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还乡培养弟子众 广作圣教众生利

第六章 还乡培养弟子众 广作圣教众生利

这一章讲到,法王在石渠县江玛道场求学结束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色达县洛若乡,在洛若寺创办佛学院培养僧才弟子众;经由讲解显经、密续包括共同明处在内,来兴盛圣教,对洛若寺僧人为主的出家众和在家众作利益,这类事业的情形。

正文分五:
一、还归故里;二、培养弟子众;三、开启圣境门;四、驻锡狮堡山;五、准备去坐床

一、还归故里

分三:(一)携经返乡;(二)僧众迎接;(三)衣衫褴褛

(一)携经返乡

二十四岁这一年,藏历火父猴年(1956年)七月左右,法王回到了自己的寺院。也就是,据说在洛若寺的贤桑、瓦谢德门等迎接者的陪同下,一些驮畜驮运了许多经书,如是返回了家乡

法王如意宝二十四岁的时候,也就是藏历火猴年公元1956年,大约是在藏历七月,回到了自己常住的寺院——洛若寺。具体情形如何呢?据说是在洛若寺的迎接者——贤桑喇嘛和瓦谢德门喇嘛等的陪同下,还有一些驮东西的旁生驮着很多经书,一行人骑着马回到了洛若乡。

一、时间

托嘎如意宝是藏历六月十九日圆寂的,之后保密了七天,第八天唤醒禅定以后,法王作了最后的告别礼,没参加荼毗就离开了江玛道场,加上路上的时间,所以大约是在藏历七月回到了洛若寺,具体日期不确定。

二、陪同者

上一章讲到,可以公开参拜托嘎如意宝遗体的那一天,洛若寺派来的迎接者正好到了江玛道场,他们就是贤桑喇嘛和瓦谢德门喇嘛,以及其他一些人。贤桑稍早的时候圆寂了,瓦谢德门后来也圆寂了。

三、携带物

法王回来时,还带回了很多经书,就像当年玄奘大师去印度那烂陀寺求学,学成后返回大唐时带回很多经书那样。那个年代印刷技术有限,经书不多,色达县就属于经书较少的地方,而在法王求学的石渠县以及德格县,有专门印经书的地方,法王就从那些印经院请了很多显密经论等,由牦牛、马这些驮畜驮着,带回了洛若寺。

(二)僧众迎接

一些老僧人回忆说:法王刚到洛若寺的那一天,手里持着锡杖,僧人们献上了拜见的哈达后,将法王迎请到洛若寺大殿二楼向阳的窗户处,名叫“红色法座”的宝座上,等等。

“老僧人”指他们接受采访时成了年老的僧人,当年法王从江玛道场回洛若寺时他们还年轻,亲眼见到了当年的情形。按照这些洛若寺老僧人的回忆所说,法王刚刚回到洛若寺的那一天,手里拿着锡杖(前面也讲过,遵照戒律,比丘出远门时需要手持锡杖),洛若寺的僧人们排队迎接,大家吹奏乐器、敲打法器,作了隆重的迎接仪式。法王走过来后,每一位僧人都恭敬地献上哈达,之后将法王迎请到洛若寺大殿二楼的红色法座上。那个年代没有电灯,玻璃窗也很少,殿堂里很多地方采光不好,光线最好的位置就在二楼朝向阳面的窗户那里。“红色法座”是那个法座的名字,这是洛若寺非常重要的金刚上师才有资格坐的法座。法王刚一回去,僧众就请法王坐到了重要的法座上。

“等”字包括其他,比如法王在法座上坐下来后,给大家简单讲了自己这六年在江玛寺求学的经历。

(三)衣衫褴褛 分三:1、穿旧尸衣;2、舅舅赐衣;3、常穿劣衣

1、穿旧尸衣

当时,见到法王穿了一件破旧的嘎让。这是法王住在石渠时,依照堪钦托嘎如意宝的圣言,要去为当地的一些亡人念破瓦期间,为了满足一位亡者老妇女的心愿,剪掉她尸衣的袖子,做了嘎让后穿在身上的。

那些老僧人说,见到法王刚回来的时候,身上穿的是一件质量很差、又破又旧的嘎让。“嘎让”,是藏地僧人穿的一种没有袖子、上衣和下裙连在一起的衣服。

那么,这件嘎让的来历如何呢?这是由死人的衣服改造而成的。法王住在石渠县江玛道场期间,就像前面所讲的,在每个月藏历初十、二十五等没有课的日子里,会遵照根本上师堪钦托嘎如意宝的吩咐,去附近为当地的亡人念颇瓦法做超度。有一次去超度一位老妇女,她生前的心愿是把衣服供养给为自己念破瓦法的僧人。当时的人普遍经济条件差,那件衣服可能是她非常贵重的财产,所以有

这样的心愿。于是,法王为了满她的愿,就把这位亡者藏袍的两个袖子剪掉,做成出家人穿的嘎让,穿在了自己身上。在石渠县的时候就穿这件,回到色达县洛若寺时也穿着这件。

放下此生,知足少欲

按一般世俗的眼光,一个人离开家乡那么久,现在回来了,当然要穿得体体面面的,所谓“衣锦还乡,荣归故里”,这样才有面子,否则会让人瞧不起。但是,法王完全放下此生,没有对小我的执著,所以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不去特意打扮装饰这个身体。而且法王对于世间享乐毫无贪著,在衣食方面随缘而过,有什么就穿什么,不求新的、好的衣服,这就是知足少欲的功德。

慈悲心切,满众生愿

法王的这种行为,与大迦叶尊者的大慈悲行一致。释迦佛在世之时,一天,一位得了严重麻风病的乞丐女乞讨到了一碗酸臭的米汤,对她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食物了。当时,路上遇到了大迦叶尊者,于是生起信心,准备把米汤供养给尊者。在供养时,一只蚊子落入米汤中,麻风病女在驱赶蚊子时,一根手指头脱落,掉进了米汤里。然而,大迦叶尊者出于大慈悲心,为了满她的供养心愿,并没有嫌弃,而是当即喝下了带有麻风病手指头的酸臭米汤,作为自己全天的斋饭,并为她作了回向。以此因缘,麻风病女死后生到了三十三天。那么法王也是如此,出于大慈悲心,为了满那位老妇女的供养心愿,让她得到利益,虽然尸衣不净、住有夜叉等,但自己一直穿着这件尸衣。

2、舅舅赐衣

后来,巴诺活佛尊者从储藏室取出布料,缝制了一件新衣服供养给法王。有这样的记事。

巴诺活佛是洛若寺的住持,又是法王的舅舅,见到外甥求学回来,居然穿得这么破烂,还是用死人的衣服做成的,于是从自己住处里屋的储藏室里,拿出一块好一点的布料,做了一件新衣服,送给了法王。有这样的记事。

3、常穿劣衣

然而,法王平时仅仅穿粗劣衣服,此外几乎从未见过法王穿质量好的衣服,常常穿的是一件带毛的大氅、一件粗劣嘎让和一条僧裙。以上为老僧人们回忆所说。

虽然巴诺活佛送给法王一件新衣服,然而当年那些洛若寺的僧人们说,法王平时还是只穿质量差、破旧的衣服,几乎从未见过法王穿质量好的衣服。平常只披一件里面带毛的大氅,一件质量差的嘎让,以及一条普通的僧裙。

“嘎让”前面讲过,是上下连体的无袖衣,穿在最里面,用来蔽体、保暖。嘎让外面穿僧裙,这是指比丘三法衣中的五衣,是僧人必须常常不离的。“大氅”就是斗篷或披风,外面是布,布料里面缝着厚一点的人造毛等,披在最外面,用来保暖。法王平常只穿这三件,也就是只穿那一件粗劣的嘎让,而不是好几件嘎让换着穿,僧裙和大氅也是只有那么一件,而且都是质量差的、破旧的,仅仅起到蔽体、保暖、持僧相的作用。不像现在的有些人,物质欲望很强,每一类衣服都要买很多件,而且每一件都很讲究,也就是颜色要好看,款式要新潮、造型要好,面料要高档、柔软、舒适,还必须是名牌等等,为了自己享乐以及在他人面前有面子,在物质享受上花很多心思。

随学圣种之行

从这里要看到法王具足圣者种性,我们也要以相应自身的方式来随学。《俱舍论》中讲到,有四种行为有助于成为圣者,因此称为“圣种性”,前三种行为是,对于衣服、饮食、卧具三者的欲求少,得到粗劣简陋的衣服等就满足了;第四种是喜欢断恶修善。

在物欲泛滥的今天,我们作为现代人,应如何随学,从而让自身具足圣种性呢?要知道,修道的前提条件是生存,而衣服、饮食、住处三者是存活的条件,所以不可缺少。然而,如果在衣、食、住三方面,像世间人一样,有着无止境的欲求,那心就会陷入物欲之中;如此一来,连此生都放不下,就更谈不上放下具有更高级享受的欲界天,也就没有希望培养出离心了。因此,我们要尽量减少对奢侈受用的欲求,少欲知足,选择中道的生活方式。也就是,衣、食、住以保证身体健康为标准,不能因吃的东西腐烂没营养、穿的衣服太单薄、住的地方阴冷潮湿等而导致生病,没办法修行,这是不堕苦行边;同时,也不要去讲究吃的东西口味好、穿的衣服崭新高档、住的地方宽敞豪华等,否则落入贪欲,只会离圣道越来越远,这是不堕享乐边。

像这样,只求温饱、利于修行,不求享乐、好看,在生活不堕两边的基础上精进断恶修善,就是具足圣者种性四法,也是如法的修行生活。古人也说:“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圣人的生活方式,是只求食能果腹、衣能蔽体,为了生存而受用衣食,而不是为了享乐,因此去除贪欲,受取少欲之行。

二、培养弟子众

分二:(一)建立佛学院;(二)四年传法情形

(一)建立佛学院

不久,洛若寺建立了佛学院,由法王来担任结夏安居的堪布。

法王回到洛若寺不久,寺院里面就成立了佛学院,由法王来担任结夏安居的堪布,负责安居期间的相关事宜。

所谓“建立佛学院”,不是说修建一所建筑、盖几间经堂,而是指在寺院内部建立佛法教育体系。也就是请法师来讲经说法,让学生闻法学法,使得僧人们接受系统的佛法教育,成为有闻思修智慧、能弘法利生的僧才。比如,原先寺院里的僧众,只是每天一起念经、打坐,吉祥日共修仪轨等,基本不学佛法经论。建立了佛学院以后,僧众每天除了念经等外,更多的时间用来学法,作闻思相关的法行。

“结夏安居”,是释迦佛制定的僧团制度。当年印度炎热多雨,夏天雨季长达三个月,期间草木生长茂盛,地上有很多虫蚁。为了避免僧人外出时踩伤虫蚁、踩踏植物新芽,从而引起世人讥嫌,于是,释迦佛制定每年僧众在夏季三个月里结夏安居,期间禁止外出,僧人们集聚一处,精进闻思修行。藏地由于气候寒冷,夏季时间短,所以每年夏季僧众只结夏安居四十五天以上。

在结夏安居期间,由一名僧人担任结夏安居堪布。“担任结夏安居堪布”并不是选上堪布的意思。堪布是一种佛教法师学位,选上堪布就像考取了教师资格证,只能证明其学识等方面达标,有资格讲经说法;并不代表已经在传法,成办了利他事业。这里做结夏安居堪布,是指这名僧人要在结夏安居期间给僧众讲法,以及负责所有相关事宜。也就是要承担起领众、利他的事业,这是从要承担利他事业的方面在讲,不是从自己取得学位的角度来说。那么,法王刚回来不久,就做了这一年洛若寺的结夏安居堪布,给所有安居僧传法,带领大众修行,开始在洛若寺展开伟大的弘法事业。

那段时期,法王亲自写的筹文中云:“众多持教大士将入灭,何不以实义法调自心?”如是等以偈颂的方式,明显写到不久许多持教者将入涅槃的未来授记。以上是从一些老弟子口中听到的。

在结夏安居期间,法王作为结夏安居堪布,要写一篇筹文挂在经堂外面。其中说到:很多住持圣教的大德士夫们将要入于寂灭涅槃,大家为何不以具实义的法来调伏自己的心相续呢?等等。像这样,以偈颂的方式,在筹文等中明显写到一些未来授记,也就是授记不久之后,很多持教大士将要示现圆寂。这些筹文等的内容是从一些法王的老弟子们口中听到的。

一、何为筹文

“筹”是僧众举行大规模法会时,用来计算人数的小木棍。僧众结夏安居之前会举行一个受筹仪式,来此道场参加安居的所有比丘、沙弥都要集合起来,然后每个人依次往盘子里投一根筹,由此就能准确统计出参加安居的比丘数量和沙弥数量。之后把这些筹绑到一起包在一块白布里面,吊挂在经堂外面的平台处,等到安居圆满结束,僧众自恣以后才取下来。

在那张包裹筹的白布上面,按规定要由这一次的结夏安居堪布写一篇文章,叫做“筹文”。筹文的格式是:前面有顶礼句,后面是发愿回向句,中间要写某某年,于某地的某寺院,在某某堪布的带领下,多少数量的比丘和沙弥承诺如法地结夏安居等。这些内容都要按照诗学的风格,以偈颂的形式来写。那么遵照规矩,法王当年就写了这样的筹文。比较遗憾的是,那篇筹文现在找不到了,法王著作全集里也没有收录,好在当年在洛若寺参加夏安居的僧人(现在成了老僧人),他们记住了一些,里面就包括这样两句。

二、筹文要义

“众多持教大士将入灭,何不以实义法调自心?”

