱而容易蒙混过关等时候,都要保持正知正念,绝对不能贪小便宜,以防犯戒,但遇到车匪路霸等情况时,因他们虽有执但无权,故不付钱仍不犯戒。

3、以种姓而成为有权的主人:

如子女对父母财物有继承权,父母去世后,遗产即由子女拥有。

也许有人认为偷亡者的财物并不太严重。但亡者财物自有其继承人,若是僧人,自应按戒律的规定行事,若是在家人,也有继承其财产的子女、配偶等,故对亡者财产作偷盗同样有可能犯根本罪。另外,亡者在中阴时有一定的神通,能知道自己的财产是否被他人偷走等,又加上中阴身对上一世的财产都比较执著,因此往往会对偷盗的人制造各种违缘。比较而言,偷盗亡者财物所获的过失会更大。

4、佛宣说后成为有权的主人。这条分三类:

⑴、供养佛的财物

佛涅槃后为造佛像或对佛像作的供养,这类供养不能转作法宝或僧宝上使用;已说明了塑造或供养释迦牟尼佛像的,也不能移作塑造或供养另外的如药师佛像用;供养佛像的自然也不能移作塑造佛像上用。

我们平时在佛堂中对三宝的供养,如水果、净水等物,不能在供完后食用,若有无上瑜伽修法功德的人,可以食用,但对于我们一般的修行人,则应遵循事部的戒律,即不能再食用对佛像等的供养,而只能将供品搁置在屋顶等的清净地方或作布施用(四分中则依据《善见律》、《法苑》等中所说,明示了献佛物可以有侍佛的人食用,而侍佛的人也通道俗,若所供物是常住者,予供后可仍归常住)。

⑵、供养法的财物(这又分胜义法和假立法)

对胜义法的供养

即是对涅槃寂灭法的供养。《大毗婆沙论》中指出僧众和个人都不能享用这类供养,应以之建造佛塔,因为佛经中指出佛塔代表了佛涅槃的寂灭法。

对假立法的供养

这又分二:A、对修行的证法供养。这属于僧众的财产,因为修行的证法在僧众的心相续上;B、对教法的供养。在《戒律根本论》等论著中说,这属于如理如法讲法法师的财产,但若供养人已发心以此供养购请具体的经典、论典时,则应按其具体发心而办理,不得更改。

⑶、对僧众和具体僧人的供养。

㈣、价值过量

根据律经《律上分》、《戒律三百颂》、《日光疏》,确定是否价值过量,先应分清下列四种情况(在此先假定2元为价值过量的标准):

1、一人偷一人的财物。只要价值超过2元,则会犯根本罪。

2、多人偷多人的财物。这时应再分清双方对该财物是否作分配。不管哪一方,若作了分配,应以是否每人平均偷了(或被偷了)2元作为衡量是否价值过量的标准;若不作分配,则双方不管有多少人,都应视为一人来计算,即将这一方是否偷了(或被偷了)2元作为衡量标准,这样就产生了下列四种类型(假定偷方有5人,被偷方有10人)

⑴、双方都不分配,留作公用。此类型如同一人偷一人的财物一样,即只要被偷物价值超过2元,偷方即会犯根本罪。

⑵、若偷方将财物偷来后作为公用,不作分配,而被偷方准备或已将财物作了分配,这样偷方不管有多少人,均按一人计算,而被偷方如果每人被偷去了2元,即总共被偷去2(1(10=20元,偷方就犯根本罪。

⑶、若偷方将偷来的财物分给个人,被偷方对该财物未作分配,则被偷方不管人数有多少,均按一人计算,而偷方从个人来说,若有人所分得的财物等于或超过了2元,即犯根本罪,所分得的财物不及2元的不犯根本罪。若是均分,则若偷了2(5(1=10元,偷方的所有人都犯根本罪。

⑷、双方对财物都作分配。偷方个人对被偷方每人平均偷上2元的即犯根本罪,即偷方5人中只要有人分得了等于或超过2(10=20元的即犯根本罪,若是均分,则若偷上2(5(10=100元偷方所有的人便都犯根本罪。

3、一人偷多人的财物。若偷来的是被偷方已分或将分的财物,则一人偷被偷方每人2元便犯根本罪。假设被偷方有10人,偷的人若偷上2(10=20元便犯根本罪;若偷来的是被偷方不分的财物,则被偷方不管有多少人,都按一人计算,即只要偷的财物超过2元即犯根本罪。

4、多人偷一人的财物。若多人不将偷来的财物分配,则多人如同一人,即只要偷的总价值等于或超过2元,即犯根本戒;若多人将偷来的财物分配,则所分得的财物的价值超过2元的人,即犯根本罪。

佛在制戒时,确定以五磨洒为价值过量的标准。磨洒不是一种钱币,而是一个货币计量单位,又译作摩娑迦。一磨洒价值80个贝齿(贝齿即是一种贝壳)。五个磨洒也就价值400个贝齿。又五个磨洒等于四分之一个嘎夏巴奈,也就是20个磨洒等于一个嘎夏巴奈。有时也有以不到或超过五磨洒作为过量的标准,如《律上分》中记载:佛对持戒第一的优婆离尊者说,有的地方12个磨洒等于一个嘎夏巴奈,这样在那个地方就应该是3个磨洒就已过量;又有的地方40个磨洒等于一个嘎夏巴奈,这样,在那里就应该是10个磨洒才过量。总之,只要等于或超过了佛制戒时所在的王舍城的五磨洒,也就是1/4个嘎夏巴奈的价值,即犯根本罪。

佛制定价值过量是以当时王舍城判死刑的偷盗犯所偷的价值为标准的,这在《别解脱经》、《毗奈耶经》中有记载,佛陀此举的密意是为了表明他胜罪的过患非常巨大,远远超过支分罪,就像世俗中死罪是最严重的罪,远远超过其余的坐牢、罚款等罪一样。故以后即应以当时确定的价值(五磨洒)为标准,而不能以以后该地判死刑所偷的价值为标准。

《律上分》中说,嘎夏巴奈是古印度孔雀王朝时期制造的钱币,在印度的《律上分》的注释中也指出,嘎夏巴奈是一种银币,银币上铸有优美的文字,每个嘎夏巴奈有半钱重(当时的半钱与现在半钱的重量并不一致),这种叫真嘎夏巴奈,又有一种假的嘎夏巴奈,用来代表磨洒,也就是人们给和嘎夏巴奈价值相同的东西所取的名称。

龙树菩萨在《戒律偈文》中说:偷1/4个嘎夏巴奈,即破戒律。一个嘎夏巴奈值半钱银子,1/4嘎夏巴奈也即是1/8钱的银子。莲花戒论师在《戒律偈文释》介绍了一印度论师的观点:“偷1/8钱的银子即成他胜罪。”布玛目札的《戒律根本论》“小疏”中说:“佛在世时,偷1/8钱的银子也作为犯他胜罪。”上述三位大论师所说完全一致,故麦彭仁波切也据此以1/8钱银子作为过量的标准。

佛在世时,大家对价值过量的具体数量很清楚,但现在贝齿的价值与以前不同,每一“钱”的重量也与以前不同,故麦彭仁波切采用了当时印度流行的相思豆的计算方法。相思豆是一种很小的果子,头黑身红,因为很小,每一颗也长得很均匀,因此误差率也很小,麦彭仁波切引用古代印度经论中的记载,古印度的一钱正好是80颗相思豆的重量(也相当于192颗青稞),1/8钱就是10颗相思豆。

10颗相思豆换算成现在通行的计量单位“克”,9颗相思豆的质量等于1克,价值过量的10颗相思豆就是(1+1/9)克,即1.11克,这也就是佛制价值过量的银子的重量,我们现在只需确定了这个重量,再把它换算成现在的货币单位就很容易了。

比如在我们这一带(四川省色达县),一枚27克的民国时期的银元现在卖60至70元,按戒律中计算价值时应取最小值的规定(即按每枚60元计算),每克银子在这里就卖2.22元,再乘以(1+1/9)克,即1.11克,得出的结果是2.47元,即现在在我们这里,偷了超过2.47元的东西即会犯根本罪。如果在这里偷美元的话,以1:8的汇率计算,只偷0.31美元即犯根本罪,其余国家的货币都可依此类推。

但在不同地方(如汉地、国外),不同时间(如古代、现代),银子的价值又不尽相同,因此不能都用这里的2.47元作为标准,而应该用1.11克乘以当时当地的银子的价钱作为标准。

二、发心

发心即是偷盗时的心理活动,分1、想;2、发心两大类。

1、想:指偷盗时对于被偷物(基)的四缘确定无误,或大致无误,即会犯根本罪。如知道某物属于他人的,或大致属于他人等。以下几种情况则犯支分罪:

⑴ 人的财物以为是非人的财物,或非人的财物以为是人的财物;

⑵ 他人的财物以为是自己的财物,或自己的财物以为是他人的财物;或以为是甲的财物,实际上是乙的财物。

2、发心:发心即是偷盗的动机,分六个方面。偷盗者在偷盗时对这六个方面并非都要一一清楚地缘想,但在确定偷盗者是否已犯根本戒时需一一加以分析勘验:

⑴ 知是他人资财。即知道或大致知道财物属于他人。

⑵ 知是他人未舍资财。即知道或大致知道物主并未舍弃对该财物拥有权的执著,或物主未曾将该财物给予自己。

⑶ 为己不与取。即偷该财物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衣食住行等欲望为目的。若为他人而行偷盗,犯支分罪。

在大乘经典中,若以菩提心摄持,为断他人悭吝,增上他人福报,而将他人财物偷走供养三宝,如此可以积累许多资粮,并且不犯戒律,但若未以菩提心摄持,仅以善心为断他人悭吝,增上他人福报,而将他人财物偷走以供养三宝,因为有不与取心,以及作了不与取的行为,故产生了有表色的恶作,造支分罪。这将在第五部分“三戒圆融”中作更具体的分析。

有人问,若为僧众而行偷盗,获罪如何?这需从两方面分析:1、该僧众中未包括自己;2、该僧众中包括有自己。若是前者,余缘聚合时,最重获支分罪。若是后者,余缘聚合时,最重可犯根本罪。若是僧众共同参与了商议,余缘聚合,僧众均获根本罪,若是个人的决定,僧众未作商议、许可,余缘聚合,则个人得根本罪。现在为学院作事的居士,虽不在僧数之列,但供斋时也与僧众共享,因此为僧众偷盗也会导致犯根本罪。比如现在为商店发心的僧人或居士,在买卖物品时,若有不与取之心,该付给的少给,价值过量,甚至连根本罪都会造下。故为常住发心办事的人员犹应小心谨慎,详细学习戒律的学处,不能因为原本想为常住节省费用或增加收入,而违犯学处,造下了犯戒的恶业。

⑷ 为活命缘取

即为了自己能活命(生存)而去偷盗饮食、衣服、房屋、被褥、药物等财物,总之是为了满足自己对五欲的需求。

假如为供养、阅读、修法等而去偷经书等物,因其目的不是为了活命,故不犯根本罪。但布玛目扎在《戒律根本论》的“小疏”中指出,若想以作为自己活命的财产,或去卖给他人赚钱等目的去偷经书等物,价值过量,会得他胜罪。

⑸ 作永离主人心

即具有使该财物永离主人之心,亦即发心将永远占有该财物,而未打算在暂时的占有一天、一月等后,仍将财物送还主人。

若未作使该财物永离主人心而行偷盗,将获支分罪。

假若被偷财物的主人不久去世,偷盗者是否还犯根本罪呢?因根本罪是在具足基、发心、加行、究竟等四别缘时造下的,故主人后来是否去世已无关系。

在这里我们需认清的是,大多数偷盗发生时,偷盗者并没有明确想到要使该财物永离主人,当然也并未想到暂时占有,而是受了一种贪欲、占有心的驱动,这种发心的本质,即是自己永远占有该财物,使其永离主人。

⑹ 不与取之心直到究竟不断

即从加行开始直到究竟一直未生起过制止偷盗的心念。如果在究竟之前,因出现了制止偷盗的心念而终止了偷盗的发心,则获支分罪。假若有人派他人去偷盗,他人也已将财物偷得后送来,如果在送到之前,此人已生起制止偷盗之心,则不得根本罪,如果此前未生起制止偷盗之心,则可获根本罪。(被派者犯罪与否仍按五通缘与四别缘衡量)。

在衡量是否破根本戒时,需从五通缘及四别缘中详细观察,但在具体犯某条戒时,犯戒人也可能会在极短的时间中具足了犯根本罪的一切条件。比如一个受了五戒的居士,见到路上有人掉了一块昂贵、漂亮的手表,以偷盗心随手就捡起、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就在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就已犯下了根本罪,就已必须去地狱感受极大的痛苦。

除了我们一般意义上的偷盗之外,《律上分》中佛告优婆离尊者,偷盗还分有下列六种:

1、以势力强取。比如国王、官员、活佛、方丈、法师等凭借威势强行把财物占为己有。如官员强行征用下属单位的车辆、办公室、地皮等等,下属单位慑于威势,自然也不敢收取使用费,或税务等公务员利用职务之便,去管辖的饭馆白吃白喝、收受贿赂等,或方丈、活佛等以自己的威望和权力在自己的寺庙私用公物等等。

2、诈骗财物。比如在商业贸易中以不正当手段故意骗取他人财物。如谎报数量、隐瞒质量等,或在领取财物时多领不应得的部分,或在点人头分财物时本知自己无权领取,但口里声称自己也应有份,或故意站在有权领取的人群中间,而不声明自己无权。或以假币骗取他人财物,或出纳、会计等在账本上做手脚。

经商应运用正当合法的手段,如实行明码标价,不以次充好等等,若明知是伪钞却又假装不知,照样兑付出去;或明知是假冒伪劣产品却冒充名牌优质商品卖给顾客,实际上已盗取了对方的财富,都极有可能导致造根本罪。顾客若明知是伪钞而照样支付给商店、旅馆等,则其实已盗取了他人向自己提供的商品或服务,加上现在商店、旅馆等多为个人经营管理,故也极易导致犯根本罪。

又如有人冒充五明佛学院或以大恩上师法王如意宝等的名义,去汉地骗取信众的财物,如此不但会犯根本罪,而且还会因欺骗上师,贩卖三宝,甚至连皈依戒、三乘戒律都极有可能同时失坏,造下深重的罪业。

3、偷寄放的财物。如把病人、外出远行者、缺乏管理能力的人等寄放在自己处的财物,估计他人或将去世、或已遗忘、或无凭证,或无能力而非法占为己有。

4、所借之物不予偿还。即不归还从他人处借来的财物,或损坏借来的财物后不予赔偿,另外因凡夫多有贪财的心理,并且对自己的财物爱护有加,对他人或常住的财物并不珍惜,故在给他人财物时,应具体说明此财物是赠送还是出借,若是出借,应明确提出何时归还,可否转借,损坏后是否需作赔偿等,必要时最好还应开出借条,以免日后引起纠纷,而造成损坏戒体的过患。如果甲方借用乙方财物后,抵赖不还,从前面基的犯缘中我们已知道,若乙方及时对该财物的权力舍去了执著,则只要在甲方未生起永久占有心之前,即使价值过量,甲方也不会犯根本罪。故我们在遇上这类情况,在不纵容他人为非作歹的前提下,应以悲心及时舍去对财物权力的执著。仅此善念,即可使他人在地狱中减少承受许多痛苦的磨难,自己也会因此积累无数资粮。又如果甲方从乙方或常住等处借来的财物已经到期,并且心生了永不归还的恶念,在到期后产生了该财物已属于自己的心念,但在乙方或常住催要时,方才不情愿地归还,如此不管他事后是否作了归还,在借期终止时,只要该财物价值过量,如他产生永不归还的念头,即犯根本罪。又如借用僧众的财物后,在归还时,用脏的应洗干净,用旧了的应交纳折旧费,用坏的应予照价赔偿,因为对僧众的财物作损害,即使未犯根本罪,其感得的后果也远远比一般的对境严重。又在僧众处借钱时,应首先问清是否应交利息,主管财物的执事僧也应对此加以说明,佛在世时也出现过借用僧众的钱应交利息的公案。

又在接待为僧众作事的工匠等人,或是为僧众作供养等有贡献的国王、长官、居士、施主等人时,可以提供僧众的饮食、房舍。若为自己的亲友等一般人,而私自动用僧众的房屋、被褥等物给予帮助,虽不犯根本罪,但也有过失;若亲友等人以贪等烦恼使用僧物,则过患更大。另外应重申的是,若是未登地的比丘,四人、或四人以上即是僧众(他们共有的财物属僧物,各自独有的财物仍不属僧物),若是登地以上的菩萨,一人即是僧众。又根据无垢光尊者的教证,四位或四位以上的居士也是僧众。故遇到此类对境尤应小心谨慎,不能粗心大意。

5、该支付的财物不予支付、该偿还之物不予偿还(此条中“该偿还之物不予偿还”是总项,第四条是别项)。如取药后不给药费;邮寄时在信件中夹钱;印刷品中夹寄信件;乘车、船、飞机时凭关系非法买半票或逃票;他人劳动后所应得的报酬不予支付;偷税漏税;不交纳住宿费、饮食费;或如出车祸后,理应赔偿的财物却不赔或少赔;又如为个人和集体办事时,所获得的回扣拒不上交;或以僧众财物的名义而额外提高收费标准;又为个人目的使用单位或僧众的电话、电脑、汽车、复印机等,如果电费、使用费、折旧费等价值过量,即会犯根本罪。但大家也不能因此而走向另一个极端,甚至连为僧众办事时,也不敢去使用应该使用的僧物。只要明白戒律学处,保持正知就可在为僧众办事时积累无量福报,而不会造成丝毫过失。如周利槃陀伽虽资质愚钝,但一直为僧众作扫地等事,终于清净业障而证得阿罗汉果。

6、盗法。法友律师解释这个法是指经藏等的法,如到一个寺庙去偷听传法。如果灌顶、传法的上师未曾开许,而自己擅自前去偷听,虽不犯小乘根本罪,但法越殊胜,自己所得的罪过也越严重。尤其是密法,对弟子的根器作出了严格的规定,若上师未准许而偷偷参加,则不但现世会受到护法神的惩罚,而且后世也将堕入地狱受苦。如果某个灌顶、传法的法会已规定凡参加者须买门票,则擅自偷听不但得到盗法的过失,只要门票的价值过量,也会犯小乘根本罪。又法友律师在《戒律根本论大疏》中指出,若专为挑他人毛病而去看经藏、律藏等,或在家人偷看了比丘(尼)的戒律,或未得密乘灌顶而看了密法的续、论等,都属盗法。

又法有十种含义,包含了一切所知的法,故偷听了应该交学费的如“计算机课”、“外语课”等,或偷看了应交钱后才能看的药方、秘本等,只要价值过量,即犯根本罪。

德光尊者在《戒律根本论自释》中指出,世间人多不以为第一条与第五条是偷盗,但实际应属偷盗,故佛经与《戒律根本论》也把这两个列为偷盗之内。佛并且指出前五条有可能犯根本罪,第6条盗法不会犯根本罪(指不牵涉到交费的情况)。

三、加行

即是身口自作教他的行为和语言,亦即以非法的方便把他人的财物以偷盗之心占为己有,或不支付应予支付的财物。

口所作的加行主要是自作的念咒,和教唆他人两种。通过念咒来偷盗时,在得手之前,得支分罪;《毗奈耶经》、《戒律根本论》等指出,若教唆他人偷盗,或他人又教唆了其他人,只要余缘具足,教唆的人和实际做偷盗行为的人都会犯根本罪。

身加行又分远加行、近加行两种。远加行是指在获取财物前所作的方便,近加行主要指接触到财物后所作的方便。

如果有人将某财物分几次偷走,且每次价值均未过量,但总价值已过量,那他是否犯根本罪呢?这应分开两种情况,一是在他每次偷盗时,都只是想偷那么一点点,并没有准备下次再去偷,则各次偷盗的发心已中断了,故不犯根本罪;二是他有把财物全部偷走的总的发心,每次偷盗都是他总的发心中的一部分,这样因发心延续了,各次所偷财物的价值的总和也已过量,就已犯根本罪。如有一袋大米,或一桶青油,或一叠钱,如果有人偷了几次,每次都未准备以后再去偷,且价值也未过量,如此即使最终把大米,青油或钱全部偷走了,也不犯根本罪;虽发心把所有的米、青油、钱等偷走,但想钻戒律的空子,或因偷盗后不便带走而每次均只偷一少部分,则因发心未中断,若所累计的价值也已过量,故犯根本罪,在佛世时就有比丘犯了类似的过失,被佛斥为已犯根本罪。

四、究竟

即是在加行后,心里产生把资财作究竟属自己的心念。

印度的无畏生论师(弘扬小乘佛法及大乘唯识的大论师)的《释迦密意饰论》、法友律师的《戒律根本论大疏》、印度的《律上分注疏》、藏地萨迦派的果仁巴与智贤律师、嘎举派的第三世嘎玛巴自生金刚,格鲁派的克主杰,嘉样杰巴和一世达赖喇嘛根敦珠巴的《戒律根本论花鬘释》、宁玛派全知麦彭仁波切的《别解脱经注释》和洛青丹玛西日的《三戒论广释》等四大派的论师的著作都对“究竟”作了上述的定义。

《毗奈耶经》、《四分律》、及印藏汉三地的注疏中,有解释“究竟”就是“究竟离本处”。智贤律师指出“究竟离本处”还包含了另一个意义,即已把该资财作究竟属己想。如果没有这个发心的前提,仍不能算作究竟,比如难以使田地、房屋等离开本处(四分律中对“究竟离本处”亦作过详细分别)。又如菩萨以菩提心为断他人悭吝等而去偷盗,即使已“究竟离本处”,仍连细微的罪也不犯。就像走路时前方有一万条河,只要在河上搭一座桥,就可很方便地越过一万条河一样,智贤律师的这句话,就像这一座桥能解决很大的疑问。

(3)偷盗尤其盗用僧物的过患

偷盗不仅是损他利益令人生恼之非理行,亦是恣长自己的贪欲,导令自己入恶趣的非法事,所以欲求造善法的学佛者,必须戒止行盗,特别是盗用僧物的过患更重,如佛在《大集经》中宣说盗取僧众财物的过失时说:“盗僧物者,罪同五逆,随损一毫,则望与十方凡圣,一一结罪。”可见偷盗僧物即使不破根本罪,其过失也无量无边。

《方等经》中华聚菩萨云:“五逆四重,我亦能救,盗僧物者,我所不救。”从这可见盗僧物之恶业实际上比五无间罪等还要严重。

盗用僧物为何有如是极为严重之过呢?佛在小乘经典中说,僧宝的福田比佛宝的福田还广大,对僧宝作障碍所获的罪业远比对佛宝作障碍所获的罪业严重。对佛宝或罗汉偷盗不会得根本罪。因为他们没有执著。但若对从凡夫到三果(阿那含)之间的僧宝偷盗,因为他们可能会产生执著,故会造很大的恶业,犯根本罪,这比偷佛宝与罗汉的财物的过失还大。

对于僧众或国家、集体等所有的而且不作分配的财物,只要超过了价值(即当时、当地1.11克银子的价值),即犯根本罪,且所犯根本罪的数量和僧众、国家、集体等的人数总量相同,虽然同一个加行的条件下不可能造不同性质的几条根本罪,但在这种情况下,却可以造下同一性质的许多个根本罪。比如为私事挪用了属于僧众的一把柴火、一袋刨花、一块肥皂、一块毛巾、一只供水杯、一盏供灯、一块玻璃、一张信纸、一个信封、一张邮票,用一下僧众的钢笔,打一个僧众的电话不付钱等,虽然这都是些小事,但都有很大的过失。有功德的上师、活佛、方丈、管家和居士等,若为私事去用僧众的车,用完后不交费用,也是盗取僧物,甚至会犯根本罪。居士在工作时挪用单位的东西,打公家电话不付钱等也都很容易犯根本罪。

僧众是我们的皈依处之一,为僧众发心做事功德很大,但应注意自己发心要纯正,并且不能在做事之时放纵烦恼,对僧众进行诽谤、偷盗僧众财物,或者居功自傲,这样反而得不偿失,在为僧众服务的同时已种下了地狱之因。一般而言,佛弟子中故意作偷盗僧物等事的并不多见,很多人是在不了解戒律学处等的情况下,不知不觉中犯了支分罪甚至根本罪,比如有的人认为自己做事有功,用一点僧物也是天经地义,他的戒律就因为无知而失坏了,因为这一看似很小的事,却为今后留下了无穷的隐患。

《百业经》中记述了不少此类公案。

如第三十一则公案,记述了一位小陀背比丘,因曾嫌恨作广大布施的母亲而活活饿死了母亲,以及因不愿供养贫穷的僧众而讥讽他们为饿鬼这两件恶业,而在千百世中堕在地狱与饿鬼中,投生为人后,每一世都在饥饿中死去,到释迦佛出世时,作为一个最后有者,虽已出家并证得阿罗汉果,仍不免遭受活活饿死的果报。

第三十二则公案记述了早在普胜如来时,一位三藏法师因贪污了施主对安居的僧人三个月的供养,并在事发后以愿僧众日后成为不净粪池中的旁生相咒骂,而生生世世都堕在不净粪坑中受报,并因业力尚未消尽,释迦佛也无力救拨,需在贤劫第五百位佛陀出世时,方消尽此业。

第三十八则公案记述了迦叶佛时一位执事僧,把僧众冬天的衣食费与夏天的衣食费随意互用,且私自享用僧物并随意将僧物赠与他人,而生生世世转生为具有两个上身一个下身的饿鬼,浑身烈火炽燃,被铁嘴的老虎、狮子等猛兽撕咬,且被幻化的恶兽追逐砍杀,其状惨不忍睹,因业力尚重,释迦佛也无力救拨,须待将来他胜佛出世时方脱此苦,获得人身,证阿罗汉果。

第四十一则公案记述了迦叶佛时一位执事僧贪污了僧众财物,还私自送与亲友,在他人好意规劝时,生起嗔心,将僧众财物一烧而光。因此恶业,使其一直堕在海中成为一房子般大的肉团饿鬼,身上众多铁嘴小虫噬咬,痛痒难忍时,跃入空中,此时身上突然起火,又跌入海中,如此循环不止。

《百业经》中还有不少此类公案,大家可查阅参考。

《佛说因缘僧护经》中,详细记述了僧护比丘所见的各类地狱众生的惨痛相状,佛又为僧护比丘——解释了他们的因缘,其中多为私用僧物的果报,如:“不依戒律,顺己愚情,以僧浴具,及诸器物,随意而用。持律比丘,常教规则,不顺其教”、“四方僧物,不打楗椎,众默共用”、“迦叶佛时,是白衣人,在僧田种,不酬僧值”、“出家沙弥,而为众僧,当分石蜜,斫作分数,于斧刃上,少著石蜜,沙弥啖舐”等等。他们因这些过失,而从迦叶佛时起一直堕在地狱中受剧烈痛苦,乃至释迦佛出世时仍在受苦。