这两句是法王在教诫参与夏安居的僧众为主的人们,不久的将来会出现大的变化,所以现在应当趁着还有修学佛法的机会,加倍珍惜当下的好因缘,把握学法时机,用佛法来调伏自心,让自己心中具有信心、悲心、智慧等的证法功德。

“实义法”,指有坚实义、对暂时究竟真正有利益的佛法。“调自心”,就是用这些法把自己的烦恼心、我执心等变掉,使得心成为法的体性,比如宁舍生命不舍三宝的坚定信仰之心,一心走菩提道、不走世俗之路的向道之心等等。如果有大中观、大手印、大圆满的解悟或开悟,那自然会生起无法引转的信仰和道心。或者以归依法调伏自心,生起深信三宝之心;以三士道法调伏自心,生起因果见、出离心、菩提心这样相应的道心。

这样的话,几年以后,当出现大的时局变动,比如持教大士、上师善知识们不在世了,或者即使在世自己也很难去亲近,这时候心里有法就不会太糟糕,会始终坚定地信仰三宝,坚持闻思修行。相反,如果不以佛法来调伏自心,学法只停留在表面形式,或者心里有的只是一些文句理解,那么到了艰难时期,自己的法身慧命可能会毁于一旦。比如,虽然现在依靠上师们的慈悲摄受和僧众的福报等,自己每天能在僧团里跟道友们一起闻思修;然而到了上师们没办法继续摄受弟子,周围没有僧团、没有三宝道场的时期,这时候自相续还不成熟,还达不到修行自立的程度的话,很可能发生业际颠倒的状况,比如不再相信前后世、业因果,不再学佛修行,改信外道或者成为没有信仰的人,甚至随着大环境一起诽谤三宝、肆意杀盗淫妄等,造下种种可怕的罪行。

法王当年的两句教诲,对如今的我们也十分契机。要知道,一切都很无常,尤其当今时代因缘变化太快,众生共业和自身别业的状况如何,不久的将来会遇到什么,大环境会变成什么样,这些都不好说。所以,我们趁着现在还有学法因缘,不能每天在佛教团体里混日子,或者懂一点教典字面意思就满足了,而是要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把所学到的法放到心上来修,让心里有法,而不仅仅是书里有法或口里有法,要让自心变成法的体性,生起修法的真实利益。俗话说“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比如在遇到疫情封城、饥荒、战争等时,只要家里有充足的物资,生存就有保障,这样心里就有底,从而不慌张、不害怕。那么对我们修行人而言,就是“心中有法,时时不慌”。只要以法调伏了自心,心里有了法就有了依靠,无论什么时候、遇到什么样的状况,心里都不会畏惧而能够坦然面对。

三、未来授记

筹文中写的“众多持教大士将入灭”,实际是法王以三世知的智慧见到了未来的情形,而提前作的授记。

法王写这两句的时候是1956年,还没有发生时局变动,持教大士们还在世,但过了几年,也就是1959年民主改革,1966年开始文化革命,期间的确很多持教大士被关押入狱等,纷纷趣入寂灭、示现了圆寂。

“等”字包括其他授记内容。比如法王1958年驻锡狮堡山期间,编集了藏历日历,在日历里面也写了一些偈颂。当时看起来只是日历的相关内容,但后面出现问题以后再看,发现实际都是未来授记,这些日历里的授记内容,现今还能见到,收录在法王的著作全集之中。

我们从中要认识到,法王有三世知的智慧,能照见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作出准确的授记。

 

 

思考题

1、法王回家乡时:

(1)带回了什么物品?

(2)僧众迎接的情形如何?

(3)法王的穿着如何?这体现了法王的哪些德相?

2、法王平日的穿着如何?我们应如何随学?

3、解释“众多持教大士将入灭,何不以实义法调自心?”的涵义。从中能看出法王的何种德相?后一句对我们有何启发?

 

 

(二)四年传法情形分四:1、总说;2、分说;3、旁述讲注释方式;4、结说

1、总说

从那时起,法王持续不断地为洛若寺的学僧们传法。也就是在四个年头里,显经密续包括明处在内,大致全都讲到了。

从那一年的结夏安居开始,法王对于洛若寺求学的僧人们,不间断地连续传授圣法,基本每天都讲法。也就是从这一年夏天开始算,在四个年头的时间里(不满四年),显教的经论、密教的续部,包括声明、天文学等的共同明处在内,大体上全部都讲了。

2、分说 分四:(1)第一年传法情形;(2)第二年传法情形;(3)第三年传法情形;(4)第四年传法情形

(1)第一年传法情形

具体而言,第一年,法王为学僧们传讲了《阿毗达磨俱舍论》、《俱舍论释·阿毗庄严》等俱舍为主的法。

四年授课的具体内容:第一年,法王为洛若寺的僧人们,传授、讲解了世亲论师所造的《阿毗达磨俱舍论》偈颂;以及萨迦派的钦·蒋华扬尊者为了解释《阿毗达磨俱舍论》,所造的注释《俱舍论释·阿毗庄严》,这是藏地各派共同注重、推崇的一部《俱舍论》注释;“等”字指零零散散的其他内容。总之,第一年讲了五部大论中“俱舍”为主的圣法。

为什么法王最先传讲《俱舍论》为主的法呢?我想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本师释迦牟尼佛成道之初,最先转的是四谛法轮,《俱舍论》则归摄了第一转四谛法轮的要义,学好此论可通达本师佛第一转法轮的要义;第二、论中抉择了大小乘共同的法相,具有佛教百科全书的性质,属于佛教入门纲要,在闻思之初学好这些法相,能为后面研学其他经论奠定良好的基础。

(2)第二年传法情形

第二年,法王说有特殊缘起和特殊必要,尔后在大约一个月的时间里,每天都传讲《辨法法性论》、《辨中边论》、《亲友书》、《如来藏大纲狮吼论》、《建立三戒一体论》等极多不同部类的教典,据说有这样的情形。据说当时一节课接着一节课的缘故,在一整天里,不断地响起法螺之声。

第二年,有一次法王对大家说有一个特殊的缘起和一个特殊的必要,之后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每天都讲很多不同种类的教典,比如《辨法法性论》、《辨中边论》、《亲友书》、《如来藏大纲狮吼论》、《建立三戒一体论》等,法王的老弟子们说当年有这样的情况。据说在那一个月左右,每天都是一节课上完,紧接着就上下一节课,所以在一整天里,会连续不断地响起课前吹海螺的声音。

下面从原因、时间、内容、情形四方面,来具体认识法王在洛若寺传法最多时期的盛况:

一、原因

“有特殊缘起和特殊必要”

有两个原因:

(一)特殊缘起——创造未来缘起

这是指创造未来僧众昼夜不断讲闻圣法的缘起。也就是为了将来圣教兴盛,现在法王经由自己日日夜夜不间断地传讲、安排僧众日日夜夜不间断地听闻各类圣法,来创造一个特殊的缘起。

(二)特殊必要——吻合过去授记

列绕朗巴大师曾授记说:自己下一世会来到洛若寺,成为洛若寺的常住僧人,那时候会传讲很多显密经论,以讲修事业来兴盛圣教。

(《法王广传·第二章》:过去大伏藏师列绕朗巴晚年时来到洛若寺,对洛若寺的活佛等作《莲师猛修火风旋》的灌顶时,说:“过几年我会来此寺毕竟常住,对经、幻、心等的法作讲修而弘扬讲修圣教,因此,达西喇嘛顿多,你在那时要作辅导,还要起一间我住的房子。为了此等不出违缘,要相续不断地修此极密忿怒普巴九日修法,这很重要。”如是而作谕令。)

那么按照这个授记,法王说有特殊的必要,需要讲很多法。这些都是法王后来亲口说的。

二、时间

“第二年......在大约一个月的时间里,每一天”在四年教学安排的第二年,这一年里的一个月期间,也就是30天左右的时间里,每一天都讲非常多的法

三、内容

“讲《辨法法性论》、《辨中边论》、《亲友书》、《如来藏大纲狮吼论》、《建立三戒一体论》等极多不同部类的教典。”

“不同部类”,指不是同一种类的法。也就是不全是戒律类,也不全是中观类,也不全是教言类,而是既有显教法也有密教法,既有二转也有三转,既有教理类也有修心法类等等。

(《辨法法性论》等论的殊胜性,具体可参考全知所造的《辨法法性论释·辨析智慧光明》的前面部分)。

“极多”:这里只举出了《辨法法性论》等五部论典,实际每天所讲的法远远不止这些。当年在法王面前听课的洛若寺学僧,现在成了老僧人的这些人,他们说在那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法王每天都讲25堂课,而且是25种不同的教典,这是堪钦丹增诺吾仁波切说的。那么每当讲完一部较短的论后,那个时间不是休息不讲课,而是立即开讲一部新论。这样算下来,在那短短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法王传讲的教典应该不止25种,而是更多,是这样赐予了弟子们极丰盛的法宴。

四、情形

“当时一节课接着一节课的缘故,在一整天里,不断地响起法螺之声”

佛经中说,讲法前吹响法螺的功德利益很大,法螺的声音悠扬悦耳、远扬四方,表征佛的法音广被大众、普利群生,因此,藏地很多寺院在传法之前有吹法螺的传统。法王早期讲课之前,常常都是亲自吹响法螺。

由于当时法王每天都要讲25节课,而每节课前都要吹一次法螺,所以过一会儿就响起一阵法螺声,之后开始上课;这节课结束后,紧接着再一次响起法螺声,开始上下一节课。就这样,从早到晚一节接一节地上课的缘故,法螺的声音也是一次又一次地响起,从早到晚都没断过,一天要响25次。这是表示当时的课程非常多,圣教的讲闻事业达到了极为兴盛的地步。

有人会想:一天只有24小时,却说讲了25节课,这不合理,不可能讲得了那么多。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从讲者方面来看,法王讲法言简意赅,不会发挥很多,拖延时间。不像有的法师,一开始进入不了状态,要耽误几分钟;或者一旦进入状态,一发挥就停不下来,跑题了自己都不知道;或者语言不够精炼,讲了好久也抓不住重点,一个问题要说好久才讲明白,等等。法王没有这些情况,所以讲一节课的时间不会很长。

第二、从所讲的法来看,有的法比如中观、因明类,涉及复杂的推理等,需要时间稍长才解释得清楚;而有的法是教言类的,比如《亲友书》,几分钟就能指明一个偈颂的关要、揭示出它的修心要义,所以十几分钟就能讲好几颂。像这样,由于所讲的内容有深有浅、有复杂有简单,所以时间长短不一,可能有的课十几分钟结束,有的课半小时左右结束,有的课时间稍长一点。此外,可能还有其他原因。

总之,各类课程加起来,一天讲25节不同的课,完全是合理的。那么这样算下来,一个月30天,每天25节课,一共就是750节课,法王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就讲了这么多堂课。

在这一年,与宗活佛根桑尼玛的授记中,“能作本寺圣教之庄严”的授记义相吻合,法王派遣四十多位洛若寺僧人到洛珠上师面前受近圆戒,作了这个安排。

就在这一年里,法王把洛若寺里的四十多位沙弥,派到自己的上师之一——洛珠上师面前受比丘戒,作了这个安排。这个行为,恰好吻合了宗地活佛根桑尼玛专门为法王写的一部授记书中的授记之义,即所谓的“能作自己寺院圣教的庄严”。

一、法王所作事

“在这一年,法王派遣四十多位洛若寺僧人到洛珠上师面前受近圆戒,作了这个安排。”

前面第三章讲过,法王在洛若寺刚出家时就依止了洛珠上师,在他面前得受过灌顶等,他是法王非常敬重的金刚上师之一。当时洛珠上师就住在五色湖那里,在色达县境内,离洛若寺不远。于是,法王就安排自己管理的洛若寺里四十多名沙弥,去洛珠上师面前,依止洛珠上师为大阿阇黎受了比丘戒。

二、吻合授记义

“与宗活佛根桑尼玛的授记中,“能作本寺圣教之庄严”的授记义相吻合”

“宗”即宗地,也就是从喇荣道场的东台一直往东走,走一定的路程,到了五色湖的那个地方。根桑尼玛活佛驻锡在宗地,所以人们称他为“宗活佛”。他写过一篇对法王如意宝一生的授记,里面就有这么一句。

“本寺”即法王自己常住的寺院,指洛若寺。“能作圣教之庄严”,是说法王能对洛若寺的圣教做出大的贡献,圣教即是教法和证法,法王能让洛若寺出现前所未有的教法和证法兴盛的状况。那么,从法王回洛若寺后做主要负责人,安排僧众闻思修,尤其是这第二年的情形来看,的确完全吻合了授记的内容。

(一)教法之庄严

教法即经律论三藏,住持教法的方法就是讲经说法。在洛若寺,从过去到现在,虽然其他堪布活佛们也讲过法,比如法王刚出家时,洛珠上师就被请来讲了《入智者门》《中观庄严论》等,但是,像法王这样讲的法这么多、这么广,是绝无仅有的。也就是法王在这三四年里,所传讲的含括了显教五部大论、密教续部窍诀、共同明处等方方面面的法,范围极广;而且最多的时候,每天讲25节不同的课,讲得极多,这是其他堪布活佛们没有做到的。可见,法王的讲法事业超过本寺其他所有的讲法者,因此的的确确是洛若寺教法的庄严。

(二)证法之庄严

证法即戒定慧三学,其中戒学是一切修行的基础或根本。当时,法王一次性派了洛若寺四十多名沙弥去受比丘戒,让他们的相续中具有了别解脱戒中的最高戒体,这的确是对洛若寺的证法做了大贡献。虽然早先华智仁波切来过色达一带,安排本地的僧人们安居、诵戒、自恣等,规定、兴建了这样的传统,但那时候僧人的数目不多。然而,法王安排了四十多人在同一时期受比丘戒,这在当时的时代是很庞大的数目了,在当地的历史上也属于十分罕见的情形。

(三)洛若寺庄严

总之,法王这段时期所作的事业,与根桑尼玛活佛授记中所讲的完全吻合。

洛若寺建成于公元1500年,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宁玛古寺,几百年来高僧辈出,圣教兴盛不衰;然而,其中圣教的讲、修二者和合极为兴盛的时期,当属法王担任主要负责堪布、亲自监管的这三四年。也就是从1956年夏天到1958年,法王24岁到26岁的这几年,授记所指的就是这段时期。期间圣教的兴盛、寺院僧人们为主的众生得到闻思修的利益,主要来源于法王的发心力、发愿力,以及智悲力的功德,因此,法王是当之无愧的洛若寺的庄严。