又据《高僧传》记载,在唐朝时,一次国清寺的僧人在半月布萨时,拾得和尚把寺里饲养的牛都赶了过来,并对首座和尚说:“此群牛者,多是此寺知事僧人也。”接着,他就叫起已过世的知事僧的法号,而那些牛也应着叫声一一出列、走过,使全寺僧众惊愕不已。

因此,我们对属于僧众的财物,都应十分小心地防护,并希望能多多诵读《百业经》、《佛说因缘僧护经》、《宝梁经》这三部经典,以增强自己对因果的认识以及对僧物的重视。

3、邪淫学处

(1)所破法(所破除的对象)

邪淫学处的所破法是因邪淫而导致的染污心的生长与坚固。

(2)犯缘

邪淫学处的犯缘有二:1、共同的五通缘,如上已述;2、不共同的四别缘,即基、发心、加行、究竟,在共同的五通缘与不共同的四别缘都具足后,会造下根本罪。

一、基

㈠ 非所应行。即指除自己合法配偶之外的一切男、女、黄门。在《正法念处经》中,还包括了旁生。钦·文殊友和噶玛巴·不动金刚各自所作的《俱舍论释》中尤其强调了不能与自己的母亲、女儿以及七世宗亲行邪淫。

非所应行确定了居士在受持不邪淫戒后,行不净行的对象只能是自己的合法配偶,但即使是自己合法的配偶,仍有可能犯此戒,下面三条即是可能的犯缘。

㈡ 非支。即使是合法的夫妻,除双方的小便道外,在其余地方(如口、大便道、手、股间、大小腿之间等)行淫的,均犯根本罪。以上两种《俱舍论释》还指出与妻子连续行淫五次以上的,也犯此不邪淫戒。

㈢ 非处。即夫妻间也不能行淫的地方。宗喀巴大师在《菩提道次第广论》中列出的非处是:上师附近、塔、庙、众人面前,以及对行不净行有妨害的凹凸不平的地面等处。马鸣菩萨说:

此中处境者,在法塔像等,

菩萨居处等,亲教及轨范,

并在父母前,非境不应行。

以上两种《俱舍论释》中还指出了不能在有光明的地方行不净行。在汉地,尤应引起注意的是不能在夫妻的卧室中供奉佛像、经书,否则每次行淫均属犯根本罪,现在在夫妻卧室中设有佛堂的很多,很严重的罪业因此就在不知不觉中造下了,因此大家应互相转告,杜绝这种现象的发生。另外,身上所佩戴的系解脱、佛像、加持品等虽在一般情况下不能随便取下,但在行不净行时,先应取下并放置卧室以外的房间中,否则也属犯根本罪。

㈣ 非时。即夫妻间也不能行淫的时间,如在白天、月经期间、妊娠期间、产前产后、哺乳期、斋日、病中、苦恼忧郁之时行淫,均犯根本罪。

二、发心

㈠ 想

有人在与非法配偶行不净行时将对方看作自己合法配偶,或在合法配偶的非支上行不净行时作正道想等,以为如此或可不犯此戒。但此条戒只观待对境,不论这些发心,即只要符合上述的基的四个条件之一的,即为犯戒,否则不犯。

㈡ 烦恼

烦恼分贪嗔痴三毒,邪淫的发心须以三毒烦恼中任何一毒为发心。凡夫行不净行前有以贪心驱使的,如夫妻交合、嫖娼等;有以嗔心驱使的,如怨家相逼等;有以痴心驱使的,如以为借此或可求得养颜驻容、健康长寿等,但在事件过后,多已转变而落于贪心。由此也可见,若未以三毒中任何一毒为发心的,即不在此戒的犯缘之内,如睡眠中被怨家所逼,而毫无觉知,或持戒谨严,虽于清醒时受逼迫而毫无乐受,或已证初禅,断除了欲念等。

㈢ 等起:即乐欲行诸不净行。

三、加行

㈠ 远加行:已生淫意,然未动身口,即已自责而停止,此犯下品可悔罪。

㈡ 次加行:起淫意后,已动身至他(她)处,且口说欲词,犯轻中品可悔罪。

㈢ 近加行:已至他(她)处,为欲作不净行,而摩触其身,若身未相交,犯重中品可悔罪;若为戏乐而故意触碰,则犯上品可悔罪。

四、究竟

凡以我所执著而与境合,过限、受乐,均为犯根本戒,不在这范围内的(如睡眠、或睡眠中被怨家所逼,而毫无觉知,或持戒谨严,虽于清醒时受逼迫而毫无乐受,或已证初禅,断除了欲念,或没有被三毒的任何一毒所摄,或毫无受乐等。)自己不犯(然对方仍可能有犯,具体仍须参照上述条件)。

但居士在守持八关斋戒时守持的并非邪淫戒,而是与出家僧人一样的淫戒,即应断除一切淫行。

(3)邪淫的过患

淫为轮回的根本故,欲得解脱轮回者,不说邪淫,即是正淫亦必断之。若从三乘的观点上衡量时,则凡为自相烦恼所摄而行的淫事,必是不脱轮回的正因。所以,于别解脱戒中,亦正是相应此义而制立了各种断欲、防染等恶行的诸戒条。又因为主对治贪欲的是别解脱戒,故其首要所制必定是先断一且淫事,为方便在家人亦可种出家善根,所制的八关斋戒亦不例外。而对直接只能成办增上生的五戒,却唯一遮止了邪淫,并不止正淫,是为一般难断染欲的凡夫在家人,以易行的居士戒摄持,先造一些止恶行善的善法,来逐渐成熟解脱的根器故。虽然如此,对享受五欲无厌足的恶性辈来讲,特别是随着性生活开放,恶性行为猖獗难息时代的到来,则邪淫亦成了现代生活的时尚。岂不知这种无知的邪恶行为,早已为著欲邪行者布下了现、后世受大苦痛的天罗地网。其苦报在《五学处功德经》中云:“具贪邪淫之人,现世有生之年行邪淫,死后来世堕入大号叫地狱,之后渡过无滩河两岸且有八十由旬高的铁柱山,十八指长树枝利刺向下悬垂,十二闻距高的身上燃火,火焰向上,爬山至六十由旬,此时恒时以各种兵器相互砍杀,数千年中攀爬于树刺上。此外,狱卒执持兵器击打彼等,彼等一边哭号一边头朝下坠落,坠落时,燃火三尖矛从其头部穿入,从肛门穿出,感受如是痛苦,恒时哭喊号叫,并需于八十由旬铁瓶中住一大劫,为周身布满余烬之狱卒所吞食。”《念住经》·《智慧无量广大珍宝经》中也同样宣说了邪淫的苦报。

不仅贪执异性造成的苦报如此,就是男子同性构成的邪淫果报亦极重。《念住经》中说:“男人与男人行邪淫,死后堕入恶趣之众生多转生于地狱中受众多痛苦,以作已积集业之力感召而生此等损害,即彼众生堕地狱,头发燃火、周身燃火,为如金刚般坚硬之身所持(拥抱),似空中洒沙般将其诸支分、极支分皆粉碎,以不善业死而复活,又燃火怖畏之男人,使其生恐惧,彼见深渊堕入其内,彼住于空中,芝麻许光明亦无有,并具炽燃喙之鸟前来将其身断为数节,解脱后又堕于地上,具炽燃嘴之狐来食之,至彼骨穷尽,复生出,解脱后诸净罗将其置于燃火铁罐中焚烧。乃至其作已积集之恶业未断尽前,于数十万年中受焚烧、粉碎之苦。后从地狱中解脱,复以顺后受业不转生为饿鬼、傍生而转生于同缘份人类中。若生为人,则彼以贪欲邪淫之等流果所感,毁众妻,一妻不成,或去他人前。”乃至于邪念上犯下的邪淫,其罪报亦大。《念住经》中说:“何者若以强烈贪心忆念非理女人,以邪念而邪淫,则彼死后将堕入邪道恶趣,感受无边地狱痛苦,于彼处遭受种种危害折磨。因其以作已积集业感召,其感受力十分强烈,即遭受以火烧身、兵器砍杀、盐水浇烫、重病缠绕,此等所说之苦感难以想象、无法衡量、不可比喻。如是地狱有情皆由自心迷惑,乃至所造罪业未灭尽或断尽之前,将于数十万年中感觉烧焦之苦。从地狱中解脱后以顺后受业感如,不转生为饿鬼傍生,而转生于同缘份人类中。转为人时,亦将成为贫穷者、山野者、寂静者、畏怖者及山野者之奴仆,恒时罹患众病。”

邪淫遭报的公案更是举不胜举,数不胜数,其果报可畏极甚,值得大家引以为戒。为大家防不同堕,于此仅引一则来做警策共勉。这是一个真实的邪淫遭现世花报的事例,而其果报必同等诸经中所说入大地狱中长劫受苦无量的。若为有心人就应对此好好思惟,宁舍生命亦不可迷欲入此邪途。事情发生在本世纪三十年代的贵州省铜仁县,是一处在叔辈名叫翟光远的近老之人,因贪欲蒙蔽而如畜无异,竟于多次勾引之中与他的侄媳钱氏通奸成遂;又因此丑事被嫂嫂而知,怕丑事败露受罚,竟然又毒死了嫂嫂;又为了证实自己没杀人的清白,曾对天发誓说:“我如果做出这种丧尽天良之事,上天有眼,一定会遭雷击。”结果此恶报立竿见影式现前了,一对恶人真的于毒死嫂嫂的同年皆遭雷击,并且翟光远于死前的奄奄一息中呻吟哀哭地告诉过大家:“我和侄媳乱伦,犯下大罪,嫂嫂发觉奸情之后,又将她毒死,这样罪大恶极,所以遭受雷击,死后我要和钱氏一同投胎到邻居石家作牛。”说完立刻死去。果真邻居石家的母牛,产了一头小黄牛,竟是一头具有雌雄两性的阴阳牛,小牛阴部具有雄性生殖器,应当是雄牛,可是臀部另有一个头,眼耳口鼻俱全,下垂于臀后,如果把臀部下垂的小头抬起,又可以发现雌性的两乳和阴户,是这样一头罕见的怪牛。最奇怪的是,人们叫它翟光远,或者讲它生前与侄媳乱伦之事,怪牛禁不住泪如雨下,低头表示忏悔。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现世报啊!不愿受苦的有智之士,谁又会愿为一时的邪行欢快而换得于无量时中受无边的大苦呢?

由此应知,欲离苦得乐者,不得不为防犯自己的染心,应常常以保持具有高度的正知、正念,来免上欲勾祸端的大当为要。

4、妄说自得上人法学处

(1)所破法

说上人法学处所应破除的是因欺骗他人所产生的损害。

上人法可以从获得与断除两个方面来理解。获得方面:“上”是指色界、无色界等禅定的功德,“人法”指涅槃的法,这是佛在《毗奈耶经》中的解释。断除方面:“上”指断除,“人”指欲界凡夫,“法”指欲界的五盖——掉悔盖、嗔恚盖、昏睡盖、贪欲盖和疑法盖,之所以称为盖,是指它们能障碍遮盖戒定慧三学功德的产生,其中掉悔盖、昏睡盖障碍定学,嗔恚盖、贪欲盖障碍戒学,疑法盖障碍慧学。

前面的不与取学处是根本戒中最容易违犯的,而这条说上人法学处则是一般人最喜欢违反的。如果一个人学佛的意乐不坚固,与佛法尚未真正相应,则往往会通过直接说、间接说、默示等方式,说明自己已获得佛法中的殊胜功德,最后达到骗取名闻利养的目的。现实生活中一般人对名闻利养的要求其实并不高,无非是要博得一部分人的赞誉,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或想要捞到几千几万块钱,生活过得与别人一样舒适而已……。但就为这点蝇头小利,却换来了将来长时间在地狱中为痛苦所煎熬,众生的愚不可及由此可见一斑。

(2)犯缘

说上人法学处的犯缘有二:1、共同的五通缘,如上已述;2、不共同的四别缘,即基、发心、加行、究竟,在共同的五通缘与不共同的四别缘都具足后,会造下根本罪。

一、基

说上人法的基分为:所缘境、所说义。

㈠ 所缘境:即是说上人法的对境(对象),也即说给什么样的人听,若犯根本罪,需满足下列三个条件:

1、明五聚

⑴ 人:人即包括一切男、女、黄门。若对境是非人、旁生,得支分罪。

⑵ 口能言:对方有说话的能力,若对方是哑巴、婴儿等,则得支分罪。

⑶ 知所说义:即对方能领会所说上人法的内容、意义,若对方是不能领会意义的儿童等,则得支分罪。

⑷ 神智正常:对不正常的痴狂心乱的人说上人法得支分罪(此处痴狂心乱与五通缘中的痴狂心乱不同,此处是指对方,而五通缘是指自己)。

⑸ 非黄门:《戒律根本论》中指出,黄门心态不稳,异于常人,故对黄门说上人法只造支分罪。《四分律》中未列入此条。

2、为凡夫身,非为化身:《律上分》和法友律师说,听闻的人本身是凡夫的身体,对身体隐而不现或是非人等的化身说上人法得支分罪。

3、是他(她)人:上述两条也有可能包括自己,故专门提出应是他(她)人,即对他(她)人说犯根本罪,若在空旷无人之地说上人法,则因说无意义的绮语而得支分罪。

㈡ 所说义:遣除五盖之世出世之功德。

犯此条根本罪时,所说的意义应是表明自己具有(明知本不具足的)遣除了五盖等的世出世间的功德。虽已具足,但在非时说(即不必要说时)得支分罪。具体分五个方面:

1、所断方面:五盖、烦恼障、所知障,及二障的习气。

2、修证的体性方面:四禅(包括有漏的色界四禅与圣者无漏的四禅)、四无色定(包括有漏的无色界的四无色定与无漏的圣者的四无色定)、八解脱、八胜处、十遍处、沙门四果、无常等的十相、不净观等的十相、凡夫有漏的五神通、圣者无漏的六神通、大乘因位菩萨、果位菩萨、生起次第、圆满次第、大圆满的功德。

若妄说已得闻思的功德,如假称已通达三藏等,或妄说已得欲界禅定中最低的欲心一境的功德,则不犯根本罪而犯支分罪。

3、功德差别方面:如按印度习俗,在信众供养饮食时,信众会邀请阿罗汉们集中坐到有花垫子的一边,这时若有凡夫比丘故意答应是阿罗汉并坐到了花色垫子上,则犯根本罪;若口未答应,而身体坐到了花色垫子上,则犯支分罪。

4、果位方面:即以禅定之因所产生的果。比如说看到了天人,听到了天人说的话等。总之,自己曾与天人交往,还有与其余的天龙八部或清净刹土中的空行母等交往,去过极乐世界等清净刹土,等等。

5、依身体而产生的差别方面:如妄称自己是空行母、瑜伽师、活佛、具不共同功德的大法师等。这些称号都代表着殊胜的功德,如萨迦班智达在《三戒论》中对瑜伽士作的确切定义是:心已安住于究竟本性的修法者,也就是已证得一地菩萨以上果位的修行人。

现在社会上的假活佛很多,鱼目混珠,其实“活佛”是一种误译,藏文中称为“哲思个”(拉萨音为“朱古”),意为化身或转世尊者,化身有佛、菩萨的化身,也有声缘罗汉的化身,藏地所统称的化身,并非专指是佛或一地以上菩萨的化身,当然也不是指凡夫的业报身,而是指从尚在凡夫位的资粮道菩萨、加行道菩萨直至佛的化身不等,实际的意义为“转世尊者”。但现在除藏地及西方国家外,几乎都流行称作“活佛”,活佛意为现实中活生生的佛陀,他已成为一切众生的皈依处,尽管凡夫很难从外表上判断推理,但至少他们在行持弘法利生的事业,内心有稳固的菩提心,不会损恼众生,没有自相的贪嗔等烦恼;尤其是密法中的活佛,续部中明显指出了临终、入胎、住胎等时候的观想,出胎时的功德,长大后将会行持大乘菩萨行,如果连这些功德也不具备,仍自称是活佛,则无疑会犯根本罪。

如果自己冒充是活佛、瑜伽师、空行母等,则不但会犯根本罪,而且这些恶劣的行为还会毁坏佛法,导致人们对真正的“化身”也退失了信心。

如果碰到有人认定你是活佛,应该问清楚是哪儿的活佛,谁的转世,具有什么功德等等,若是声缘罗汉的化身,则是声缘五道中的哪一道?若是大阿罗汉的化身,则是哪位大阿罗汉?若是菩萨的化身,则应问清是菩萨五道中的哪一道?自己有没有具足菩萨最起码应有的出离心与菩提心?在有人自称是活佛或他人在介绍某位活佛时,也应先搞清楚类似的问题。

在向他人介绍一位新的上师时应特别慎重,不能以自己的想象进行加工编造,而应如实地介绍他(她)的功德,不能毫无根据地增加一些触及“上人法学处”的内容。比如有人在介绍“活佛”时,兴致一来,便随口称赞这位“活佛”是观音菩萨、文殊菩萨的化身。须知观音、文殊等大菩萨在世俗中已是十地菩萨,只有佛才能了知哪位是十地菩萨的化身,如是信口开河已造下了说上人法的支分罪,并留下了极为严重的后患。因为不切实际和夸大其词的介绍,会使他人期望值过高,而产生寻找过失的心理。如果他们之间已通过灌顶有了三昧耶的关系,便会因此可能犯密乘的根本罪,而将受无边的痛苦。

不重视戒律,贪求世间名利的人往往很容易造许多说上人法的过失,现在汉地有不少人妄称已得到了上师如意宝的印证,受大恩上师的委派来汉地化缘,这样为一些世间名利造下了极为严重的恶业。当年藏地常有假冒的“化身”等人去较为富庶的安多等地方化缘,其中有一位喇嘛妄称自己受上师如意宝委托来传法,吹嘘接受自己一次灌顶可消除无始来的业障。人们因对大恩上师怀有极大的信心,没怀疑他的话,而给他供养了上千头牦牛,几斤黄金。最后人们发现这是一个骗局后,便又找到那位喇嘛,要他交出被拐骗去的财物,有的甚至要把他扭送到公安局,要找他拼命,此事在这一带已经家喻户晓。现在交通非常便利,于是有许多假冒的“活佛”等便又到汉地去活动了,现在汉人中也渐渐出现有人开始自封“活佛”,假称已得法王印证等等的事。

若有法师假称已通达“五部大论”,已有不共同的修法功德,已亲自得大恩上师法王如意宝的开许来传法等等,这样借佛法、圣者等殊胜对境来打妄语,罪过远远比一般的对境要严重得多。

修法是遣除烦恼、获得功德最重要的最根本的手段,而闻思又是修法不可或缺的前提条件,闻思的内容并非外道的法,或是与修法毫无关系的世间法。就像闻思戒律之后便可作为顺利修法的助缘。我们应观察自己有没有修法的功德?有没有闻思的功德?若这也没有,则有没有清净持戒的功德?若连这也没有,则相续中有没有对三宝坚固的皈依心?过不了几年大家陆陆续续还是要回到汉地去,到那时候怎么去向父老乡亲交待?若不好好修学,到时便很容易为了挽救自己的脸面而去犯下说上人法的过失。

有人认为自己虽然闻思修功德不具足,但对上师有着不共同的信心。这种想法显然自相矛盾,首先对上师的信心与闻思修的功德是相辅相成,而不是截然分开的,若对上师有信心,则肯定能获得上师相应的功德,有一份信心,则必有一份收获;其次,对上师的信心也不是虚无缥缈之物,而是自己能实实在在的感受到的东西,若有信心,以这善根习气,则会经常梦到上师并听取上师的传法、开示,获得上师的各种加持。退一步说,若信心尚不足以梦见上师,则至少白天会时时以崇敬、皈依之心忆念着上师,若连这些征相也没出现,则妄说自己对上师具足信心,无疑是又违犯了说上人法的根本或支分的学处。

二、发心

发心分为想、发心。

㈠ 想:于基想无误。即对上述基的对境和所说义的条件确认无误。

㈡ 发心:即以欺诳他人为自己谋取利益为目的,明知没有上人法的功德而偏偏妄说自己有此功德,且此发心从加行到究竟不间断。若妄说他人有上人法功德,则犯支分罪。若因增上慢(因错认为自己已有殊胜的功德而生起的傲慢),实无功德,而自确认为已有除五盖等的上人法功德,则虽具足加行、究竟,仍不犯根本罪。

三、加行

说上人法的加行需具备下列五个条件

㈠ 自己说:此上人法内容为自己所说,而非他人所说。若委派他人说,自己得支分罪。他人若明知是妄语而仍宣说,他人便得支分罪,若不知不犯。

㈡ 自己口说:当他人面口说或在打电话时口说。若以手势、写信来表示,《四分律》中说犯根本罪,《律上分》中说犯支分罪。若默许(如被他人问及是否是阿罗汉时,沉默不言),犯支分罪。

㈢ 与自己相关之语:即表明自己获得遣除五盖等的功德。若妄说经堂中有阿罗汉,得支分罪,进而说“这阿罗汉就是我”时,则犯根本罪。又如悄悄对某人妄说:“我这次闭关时,见到了格萨尔王护法,只对你一人透露一下,不要对别人说。”这也犯根本罪。

㈣ 无错说:即心中所想与口中所说一致,如果心里想表明自己是八地菩萨,而口中说为一地菩萨,或心中想说阿罗汉,而口中说是三果阿那含,则不犯根本罪,而犯支分罪。

㈤ 言语明显:口中直接、明显地说出。若戏笑说,梦中说,不犯;间接说犯支分罪;快速说而他人未听清,《律上分》中说犯支分罪,《四分律》中说不犯(四分中所说的不犯指导不犯根本,却犯轻罪)。

四、究竟

即他人理解自己所说之义。若他人因语言障碍而不理解所说之义,则得发心、加行所得的罪业。若他人不明白具体遣除五盖、阿罗汉、菩萨等的意义,但知道对方在说上人法,则对方同样犯根本罪。又如通过打卦、暗示自己有神通等方便,对人妄说以后有大灾难,只有皈依我、供养我才能避免之类,不管他人相信与否,只要听懂了你的意思,便已犯根本罪。

(3)妄语的过患

妄语是依虚而不实的手段来诳骗他人,获取自利的非法恶行,所以,造妄语业的过患亦很大。《大智度论》中列举了妄语的十过:“一、口气臭;二、善神远之,非人得便;三、虽有实语,人不信受;四、智人谋议,常不参预;五、常被诽谤,丑恶之声周闻天下;六、人所不敬,虽有教敕,人不承用;七、常多忧愁;八、种诽谤业因缘;九、身坏命终当堕地狱;十、若出为人,常被诽谤。”《禅秘要经》中则是以死堕无间一劫、饿鬼八千岁、畜历五百世、人中受聋盲喑哑、癃残百病种种诸苦来总结了妄语的报处。因此,真实修解脱身的人,千万不要误入这样的大苦报歧途。否则,罪累难逃。此义可从证阿罗汉果仍受妄语报的公案来证知:“往昔,于印度蘮宾国有一位离越阿罗汉,在山中坐禅的时候,有人丢失了一头牛,牛主循牛脚印找到了离越的住房。当时离越正在煮草染衣服,奇怪的是,法衣自然变为牛皮,染汁自然变成牛血,所煮的染草自然变成牛肉,所持的钵盂自然变成牛头。见到这副情景,牛主就把离越阿罗汉反绑起来,交给国王,国王把他关进监狱。”十二年后,待业欲尽时,离越阿罗汉才在弟子们的营救下脱离狱苦。国王问其受此等苦的业缘时,离越阿罗汉说:“往昔某一世我也曾经丢失过牛,我一直跟踪寻找,当时曾诬陷一位辟支佛偷牛,经过一昼夜。我因此堕落三恶道,受了无量痛苦。以余业未尽的缘故,今天证得到阿罗汉果,仍要受报,受别人诬谤。”(其余妄语受现、后世苦报的公案还有很多,请详阅有关的法本。)

5、饮酒学处

(1)酒戒是五戒的基础

酒戒虽不同于四根本戒而制,但因饮酒本身的过患极大,若不戒酒则无法护持各条根本戒。所以,藏族各宗派的大德祖师们,如萨迦班智达、宗喀巴大师、巴智仁波切、全知麦彭仁波切等,在传居士戒时都强调首先必须守持酒戒,即若只守五戒中的一戒,这一戒就必须是酒戒,若守多戒,须在酒戒上再增受其余的戒。否则,很容易导致犯四根本罪。在《报恩经》以及小乘的《大毗婆沙论》中都讲述了这么一个公案:在迦叶佛时代,有一禀性贤良的五戒居士,一天因吃饭时,菜里盐放得太多,而口渴难忍,他急于解渴,便把家中的酒喝了,结果酒醉而失去了理智,这时邻居的鸡跑到他的家里来,他把鸡捉了杀掉下酒,不一会儿,邻家的女主人跑来找鸡,又一时性起把女主人强奸了。事发后,他被邻居家告到了官府,官府在审问时,他又全然否认所犯的恶行。就这样,因为不谨慎喝了酒的缘故,这位本来持戒相当不错的居士接连犯下了偷盗、邪淫的根本罪,以及杀生与妄语的支分罪。

(2)犯缘

一、基。凡是以米、麦、花、果等原料酿成,能醉人的都称为酒。

二、发心。酒作非酒想,仍获相应罪,非酒作酒想,获支分罪。

三、加行。手拿酒瓶,送酒入口,买酒送人等。

四、究竟。只要酒入咽喉,便已得罪。

(3)开缘

若饮只有酒色,无酒香、酒味,不醉人的不犯,如酒被煮掉后,饮用所剩下的水不犯。若以酒煮药,已无酒味、酒香的不犯。

小乘视烦恼为毒,因为小乘没有圆满证悟法无我空性,无法成就大乘见道那样的功德,因此佛在别解脱戒中对饮酒并没有作直接开许,而只对病人在涂疮、漱口上稍作了开许。

大乘一方面需同样遣除自相续的烦恼,另一方面在发起菩提心后,不再对烦恼畏惧,而是在殊胜的见解摄持下,直接投身到轮回中忏罪积资、圆满福慧。故大乘菩萨在菩提心摄持下,在必要时连四根本戒都可以开许,如大悲商主以慈悲心杀一贼人而圆满了万劫资粮,同样饮酒也有这样的开许。

若是已证悟成就的瑜伽师,开遮则不同,因成就者证悟世出世间万法都是假立幻化而成的,比如中观不但认为涅槃的万法是空无自性,而且轮回的万法也同样是空无自性。故《般若十万颂》中说:安住于无生的空性中,对幻化的万法不起执著,就不会造恶业。已获究竟证悟的圣者更是体悟了一切法都是大平等、大清净,其本性都是智慧,了无罪业可得。在凡夫面前有酒色、酒香、酒味、能醉人的酒,不能令成就者醉倒,其实已不成为我们意义上的酒,成就者喝这种“酒”不会造下恶业。而戒律是为了防恶止非的,因此也就无需为圣者制定类似于针对石女的儿子的杀戒。