我们学习这段行传,也要发愿随学法王。法王十八岁去石渠县江玛道场求学,六年求学结束后回到家乡的洛若寺弘法利生,让原本没有佛学院的洛若寺,建立起了佛教教育体系。之后日夜不断地讲经说法,传讲了不可计数的显经密续种种教典,让寺内僧众为主的希求佛法的人们,能够饱餐妙法甘露味;创造因缘,让几十位沙弥受近圆戒成为大比丘,等等。就像这样,求学之时舍弃故乡,毫无贪著;学成以后回乡弘法,以大的慈悲心、责任心、智慧力等,对家乡的圣教和众生做到了大的利益,这就是我们所要随学的地方。虽然我们每个人不一定能达到法王这样,但在殊胜道场求学结束、有了一定能力的时候,应该在有因缘的前提下,尽己所能地至少为自己家乡的佛教做一些有利益的事,让更多的人获得闻思修甚深正法的利益。这是每一个大乘佛弟子责无旁贷的事情。

(3)第三年传法情形

第三年,法王传讲了中观理聚论,《般若品释·净水如意宝》、《辩答日光论》、《开显真如论》等诸中观类论,以及《现观庄严论》的偈颂、华智仁波切所造的《现观总义》,还有《大乘庄严经论释》等。

第三年,法王主要传讲了第二转无相法轮和第三转善辨法轮的法义。

所讲的,是龙树菩萨为了解释释迦佛第二转法轮的显义无相空性所造的中观论,还有弥勒菩萨为了解释释迦佛第二转法轮的隐义所造的现观论,以及传承上师们所造的中观、现观方面的释论等。也就是五部大论中“中观”和“现观”类的法。

中观类的教典,讲了“中观理聚论”,这是指龙树菩萨造的《中观根本慧论》《中观宝鬘论》等;还有全知麦彭仁波切为了解释《入行论》第九品《般若品》,所造的注释《净水如意宝》,以及全知与扎嘎活佛的辩论书《辩答日光论》,全知与绕沙格西的辩论书《开显真如论》;“等”字指其他中观类教典,比如月称论师造的《入中论》,还有全知造的《中观庄严论释·文殊上师欢喜之教言》,法王特别喜欢讲全知的这部论,所以当时应该是讲了的。

现观类的教典,有弥勒菩萨所造的《现观般若波罗蜜多教授论》偈颂,以及华智仁波切造的《现观总义》《现观略义》《现观修行次第》。

第三转方面,讲了《大乘庄严经论释》,这是指全知麦彭仁波切造的《大乘庄严经论释·胜乘甘露喜筵》。

(4)第四年传法情形

第四年,法王传讲了戒律类和因明类,期间适宜地讲授了《三十颂》、《音势论》等诸声明论典,以及天文历算、元音数术,还有《诗镜》等。

第四年,法王主要传讲了五部大论中“戒律”和“因明”类的法,以及共同明处。

一、戒律类

戒律类主要传讲的是《律经根本律》,这是世亲论师超胜自己的四大弟子之一——印度的功德光论师所造的,全书共九卷。法王能够通篇背诵这部教典。

二、因明类

因明类传讲的是全知麦彭仁波切所造的《释量论大疏》等,这是对法称论师的《释量论》所作的广的注释。

法称论师造了因明七论,即三部根本论——《释量论》《定量论》《正理滴论》,和四部支分论——《因滴论》《观相属论》《成他相续论》《诤正理论》。其中《释量论》是因明七论中最广、最根本的一部论,全论共有四品,即《自利比量品》《成量品》《现量品》《他利比量品》。

三、共同明处

传讲内容,是内明以外的共同明处或学科。有大五明中的声明学,讲了《三十颂》和《音势论》等;还有小五明中的天文历算学,这是推算星宿运动和天气季节等的学科,包括从汉地传来的占卜、风水等相关内容;元音数术,这是用梵文元音字母作为计算历数和占卜的符号,也属于历算学;还讲了《诗镜》,这也属于大五明中的声明学。堪钦丹增诺吾说,一些老弟子说,大五明中医方明的法也在这段时期中讲过。

传讲方式是“适宜地讲授”,比如当天讲几节戒律课或因明课,这是主课,再讲一两节共同明的法,属于副课;或者讲完戒律论以后,在开始讲因明论之前,讲几天共同明。

法王传讲诗词时,是按照文殊怙主麦彭仁波切的《诗镜释·妙音嬉游池》做的讲解。当时,闻法众中有贤秋活佛、蒋华钦绕活佛、彭措嘎瓦活佛,以及兰钦根迪活佛等,所以法王让他们也写一些诗例。

其中在传讲诗词学也就是《诗镜》的时候,不是从《诗镜》的原文上讲,而是全知麦彭仁波切造的一部《诗镜》注释,名叫《妙音嬉游池》(现今收录在全知著作全集里),法王给大家传讲了这部注释,或者说是从这部注释上给大家作的讲解。

法王讲诗词时,闻法的弟子众中,有贤秋活佛、蒋华钦绕活佛、彭措嘎瓦活佛,以及兰钦根迪活佛等几位活佛,他们当时年纪还小,刚学诗词,所以法王让他们也写一些诗词的例句。就像我们上语文课学比喻、拟人等的修辞手法时,需要自己练习造句,从而掌握这种修辞手法。同样地,学诗词时也要自己写句子,由此来掌握各种修饰法。

贤秋活佛是伏藏师根桑尼玛的法主。蒋华钦绕活佛,就是前面讲到的达西喇嘛顿多的转世,现今还在世。(《法王广传·第二章》:大伏藏师列绕朗巴晚年时来到洛若寺,说:“过几年我会来此寺毕竟常住......达西喇嘛顿多,你在那时要作辅导,还要起一间我住的房子。)彭措嘎瓦活佛也是洛若寺的一位活佛。蒋华钦绕和彭措嘎瓦两人,从小就被认定为洛若寺大德的转世活佛,在洛若寺举行了坐床仪式。兰钦根迪活佛是喇荣道场的上座堪钦桑的叔叔,也是蒋华钦绕活佛和彭措嘎瓦活佛的教书老师。他是洛若寺很重视的活佛,洛若乡阿嘉村的在家群众也对他十分敬重,村里有什么事常常请他来安排、处理,在当地有较大的影响力。

彭措嘎瓦活佛在写“姿态修饰法”中“可笑”的例句时,写了“阿妈汝之右乳旁,有个非我之爪痕”等。对此,法王现出好笑的情态,笑着说:“小孩子作的诗就是这样的。”有这样的记事。

其中,彭措嘎瓦活佛练习写“姿态修饰法”中“可笑”这种修饰法的句子时,所写的是:“阿妈汝之右乳旁,有个非我之爪痕”(阿妈您的右侧乳房旁边,有一个不是我抓出来的爪痕)等。法王看了他写的诗句后觉得很好笑,笑着说:“小孩子写的诗就是这样的。”不但当时觉得好笑,后来法王建立喇荣道场后,在课堂上也说过,小孩子写的诗挺好笑、挺有意思的。

《诗镜》中讲了35种意义修饰法,里面共有205个小分类。所谓“姿态修饰法”就是意义修饰法之一,这是指将心理活动显现为外表的各种姿态,来修饰其文词。里面有八个小分类:妩媚、凶猛、豪迈、恻隐、可厌、可笑、奇异和恐怖,“可笑”是其中之一。彭措嘎瓦活佛小时候写的这两句诗,把法王都给逗笑了,说明他的确写出了“可笑”的修饰法,有智慧,写得不错。

 

 

思考题

1、法王回洛若寺四年弘法,每年具体讲了哪些教典?

2、为什么说法王能作洛若寺圣教之庄严?

 

 

3、旁述讲注释方式

在此期间,法王传讲诸教典注释的方式如何呢?

在这四年教学期间,法王不但传讲了教典的原文,比如《俱舍论》《辨法法性论》,还传讲了很多教典的注释,比如《俱舍论释》《般若品释》《大乘庄严经论释》《诗镜释》,那么,法王是以什么方式来传讲注释的呢?

下面由讲者和听者的亲口所说来认识:

一、讲者法王所说

想起法王曾亲口说:“对注释作很多解释的话,没有大的必要,较之,理清注释脉络和通达总体关要极为重要,因此在江玛道场,没有过多解释注释文句的规矩。”

法王曾经亲口说过:对于教典的注释,逐字逐句地作很多解释没有大的必要;相比而言,理清注释的脉络条理以及通达注释总的要点非常重要,所以在江玛道场,讲解注释时,没有对注释文句作很多解释的规矩。

我们知道,法王是江玛道场培养出来的堪布,继承了那里的规矩,因此,江玛道场讲注释的方式,实际就是法王讲注释的方式。

(一)字面解释必要小
“对注释作很多解释没有大的必要”讲注释时,哪种解释方式没有大的必要?那就是对注释进行消

文、释义。也就是详细地解释注释里每个法相名词的涵义,把每句话展开来解释。

以《般若品释·净水如意宝》为例。比如对于“世俗与胜义,许此为二谛”这句原文,注释是:“染净所摄一切法住于有法尽所有唯现相世俗谛与法性如所有空性胜义谛此二谛中。如《父子相见会》云:世间知者此二谛,非从他闻自证悟,所谓世俗胜义谛,离此更无第三谛。”那么,在讲解这段注释时,细致地解释“染”“净”“有法”“如所有”“唯现相”“世俗谛”“法性”“如所有”“空性”“胜义谛”,按照专门讲解法相的方式,对注释里涉及到的每个词都作详细地解释,对注释的每句话都展开来解释,这么讲没有很大必要。再者,对于所引用的《父子相见会》里的这句教证,按照专门讲解偈颂的方式,逐字逐句地细致解释,这么讲也没有很大必要。

(二)归摄要义极重要

“理清意义脉络和通达总体关要极为重要”

讲注释时,最重要的有两点:第一、梳理清楚这一段注释意义的脉络、条理、层次,让听者明白注释解释原文的理路如何;第二、开显出这一段注释所要说明的重点、要点,让听者通达总的关要。

比如,这一段注释是从譬喻和意义两分在解释原文,其中譬喻有三个特征,对应三种意义。那么在讲的时候,就把譬喻的三个特征和三种意义分别是什么、怎么对应的,给明确地指出来,再讲明这三层的关系如何,是并列的还是层层深入的等等,这样注释的条理就解释清楚了。又比如,好几段注释都是在解释某一个问题,那就用归纳的方式,讲明这个问题的落点在哪里,这样就把握住关要了。

(三)原因

为什么讲注释时,字面解释没必要、归纳要义极重要呢?

传承祖师写注释就是在详细解释原文,经由消文、释义、教理抉择、点明中心,已经将原文的法义解释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么对于学法者来说,一旦掌握了注释的脉络、理路,读懂注释的落点、要点在哪里,就会明白传承祖师是怎么以不共的智慧在开显原文的深义,也就领会原文的深广法义了,这就是学注释所要达到的结果。而作为讲注释者,就是要帮助学法者准确地理解注释的脉络和关要,因此在讲解时,最重要的就是讲清楚这两个问题。

再说,如果注释的文句晦涩难懂,读者以自力看不懂,在这种情况下,解释注释的文句才有大的必要。但实际上,注释的文句是清晰易懂的,学法者都能读懂字面意思,所以讲者再作很多文句解释没有大的必要。

比如《般若品释·净水如意宝》这部注释,它的文句明了易懂,意思表达得清晰明显。作者全知麦彭仁波切是用藏文写的,而藏文书面语从过去到现在基本没有变化,佛法的法相也是从古至今一直沿用,因此对于懂藏文的学法者而言,读这部注释时,不存在文句理解方面的困难。当时在法王面前听课的人,都是懂藏文的藏族学法者,因此,不需要讲者再作很多字面解释,否则细节解释多了容易让人忽略总体、不突出重点;讲解时只需要讲清楚注释的脉络,再指明中心关要,听者就能够掌握这部注释的心髓命脉,从而领会《般若品》的深义了。

(四)江玛道场规矩

“在江玛道场,没有过多解释注释文句的规矩”这样就知道,注释就是对原文的展开解释,所以在讲注释时,不需要再作展开,而是要合并、收拢。也就是把文句整合起来理解,把握总体的理路,抓住所要表达的关要、重点。因此,江玛道场的传统就是这样的,堪布们在讲注释时,对于注释的文句都是不作解释的,而是注重脉络、关要;而法王继承了江玛道场的传统,传讲注释时也是不解释文句,注重理清脉络、指明关要。

那么,法王具体是怎么讲的呢?下面我们来看当年在法王面前听课的弟子们是怎么说的。

二、听者弟子所说

听一些老弟子们说:“为了让闻法者有效地领悟原文的关要,法王首先往下读注释的文句,然后在一个段落处停下来归纳这段的意义,即以狮子昂然般的讲授方式,归纳各处关要来传讲一遍注释,有这样的做法。”

当年在洛若寺听法王讲课的老弟子们说:为了让听法的人能够有效地明白原文的关键要点,法王讲注释时,首先往下读一段注释的文句,就只是照着书念下去,不作解释;之后在一个段落处停下来不念了,归纳一下刚刚念过的这段注释的涵义。也就是如狮子昂然一样归纳要义,以这种讲解方式,念一段归纳一下它的关要,这样来传讲一遍注释,有这样的做法。

(一)目的
“为了让闻法者有效地领悟原文的关要”前面也讲了,传承祖师写注释是为了让后学者通达原文的关要,

而讲注释者所要达到的效果,就是透过自己的讲解,让听者有效力地、不费劲地就能领悟到原文的要点。

用什么方法讲注释才能达到这个效果呢?

(二)方法

1、第一步:读一段注释

“首先往下读注释的文句”

读的时候不掺杂任何其他话语,比如边读边简单做个字面解释,或者读到哪句话时加进去几个字等等,这些都不做;而是注释是怎么写的,就一字不落地往下读。

这样的好处是:首先,由于讲者心里明白注释的法义,他口里这么原原本本读一遍的时候,他的心意透过音声就传出来了,那么听者只要具足闻法轨理、能接到讲者心意的话,这么听他读一遍,大体上就懂得这段的意思了。再者,注释从头到尾都一段一段一字不差地读过一遍,听者就能得到完整的传承,这方面也有保障。

读到哪里停下来呢,这个不决定。比如到了一个段落和另一个段落之间停下来,或者念完一个偈颂的解释就停下来,或者在一个科判结束的地方停下来都可以,具体要根据法义来定。有时候可能念三五行就停下来归纳,有时候念完一页多才遇到段落需要停下来等等。

2、第二步:归纳要义

“然后在一个段落处停下来归纳这段的意义”

停下来以后,把刚刚念过的这一段注释的法义,用归纳要点的方式讲一下。比如,这个偈颂的内容,注释从三个方面在解释,第一点是什么,第二点是什么,第三点是什么,这个偈颂最后的落点、要义、核心是什么,把这些简明扼要地交待清楚。那么这样这一段就讲完了。

3、譬喻

“即以狮子昂然般的讲授方式,归纳各处关要来传讲一遍注释”

“昂然”指抬头挺胸无所畏惧的样子。“狮子昂然”是说狮子坐下来时傲然而立的姿态,这是譬喻归纳要义的讲法方式。

教典中说到三种讲法方式:细解颂义、科判摄义和归纳中心。一、细解颂义,譬喻为乌龟爬行,一丝不苟,意思是逐字逐句地细致解释,挖掘每字每句的涵义;二、科判摄义,譬喻为猛虎跳涧,一跃而过,意思是以最精简的文句,透过科判把原文的所有内容归摄出来;三、归纳中心,譬喻为狮子昂然,威伏群兽,意思是将每个段落的核心意义作归纳,抓住各科的主题,彰显出论义的威严。

总之,法王在这四年教学期间,遵照江玛道场的传统,讲注释时不作字面解释,而是注重把握注释的脉络、要点,为了听者有效地通达原文,以狮子昂然的方式,归纳每个重点处的要义,这样从始至终地将注释传讲圆满的。

4、结说 分二:(1)委任新堪布;(2)达龙寺安居

(1)委任新堪布

在这一年,法王授予洛若寺年轻有智慧的学僧金旺、热巴、多迪三人堪布的称号,并计划从下一年开始,三位新堪布每年轮流承担佛学院授课的职责,尔后出现了好的讲闻效果。

法王从江玛道场回到洛若寺后创建了佛学院,在四个年头的时间里,为洛若寺的学僧们,传讲了显经、密续包括共同明处在内的诸多教典。教学结果如何呢?法王培养出了三名能代替自己在洛若寺讲经说法、负责教学的堪布。

具体而言,在圆满结束的这一年,也就是第四年,法王为洛若寺里年轻的(20岁左右)、有智慧的、学得非常好的三名僧人,授予了堪布的称号,他们就是金旺堪布、热巴堪布和多迪堪布。不但授予了他们堪布的资格,而且安排他们未来三年负责僧团的教学工作。也就是从下一年开始,三位新堪布轮流做主管教学的堪布,每人负责一年。在任职的一年期间,除了每月初十、二十五等念经共修之外,每天不间断地讲课等,要承担起在洛若寺佛学院讲经说法、培养僧才的责任。

这样安排的结果如何呢?新堪布们很负责任,自己用心备课讲课,让学僧们听课、辅导、讲考、辩论等,方方面面都安排得很合理,从而出现了很好的讲闻结果,僧众日日夜夜享用圣法乐。当然,后来遇到了动荡时期,三年教学并未圆满,但在此之前,的确出现了很好的讲闻盛况。

我们从中要看到,法王经由四年传法,不但以自身的力量,使得洛若寺的讲修圣教达到极为兴盛的地步,还培养出了真正能护持佛法、利益众生的僧才,出现了圣教兴盛的延续力量。他们三位堪布后来在民主改革和文革期间,始终守持清净戒,而且依靠法王的慈悲加持和护佑等,并没有像其他堪布大德那样遭到迫害、锒铛入狱,而是奇迹般地平安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期。

宗教开放以后,法王创建了喇荣道场,他们也跟随法王来到了喇荣,属于法王的老弟子中非常了不起的高僧大德。金旺堪布是上座大堪布,也是名符其实知足少欲的大修行人,一段时间在喇荣道场讲法,后来被迎请到洛若寺传讲显密经论,还被迎请到其他大道场的佛学院传法。他在法王前面就圆寂了,圆寂之时出现了很多成就相。

热巴堪布也是上座大堪布,来到喇荣道场后不久后,法王安排他给觉姆们传法,负责觉姆僧团的教学。到了晚年,眼睛看不见文字,就让一名觉姆念原文,堪布听后重复一遍文句再给大家讲授。虽然不能像其他人那样,每次讲课前看书备课,但由于年轻时学得非常扎实,精通经论法义,具足闻思修的智慧,所以听一下原文,凭记忆等就能做出准确到位的讲解,让闻法者得到真实利益。是这样在看不见的很多年里,依照法王的教敕,坚持给觉姆们传法。现在已经圆寂,圆寂时出现了很多成就的瑞相。法王晚年显现上眼睛看不见文字时,也是让人提前念原文录好音,传法时先听录音再给大家讲授。法王说:“我要随学热巴堪布,眼睛看不见仍坚持讲课。”就这样在十多年里,法王靠听录音代替看文字来给弟子们传法。

多迪堪布是色达县色尔坝地区的人,不但是精通显密教典的智者,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修行者,据说于上个月在金刚寺示现圆寂,当时也出现了许多成就之相。

(2)达龙寺安居

这段日子里,法王亲自带着土巴、才多、毕拓来到达龙寺结夏安居,期间在奥洛上师面前求得了《七宝藏》的传承。

法王安排完新堪布接任自己管理教学后,刚好到了这一年结夏安居的时候,于是带着土巴、才多、毕拓三人,一行四位比丘去达龙寺结夏安居。达龙寺位处色达县的边缘塔子乡,是色达县的第三大宁玛派寺院,几百年来高僧大德云集,当时奥洛上师也在这里。由于法王打算不久后给弟子们传讲遍知龙钦巴尊者所造的《七宝藏》,所以这一年的夏安居期间,就在奥洛上师面前求得了《七宝藏》的传承。

奥洛上师是法王如意宝的根本上师之一,法王在他面前得过《杰珍大圆满》的灌顶等诸多圣法。喇荣道场建立不久,奥洛上师也被请过来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已经80岁左右,头发花白,眼睛看不见文字。当时觉姆很少,只有少数老觉姆,尊者每天给这些老觉姆们传讲外前行四部退心法、往生四因等。后来回到自己的家乡示现涅槃。

法王带去的三个人之中,土巴就是跟法王一起去江玛道场求学的那位道友,我们对他很熟悉了。才多喇嘛,也是从色达县去江玛道场依止托嘎如意宝求学的僧人,但不是跟法王同一时间去的。后来回到洛若乡在法王面前闻法,成了法王的弟子。法王建立喇荣道场以后,他也来到这里常住,那时已经年迈,双目也失明了。当时,喇荣道场有一位老喇嘛圆寂了,他圆寂前把自己住的草坯房供养给了法王,当年大家物质条件差,这个房子就是他最贵重的财产。法王接受以后,把这个草坯房赐给了才多喇嘛,位置就在喇荣道场男众金刚区和宝剑区中间。才多喇嘛在这个房子里住了很多年,后来也圆寂了。毕拓喇嘛现今还住世,就住在喇荣道场山门口的养老院,名叫“洛若社会福利中心”那里。

当时,监院卡隆尊者说:“这位堪布是一位得地的圣者菩萨,因此,在他面前求一些法的话大有必要。”说后请转法轮。应其祈请,法王为达龙寺的僧人们传讲了邬金丹增诺吾所造的《赞戒论》,并讲解引导了《前行念诵仪轨·解脱明道》;不仅如此,还以秘密的方式,为监院卡隆等少数弟子作了大圆满心性引导,有这样的事迹。在达龙寺圆满听受《七宝藏》的传承后,返回自己的寺院继续讲经说法。

法王在达龙寺安居期间,寺院的监理卡隆尊者对本寺的僧众说:“这位堪布(指法王)是已经证得圣地的菩萨,有非常了不起的出世间功德,因此,我们应该跟他在法上结上缘,在他面前听一些课,这么做有很大必要。”卡隆尊者是达龙寺里非常主要的一位上师,无论是世规管理方面还是出世法规方面,他都做得很好很圆满,非常了不起,现今已经圆寂三十多年了。他这么说了以后,就祈请法王转妙法轮。

应着他们的祈求,法王公开性地为达龙寺的僧众传讲了两部法。一个是华智仁波切的四大弟子之一讲法最绝的邬金丹增诺吾所造的《赞戒论》,里面讲了很多持戒的功德和破戒的过患,从方方面面赞颂一切功德基础的戒律如意宝。学好这部论后,心里能够清晰地认识到持戒功德和破戒过患,自然就会主动断除所有毁戒的行为,心甘情愿地严持净戒,对于出家人受戒后如法持戒有很大帮助。第二个是全知麦彭仁波切造的《前行念诵仪轨·解脱明道》。这是一部摄集了暇满、无常、业果、苦谛四部外前行,以及归依、发心、积集资粮、忏悔罪障、上师瑜伽五部内前行,非常完整的前行修法仪轨。虽然篇幅比其他的前行念诵仪轨简略,但内容完整,加持力极大。这是修行人一生之中每天都要熏习、必不可少的实修法。法王传讲这部法时,不但讲解了文句义理,还作了实修引导,也就是引导大家怎么具体实修仪轨里的每一个修法。对于全体僧众,法王公开性地传讲了这两部法。

不仅如此,在这之外,法王还以秘密的方式,私下为监院卡隆尊者等少数几名堪为大圆满法器的弟子,作了大圆满心性引导。也就是引导他们认识心性,或者说为他们直指心性;以及认识以后,如何住在心性中让它稳固、增长;出现各种外的境缘、内的分别时该怎么做等等。有这样的事迹。

法王在达龙寺结夏安居结束,也在奥洛上师面前听圆满了《七宝藏》的传承,之后就回到了自己常住的洛若寺,继续为全寺的僧众讲经说法。前面说过,法王四年教学结束以后,安排了新堪布接替自己管理教学,每天不间断地讲课,这是指针对洛若寺佛学院的学僧们讲法。法王回去后,是给全寺的人讲法,也就是主管堪布也会来听,不在洛若寺佛学院闻思的那些寺院里常住的老僧人也来听,暂时来洛若寺参学的僧人们也可以听等等,是像这样普遍性地讲经说法。

 

 

思考题

1、关于讲注释:

(1)什么必要小?为什么?请举例说明。

(2)什么极重要?为什么?请举例说明。

(3)江玛道场的规矩是什么?

(4)法王是如何讲注释的?从目的、方法、譬喻三方面阐述。

2、法王在洛若寺最初培养出了哪三位堪布?简单介绍三位尊者。

3、法王在达龙寺安居期间,自己闻法、为他人传法的情形如何?

 

 

三、开启圣境门

分二:(一)略说;(二)广说

(一)略说

这段时期左右,法王去洛若寺山谷上部开启一个圣境门,然而缘起稍不吻合的缘故,并未如愿开启。

在这一年夏安居结束,回到洛若寺以后,某个时候,法王去洛若寺后面的山再往高处走的一个地方,准备开启一个圣境门。如果成功开启的话,会出现一处很大的圣境,然而由于当时缘起稍微没有吻合,也就是开圣境门的缘起被破坏了,所以虽然开启了一点,但并没有按法王的心愿那样完全开启。

具体情形如何呢?

(二)广说 分四:1、寻找圣境门;2、缘起被破坏;3、今称生圆洞;4、原本有圣境

1、寻找圣境门

当时的情形,上座邬金丹增上师清楚故,他回忆说:“有一天,我们佛学院大约十二名学僧和至尊如意宝一起,去了寺院上方稍往上走,一个悦意的、长有柏树等的地方。法王说:‘我们今天要找一个山洞,因此,用木棍在旱獭等的洞穴里敲打后搅动搅动,以此有可能找到。’如是赐下圣言。

当时具体的情形,上座邬金丹增上师很清楚,因为当年法王去开圣境门时他就在身边,所以作者采访后,就按照他回忆后说的那样作了记录。

他说:有一天,我们洛若寺佛学院里面大约十二名僧人,跟着至尊上师法王如意宝一起,在洛若寺上方稍微往高处走,有一个让人一见就心情愉悦、长有柏树等各种树的地方,我们到那里去了。到了以后,法王对大家说:“咱们今天到这里来是要寻找一个山洞,所以,如果看到雪猪子或者其他动物住的小洞的话,首先用木棍在里面敲打一下,然后搅动搅动,这么做有可能找得到。”这样赐予了圣言。

在藏地,人烟稀少的地方会有些雪猪子等居住的洞穴,那种洞的开口处就在地面上,小小的一个口子。当时,法王让大家先找这种小洞,找到后用木棍捅进去敲打敲打,再搅动搅动,这样有可能找到那个特殊的可以打开的洞,那个就是圣境门的所在之处。

在那里,我们带着有趣的心态,按照法王说的那样做了。这样寻找之时,很幸运,过了一会儿,找到长木棍能探进去的一个洞,接着向深处挖掘,显露出一个能容纳三四个人的洞,不仅如此,用木棍稍微敲触洞里面上下左右等任何地方,土石都自然而然掉落下来,因此,如果继续挖这个洞,毫无困难立即可以变成一个大洞,有这样的情况。

听法王这样说后,我们觉得很有趣,于是怀着好玩的心态,按照法王说的那样,看到地上的小洞就用木棍在里面先敲打再搅动。正这么寻找的时候,很幸运地,没过多久就找到了。那是一个洞口虽小,但有一定深度的洞,稍长的木棍都可以探进去。之后继续向洞的深处挖,用长木棍又是敲打又是搅动等,这样就挖出了一个能容纳三四个人的稍大一些的洞。不仅如此,对于洞里面上下左右等的任何地方,只要用木棍稍微敲一敲、碰一碰,不需要用铁锹等用力去挖,土块石头就自然而然地掉下来了。所以,当时的情形就是,如果继续挖这个洞,用木棍接着敲打,那么没有任何困难,它很快就可以变成一个大洞。

要知道这是很稀奇的。整座山由土石构成,而山体其他地方的土石,结构都是紧密坚固的,唯有这一个地方的土石结构松散,一碰就自动掉落,跟整座山的土石都不同。再说,其他结构松散的山,下大雨等时会发生山体滑坡,而这个地方却从没出现过这种状况。可见,这是十分特殊稀奇的。

2、缘起被破坏

就在这时,突然见到一群鹿受惊后从旁边朝这里奔来,当时,一名全未防护语言的僧人脱口而出:‘哎呦!拿一杆火枪朝它们的腋下打一枪该多好!’法王的脸色变了,说:‘噢!这下不好了,原本在这里能开启一个圣境门,而此处圣境主的坐骑是鹿的缘故,缘起破坏了,现在就算了。’尔后停止洞内的疏通后,立即返回了。”

就在这个目前能容纳三四个人的山洞,即将被挖开、变成大洞的时候,突然见到一群鹿受惊后,从旁边朝这边山洞的方向跑了过来。(大家先前找洞、挖洞的时候都没见到有鹿,正在这即将挖通、打开圣境门的关键时刻,相当于保护这个地方的一群鹿,就像受到惊吓马上醒来一样,突然从其他地方跑了过来。)

当时,在场的一名僧人见到鹿群后,完全不约束自己的语言,不假思索,随口就来了一句:哎呦!拿一杆火枪朝这些鹿的腋下打一枪多好啊!