巴智仁波切等祖师指出开许饮酒是指下列两方面的情况,一是生起次第、圆满次第等的修法已得稳固的瑜伽师,他在吃下毒药后,能凭自己修行的力量完全把毒化解掉,这时他可以被开许饮酒,因为酒在他而言已变成了甘露,故怎么饮用都不会犯戒,就像一般鸟类吃了剧毒必死无疑,而孔雀吃后非但无害,还会使羽毛更为鲜艳一样。如布瓦巴、寂天菩萨、那洛巴和汉地的济公和尚等成就者,一次强盗们把酒供养给了那洛巴后,那洛巴把酒都立即化成甘露喝了下去。二是没有具足上述功德的密乘弟子。密乘无上续部的三昧耶中规定在参加密乘灌顶及会供时应该饮酒吃肉,但在密乘中,他们在参加密乘灌顶及会供时只能以手指沾酒,轻触舌面,这样既不会破小乘饮酒戒,也不会破坏修行密法的缘起。以前萨迦班智达等在作秘密灌顶时,就是用糖、酸奶、酒等在舌头上碰一碰,会供时也以大部分上供给了护法,只留一点在舌头上轻碰。

巴智仁波切还强调说:如果没有稳固的生、圆次第的修法,还没有把酒转化成甘露的能力,分别心没有一刹那安住的时候,还以修密为借口去饮酒,他们所产生的只是世俗的过患,而不是出世的胜利,只有堕入地狱,绝对不可能得到密乘的悉地。同样,现在大恩上师法王如意宝也在一再如此强调。

(4)饮酒是自性罪还是佛制罪

自性罪(又称性罪)是不论佛有无制定此戒,其行为的本身(自性)即是罪业,如四根本罪等。犯罪所感恶业的轻重因具体行为的不同而有所区别。佛制罪(又称遮罪)是违反了佛制定的戒律所产生的罪业,是由于对佛、法不恭敬所致,如非时食等。其犯罪所感恶业的轻重可从戒律学处中了知。有的自性罪与佛制罪二者兼具,比如杀生等四根本罪,既是自性罪又是佛制罪。

关于饮酒,有的说是自性罪,也有的说是佛制罪。世亲菩萨在《俱舍论自释》中说:小乘有部中的戒律派认为饮酒是自性罪,俱舍派认为饮酒是佛制罪;巴智仁波切引用《圣欢喜经》说明饮酒是自性罪;释迦光尊者在《戒律三百颂自释》中说饮酒是佛制罪。

我们从《善恶所起经》、《圣欢喜经》、《大智度论》等经论中指出的种种饮酒过患,以及佛甚至对病人也未开许饮酒中可以知道,饮酒本身是自性罪,又从佛所制定的戒律中,居士得支分罪中可以得出,饮酒同时又是佛制罪,因此说饮酒既属自性罪,又属佛制罪。

(5)饮酒过患

一、总说

佛陀以及历代传承上师对于饮酒的过患作了多方面的阐述,摘引如下:

《圣欢喜(比丘)经》中说:“耽著饮酒人,自他皆无利,愚痴色转劣,莫饮如含毒。”意即欢喜饮酒的人,对自己身心造成损害,对他人的善心也会失去,脸色也会变得黯然失色。

《八师经》云:“酒以能害人,故云毒水。”

《大萨遮尼乾子经》云:“酒为放逸根,不饮闭恶道……宁使身干枯,终不饮此酒……。”

《正法念处经》云:“诸天报满命终时,若先世有偷盗业,尔时见诸天女夺其所著庄严之具奉余天子。若先世有妄语业,闻诸天女所说,生颠倒解,谓其恶骂。若先世以酒施持戒人,或破戒而自饮酒,临终迷乱,失其正念,堕于地狱。若先世有杀生业,寿命短促,疾速命终。若先世有邪淫业,见诸天女皆悉舍己,共余天子互相娱乐,是则名为五衰相也。”天人五衰相出现时,前世饮酒、施酒所感的果报较其余根本罪的果报还要严重,饮酒的危害由此也可见一斑了。

《分别善恶经》云:“今生饮酒醉,地狱饮烊铜。”

《正法念处经》云:“惯饮酒的人,堕于号叫地狱。”

《佛说五戒功德经》中云:“饮酒之人,堕于热地狱,数千年中身遭焚烧。”又云:饮酒人将五百世转身为夜叉,五百世转生为狗,无量次转生为疯子。

《善恶所起经》指出了饮酒的三十六种过失,《圣欢喜(比丘)经》、《大智度论》指出了饮酒的三十五种过失。巴智仁波切引用经续论典的教证对《圣欢喜经》所列的三十五种过失作了解释,我们在此略作引用。

在《圣欢喜经》中佛对圣欢喜比丘说:“谷酒、酒粉是放逸的来源,有三十五种过患”。哪三十五种呢?

1、资财散失:饮酒的人原来拥有一些财物,但饮酒上瘾后,把这些财物都用来买酒,而不以此去作奉养父母等事,并且饮酒没有满足的时候。嗜酒的人最后往往会倾家荡产,弄到拆屋当柴烧的地步,并且酒后神智不清,把家弄得乌七八糟,如厕所一样。

2、众病之门:饮酒会使胆、眼睛、血液、胃等新增疾病,旧病恶化,导致服药、开刀都已不起作用,结果导致死亡。饮酒后并会在骑马、爬陡峭山坡时摔死,这些醉酒人横死的地方在几代之后还会被认为是不吉祥的地方,有的在饮酒后往后一仰,倒地就死了,酒醉致死人的房子充满了臭气,他的尸体比一般尸体更令人厌恶,在送往尸陀林时人们像对待不净粪一样尽量避免接触。

3、生起斗诤:人品贤良的转坏,说许多不该说的话,对怨敌说不该说的话,对母亲、姐妹也会谈论不净行方面的话题,所造下的绮语的罪业多如高山,与父母、挚友会互起争吵、打斗,矛盾恶化的互相砍杀,矛盾小的互相争吵,仅仅饮一次酒,就可能会造下一生中都追悔莫及的事。

4、睹无义:即以不善为友,而趋入不善行。

5、恶名远扬:出家僧人饮酒,会招致包括天人的耻笑,护法不予护持,他人不相恭敬,最后甚至到了穷困潦倒、无处觅食的地步。在家人饮酒,人品会退失,先前他人还会来询问家庭等大事,但此时再无人来相问了。总之,无人赞叹饮酒,相反,饮酒会导致恶名普扬。

6、智慧渐寡:醉酒后,虽自以为没有过失,但别人都看到了他的过失,其心中忆念无意义的事,口中吐词含糊不清,即使是通达五明的智者,讲、辩、著都已无能为力。富有能力的人在做调伏怨敌、保护亲友、赚钱等事情时计划失误,成功的计划变成失败的计划,以前曾说的话都已忘记。

7、所应得物不得。

8、已得即失:智慧福报减少的缘故,所应得到的财物会得不到,已得到的马上失去,最后大多在饥饿中死去。

9、泄露秘密:饮酒的人,口中把不住关,把应当保密的都说出来了,并且受了密乘戒的人都会失坏 “不向外泄露秘密”的这条三昧耶。并且世间上人因醉酒后言语琐碎,而把不应让怨敌听的话都说了出来,而且会在公众场合裸露身体,毫无廉耻。

10、业际颠倒:不饮酒时不说妄语,饮酒后开始作说妄语等不善行,以前的善业荒废,所作事业虎头蛇尾,不能成功。

11、能力减弱:原先精力旺盛,但饮酒后精力耗散,像在三叉路口徘徊的乞丐一般,脚不能承载身体,手拿不起碗,成为了一个没有能力的小孩子。怨敌伺机制造违缘,非人吸走他的精气,而甚至招致小孩的耻笑。

12、不敬父亲。

13、不敬母亲。

14、不敬沙门。

15、不敬婆罗门:饮酒后看不起父、母、沙门、婆罗门,对他们产生邪见,一刹那间摧毁以前所种下的善根。

16、不敬尊长:饮酒后轻毁国王、长官等,会导致财产被没收,最后会导致丧命。

17、不敬佛:仅仅饮酒,就违背了佛所制定的戒律。

18、不敬法:仅仅饮酒,就已藐视、轻毁法宝。

19、不敬僧:不随圣僧。

20、不敬戒律:对先前严谨守持的戒律不再恭敬。

21、失毁戒律:饮酒是一切堕罪的根本,由此犯根本罪,造下无量的恶业。

22、不护根门:不应看的去观看,不应说的去言说,不应听的去听闻等,不知守持根门。

23、纵色放逸:饮酒使人从谨慎变成放逸,从而追求女色,使持戒人破戒,世间人失去惭愧心。

24、疏离父母双方的亲友、以及大臣:不用说善人与智者,就连自己的亲人也都会远离,最后只能与恶人为伍。

25、众人不悦:饮酒人随至何处,都被圣者、凡夫嫌弃。

26、与众人不合:饮酒人随至何处,在圣者、凡夫前不受欢迎,被指出众多过患,被疏远而形单影只。

27、行不善法:饮酒后神智模糊,会不由自主地去行不善法,出家僧人造根本罪,犯根本戒,在家人犯下斗争、杀、盗、妄等痛苦的因。

28、受持非法:不但不了知经书中指出的饮酒的种种过患,还对佛宝、法宝、僧宝生起邪见;反而把过失作为功德,如认为饮酒有功德、利益;远离正法,受持非法的行为。

29、弃舍圣法:饮酒后作了非法,同时也就弃舍了正法。

30、无惭无愧:从佛法角度来讲,饮酒后逐渐破了戒律,但没有后悔心,并且口出狂言,傲慢炽盛。从世间法角度来讲,对谁都不尊重,混淆亲怨。不遵循因果,无惭无愧,被他人视作肮脏的呕吐之物而远离。

31、与恶人为伍,不向智者求教:饮酒之人,甚至会听从想杀害自己的怨敌的唆使,不向有利于自己的智者请教,对他们的教诲也不言听计从,从而毁坏了今生后世的许多善根。

32、常行放逸:与疯子一样,身常裸形,不感羞耻;口中话碎,但无人愿听;心不知取舍,行无节制;在危险万分的山、水、火、猛兽前都不会引起一点警觉;在路口处上吐下泻,脏如臭粪,仰天而卧,犹如一具僵尸;今日该做的事推到明天,明天的事推到后天,荒废了应该行持的闻思修等佛法和世间法的善业,身语意三门仅是放逸度日,空耗岁月。

33、不遵圣法:不遵循无垢的经续而行。

34、远离涅槃:不但直接远离解脱和解脱道,而且与其结缘的人都会有极大损害。

35、作疯子之行,死堕恶趣,感受痛苦,若转生为人,则成为疯子,并无记忆力。

最后,佛总结说:“圣比丘,谷酒、酒粉为放逸之处,有如此三十五种过患,当应了知。”

在《本生经》中,佛陀列出了饮酒的十一个过失:

1、身体衰败、意识不清,走路蹒跚,四处游荡,分不清是否是食物,抓到手上就吃。

2、意无自在,智慧消减,犹如旁生,被怨敌取笑,福报失坏,而仍无察觉,身体乱动,口里乱说。

3、远离惭心,裸形奔于城市而无察觉;远离愧心,所作一切都是无愧的行为。

4、犹如狗犬,呕吐之物遍于全身,躺于街头,狗来舔身也不觉知。

5、连父母前也说恶语,并且打骂父母,对给予酒等财物的主人也生嗔恚心,而结下怨仇。

6、甚至连对至亲也作争斗,依此缘起而产生互相砍杀等恶性事件。

7、纵然权势炎炎,但饮酒后以恶劣行为失去了高位,财富也逐渐失去。

8、饮酒后哭笑无常,言而无信,脸色变得憔悴,眼眶充满泪水,一切成为他人呵斥的来源。

9、饮酒后对己不利,语言不经思考,体察善恶的老年人饮酒后也会不知取舍。

10、连天人的福报也会失坏,如往昔有一天人,饮了酒,以此而起争斗,作了恶行,被天人摈除,而贬罚成了阿修罗。

11、一切发心,行为都已颠倒。

从以上的教证看来,饮酒时似觉安乐,但过后肯定会招来无量的炽热痛苦。有时饮酒但习染不深的人,在皈依了上师三宝,亲近了持戒谨严的僧人、居士后,他们的习气会逐渐得以淡化,而最后戒绝饮酒。也有些嗜酒如命的人,离开了酒就像失去了快乐一样,郁郁寡欢,这些人应该反思一下,假若酒与 欢乐真的那么不可分割,那么人们的欢乐都应该从饮酒中来,或不饮酒的人便永远与快乐无缘了,但这显然不现实的。诸佛菩萨、天人等都不赞叹饮酒的凡夫,在他们看来,以酒为乐的人只能是怜悯或厌离的对象。

喝酒有过失,使人喝酒也同样有过失:

《狮子请问经》云:“若递酒给人,五百世转生为断臂人。”

《仙人增者请问经》云:酒、毒、武器、杀生所得的肉用于布施是不清净的,还会有许多过失。

对护法供养酒,没有这些过失,因为以他们证悟的力量,酒已不是世俗上一般意义上的酒,不会产生各种过患,并且因酒的世俗缘起力,能增进力量、证悟等。

二、别说

1、与小乘别解脱戒相违。

《沙弥戒经》云:“宁饮烊铜,慎无饮酒。”

《毗奈耶经》中佛对诸比丘说:“汝等若以我为师者,凡是诸酒不应自饮,亦不与人,乃至不以茅端滴酒而著口中。”

巴智仁波切说,不但是出家的比丘和沙弥,就连在家居士,以发端沾酒入口也是不开许的。《别解脱经》中说:“饮能使人醉的谷酒、酒粉得堕落罪。”

龙树菩萨的《戒律根本论》说:“病人不得饮酒如草头许。”

释迦光尊者在《戒律三百颂自释》中说:“佛云:‘若以我为师者,乃至不得以茅端滴酒而著口中’。故不得自饮,亦不得予人。”

为何连草头所沾的那么一滴酒也不能开许呢?《俱舍论》的注释中作了解释:一方面是有的人喝一滴也会醉酒,另一方面是酒能上瘾,到后来会失去自控而越喝越多,最终导致醉酒。

优婆毩多尊者说:“五无间罪、五堕罪和一切过失的来源是酒。”世亲菩萨在《俱舍论自释》中说:小乘有部中的戒律派说,饮酒是恶趣之因,放逸之根源,永无开许,故不能饮用。释迦光尊者说:“故酒是一切过失的根本,连草头许也不能饮用。”法友律师在《戒律根本论大疏》中说:“小乘有部中有说饮酒是自性罪,如杀生等均是恶行。”《正法念处经》、《毗奈耶经》中还说:若做酒、买酒、劝酒,居士造支分罪与自性罪,若未忏悔,则堕地狱。

《医学释续》云:有人饮酒后起初乐于放逸、散乱,中间形同疯子,不守戒律,最后如同无心之尸体,睡无定处。《医学释续》是佛讲解说医学的续典,在这里佛也明确指出了饮酒的过患,没有开许饮酒。

关于用酒来治病,佛只开许用酒来涂拭疮口,并且规定了入口如草头露的一滴,便已造罪。若无病而以酒涂皮肤,居士得支分罪,若口腔有病,可含酒漱口,漱完口后吐出,不得咽下,不咽下无犯。

《四分律》中说若药遍寻不得,也可以酒作药入口。而《毗奈耶经》中规定得更严格,即便医生说不饮酒必定死去,也宁愿抛弃性命,而终不饮酒。

2、与大乘菩萨戒相违

《梵网经菩萨戒本》中云:“若佛子,故饮酒,而酒生过失无量。若自身手过酒器与人饮酒者,五百世无手,何况自饮,亦不得教一切人饮,及一切众生饮酒,况自饮酒,一切酒不得饮,若故自饮,教人饮者,犯轻垢罪。”

《圣者央掘魔罗请问经》中说:“饮酒后转生为淫人、黄门,因为饮用了极为不清净的酒的缘故。”

《大乘长善净恶(布萨)论》中说:“众过依于酒,故应尽断除。” 《宣说大乘菩萨行境经》中云:喜欢饮酒的人,饮酒后常作放逸行,受到智者呵斥,今生后世渐成愚痴,所以有智慧的人应遣除对酒的欢喜心,尔后方能获得功德,对他人也应作如此宣说。

《大涅槃经》等经中则不但对饮酒作了遮止,还对卖酒、出售武器、贩卖人口作了遮止,还规定了不能到王宫、妓女、猎人、种姓下劣者、卖酒人那里去。甚至连卖酒人那里也不准去。饮酒过患大,卖酒的过患更大,如昔日宗喀巴大师在世时,上方有一个卖酒的女人给寺庙的僧人们卖了许多酒,也让他们饮酒,以致于她在即生中身体变成了人身量大的恶蝎,径直穿入一块房屋大的岩石中。从外面听的时候,里面传出嚎陶大哭的声音。有一只老鹰每天用翎羽拂拭那块磐石。众弟子问宗喀巴大师:“这是什么原因?”大师说:“那个女人许多世中让别人饮酒,凡是喝过她酒的人都以饮酒罪业转为蝎子崽并吃着母蝎,它们自己也互相啖食,接连不断如是转生、吃食等,每一天都要感受诸多生死之苦,直到那只鹰鹫用羽毛拂尽那块岩石。之后,它又将堕入地狱之中。”可见大小乘经论中都对饮酒作了严格的遮止。

3、与密乘戒相违

密乘的三昧耶主要分为共同的三昧耶和不共同的三昧耶两种,共同的三昧耶即是显宗的别解脱戒和菩萨戒,从上看出遮止了饮酒,而不共同的三昧耶也同样遮止了饮酒。

事续部中的一续典中说:应断除肉、酒、大蒜、葱,受用清净饮食。

《不空绢索续》中说:欲想得到成就,应断除饮酒。

《清净续》中说:不能饮用酒等物,不能做对众生有损害的事。

《大坛城续》中说:能醉人的酒,不能布施,也不能劝人布施,因为酒是一切过患的根本。

《金刚顶续》中说:酒是一切衰损的根源,故应断除。

《不动愤怒续》中说:具足智慧的人不应饮酒,因会受世间人的呵斥,故应断除饮酒。

《时轮金刚》的二十五条戒中,也专门有遮止饮酒的一条戒。

《胜乐续》和《文殊根本续》中说:若修密者醉酒,堕号叫地狱。

巴智仁波切总结饮酒的过患说:“总之,饮酒会导致犯舍弃众生的根本罪,欺骗作为供养处的上师和欺骗众生等四黑法,因此应予以断除。” 但现在一些人学密法而不戒酒,以为饮酒是密乘中必不可少的行为,另外有一些人看到了这些不如法行为后,也误以为容许饮酒是密乘的一大特点,因此而产生了对密法的误解。这就是把恶劣的非法行为,误以为是无上密法的邪见所致,加之真正的密法又少有人能够弘扬故,这也是末法时代混乱、颠倒的一大体现。

(6)断除饮酒的功德

断除饮酒后,与以上饮酒过失相反的功德都可以得到。如《佛说五戒功德经》中说,不饮酒的人获得三十六种功德,如马上能知所知法、不作疯狂行为、不放逸、有惭有愧、转生人天等等。

不饮酒是衡量三戒清净的标准之一,能获得五道十地的功德,获得暂时与究竟的解脱。

(四)八关斋戒

八关斋戒的作用与功德已在第一部分中讲述,下面介绍受持八关斋戒的仪轨及其戒相。

1、受持八斋戒之仪轨

于三宝所依处前随力供上供品,脱鞋,五支(两手、两足、脸)沐浴,向三宝及传戒师顶礼,两膝著地、合掌,发出离心及菩提心。于传戒师或三宝所依处前诵此文:(此仪轨为大堪布慈诚罗珠所译)

大德(导师)一心念我,我名 ,从此时起终身皈依佛,两足尊;皈依法,离欲尊;皈依僧,众中尊。请大德(导师),从此时起乃至明日日出时止摄我为八斋戒者(诵三遍)。此乃方便(师说),善哉(自说)。

次诵:愿师(导师)念我,往昔圣者阿罗汉如何断除杀生而不杀生,如是我名 ,亦从此时起乃至明日日出时止,断除杀生而不杀生,我以此第一支向圣者阿罗汉之学处随修、随学、随作。此外,往昔圣者阿罗汉如何断除盗取,非梵行,妄语,谷酒、酒粉、能醉、放逸之物,歌舞、音乐、华鬘、涂香、装饰、涂色,高广大床,非时食而不食非时食。如是我名 ,亦从此时起乃至明日日出时止,不盗,不非梵行,不妄语,不饮谷酒、酒粉、能醉、放逸之物,不作歌舞、音乐、华鬘、涂香、装饰、涂色,不坐卧高广大床,不非时食,我以此八支向圣者阿罗汉之学处随修、随学、随作(诵一遍)。

此乃方便(师说),善哉(自说)。

(注明为师说的,由传戒师所说,注明是自说的,是受戒弟子所说。)

此仪轨正行部分是宁玛大成就者洛青丹玛西日律师,从律经《律上分》中录出,传戒仪轨的正行须由佛陀宣说,但前行、回向,不同的律师则所作常有不同,故也可随宜采用仪轨。

此仪轨需在比丘(尼)或沙弥(尼)前受,受持的时间一般是一天一夜,具体是从当天的明相出现时起,到第二天的明相出现时为止,在第二天明相出现后,戒体自动消失。这里的明相不是指太阳生起,而是在天开始蒙蒙亮的时候,以能够看到自己手掌中的手纹为标准。

如果发心长期受持的(比如发心受持一年,或每逢斋日时受持,或者发心日后在自己方便受戒的日子里,不定期受持等),则只要第一次在出家僧前受戒,并且受戒时应作相应的发心。以后在每次发心受戒的日子里,在明相现时便可以自己在佛像前按仪轨受持此戒,这时“此乃方便”及“善哉”均不用念。

如果在已经发愿受持斋戒的日子里,因为放逸、懈怠等原因,连续中断三次,需要重新在出家僧前受戒,以获得戒体。

受戒的日子,当然越多越好,尤其在十斋日,或佛菩萨的圣诞等纪念日等受持八关斋戒,更为殊胜,十斋日中,初八、十五、三十,这三个日子最为殊胜。

在受戒之前,最好先洗脸、洗手、洗足,使身支清净;受戒后,则勤行禁语,顶礼、诵咒等善业。

在小乘《俱舍论》中,八关斋戒因为受戒的时间很短,所以不具体区分男女二众。大乘《瑜伽师地论》的“摄抉择分”中,也指出受八关斋戒时不具体区分男女二众,原因则与小乘有所不同,是因黄门(黄门是东汉宦官的宫禁职称,梵语般吒阿毗昙,意为阉人,共有五种:1、生黄门,2、形残黄门,3、妒黄门,4、变黄门,5、半月黄门)受八关斋戒也能获得戒体之故。

2、戒相简述

① 不杀生:八关斋戒中的不杀生和五戒中的不杀生不是完全相同的。五戒中的不杀生,主要是不杀人和胎儿,因为杀人或堕胎会破根本戒。而八关斋戒中的不杀生是和出家戒的标准一致的,即不杀有情的生命,包括苍蝇、蚊子、蚂蚁这些非常弱小的生命,当然也包括了不能叫别人去杀害。

② 不偷盗:关于盗戒的戒相,八关斋戒与五戒完全相同,这里就不作多说了。

③ 不邪淫:八关斋戒中的这条戒,是和出家人完全相同的。也就是说,在受持八关斋戒一日一夜期间内,即使是合法的夫妻也不能行男女的欲事。如果梦中行欲事,则不犯。

④ 不妄语:在这一日一夜期间内,不要说任何欺骗他人的话,不要说任何不真实的话。也就是说,明明知道这件事情是假的,还要故意去跟别人讲,这是真的;或者自己根本没有看到过,也没有听到过,但是为了某种个人的目的,故意说别人看到了、听到了等,这都是不允许的。

⑤ 不饮酒:也和五戒相同,也就是说,受持八关斋戒期间,任何酒都不能喝,并不是说不要喝醉就行,而是一滴也不能沾,这一点大家要注意。

⑥ 不歌舞、伎乐等:不能唱歌、跳舞,以及不能涂香、打扮。其中不能唱歌、跳舞是指不能以享乐为目的,比如去歌厅、舞厅消磨时光。如果不经意遇到,比如走在大街上,正好有歌声飘来,只要没有觉得很受用,而去参与、享受,就没有什么违反。还有一种情况,如果非出自自己的意愿而作得歌舞,则不犯。比如正好在你受斋戒的那一天,单位领导为了工作需要等,一定要求你前去唱歌、跳舞,如果这个时候拒绝,就会影响自己的工作前途,这时就有特殊的开许,只要心里观想把所唱的歌和所跳的舞都供养给佛菩萨,这样就不会有什么违反。

关于涂香打扮,是指在这一日一夜内,不能涂抹香水,以及使用带香气的化妆品,也不能戴一些新的装饰,但是平常一直习惯性佩戴的首饰等,在受持斋戒的那一天戴着也不犯。

⑦ 不坐卧高广大床:所谓的高广大床,高不能超过一肘,但这一肘并不包括床脚在内,也就是说即使床有一米高,但从地面开始,去掉床脚后,到床面的高度只要不超过一肘,就不犯。现在学校里普遍使用的高低床,就属于这种情况。

⑧ 不非时食:是说过了正午之后,除了白开水、茶水之外,其他的一些吃的、喝的牛奶等都不能再去享用,但是病人吃药是可以的。

要得到准确的正午的时间,要考虑到平太阳时和真太阳时。

我们先来看平太阳时。

现在全国都统一采用的北京时间就是平太阳时,这是假设地球是以标准的圆形绕太阳运行的前提下制定的。具体是以东经120的时间作为标准时间。各地只要以此为标准,经度(东经)每减少15度,时间就推迟1小时。下面从东到西列举几个有代表性城市的正午时间:

哈尔滨:11时33分29秒

上海:11时54分5秒

武汉:12时22分46秒

成都:13时3分46秒

色达(五明佛学院):13时18分36秒

全国各大城市的平太阳时对照表详见表一。

下面我们再来看真太阳时。

地球绕日运行的轨道并不是像平太阳时计算时那样是标准的圆形,而是椭圆的,所以每天并不都是固定的24小时,有时候少有时候多。考虑到该因素得到的时间便是真正的时间,也就是真太阳时。各地的真太阳时是一样的,但一年中真太阳时每天都不相同,具体的变化详见表二。

因为真太阳时把太阳处在头顶最高时的时间定为中午12点,这与佛陀规定的正午的时间正好吻合,所以我们应该参照真太阳时。

具体的算法是,找出当地(或者与所在地最接近的城市)的平太阳时,再根据日期所对应的真太阳时进行加减,就得出了当地正确的正午时间。比如一位上海的居士在2月10号受八关斋戒,上海的平太阳时的正午为11时54分5秒,再找到2月10号的真太阳时是-14分15秒,也就是要减去14分15秒,得出那天的真太阳时为11时39分50秒,也就是说,在这个时间后,便不能进食了。

附:佛说斋经

《佛说斋经》具体介绍了八关斋戒的戒相、持斋之日所应作的五种念处、持受八关斋戒的胜利等。兹从《大正藏》卷一中录出,附录于此,供大家参阅。

佛 说 斋 经

吴月氏国居士支谦译

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城东丞相家殿。丞相母名维耶,早起沐浴著彩衣,与诸子妇俱出,稽首佛足,一面坐。佛问维耶:“沐浴何早?”对曰:“欲与诸妇俱受斋戒。”佛言:“斋有三辈,乐何等斋?”维耶长跪言:“愿闻何谓三斋?”佛言:“一为牧牛斋,二为尼犍斋,三为佛法斋。牧牛斋者,如牧牛人求善水草,饮饲其牛,暮归思念何野有丰饶,须天明当复往,若族姓男女已受斋戒,意在家居利欲产业,及念美饮食育养身者,是为如彼牧牛人意,不得大福,非大明;尼犍1斋者,当月十五日斋之时,伏地受斋戒,为十由延内诸神拜言:‘我今日斋不敢为恶,不名有家,彼我无亲,妻子奴婢非是我有,我非其主。’然其学贵文贱质,无有正心,至到明日相名,有如故事。斋如彼者,不得大福,非大明;佛法斋者,道弟子月六斋之日受八戒,何谓八?