听到这话,法王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显现上不欢喜了),说:噢!这下不好了,本来在这个地方能够开启一个圣境门,但是,这里圣境主的坐骑恰好是鹿,所以(这个僧人说的话)把开圣境门的缘起给破坏掉了,现在就这么算了。

法王说完以后,就让大家停下来,不挖了,然后所有人立刻返回,离开了这里。因为缘起已经被破坏完了,圣境门没有机会开启,彻底没希望了,留在这里继续挖也没意义,所以大家只能回去了。

一、破坏的情形

破坏缘起的人,就是来自洛若寺佛学院、属于法王弟子的那名僧人。他随口说了一句话——“拿一杆火枪朝这些鹿的腋下打一枪多好”,却把开圣境门的缘起给破掉了。

其实,他当时没有恶意,并不是为了阻止上师法王如意宝开圣境门,才故意说出那句破坏缘起的话,他并不知道这句话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而且,他虽然说的是打死那群鹿,但并不是起了杀心,真想用枪去杀害鹿,因为出家人是不杀生的。也许是曾经见过猎人扛着火枪打猎,或者听过猎人说“拿一杆火枪朝它们腋下打一枪多好”之类的语言,所以当见到鹿群的时候,心里一下子就冒出来这个念头,同时完全没有防护自己的口,想到什么张口就来,不是观察好后才说话,就导致口里直接冲出来这么一句,属于无心的绮语。就像有些道友平时说话很随便,认为我心好就行了,从来不注意防护语言,跟人闹着玩的时候说:“我打死你哦!”或者口头语就是:“讨厌,我打死你呀!”实际没有嗔心,更没有丝毫想让对方死的心。总之,这个僧人错就错在关键时刻完全不约束语言,也就是俗话说的“嘴上没有把门的”。

二、破坏的原因

当时正处在圣境门即将被开启的关键时刻,而鹿正是此处圣境主的坐骑,它们正往圣境门的位置跑来(当时大家肉眼只见到鹿跑过来,实际是圣境神山的主人骑着鹿过来了,由于他不是人类也不是旁生,所以一般人见不到)。就在开圣境门的时机因缘马上要成熟的紧要关头,说出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把这群鹿打死多好啊!”要把活生生的鹿打死。因此,在这时间、地点、人物刚好会合的特殊因缘下,他的那句无心之语就成了破坏缘起的因,结果就是,把开这个圣境门的缘起彻底给破掉了,圣境门开不了了。

防护话语,谨慎言谈

圣境门没有成功开启,到底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具体后面会讲。那么我们从这件事上必须明白的是,一定要谨慎防护自己的语言,正如《菩萨宝鬘论》所说:“众人之中观察语”。

不能学现代派,认为言论自由,可以随便讲话,或者认为心好就行,语言随便说都无所谓,结果就养成了口无遮拦、张口就来的坏习惯。一方面要知道,凡是不经思索、脱口而出的话语,全都属于绮语;另一方面,一旦串习成性,到了重要场合也控制不住、随口乱说的话,有可能出现很不好的结果。尤其在成就者伏藏师们,开取伏藏、开启圣境门等的特殊时刻,如果自己有幸跟在他们身边,那么一定要注意防护好自己的语言,不能乱讲话,不然一旦破坏了缘起,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要知道,破坏缘起是很容易的,随便谁都能做到,但要恢复就极困难了,严重的甚至根本无法恢复,这里就属于严重的情况。

3、今称生圆洞

那个洞至今仍然可见。后来在此洞中,法王完整传讲过一遍《生起次第笔记》或共称为《生圆次第笔记》的这部论,因此现今称呼此洞为“生圆洞”。

圣境门虽然没有成功开启,但当年(1958年前后)大家挖出来的那个能容纳三四个人的洞,时隔六十多年,直到今天仍然可以见到。唯一的区别是,当年洞内的土石结构松散,稍一碰触就自动掉落,现今已经变得紧密,成了坚固的岩洞,只是夏天下大雨时稍微有一点漏雨。

后来在这个洞里,法王为弟子们从头到尾完整地传讲了一遍《生起次第笔记·仪轨通则口诀总集》。这是一部讲生起次第的笔记,并没有讲圆满次第的内容,但大家都称它为《生圆次第笔记》。因此,现在大家都称呼这个洞为“生圆洞”。这种取名方式,就像在某个经堂里,上师为弟子众完整传讲过《法界宝藏论》,所以就称它为“法界宫”那样。

具体位置

生圆洞的具体位置就是,从洛若寺往上看,稍远一点的地方有偏红色的岩石,岩石旁边长有柏树,就在那个地方。比较特殊的是,到了夏天,生圆洞的上空一旦出现一点雾,马上就会变成大云,据说是这样的。我们如果去朝拜的话,到了洛若寺附近往高处走,会看到旁边山沟里有流下来的水,跟着流水一直往高处走,然后稍微偏向东边狮堡山的方向,就在那个地方。或者可以去问一下洛若寺常住的僧人,他们都知道生圆洞具体在哪里。

应去朝圣

我们以后有时间、有因缘、各方面条件允许的话,应该去朝拜一下生圆洞。因为这不仅是圣境门所在地,而且法王还在这个洞里传过密法,所以加持力很大。再者,由于经历了动荡年代,藏地很多古老的寺院都是重新翻修过的,跟原来的不同;而生圆洞并没有遭到破坏,还是跟当初一样,因此,相比于其他新修的一些寺院,这个山洞的加持力更大。另外,在洛若寺和生圆洞中间,还有法王年轻时跟道友们一起修前行、圆满次第、大圆满的地方,加持力非常大,我们可以顺路去朝拜一下。

4、原本有圣境

这类事情,后来法王在讲法的旁述中说:“起初,我自己也不知道在那里可以开启一个圣境门,然而那个时期出现了各种动荡的预兆,而且是大凶兆的缘故,我的想法是:‘洛若寺是一座古寺,里面有金佛像、法器等很多古老、根本、上品的大所依......需要有一处坚固的藏匿之处,所以能不能找到一个特殊的岩洞或土洞呢?’正这么想时,觉受的境相中,在洛若寺上方那里有一个可以开启的圣境门,如果能真正开启那个圣境门的话,在门的里面,存在一处非常大的秘境。在秘境里面,不但全洛若寺的人,就连全色达县人民都进去的话也容得下。觉受中出现这么一个地方的缘故,才精进地去寻找那个圣境门。”

关于开圣境门的事情,后来法王在讲课的时候,顺便给大家讲过:我自己一开始也不知道,在那个地方可以开启一个圣境门。但是那个时期,出现了各种动荡的预兆(那时候,民主改革已经开始了,相关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来到县里开展各种工作),而且是非常不吉祥的凶恶兆头(有些地方已经展开了斗争和打击运动,这就意味着在色达县,圣教和持教大士也即将遭受重创)。

因为看到、听到种种可怕状况的缘故,我心里就想:洛若寺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寺(距当时有四百多年),寺院里有不少古老的、珍贵的、根本的、上等的三宝所依,比如黄金佛像、法器等等,以及其他珍贵的物品(为了让这些宝贵的三宝所依不被摧毁,需要提前藏起来),这就要找到一个坚固的能隐藏的地方(所谓“坚固”,要具足两种特点:一方面这个地方本身要牢固,结构紧密,不能漏水,不能坍塌,不容易出现山体滑坡、泥石流等的自然灾害;另一方面要足够隐蔽,不能被人发现,不会被偷走或者摧毁等)。所以,能不能找到一个能长期隐藏三宝所依的特殊的岩洞或土洞呢?(“特殊”是指,不是随便什么岩洞土洞都行,必须符合“坚固”的两种特点,能很好地让这些三宝所依得到保护而不被破坏。)

正在这么考虑的时候,觉受的境相中,见到在洛若寺往高处走的那个地方,有一个可以开启的圣境门,这个圣境门里面有一处非常大的隐秘圣境。只要成功开启了圣境门,就能够进入到那个隐秘的圣境之中。这个隐秘圣境非常非常大,不但能放得下洛若寺所有的三宝所依,而且全洛若寺的人都能进去,就连全色达县的人都进去也容得下(那时候全色达县的人口有一万人左右)。因为在觉受之中,出现了这么一个既能藏东西又能藏人,非常大的隐秘圣境,才带领大家精进地去寻找圣境门。

有一次,法王去木雅地方弘法的路途中,对丹增诺吾堪布等当时在身边的弟子们讲到:“如果成功开启了圣境门,那么从生圆洞进去,在洞里比较低的一个地方,有一块小石头,它就相当于圣境门的开关,只要按一下这个小石头,生圆洞里面就会自动打开一个门,一进去直接就入到了圣境当中。”

如是破坏了缘起的缘故,彼圣境门并未开启,否则的话,那个山洞深处的确有一个稀有的秘境。据说很多人都相信这一点。

虽然圣境门已经显露出来了——现在能见到生圆洞,圣境门的开关也可见——生圆洞里的那块小石头就是开关,但正如前面所说,开圣境门的缘起被破坏了——这是最关键因素,所以那个圣境门并没有开启。否则如果开启了,生圆洞的深处的确有一个稀有的秘境。听说当地的很多人都相信这一点。

所谓“稀有的秘境”,是指生圆洞深处有一个能打开的门,门里面有一个能容纳上万人的非常大的空间。从外面看,就只是一个能容纳三四个人的小山洞,就连山洞所在的整座山都不算大;然而从山洞深处进入到秘境以后,里面的空间却是非常非常大的,就像另一个世界一样,成千上万的人进去都容得下。这就是《华严经》中讲的事事无碍不可思议的境界,即“广狭自在无碍门”,狭小的空间里容纳了广大的区域,自在无碍,是极为稀有的一个隐秘圣境。

如果缘起没有被破坏,成功开启了圣境门,那么这个隐秘圣境的空间那么大的缘故,不但洛若寺的所有三宝所依,包括色达县其他寺院的三宝所依,也都可以藏进去;这样一来,民主改革和文革时期也就不会遭到损害,能好好地保存下来了。甚至很多上师们都不用到处逃命、四处躲藏,起码可以进到圣境里面度过一段艰难的时期......可惜缘起被破坏了,这些利益都没有实现。

当地人说,从前嘉杰的成就者瑜伽士也讲过:“他们洛若寺的人一点也不知道,否则的话,他们自家山后面那个方向的山体里面是空的。”

嘉杰地方有一位成就者,他是在家瑜伽士身份,不像比丘持戒不能讲神通,他会说一些神通、授记,行为有点怪怪的。他曾经讲过:他们洛若寺的人一点也不知道,否则的话,洛若寺所在的那座山,山体里面是空的。

这位成就者以瑜伽现量见到了这个隐秘的圣境,这也是圣境真实存在的一个证明。所谓“山体里面是空的”,不是指用现代仪器去探测,山里面有大的洞,洞里面没有土石等;而是指就在土石构成的坚固的山当中,有隐秘的能容纳很多人的大空间。

 

 

思考题

1、大家寻找圣境门的情形如何?

2、开圣境门的缘起是怎么被破坏的?为什么这么做会破坏缘起?这件事对我们有何警示?

3、圣境门的具体位置在哪里?现在大家如何称呼它?

4、法王觉受中出现了何种境相?出现的前因是什么?

5、如果圣境门成功开启,会出现何种境相和利益?

 

 

四、驻锡狮堡山

分六:

(一)寻找驻扎地;(二)旁述开取伏藏泉;(三)建立小道场;(四)传讲七宝藏;(五)栽种神魂树;(六)游莲师净土

(一)寻找驻扎地

藏历土父狗年(1958年),法王二十六岁之时,来到多康下区狮堡山后,准备在此处建一个山中小道场。

法王如意宝到了二十六岁,也就是藏历阳土狗年——公历1958年的时候,来到了多康下部地区色达县境内的狮堡山,准备在狮堡山这里,建一个可以既可以自己打坐实修,又可以给别人传法的山中小道场。

“多康下区狮堡山”,是根桑尼玛活佛取的名字。山中有很多白色和红色的岩石,岩石的形状有的像狮子,有的像堡垒。从山谷进去,有文殊、观音、金刚手三怙主的三座神山。

具体而言,某一日,法王带了法衣和少许食物,以舍事者的方式出发,看能否找到一处建小道场的悦意之地。

具体来说,有一天,法王带了七衣和祖衣(前面讲过,比丘不能离法衣,五衣僧裙穿在身上,出远门时七衣和祖衣必须带上),以及少量的食物,以舍事者的方式从洛若寺出发,准备去找一处悦意的地方建一个小道场。

“舍事者”,指舍弃一切世间琐事的修行人,他们的特点是只有三法衣、坐垫、钵、滤水囊等六件生活必需品,此外再没有其他资具受用。大多数出家修行人虽然知足少欲,但至少有可以居住的屋子,屋子里面有佛堂、床、桌子、炉灶、厨具、粮食等的物品;舍事者不住寺院也不住精舍,而是久居深山或者云游四方,像乞丐一样没有什么生活资具。“舍事者的方式”,就是法王只带了法衣、一点点吃的东西、吃饭喝水用的碗等,其他什么也没有,这样就上路了。不像现在的人出门,背着大包小包,拉着旅行箱,里面有各类换洗衣物,洗漱用品,还有主食、零食、饮料,以及手机、电脑、充电器,杂七杂八的带一大堆。

法王这次出发,并不是像往常那样,已经有了目的地,直接过去就可以;而是边走边观察,寻找一个适合建小道场,从而能够聚集一些僧人闻法修法的寂静地。法王为什么要找地方建小道场呢?要知道,当时已经出现了一些动荡的前兆,继续待在洛若寺里传法等不是很方便。而且观察未来的趋势,往后只会越来越不好,大家更没有机会待在寺院里闻思修。因此,法王为了弟子们能够不间断讲闻修的法行,圣教得以继续护持弘扬,以及能够顺利传讲《七宝藏》等的种种必要,负起了大责任,亲自出去找地方,建山中小道场,方便大家过去继续闻法修法等。所谓“悦意之地”,是指有水源、有阳光、风水好等,具足方方面面的顺缘、适合居住的好地方,而且隐蔽性要好,将来僧人们聚集在这里闻法的话,不容易被人发现而受到外界干扰等,所以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就驻扎下来,需要好好观察寻找。

我们从这里一方面要看到,法王极有先见之明。因为后面《七宝藏》还没传完的时候,动荡就开始了,其他地方的上师僧人们不能住在寺院里,不得不逃往山中。如果法王和弟子们没有提前从寺院出来,在山里面讲闻《七宝藏》,而是留在洛若寺传讲《七宝藏》的话,很可能被迫中断而难以圆满。再者,法王非常负责任,并不是派别人去找地方,自己坐着指挥,而是亲自背着法衣带上食物,以苦行的方式去寻找,等等。这些都是我们的随学之处。

到了名叫“衮龙文波卡”的地方,搭了个小帐篷住了几天。

法王就这样边走边找,到了离洛若寺不远,名叫“衮龙文波卡”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在这里搭了个小帐篷,准备住几天观察一下这里是否适合居住等,能否就在此处建小道场。

这个地方,就在色达县境内狮堡山的山口处白塔群的附近。也就是,狮堡山的山口处有白塔群,不进到山沟里面,往白塔群的方向走有一片树林,这片树林四周由树木环绕,中间有一个小草原,这个草原就叫做“衮龙文波卡”,意思是“宝瓶口”,这是按地面的形状来命名的。这个地方现在干干净净的,没有在家人住,也没有人闭关实修建很多房子,放很多东西和木柴占地方。总之跟当年一样,没有被弄乱。

山口处的白塔,是后来建立喇荣道场以后,喇荣的弟子们为了法王长久住世派人来修建的。白塔建成以后,喇荣道场的很多活佛、堪布过来,按照法王著作全集当中,《依于全知上师麦彭降措修法·圣物开光仪轨》为主作了开光。现在那里不但有白塔,还有些其他塔和其他房子,边上还围上了铁丝网。

法王说:“那是一个极特别的地方,即白天之时,在茂密的树林中,藏马鸡等许多不同的鸟类发出悦耳动听的叽喳鸣叫声,令人极为欢愉、内心适悦;到了夜晚,却听到树林中很多野兽的粗声粗气和嘶吼声,伴随着跳来跳去的声音故,令人毛骨悚然。”

法王曾经亲口说:“我到了衮龙文波卡以后,在那里搭了一个比较小的旧帐篷。这是一个与众不同、极为特别的地方。也就是白天的时候,四周环绕的树林里,聚集了藏马鸡等各种各样的很多鸟,它们在树木间穿行,唧唧啾啾欢快地鸣叫着。声音有高有低,有的清脆嘹亮,有的婉转悠扬,非常好听,让人一听就极为欢喜愉快,坐在这里,心里感觉特别舒服、特别好。

但是一到了晚上,天黑了以后,鸟儿停止了鸣叫,豹子等的野兽出来了。它们的鼻子里发出粗声粗气的喘息声,口中发出凶残的嘶吼声、咆哮声;与此同时不停地上蹿下跳(一会从地上跳到树上,一会从树上跳到地上,四只爪子接触树枝和地面),发出跳来跳去的声音。让人感到非常恐惧,吓得毛骨悚然。我当时心想:‘这些豹子会不会把帐篷和我都压倒?’(可以想像一下,当时周围漆黑一片,天上乌云密布,没有一点光亮,一个人坐在小帐篷里,没有同伴,耳中此起彼伏都是豹子的低吼声和上蹿下跳的声音。它们就在帐篷外面跳来跳去,很近很近,好像马上就要扑到帐篷上,把自己扑倒一样,所以显现上法王也很害怕。)

过了一会儿,乌云散去,月亮和星星出来了,终于有了光亮,这时候其他动物也过来了,藏马鸡也来了,这些动物和鸟类围绕在帐篷旁边,我就坐在帐篷里,给它们念了一些总持陀罗尼咒。”

(藏马鸡是一种野生鸟类,出没于海拔3000—4000米的高原地区。它们的体型跟鸡差不多大,有2公斤左右。有的羽毛是蓝色,有的羽毛是白色,尾巴闪闪发光,风一吹就像一把美丽的羽毛扇子,松散下垂,像马的尾巴一样,所以叫“藏马鸡”,鸣叫之声清脆悦耳。)

这样就知道,衮龙文波卡这个地方,白天百鸟齐鸣,悦耳动听,令人极为悦意;夜晚野兽出没,嘶吼咆哮,令人极为恐怖。同一个地方,白天和夜晚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声音现相,给人带来的感受也是完全相反的,因此极为特别。

大家都说,从前嘛呢喇嘛班玛斯德来到这里时赞叹说:“这真是多康下区的稀有罕见的风水宝地。”

从法王搭小帐篷住了几天的这个地方再往下面走一点,在具信群众方便集聚的地方,嘛呢喇嘛曾经来过这里举办嘛呢法会。当时嘛呢喇嘛赞叹说:“多康下区有这样一个风水宝地,真是稀有罕见!”(“多康下区”指炉霍、色达等一带。)

大家一致都说,嘛呢喇嘛来的时候这么赞叹过。不仅如此,法王也曾亲口说:“我去青海果洛州求法时,去问过嘛呢喇嘛:‘您原来到色达县开嘛呢法会的时候,说在多康下区有一个很好的、极为罕见的风水宝地,您是不是这样说过?’嘛呢喇嘛很确定地回答:‘是是是,我亲口说过!’”

(二)旁述开取伏藏泉

不久后,法王在此处开取了一个稀奇的伏藏水泉。这件事只在一些弟子的口中流传,真正见过的人现在基本不在了,因此无法详细介绍,而间接听到的传说是这样的:

法王去寻找驻扎地,在衮龙文波卡地方搭帐篷小住观察以后,并不打算在这里建小道场,于是住了几天就离开了。后来过了不久,就在这个地方,法王开取了一个稀奇的伏藏水泉。虽然这并不是搭帐篷小住期间发生的事,不在同一个时间点上,但由于是在同一个地点发生的事,所以作者以插叙的方式,顺带在这里讲讲取水泉的情形。

那么,这件事如今只是弟子们口口相传,大家都说法王曾经在这里取过伏藏水,但当年跟在法王身边,亲眼目睹法王取伏藏水的人,基本都圆寂了,找不到了,所以无法采访他们而作详细说明,只能根据间接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来作介绍。

那时,法王带着徒众来到名叫“衮龙文波卡”的地方,说:“此处应该是水脉。”尔后稍微往下挖。才刚挖几下,突然一大股水流自己冒了出来,就像泉眼里的水不断地涌出来一样。

1958年的某一天,法王带着弟子们来到名叫“衮龙文波卡”的地方。具体就在狮堡山山口白塔处再往东边走的树林那里,还没到树林中间法王搭帐篷住的小草原,在靠近小草原的地方。

当时,法王指着一个地方说:“这里应该就是水脉”,说后亲自在这块土地上稍微挖了几下(“稍微”指不是像挖掘机那样深挖,而是浅浅地挖)。才刚挖几下,突然一大股水流从地里面冒了出来,当时水止不住地一直往外流,水量很多,水流也很大。那种情形就像泉眼里的水源源不断地往外涌一样,又好像打开了自来水龙头,水一直往外流那样。

当时,在场的人都深感惊奇地说:“上师示现神通取出了伏藏水!”这时,法王不以为然地说:“这不是什么神通,只要懂得元音数术的口诀,自然能从无水的地方取出伏藏水,所以这类事情没有什么稀奇的。”

当时,在场的人亲眼见到由土石构成的大地上,只是挖了一个浅浅的小坑,竟然从中不断地往外冒水,这太超乎寻常了,都惊讶得不得了,感到十分稀奇。大家都说:“法王上师示现神通,从无水的地里面取出了伏藏水!”

对此,法王却不以为然,不认为这有什么了不起。对大家说:“这不是什么神通,无论是谁,只要懂得元音数术的口诀,都自然能够从没有水的地方取出伏藏水,所以,取伏藏水这类事情没有什么稀奇的。”

后来,法王建立了喇荣道场,一次在课堂上顺带讲到了当年的情形(那时候属于早期,大经堂还没有修建)。法王说:“我以前在衮龙文波卡附近取过水,这没什么难的,懂元音数术的口诀就可以取。当时出了很多水,水不停地往下流,一直流到了现在有公路的那个地方。后来还有没有水,我没有去看,就不知道了。其实,只要最初一段时间,按照正确的方法来做,将来水就会源源不断地出来,不会干涸。正确的方法就是:刚取出水的时候,水会一直往下流;从第二天开始,每一天都要反复地用水瓢从小坑里把水舀出来,这样舀出来以后,地下的水就会涌上来;按这样每天都用瓢去舀水,连续做一段时间的话,将来不去管它,很长时间里水也会一直有,不会干涸。如果最初一段时间不这么反复地取水,那么一段时间过后,要么水只剩下一点点,要么全部会干涸。”像这样,法王亲口说过使伏藏水泉不干涸的方法。

虽然法王认为,自己取伏藏水这类事情没什么稀奇的,但我们要知道,这实际上是远远超出常人的殊胜功德。

首先,虽然大地下面有水,但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有。现在开采地下水,通常会用地下水探测仪来寻找,但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很难一次性就找到。然而,法王没使用任何仪器,就极准确地找到水脉也就是地下水泉,而且一点点都没有挖偏。

其次,地下水通常处于地面下方20米到30米左右,即使遇到了水资源特别充足的地方,至少也要挖10米左右才能出水。然而法王才挖了几下,可能连半米都不到就挖出了水,而且水量还那么大,就好像那里不是土石构成的大地,而原本就是个泉眼一样。

再者,通常打个几十米深的水井,用个三四年也就干涸了,不可能一直有水,除非打通了几千米以下的地下河,才可能源源不断地出水。然而,法王1958年开取出的这个伏藏水泉,深度连一米都没有,过了三四十年以后却还在源源不断地出水。堪钦丹增诺吾说:“喇荣道场的堪布活佛们去给狮堡山山口白塔开完光,我和丹增拉巴堪布等几个人,去见了法王当年取伏藏水的那个地方,那里的旁边有棵柏树。当时正值夏天,大地没有结冰,伏藏水泉里面还在出水,只是水量没有当年那么多而已。”

总之,第一、位置准确,第二、坑浅水多,第三、多年不断,因此,法王开取的伏藏水完全超出了常识所见,是极其稀有的现相。

(三)建立小道场

那时,法王去了巴诺活佛的住处——多康下区狮堡山,两人会面后进行了详细交谈,法王顺便提到自己去看建一个小道场的地方等的事情。这时,巴诺活佛说:“现在这个时期,你要建造一个新的小道场很困难,与之相比,就用舅舅住的这个地方来作为小道场的话,一切顺缘会聚的缘故非常好。”法王也是想到缘起非常好后,答应就按这么做。

法王离开衮龙文波卡以后,继续寻找建小道场的地方。接下来去了多康下区狮堡山,拜访住在狮堡山闭关的舅舅巴诺活佛。巴诺活佛虽然是洛若寺的活佛,但由于年纪大了,以闭关实修为主,所以平时不住在洛若寺,而是长年住在离洛若寺不远的狮堡山寂静处。在狮堡山里搭了个帐篷,身边有侍者照顾起居,平时就住在这里闭关实修。因为离洛若寺不远,所以,如果寺院里有重要事情需要处理,或者需要参加法会念经等时,临时回寺院也很方便。

法王和巴诺活佛两人见面以后,谈了方方面面的很多事情。谈其他事情时,法王顺便提到,自己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建小道场。法王说:“我当时在衮龙文波卡地方住了几天,但晚上有豹子,很害怕,这个没跟舅舅讲。因为舅舅活佛是个开玩笑很厉害的人,我怕他笑话,说我特别胆小等等,所以没告诉舅舅活佛这个情节,只讲了其他的。”

听法王说想建小道场,巴诺活佛马上说:“现在这个时候,你要新建一个小道场很困难(当时出现了大动荡的前兆,已经开始搞运动了,所以不太方便);相比于另外找地方建新的小道场,不如就用舅舅现在住的这个地方作小道场,就在狮堡山里讲修,这样的话所有顺缘都会聚,所以这是最好的办法。”

法王也是想到缘起非常好,之后答应就按巴诺活佛所说的,接受这个地方来做传法的小道场。

什么是“缘起非常好”呢?法王建小道场,是为了僧众能够集聚在这里闻法修法,不受外界干扰;而对于这件事,狮堡山圣地完全具足了顺缘条件、远离了违缘干扰,所以说缘起非常好。

正面具足顺缘:首先加持力大,这里是三怙主的神山,有圣地的加持;而且,过去色达县霍西乡的堪钦尼丹尊者曾在这座神山里住过一段时间,巴诺活佛此前长期在这里闭关修行,有大成就者的加持。其次自然环境好,这里有水,有阳光,夏天还有野果子,也没有凶恶的野兽等,舒适悦意,适合居住。再者离洛若寺不远,这样洛若寺的僧人们过来住就比较方便;如果去其他地方驻扎,当地人发现来了一群外地人会很警惕,甚至去举报等,大家会待不下去。

反面远离违缘:这里地理位置比较隐蔽,也就是山势较高,工作人员不方便爬上来,而且山上到处都是树,这茂密的树林正是天然的保护屏障,僧众聚集在这里不容易被发现等等,远离了外界的干扰。

诸如此类,法王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很多问题,观察到在这里建小道场的因缘非常好,也就是不会受干扰,能顺利开展讲修事业,所以就同意了。

之后,巴诺活佛把自己住的牛毛帐篷、食物饮料、生活必需品包括炉灶在内全部交给法王后,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寺院。