“第一戒者,尽一日一夜持,心如真人,无有杀意,慈念众生,不得贼害蠕动之类,不加刀杖,念欲安利,莫复为杀,如清净戒以一心习;

“第二戒者,尽一日一夜持,心如真人,无贪取意,思念布施,当欢喜与、自手与、洁净与、恭敬与、不望与,却悭贪意,如清净戒,以一心习;

“第三戒者,一日一夜持,心如真人,无淫意,不念房室,修治梵行,不为邪欲,心不贪色,如清净戒,以一心习;

“第四戒者,一日一夜持,心如真人,无妄语意,思念至诚,安定徐言,不为伪诈,心口相应,如清净戒,以一心习;

“第五戒者,一日一夜持,心如真人,不饮酒,不醉、不迷乱、不失志,去放逸意,如清净戒,以一心习;

“第六戒者,一日一夜持,心如真人,无求安意,不著华香,不傅脂粉,不为歌舞倡乐,如清净戒,以一心习;

“第七戒者,一日一夜持,心如真人,无求安意,不卧好床,卑床草席,捐除睡卧,思念经道,如清净戒,以一心习;

“第八戒者,一日一夜持,心如真人,奉法时食,食少节身,过日中后不复食,如清净戒,以一心习。”

佛告维耶:“受斋之日当习五念,何谓五?

“一当念佛。佛为如来,为至真,为等正觉,为明行足,为善逝世间父,无上士,经法御,天人师,号曰佛。是念佛者,愚痴、恶意、怒习悉除,善心自生,思乐佛业,譬如以麻油澡豆沐头,垢浊得除。斋念佛者,其净如是,众人见之,莫不好信;

“二当念法。佛所说法,三十七品,具足不毁,思念勿忘,当知此法为世间明。是念法者,愚痴、恶意、怒习悉除,善心自生用乐法业,譬如以麻油澡豆浴身,垢浊得除。斋念法者,其净如是,众人见之,莫不好信;

“三当念众。恭敬亲附,依受慧教,佛弟子众,有得沟港受沟港证者、有得频来受频来证者、有得不还受不还证者、有得应真受应真证者,是为四双之八辈丈夫,皆为戒成、定成、慧成、解成、度知见成,为圣德为行具,当为叉手,天上天下尊者福田。是念众,愚痴、恶意、怒习悉除,喜心自生,乐众之业,譬如以淳灰浣衣,垢污得除。斋念众者,其德如是,众人见之,莫不好信;

“四者念戒。身受佛戒,一心奉持,不亏、不犯,不动、不忘,善立慎护,为慧者举,后无所悔,不以有望,能等教人。是念戒者,愚痴、恶意、怒习悉除,喜心自生,乐戒统业,如镜之磨,垢除盛明。斋念戒者,其净如是,众人见之,莫不好信;

“五当念天。第一四天王,第二忉利天,盐天,兜术天,不骄乐天,化应声天。当自念:我以有信、有戒、有闻、有施、有智,至身死时,精神上天,愿不失信、戒、闻、施、智。是念天者,愚痴、恶意、怒习悉除,喜心自生,乐天统业,譬如宝珠,常治清明。斋念天者,其净如是,奉持八戒,习五思念,为佛法斋,与天参德,灭恶兴善,后生天上,终得泥洹,是以智者,自力行出心作福;

如是维耶,斋之福祐明誉广远,譬是天下十六大国,是十六国,满中众宝不可称数,不如一日,受佛法斋,如此其福者,则十六国为一豆耳。天上广远不可称说,当今人间五十岁,为第一天上一日一夜,第一四天上寿五百岁,彼当人间九百万岁,佛法斋者,得生此天上。人间百岁,为忉利天上一日一夜,忉利天寿千岁,当人间三千六百万岁;人间二百岁,为盐天上一日一夜,盐天寿二千岁,当人间一亿五千二百万岁;人间四百岁,为兜术天上一日一夜,兜术天寿四千寿,当人间六亿八百万岁;人间八百岁,为不骄乐天上一日一夜,不骄乐天寿八千岁,当人间二十三亿四千万岁;人间千六百岁,为化应声天上一日一夜,化应声天寿万六千岁,当人间九十二亿一千六百万岁。若人有信、有戒、有闻、有施、有智,奉佛法斋,当命尽时,其人精神,皆生此六天上,安隐快乐,猗善众多,我少说耳,凡人行善,魂神上天,受福无量。”

维耶闻佛语,欢喜言:“善哉!善哉!世尊,斋之福德,甚快无量,愿受佛戒,从今已后,月月六斋,竭力作福至死。”

佛说经已,皆欢喜受教。


三、破戒后忏悔的方法

佛在《律本事》中强调了佛弟子在受戒后最应注意的两件事:一、受持净戒律,不造任何堕罪;二、如果造了堕罪,应如法忏悔清净。又米拉日巴尊者曾说过,虽然罪业不是功德,但是罪业可以忏悔清净,是它的一种功德。因此我们同时应该知道忏悔的方法。下面简明扼要地介绍忏悔的方法。

在介绍忏悔方法之前,先介绍经论中提到的失去戒体的因。

(一)失去戒体的四共同因

因戒体的差别,各个别解脱戒失去戒体的因也有所不同,如八关斋戒、正学女戒都有各自失去戒体的因;而有四种因则是共同的,《三戒论》中指出的这四种共同因是:

1、舍戒。

2、命终。

3、生起二形,或性别反复变换了三次。

4、产生了谤无因果的邪见。

至于八关斋戒,一般是受持一日一夜后即自动失去。故不在四种共同因之内。

下面介绍这四种共同因。

1、舍戒

(1)舍戒是特殊的方便学处

由于舍戒是导师佛陀为悲愍戒羸者等不造根本罪,并且日后仍有再得戒体的机会,而设立的一种大悲方便法。亦是于遮止中而开的学处,属止作之行,不能随便行持故,必须善巧通达舍戒法。否则,亦难逃舍戒不成的根本犯中。如智贤律师在《日光疏》中说,就像杀生、偷盗等是该遮止的一样,总的来讲,佛对舍戒是遮止的,所以不能轻易就舍戒,也不能去劝别人舍戒。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方可舍戒,如居士被外道、国王或盗贼逼迫与凡夫女作不净行,否则将被断除性命,若该居士是凡夫,去作不净行会犯根本罪,这时应舍戒。又如自己业障深重,烦恼炽盛,他人又作障碍,无法继续持戒时,可以舍戒,如理如法地舍别解脱戒没有过失(但舍皈依戒与菩萨戒有极大过失)。

智贤律师并讲了此时舍戒的三个必要:

1、如理如法舍戒后,条件具足可再次受戒而得戒体。

2、遇极大违缘时舍戒,可免造根本罪。

3、如理如法舍戒后,世俗人不会诽谤、讥嫌。如果不舍戒,这时由于不能对治烦恼和违缘而去作非法行,就会被世俗人诽谤和讥嫌。

戒体就像一个如意宝,人们在遇到天灾人祸等大灾难时,总是把如意宝送到一个安全地方保存妥当,待灾难过去后再重新取出使用,否则如意宝也就会被毁坏。同样,在遇到极大违缘时,也应好好把戒体存放起来。在舍戒后,作非法行虽然仍得自性罪,但可免除根本罪。

(2)随意舍戒的过失

印度《戒律略论》等论中说,在家人或出家僧人,在遇到很严重的违缘时,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舍戒。若今日舍戒而明日受戒,再舍再受,这样随便舍戒,如同儿戏,将会造下舍弃证法的重罪,故佛不予开许。另外历代传承上师一再强调,若有人以为,舍去别解脱戒作个普通人,可以多享受些世间的快乐,作世间的事务也更方便,以这种对世间法的贪著而舍戒,也有舍弃证法的严重过失。佛法分为教法和证法,受戒后相续中所得的清净的戒体属于证法。所以,无论在家或出家,以难得的人身获得戒体后,除在特殊情况下,决不可轻易舍戒,更不能因贪著世间法而舍戒。若轻易舍去了戒体,已没有机会获得出世间解脱的功德,这是历代传承上师再三强调的。

(3)舍戒的方法

很多印度的论师阐述了舍戒方面的学处。如《戒律根本论》的颂词中便单独有一“舍戒品”,《花鬘论》中总结说:

无乱心舍戒,了知人现前,

我舍汝应知,此名真舍学。

对此,智贤律师在《日光疏》中分基、发心、加行、究竟四个条件作了详尽的解说。

一、舍戒的基

㈠ 对境:即能真实成立舍戒的所对人。此需具足三个条件:

1、明五聚

⑴ 人:人即包括一切男、女、黄门。若对境是旁生、非人,舍戒不成。

⑵ 口能言:对方有说话的能力,若是哑巴、未学话的婴儿等,舍戒不成。

⑶ 知所说义:即对方明白所说舍戒句子的含义,若对不能领会意义的孩童等说,舍戒不成。

⑷ 神智正常:若所缘的是痴狂心乱的人,则舍戒不成。

⑸ 非黄门。

2、身为凡体:若所缘的是人所幻化成的旁生、非人,或身体隐而不现,这时对之舍戒不成。

3、是他(她)人:舍戒时所缘的人,必须是其他人,无论是在家人或出家僧人、男人或女人、老人或青年人、佛弟子或非佛弟子,只要对方能明白舍戒的话语就可以。

自己的道友、亲友、阿阇黎或者一般的世俗人,都可以作为对境,只要他们明白了自己所说的舍戒语句的含义,就可舍去戒体。或者上述所讲的这些所缘的人不在身旁,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寻找他们,在烦恼、违缘现前时无法对治而立即要去作非法行,可与作非法行的人(如一起作不净行的人)提出舍戒。

㈡ 舍戒人自己的条件

1、神智正常:若不正常,纵说舍戒也不成。

2、身为凡体:若幻化为旁生、非人的形相,舍戒不成。

㈢ 所欲舍的戒体

在已受戒并得到戒体,未曾破戒与舍戒的前提下,可将戒舍去。并且所舍的戒体是其心中所想舍去的那个或几个戒体,其余的戒体不受到影响。如舍去八关斋戒后,五戒仍可继续受持。

二、舍戒的发心

㈠ 想:于基确认无误。如有误想,如在空旷无人处说舍戒,则舍戒不成。

㈡ 发心:《俱舍论》等经论中指出,发心是指从内心生起真正舍戒的发心的那一刹那起,从加行直至究竟不断。《毗奈耶经》、《戒律根本论》中说,以开玩笑说舍戒,如开玩笑说“我给你供养一个居士戒”等,并非真正的舍戒。

三、舍戒的加行

舍戒的加行分口说与身体表示两个方面。

口说:即口说舍戒的话。在《律本事》、《戒律根本论》、《三戒论释》、法友律师的《戒律根本论大疏》以及智贤律师的一些注疏中,详细列举了舍戒的语句,如直接说“我舍居士戒体”,或间接说“我舍根本三宝”、“我舍因三藏”(因为三宝和三藏是戒律的因);以及“我舍传戒的阿阇黎”,或说“我舍梵行的道友”、“把我摄为五无间罪的人”、“把我摄为黄门”等语句(非愿真做个五无间罪的人或黄门,因五无间罪的人或黄门无法得到戒体,故想以此方便舍去戒体),都会舍戒。

身体表示:德光尊者在《戒律根本论》的注疏中,及印度法友律师在《戒律根本论大疏》中都说,给他人以手势、写信等,示意自己舍戒,并且他人也明白你的意思,舍戒可成。又智贤律师在《戒律根本论》注疏中,引述了《俱舍论》中的观点说,若他人不明白你所表示的意义,虽身体以手势、写信等示意舍戒,但舍戒不成功。

如果没有所缘的人,则舍戒不成,相续中的戒体仍存在,故仍要继续守持,否则每天都在毁犯戒律的学处。真正要舍戒,不应偷偷地作(如一人在佛像前悄悄地说)而不让他人知道,必须有所缘的他人在场,使他人听清自己舍戒的语句和意义。

四、舍戒的究竟

舍戒的究竟是他人已知解自己所说之义。

2、命终

因为别解脱戒受持的时间为尽形寿,故当人的寿命终结的时候,此人受持的别解脱戒也就随之失去,如墙壁倒塌后,原来绘在墙上的文字、图画也就不复存在。

3、生起二形,或性别反复变换三次

一个守持净戒的男居士,身上长出了女根(或女居士,身上长出男根),成为身上同时具有男根女根的黄门时,先前所受持的别解脱戒会失去。或者其性别反复转变了三次,在第三次变化时戒体自然失去。

4、谤无因果的邪见

由于相续中产生了谤无因果的严重邪见,断除了善根,戒体所依的基础已坏,这时所有别解脱的戒体与大乘的戒体都会被破掉。

以上讲的命终这一共同因,只会舍掉别解脱戒,大乘的菩萨戒的受持时间是乃至成就菩提果之间,故所受的菩萨戒也不会因为命终而舍弃。所以,在共同四因中,谤无因果的邪见最为严重,大小乘的《俱舍论》对此都作了强调。

(二)失去戒体的不共同因

1、失戒

八关斋戒有受持一日一夜的,也有受持一生的。对于一般一日一夜受持的八关斋戒,到第二天的明相现时,八关斋戒的戒体自然消失,有人误认为当天的晚上十二点戒体消失,这是不正确的,此时如有非法行则破了八关斋戒。

2、破戒

居士破戒分破根本戒与破支分戒两种。根本罪又称弃罪,犯之即如一个人的头被砍断了一样,再也不能复命,必定死亡而成为被弃掉的死尸。犯根本罪者的戒体,亦因断失了戒体命根的相续,故后世必堕入地狱中。在《毗奈耶经》等中则称他胜罪,他胜的意思,即是应被断除的所破法(他),已超过(胜)了对治的法。若犯此不可悔的重罪,于未生起对治罪力的人来讲,后世必入大地狱中受极重苦报。犯支分罪虽名可悔罪,但若犯后不忏净,其苦亦必报在三恶趣。所以于得戒后,谨防不犯或做到犯后速忏,以保持戒体光洁为要。

破了别解脱戒的一个根本戒后,其余的根本戒也都已遭破坏。佛在《律上分》、德光尊者在《戒律根本论》中说:破了根本戒后,破戒者的相续中还剩有一个死戒体,犹如一个活人命终后,还留下一具死尸。这个死戒体还会产生作用,这时只要作与以前所受别解脱戒相违的行为,都将获得一个支分罪,因此还必须在他人面前舍去这个死戒体。居士破根本戒后,可以重新受戒,但必须通过无相忏悔见好相后才能重受。

(三)正式忏悔的方法

居士犯了别解脱戒后,应在比丘(尼)及沙弥(尼)处作诚心的发露忏悔。另外,也可以通过守持八关斋戒来清净,以及以四对治力忏悔。然而要彻底且快速忏净根本等一切诸罪,则需发起大乘的菩提心,或修习密乘中金刚萨埵等胜法。

八关斋戒前面已经讲述,下面结合比喻来讲四种对治的含义:

一、依止力:如人误服毒后,需依靠医生治疗,造堕罪的人,应皈依三宝,发菩提心,然后依金刚萨埵、三十五佛等来忏悔罪业。

二、破恶力:就像误服毒物的人,极想将毒物吐出,造了堕罪的人,从内心深处发露忏悔,没有覆藏心。

三、恢复力:就像误服毒物的人,发誓再也不吃毒物,造了堕罪的人,发誓今后纵遇命难也不造任何罪业。

四、对治力:就像误服毒物的人,为了医治要服用药物,造了堕罪的人,自己的身口意三门精勤行持善法,念诵金刚萨埵心咒、《三十五佛忏悔文》等,以清净堕罪。

忏悔时需要具足四对治力,不但小乘强调了,大乘显宗和密宗也同样强调。在《宣说四法经》中讲,菩萨等造的罪,需要以四种对治力来忏悔,并讲了四种对治力忏悔方法的殊胜功德。以金刚萨埵等的殊胜方法,可以清净全部罪业,不会堕入恶趣,否则若不具足四对治力,仅是表面忏悔,则很难清净堕罪。

虽然我们无始以来的无明烦恼很深重,所积之业障大如须弥山,但只要我们一边恳切祈祷金刚上师,一边励力念金刚萨埵百字明来忏悔业障,则受持清净戒律时,不会遭遇很大的违缘。

阿底峡尊者讲过:“在显宗没提到的,密宗中不共同最殊胜方便修法就是修金刚萨埵。”无始轮回至今生所造的罪业,如今生如理如法发露忏悔,也就是积累资粮,则今生就会清净,并能显现本来清净的如来藏的本体。故对于现在的众生而言,最殊胜了义和最迅速的方便就是上师金刚萨埵的修法,应把根本上师和本尊金刚萨埵观为一体,精进修行、诵咒,才能算做大恩上师的合格弟子。

同时,我们应以一切持戒、修行的功德回向往生极乐世界,因为娑婆世界障缘多,顺缘少,持戒极为不易,而极乐世界纯是顺缘,相比之下更快捷地成就功德。这也是道宣律师等祖师一再倡导的。

四、希望

三乘佛法总括起来,也就是三乘戒律,一切修法无不包含在戒律之内。佛曾告诫弟子:“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即是要求弟子着重于清净戒律。

学佛的目的在于调伏自他的烦恼,当然前提是首先得调伏自己的烦恼,否则度化他人便只是一句漂亮的空话。调伏烦恼需通过修行,修行若不具备闻思的基础,便只会在自己的烦恼、情见上转绕,因此首先须通过闻思教法把自己种种短浅谬误的观念转换成佛陀所教给的深邃广大、正确无误的思想。同时无论在作闻思修等何种事业,都应明确掌握自己学法的目的,即为断除自他的烦恼,而不能夹杂有名利之心。《毗奈耶经》中说:

芭蕉若结子,竹苇生其实,

如骡怀妊时,斯皆还自害。

利养及名闻,愚人所爱乐,

能坏众善法,如剑斫人头。

初学者不应离开善知识。当一个初学者对上师三宝刚生起信心时,烦恼还是比较炽盛,终日杂念纷飞,尤其是年轻人,没有经受过多少磨难,也未详细观察轮回的过患,对佛法的闻思修还未上路,调伏烦恼之能力非常弱,此时若在城市等复杂的环境中住下,虽发心度众生,但非常容易和恶知识及恶友相遇,由于自己的业力和违缘现前,就会被外境所转,此时怙主上师又不在身边,纵然自己不想破戒,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破了戒,到那时后悔已晚。

现在我们遇到了具德的金刚上师和戒律清净、团结和合的僧团,因此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时时不忘失正知、正念。同时对自己心中的贪、嗔、痴、傲慢、嫉妒要作一个清晰的观察,这样就能真正找到自己与诸佛菩萨、金刚上师的差距,就会发自内心去虔诚祈祷,就不会追求于外在的做给他人看的形象佛法,而会真正在内心中下功夫,也知道不这么做就会上有负于上师三宝,下有负于六道众生。

学了戒律后,如果常以戒律去衡量别人,如此正好说明自己尚未真正开始修行,尚未开始调伏自心,与学戒律的目的恰好背道而驰。这一点必须时刻警觉。

我们不应去主动观察,寻找并发现他人的过失,但在确切知道他人的过失后,在不致产生烦恼的前提下,可以和颜悦色地进行规劝,如果他人不愿接受,除非我们有显现在慈悲与智慧双运摄持下的愤怒本尊的功德,否则我们不应继续强劝,而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上师三宝,愿他早日改过。做执事、法师的有责任进行观察,但也不能为烦恼心所驱使而去指责他人,在处理问题时应如理如法,不能以粗暴方式而草率行事。

佛制定戒律的目的是让每位弟子规范自己的身口意三门,学了戒律后,每个人都应把眼光转向自己,审视自己,居士应问自己居士戒是否守持清净?在了知持戒胜利后,为什么还不出家?对戒律学处是否清净,有哪些还没有做到?我们应以戒律来监督自己,而不能以之去衡量他人,观察他人的过失。尤其作为居士无权去评论出家僧人的过失,不说闻思修的功德,仅仅是出家僧人能发心出家,穿上僧衣这件事,就应受到居士们的恭敬。出家僧人受持一天的出家戒律比居士受持一百年居士戒律的功德还要殊胜,因此佛规定居士们应对出家僧人供养、承事,以积累福报。但反过来说,出家僧人也无权以傲慢心去指责、命令居士,因为出家僧众是一切四众弟子的主要的道友,而并非他们的导师,只有佛宝与自己的上师方能作为导师。

皈依僧宝是把僧宝作为修道过程中的道友,大乘弟子因为发了殊胜菩提心,追求究竟的佛果,因此对道友的要求也比较高,需登地以上的菩萨,一个登地以上的菩萨即已是僧宝,小乘弟子因为追求罗汉果位,因此只要是具足清净戒体的四个或四个以上的比丘(尼)即可成为僧宝。此僧宝并不一定需具备禅定、证悟等的功德。小乘弟子在皈依僧宝后,以僧宝为道友,即可较顺利地证得罗汉果。

密乘中也有破了小乘别解脱戒,或犯了五无间罪的人,进入密乘坛城后马上清净罪业,获得证悟的方便;净土宗也有犯五无间罪的人仍能往生的方便。应知这是就最恶劣的情况而言,而且他们已经比未破戒、未犯罪的人大大增加了证悟与往生的难度,因此不能存在侥幸心理而去破戒。

真正持戒、有闻思修行功德的人,临终时会很欣慰,自忖正念一世始终没有空耗,现在总算可以以此功德脱离轮回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去了。但现在的年轻人甚至连无常都意识不到,更不用说获得修行的功德,并且从小就从各种传媒中耳濡目染了许多复杂的、与佛法尤其与持戒相违的东西,就像白纸上已经被涂上了墨汁,因此年轻人更应该认识到自身的不足,应该痛下苦功,精进闻思,这样二、三年以后,就可以着手比较顺利、快捷地修行了。否则,放逸度日,岁月在不知不觉中流走,等意识到自己已经迈入老年时,蓦然惊醒,却发觉已老眼昏花,学法修行已力不从心了。

如果大家不如理学法,每天仅仅积累很少的福德资粮,反而积累很多的业障,在临终与上师分别后,如堕悬崖一样直下地狱,这时即使呼天抢地也已回天乏术了,作为一个佛弟子,作为一个大恩上师法王如意宝等高僧大德的弟子,这样的结果是不是很让人羞愧呢?!

大乘法要求我们应发起菩提心,小乘法要求我们发起出离心,皈依三宝后至少应生起皈依心,如果自己求灌顶、修法,为三宝做些事,形象上虽然都是佛法的事业,但实质上只是为了自己求得工作顺利、家庭幸福、升官发财、少病少恼之类,就应检讨自己算不算得上一个合格的佛弟子?甚至应检讨自己对三宝到底有没有皈依的心?我们眼光应放远一点,心量放大一点,少考虑些个人现世的名闻利养,少发俗愿,这样才不愧做一个佛的弟子。

年轻人对财物、名声等,尤其是对异性的贪欲较强,老年人对他人的嗔恚心较强,动辄沉下脸、发脾气,大恩上师法王如意宝指出这些都是应该严加防范的。老年人就像西山的落日,再也没有很长时间留在这个世间上了,因此不应考虑太多的世间琐事,应一心修法,求生净土。如果想发菩提心去广弘佛法,那菩提心是建立在无常观的基础上的,应已看到你已因畏惧无常而精进修行。如果你还想回去给家里的子女做很多安排和打算,以及照顾,但是他们或许在这时正希望你能在外面居住,好让他们减少麻烦,也许对子女有很深的眷念,但几年之后你们终将诀别。在你去世后,他们最多还能想念你两、三年,在这段时间里还能拿出一些钱为你念些经咒,之后便仿佛你从未曾出现过一样,忙于他们自己的子女、工作上去了。因此如果真的想为自己的子女好,则应该让他们赶快学佛、出家,远离轮回、去追求解脱。另外,现在每天坚持念诵三万金刚萨埵心咒的老年人在今年极乐法会之前可以听闻《极乐捷径》的修法仪轨讲解,若现在不念,即使是99岁的老太太到时也无缘听讲,那时不必说“堪布慈悲,请方便开许”,若要慈悲即是现在要求你们精进祈祷、念诵、修行。

小孩子们尚在学“a、o、e……”,“嘎、卡……”等呀呀学语的启蒙阶段,父母们应严加管教,如果放纵他们贪玩的天性,等他们长大时便一无所长,连生存都成了问题。

我们从遥远的他乡来到这里,如果每天仍是想改善吃穿,睡得多一点,只是在高兴的时候去听听法、背背书,则每天连吃碗饭都是在吃老本,没有积累新的福报。在学院我们就像一个大旅店的旅客,终有一天要各奔东西,希望大家珍重。

有皈依心、悲心想对上师报恩德的佛弟子,现在应该发心尽量地把自己所学的佛法传授给有缘的众生,弘法利生并非一开始时就要面对十方的众生传讲九乘的佛法,可以从一点一滴做起。现在只要大家共同努力,尽己所能,从弘扬最需要的戒律和共同四加行开始做起,就能使大众产生真正的皈依心、出离心等,释迦牟尼佛、莲花生大师都曾教诫道:闭关修行九年,不如转一次法轮的功德大。

居士对出家僧人作供养时,应有清净的信心,供养之后,财物已属于出家僧人,同时供养的功德也已得到了,这时若以为供养了财物而自己的身份便非同一般,可凌驾于出家僧人或其余居士之上。如此原先的供养便已转成了毒药,反而成了增长自己烦恼,导向恶趣的因了,其实远不如不做这样的供养为好。

因此趁现在还自在之时大家应精进求戒,多积累善业,多忏悔罪障。谨述偈曰:

铭记教诲,以戒为师,

恭敬学处,如护心目,

正知正念,受持弘扬,

兴盛佛法,佛子天职。

于公元一九九九年七月十五日僧自恣佛欢喜吉日,宁玛大法王大恩上师晋美彭措仁波切座下惭愧比丘益西彭措谨识于虹光清凉圣地色达喇荣五明佛学院宝剑洲阿兰若中。愿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