这样决定以后,马上行动起来。巴诺活佛按照承诺的那样,把自己在狮堡山闭关用到的所有资具都交给了法王。包括住的地方——一个黑色牛毛帐篷,饮食——比如糌粑粉、酥油、茶叶等,还有其他生活用品,比如烧水做饭用的水壶、锅、炉灶、水桶等,凡是自己所拥有的生活必需品,一个不留全都给了法王。之后两手空空,什么资具受用都没有,但心里踏实安稳,就这样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狮堡山,回洛若寺去了。

所谓“心满意足”,就是心里踏实安稳的状态。我们可能会想,巴诺活佛原本在这里好好地闭关,现在外甥说想建小道场,就把自己的住处让了出来,这显然是很吃亏的事。不但是世间方面吃亏,失去了这么好的帐篷,以及里面的全套用具和饮食,出世间方面也很吃亏,影响了闭关静修。这样的话,没有不乐意就不错了,怎么还心满意足呢?要知道,由于巴诺活佛没有丝毫私心,考虑的全是圣教和众生的利益,现在把自己的禅修房让给了法王,法王将在这里传法,带领洛若寺僧众为主的人修学,成办圣教事业,正相合了自己的心愿,也就不用再担心洛若寺的僧人们在这个时期没人带领闻思修了,所以很安心、很满足。再者,把自己的帐篷和全套生活用品、饮食资具都给了法王,这样一来,法王就不用再费力去找地方,生活方面很方便,巴诺活佛作为舅舅和上师,见到外甥将生活得很好,能很好地弘法和修行,所以心里就踏实了,十分安稳。这些都是毫无私心、一心考虑他人利益的心理反应,是具有慈悲利他心、护持圣教心的德相。

巴诺活佛的侍者说:“巴诺活佛是一个特别爱干净的人,所以他的黑帐篷里面,地上铺了木板(这样地面上就没有泥土,比较干净);帐篷的天窗上面盖了挡雨布(也就是在帐篷外面比天窗稍高一点的地方,用木条搭了架子,布就盖在架子上面,布的底端用绳子固定,这样挡雨布悬空,不接触帐篷的缘故),下雨下雪的时候就不会漏水等。”侍者还说:“当时我们不从大路走,而是从洛若寺出来以后再往高处走,然后斜着从山上一直走过去,就到狮堡山巴诺活佛闭关的帐篷处了。”

就这样,巴诺活佛离开以后,法王住进了他的黑帐篷,从此以这里为中心,建立起讲经说法为主的小道场,在狮堡山展开了大动荡前的伟大弘法事业。

现今,当年的黑帐篷已经没有了,而就在这个位置,建起了一间稍大一点的小木屋,屋里供奉了三宝所依和法王圣像等,成了一个小经堂。一些修行人在这附近盖了闭关房长年闭关实修,每月到了初十和二十五,大家就会聚在这间小经堂里作会供。我们有因缘去狮堡山朝圣时,不要忘记来这间小经堂里念念经、发发愿、修修上师瑜伽,这不但是巴诺活佛长年闭关实修加持过的地方,更是法王在动荡年代初期,在风雨飘摇的形势中,传讲《七宝藏》期间长期居住的地方。

当时,许多追随法王而寻求正法甘露的持三藏者来到此处后,住在寂静林间左右的山坡上、树枝旁、山崖孔穴以及树叶小棚等中,以讲闻修圣法来度日。

法王在狮堡山住下来后,当时,很多追随法王具有信心、想求得佛法心要甘露显密圣法有希求心、有一定闻思基础持三藏的人,听到法王在狮堡山建小道场的消息后,都纷纷来到这里依止法王。其中不仅有洛若寺的僧人,还包括附近其他寺院的僧人,比如后来在喇荣道场给僧众传比丘戒的上座嘎巴大堪布(他也曾在托嘎如意宝道场求学过),他当时也来到了狮堡山依止法王求学。

这些僧人来到狮堡山后,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当时的居住环境极其简陋,有的在左边右边的山坡上挖个坑,像山洞一样住;有的就住在大树旁边,靠茂密的树枝来挡风遮雨;有的在山岩上的孔穴中住,算不上山洞,只是勉强能坐下;有的用树枝树叶盖个小茅棚住,不是像房子那样的茅棚,实际就是一些树叶,顶多能挡一点雨,等等。诸如此类,条件稍好一点的在这些地方搭个帐篷,地上铺点东西垫一垫,条件不好的就这么露天住着,像野兽一样生活。

住下来以后,大家每天去听法王讲法,其他时间就自己看书、念经、打坐修行等。虽然生活条件极为艰苦,但在那个充满动荡气氛、很多修行人无法继续闻思修的年代,依靠法王的发心发愿力、福德力、智慧力等,这些有缘者仍然能够集聚在狮堡山圣地,依止上师法王如意宝,日日享用圣法乐,以讲闻修的所作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思考题

1、法王为什么要找地方建小道场?寻找的情形如何?最终在哪里建了小道场?选择这个地方的原因是什么?

2、法王在狮堡山附近开取伏藏泉的情形如何?

 

(四)传讲七宝藏

不久,法王开始为弟子们传讲大遍知龙钦巴的《七宝藏》。

法王在狮堡山建立小道场不久后,开始为集聚在这里的弟子众,传讲大遍知龙钦巴即无垢光尊者所造的《七宝藏》。

《七宝藏》属于无上大圆满密法,是宁玛派公认的最深广、最具加持力的法宝。由七部论典组成,故为“七”;稀有难得,故称为“宝”;一切显密佛法无不含括其中,应有尽有,故称为“藏”。七部论典即是:《胜乘宝藏论》,其中详细阐述了119种教言心要;《实相宝藏论》,有偈颂和自释,阐述了无有、任运、平等、唯一大圆满不共的四大誓言;《窍诀宝藏论》,以六法教言的格式显示种种深法;《宗派宝藏论》,遮破外道宗派,分别成立佛教共同和不共诸乘;《如意宝藏论》,有偈颂和自释,详细讲述了一切显密佛法;《句义宝藏论》,讲到因位实相义、道位修习义以及最终现前圆满果;《法界宝藏论》,有偈颂和自释,讲了光明大圆满的因、道、果。

《七宝藏》极为殊胜、加持力极大。据说,请一套《七宝藏》藏文法本供在自己的佛堂里,作为平时供养、祈祷、发愿等的所依,这样到了临终之时,即使没有人来为自己念破瓦法,身边有《七宝藏》的法本也足够了,它能够成为替代念破瓦法的圣物。在此基础上,如果能阅读、修学《七宝藏》的法义,那就更好了。华智仁波切对《七宝藏》有不共的信心,尤其是读了其中的《法界宝藏论》后,增上了光明大圆满的证悟境界,因此赞叹此论与大遍知龙钦巴无别,之后造了《七宝藏赞》和《劝阅七宝藏》,大家可以参考。

当时的情形,法王曾亲口说:“我在狮堡山广讲过一次遍知上师龙钦巴的《七宝藏》,也现起了获得一髻佛母开许的觉受。那段时期我年轻,心智也明朗,因此看了十七大密续的诸子释后,认真地作了广讲。”(总的来说,《宗派宝藏论》等中有云,往昔十七大密续的子释大约有一百一十多部,阿里班钦的《大圆满问答录·秘密藏》中明确记载,大约有二十一部十七大密续的子释,然而如今,这些几乎见不到了。法王所说的自己阅读十七大密续诸子释的情形,好像不是指现今存在的一些十七大密续的注释,由此可知那些子释的书当时还留存于世。)

当年讲《七宝藏》时的情形,法王曾亲口说过:“我原先在多康狮堡山寂静处,比较广地完整地讲过一遍大遍知上师龙钦巴尊者所造的《七宝藏》。当时出现了获得大圆满护法神一髻佛母开许的觉受境相。那个时候我年轻(27岁左右),心智清晰,智慧敏锐,所以,参阅了十七大密续的那些子释后,细致认真地作了广讲。”

一、获得开许

法王说:“在传讲《七宝藏》期间,一次,我在觉受境相中见到了一髻佛母降临,一髻佛母对我说:‘您这样传讲《七宝藏》光明大圆满法非常好!’如是赐予了赞叹和开许。”

法王还曾说:“一髻佛母是守护大圆满法的主要的、真实的护法神。”一髻佛母是普贤佛母的幻化身,属于出世间的智慧护法神,正如我们常念的供赞偈中所说:“普贤佛母智慧忿怒力,法界佛母哎嘎匝哲玛”。她总的是宁玛派所有密续和莲师伏藏法的护法神,特别是内三续——玛哈约嘎、阿努约嘎、阿底约嘎的根本护法神,尤其是无上大圆满法的护法神。在大圆满三大护法神中,赫拉为父,一髻佛母为母,单坚为子,三者显现上有这样的关系。要知道,除了一髻佛母以外,没有比她更厉害的一个本尊、空行、护法神了,因此,我们不但可以将她作为护法神来供赞,还可以作为本尊、空行来依止和观修。据说,一个人只要有信心,每天念一髻佛母的供赞仪轨,单单这么念就能得到一髻佛母的摄受,由此将会证悟大圆满本性。

二、认真广讲

遍知龙钦巴讲密法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广大班智达的方式,一种是甚深古萨里的方式。《七宝藏》就是以广大班智达的方式讲的,每一部论中都有很多理论抉择、引教证、断增益等等。对于七部论中的每一部,法王都是更进一步详细地、具体地、较广地作了解释。这种广讲不是随意发挥,而是阅读了大圆满十七大密续的诸子释后,细致、准确地作了解释。

“十七大密续”,是金刚持如来亲口宣说的大圆满密法,包括《声应成根本续》、《雄狮力圆满续》、《法界六续》等,是大圆满密续中最究竟、最甚深、最了义、最根本的法。在宁玛派,没有比十七大密续更高更深的法了。《胜乘宝藏论》中具体介绍了每一部密续的纲要、殊胜必要性等。

“子释”指十七大密续子的注释,即密续本身如母,这些注释如子,所以叫“子释”。这种“子注释”的特点是,不像通常的注释那样解释得很多,而是只作较略的关键性解释。也就是,对于密续原文只作两类解释:第一类就是脚注那样的解释,第二类是对个别难题的解释。

《七宝藏》里有些比较难懂的问题,有些关键的要点不好理解,尤其遍知龙钦巴在《胜乘宝藏论》《法界宝藏论》等中,引用了很多十七大密续的教证,这些教证不好解释,属于难点。为了准确解释这些教证等,法王阅读了十七大密续的那些子释,依靠这些可靠的子释,对《七宝藏》中的教证、难题等在内,这些多数讲法者无法解释的地方,作了准确、细致、到位的讲解。

据可靠记载,比如遍知龙钦巴在《宗派宝藏论》等中说,十七大密续的子释大约有一百一十多部,阿里班钦在《大圆满问答录·秘密藏》中讲到,十七大密续的子释大约有二十一部,当年法王看的应该就是这些子释。然而由于在动荡时期,法本被大规模摧毁,或者被藏到其他地方等的缘故,这些子释,现今基本见不到了。现在能看到的十七大密续的注释,好像并不是法王说的子释。

根据传记记载,宁玛派中特别出名的晋美朗巴祖师、华智仁波切、全知麦彭仁波切等,传讲过《七宝藏》中的《法界宝藏论》、《实相宝藏论》、《如意宝藏论》,也对其中的个别论写了一些广中略的科判、摄义、总义等,但并没有记载他们讲过《七宝藏》中的其他论。除了他们以外,基本没有见过传记记载、也基本没听说过哪位大德详细广讲过完整的《七宝藏》。因此,自从大遍知造了《七宝藏》以后,法王如意宝很可能是有史以来,以广大细致的方式,完整圆满传讲《七宝藏》的第一人。

法王以细致到位、很广的传讲方式,圆满地开显了《七宝藏》的深义,这对于具智慧的闻法者,从教理上彻底通达大圆满法,有极大的帮助。要知道,透过闻思大圆满法来对本性生起定解,是彻证大圆满本性不可缺少的前提条件。大遍知龙钦巴曾亲口说:“在我之后,只有闻思究竟的人才能证悟无上大圆满。”再加上法王早已彻证大圆满本性,能够赐予弟子不可思议的意传加持。当时的闻法者,也是具足信心、大希求心等的大圆满法器。因此,想必他们得到了极大的利益,具体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当时,贤秋活佛患有脚疾,不能下到法王传法的地方来,于是法王就上去,到他所在的地方传法。

在听《七宝藏》的闻法众中,有一位贤秋活佛(前面讲法王传诗学时提到过,他是伏藏师根桑尼玛的法主,这时还很年轻),当时得了严重的脚部疾病,没办法从高坡处——自己住的地方,往下走到低处法王传法的地方。原本,法王有时在自己住的帐篷处传法,有时在耶哲山脚下传法,位置都比弟子贤秋活佛的住处低,然而为了让他不断传承、继续闻法,在他生病期间,每天都不辞辛苦地往高处爬,亲自来到他居住的帐篷处传法,当然其他弟子也都跟着来到这里听法。

喇荣道场有位比丘医生,名叫“囊协”,他是贤秋活佛的外甥,前几年圆寂了。他曾说过:在狮堡山听《七宝藏》期间,自己做贤秋活佛的侍者,跟贤秋活佛住在一起照顾他。当时,两人在狮堡山的一个较高的斜坡处,搭了个小的黑牛毛帐篷。由于是在陡坡上,地不平整,为了帐篷和人不从山坡上滚下去,就把山坡上稍高一端的土挖掉,在稍低一端垫了石头后用土填平;这样便形成了一块较平整的地基,就在这块地基上搭了帐篷(当年挖地的痕迹,现今仍能见到)。虽然这里离法王传法的地方不远,从斜坡走下去就能到,但当时贤秋活佛脚疾很重,没办法在陡坡上爬上爬下,法王那段时期就每次都亲自走上来传法。

慈悲心切,毫无高慢

为了认识法王毫无慢心、具大慈悲的德相,我们要由对比来思惟:

首先反省自身。如果自己是个讲法者,那不必说讲《七宝藏》这样的大圆满密法,可能就连以字面重复的方式讲过前行、五部大论等,心里就生起了高慢,认为自己很了不起,比坐在下面听法的人高贵,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法师。行为上,有意无意地表现出高高在上的样子,喜欢摆架子,一副领导的姿态,说话、走路、办事等,都特意显示出自己与众不同。由于心里有慢,我高我大,就生不起真正为他人着想的慈悲心。顶多是为了让别人对自己有好看法,在人前装出慈悲利他的样子,实际心里只关心自己。假使听者扭了脚,没办法走路,压根想不到他听不到法有多苦恼,不能圆满闻法有多大损失等,也就根本不可能去他家里讲课;更自私的可能会想:“听我课的人又少了一个,没面子!”甚至还会说风凉话,比如:“他一听密法就生病,真是业障深重!”等等。有的不必说为了别人,自己去辛苦劳累,就连为了自己,也什么都不肯做,总是让别人代劳。比如明明还年轻、身体也好,一有了法师身份,就自命不凡,不参加僧众集体劳动,连自己的衣服都让别人洗,动不动就摆谱,不肯出一点力气,甚至他的存在,都成了别人的负担等等。这些听起来非常不好的情况,恰恰是很常见的现相。

再来看法王。法王原本就是个转世活佛,也是洛若寺的大堪布,又是大彻大悟得过认证的大圆满传承上师,如今又正在传讲这么甚深的无上大圆满密法,然而尽管如此,法王心里却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比别人高贵;所以,当听说弟子生病了、不方便走路时,自然生起大慈悲心,一心替他着想,一点不考虑自己累不累、会不会有失身份等等;为了他能够不间断闻法,不断传承,每天亲自爬山,到他家门口做法布施,直到他能正常走路了为止,一点也没有法师的架子。法王这么做,并不是因为贤秋活佛是一位转世化身,身份高贵,而是纯粹的出自大慈悲心,换成任何一个弟子生病,只要他是真心求法的人,法王都会这么做。而且,这一切行为都非常地自然,就像再寻常不过的事一样,法王不认为自己多了不起,从不以此来炫耀。

这样对比思惟就会发现,法王的心是怎样无我利他的。所谓的“慈悲心”,不是在别人面前说几句好听话就可以了,而是一天又一天,实实在在做出来的。

当然,作为听法者,需要按闻法轨理所讲的那样尊重法师,这是尊重法的表现,由此能得到法益;但作为说法者,不能拿别人的恭敬成为自己骄慢的理由,以此自视高贵,轻视听法者。要知道,作为一名法师,尊重法的表现,就是用心殷重地备课、讲课,用法来利益听者,而不是让听者来恭敬承事自己。在说法者的四想中,对听者要做病人想,起大慈悲心;而不是做奴仆想,起轻慢心。实际上只要摆架子,就终究会有倒架子的一天。

有一座名叫“耶哲”的高山,法王在山脚下为弟子们传法时,用来放经书的四方形石头现今仍能见到。

狮堡山里有一座很高的山,名叫“耶哲山”(意思是青龙山),是三怙主中金刚手菩萨的神山。这座山十分高大,山体由偏红色的岩石构成,山上没有长草,刚进狮堡山的山口,抬头往上一看就见得到。当年法王就在这座山的山脚处,也就是靠近平地的地方为弟子们传讲《七宝藏》。山脚处有一块四方形的石头,充当放经书的法桌,法王传法时就把《七宝藏》的法本放在这块石头上,自己则坐在石头后面,弟子们围绕在法王身边闻法。这块石头现今还在,仍然能够见到。

这样就知道,当时的条件特别艰苦。不必说像样的经堂,就连稍大一点的帐篷都没有,所有闻法者都坐在草地上听课,法王也是在露天中讲课,连放法本用的法桌都是用石头代替的。

家都说,那段时期,法王每天上午传法前吹法螺时,就连非常遥远的地方——扎秋上区的牧户们,都能清晰地听到法螺声。

法王在狮堡山传讲《七宝藏》期间,当时是每天上午传法,每次课前法王都亲自吹法螺。法王吹法螺发出的声音特别大,传得特别远,就连距离狮堡山很远地方的扎秋上区的牧民们,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法螺声。

那个年代大家都没有手表等,不知道具体的时间,没办法像现在一样,按照规定的时间去传法的地点听课,因此每次传法前,法王都会吹响法螺;一听到法螺声,在狮堡山的山坡处、树枝下等分散居住的弟子们,就知道该去闻法了;然后前往传法之地——有时候在耶哲山脚下,有时候在法王的黑帐篷处,一段时间在贤秋活佛的帐篷那里,等等。

法王吹法螺跟一般人不同,响声极大,在非常遥远的地方都听得到(“法螺”就是指我们平时课前吹的那种白海螺)。这里讲到,法王在狮堡山吹海螺,就连很遥远的扎秋上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也就是从狮堡山出去,正对面也就是南边的那座山谷叫做“扎秋”,进入扎秋山谷,又分成上区和下区,扎秋上区就在喇荣山谷对面的心宝山附近,跟狮堡山之间,相隔非常遥远的距离。吹过海螺的人都知道,自己用尽全力地吹,海螺声能响彻一座山谷就很不错了;而同样的白海螺,法王吹的时候,不但响彻整座狮堡山谷,连出了狮堡山,再过很远很远,开车都要半小时左右才到,那么远的扎秋上区地方的人都能听到。不但是听到,还听得清清楚楚,完全断定这是海螺声,这就表示,海螺声传到扎秋上区那么远的地方时还足够大,所以非常清晰;不是隐隐约约、若有若无,听到有响声但不确定是什么声音的那种情况。而且,不是一个人听到,当年住在扎秋上区的所有牧民,全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们都可以作证。想一想,法王在狮堡山吹海螺,连十几公里以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太不可思议了,是远远超出常人的稀有功德,第八章还会具体讲到这一点。

听法王的哥哥才让敦珠后来回忆说:“法王曾经说过,狮堡山是一个殊胜的圣地,它不但是三怙主的圣地,而且住在这里时,明显苏醒了取伏藏的习气。”

法王的哥哥才让顿珠回忆说:“法王曾经说过:‘狮堡山是一个殊胜的圣地,原因是:首先,这里是三怙主的圣地;再者,当年我住在狮堡山时,明显苏醒了取伏藏的习气。’”

一、三怙主圣地

所谓“狮堡山是三怙主的圣地”,指狮堡山由文殊、观世音、金刚手三怙主加持的三座神山组成。从山口进来,北边最高的山就是金刚手怙主神山;从法王住的帐篷后面再往高处走,靠近西边、长有柏树、不是很高大的那一座,是文殊怙主神山;从这两座山中间往高处走有草坝,草坝上方有一座不太大、带尖头的山,这是观世音怙主神山。总之从北往西,依次是金刚手神山、观世音神山、文殊神山,对于这三座神山,根桑尼玛活佛总的取名为“狮堡山”,因此说这里是殊胜的圣地。

二、苏醒取伏藏习气

据说,伏藏师取伏藏前,会在现量或觉受或梦境中,见到莲师由持明空行眷属众围绕,获得灌顶与加持,出现诸如此类的境相。那么以此为前提,之后才苏醒取伏藏的习气,从而开取出伏藏品来。原本法王从5岁左右起,就苏醒了取伏藏的习气。住在狮堡山期间,也出现了这样的境相,也就是面见了莲师和眷属众,获得灌顶与加持等,因此说这里是殊胜的圣地。

 

 

思考题

1、简单介绍《七宝藏》。法王在狮堡山,以何种方式传讲《七宝藏》?期间出现了什么殊胜相?

2、贤秋活佛患脚疾期间,法王是怎么做的?这体现了法王的何种德相?我们应如何随学?

3、法王在狮堡山传法时,法桌是用什么代替的?具体在什么位置?

4、法王当年吹海螺的声音传到了多远?请具体描述。

5、为什么说狮堡山是殊胜的圣地?

 

(五)栽种神魂树

住在此圣地时,一次法王说:“这是我的神魂树。”之后插栽了一棵细小的树苗。这棵树十分稀奇,它的树干是松树,从中分出来的树枝却是柏树,现今仍能见到。

法王住在狮堡山圣地期间,一次拿着一棵细小的松树苗,来到所住的黑帐篷斜上方处,说:“这是我的神魂树”,之后就挖土把这棵树苗栽种了下去。(“神魂树”是专门用来观察缘起,代表此人寿命长短的树,此外还有其他说法。)

法王的这棵神魂树非常特别,它的树干是松树树干,有着粗糙的深棕色树皮(柏树树皮是浅褐灰色);然而,从中长出来的树枝却是柏树枝,树枝细小,上面布满了鳞片状的柏树树叶(松树叶是尖尖的,像一根根针一样)。是这样稀奇的状况,一般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非常不可思议。

这棵树现今还能见到,已经长得十分高大了。我们到了狮堡山后,从法王黑帐篷遗址处也就是小经堂那里,往高处斜着走过去就能见到,树上面系了一些哈达等,很好找。

(六)游莲师净土

这段时期,法王一夜梦中到了铜色吉祥山莲花光明宫,详尽地见到了此处的能依所依;诸持明空行赐予了许多祝愿和窍诀;最终来到西边的一处悦意宫殿中,邬金绕卡颅鬘与众多眷属正在受用会轮,当时一名空行少女唱了一首会供歌,歌曲结束时从睡梦中醒来。第二天清晨,心中大致还记得会供歌的调子和歌词,以此,教了在此处集聚的众人会供歌的调子,歌词则在三十一年期间作了保密,三十一年后落成文字流传于世,现今收录在法王著作全集之中。

1959年法王如意宝27岁之时,在狮堡山传讲《七宝藏》期间,一夜梦光明的境界中,去了妙拂小洲莲师净土,出现了很多稀有的境相。

一、游历刹土

首先,法王来到了铜色吉祥山莲花光宫殿。莲花光宫殿共有三层:下层是化身刹土,邬金仁波切主眷安住其中;中层是报身刹土,大悲观世音主眷在这里安住;上层是法身刹土,普贤无量光佛主眷安住。这法报化三层刹土里的一切所依器界和能依圣众,法王详细、全面、毫无遗漏地全都见到了,就像去参观一个展览馆,走遍了里面的每一层,看遍了其中的每一处,见到了里面的每个人那样。

二、获得窍诀

很多持明成就者、伏藏师、空行母圆寂后都去了莲师净土,所以法王在这里见到了他们。这些持明者、空行母对法王作了很好的祝愿,比如念一些吉祥祈愿文等,还赐给了不共的大圆满密法窍诀。也就是,法王在莲花光宫殿的不同地方,见到了不同的持明者、空行母,他们每一位都对法王赐予了祈愿,传授了不同的密法窍诀。

三、听会供歌

法王周遍游历了莲师净土,最终来到西边的一个悦意庄严的宫殿里,邬金绕卡颅鬘和持明空行眷属众正在一起作会轮,当时刚好到了受用的阶段(比如大家受用会供饮食,受用方便行为来增上觉受等),在场的一位年轻的空行母唱了一首会供歌。她刚一唱完,法王就从光明境界中醒过来了。

(莲师刚从藏地来到妙拂洲时,在铜色吉祥山顶,调伏了罗刹王绕卡颅鬘,将他的心识迁走,自己住进了他的躯壳中。由于外表没变,所以众罗刹以为还是他们的罗刹王,此时的莲师名为“邬金绕卡颅鬘”。法王还说,自己当时见到的邬金颅鬘,就像仪轨中说的那样,现为忿怒相,头戴颅骨鬘作装饰,此外还戴了莲花帽。)

第二天清晨,法王心中大致还记得梦中空行母所唱的会供歌的调子和歌词。之后就把会供歌的调子,教给了当时集聚在狮堡山听《七宝藏》的六十多名僧人,但那次并没有把歌词教给大家,而是作了保密。三十一年后(1990年),法王将空行母所唱的会供歌词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写了下来,落成文字流传世间,这就是《净相法门中空行欢歌》,现今收录在法王著作全集之中。

学会供歌久流传

喇荣道场开大型法会时,每天都要念修会供,在最具加持力的殊胜日当天,念修会供到了受用的时候,男众和女众都会各自派出一名僧人,依次在大众中唱这首会供歌。歌词和调子完全是按照法王教的那样来唱的,因此跟法王梦中在莲师净土听到的空行母唱的那个一模一样。

法王在清净境界听到的有调子和歌词的道歌共有两个:一个就是莲师净土的空行母唱的这首会供道歌;另一个则是1969年,法王住在紫青河畔期间,梦见格萨尔王和大臣们集聚,当时尼穹空行母所唱的金刚歌。

要知道,这首《净相法门中空行欢歌》,来自地球以外的妙拂洲莲师净土,它的词和曲都不是人间所有的。迄今为止,我们地球人类只去过月球,全球近80亿人口,谁都没去过更远的系外星球,更谈不上听外星人唱歌,还把词和曲都记住,还能带回来分享给大家。因此,我们一方面要认识到,法王在梦光明的境界中,前往地球以外的妙拂洲,听了莲师净土空行少女唱的会供歌,学会了带回来,这是全球凡夫加起来也做不到的事,完全是超凡的功德。另一方面要知道,这首会供歌现在无论谁唱,都有极大的加持,所以我们也要尽力学会。这个歌词和调子加持力极大,因此要唱准确,不能跑调,不能错乱,这样才不失坏原本的加持力,然后一代一代地把它原原本本地传下去。在法王的老弟子中,金旺堪布、囊协医生等,他们的音准好、不跑调,声音也好听,他们唱的就非常标准。

与此相同,一些伏藏法的修法仪轨等,都有其不共的念法、唱法、敲法,这些都需要特别认真、如法地按照那样做到。譬如喇荣道场开持明法会时,僧众念修《持明传承上师祈祷文》的调子,就是大伏藏师绕那朗巴在净相中,去铜色吉祥山听到的迎请持明圣众唱的音调。莲师刹土的唱法就是这样的,所以我们要原原本本地继承过来、流传下去,这一点相当重要。

小结

总之,法王此次传授《七宝藏》非常圆满、极为殊胜。传法地点是极具加持力的狮堡山圣地为主,法王的神魂树就种在这里,而且在此地再次苏醒了取伏藏的习气。传法方式是参考密续子释后作了详细广讲,而且是讲了完整的七部论,这几乎是前无古人的事。这次传法,还得到了大圆满护法神一髻佛母的开许和赞叹,这也是极稀有的现相。在此期间,法王还游历了莲师刹土,带回了空行欢歌的词曲,特别不可思议。

五、准备去坐床

分七:(一)祈请去坐床;(二)法王的答复;(三)舅舅的意见;(四)这边的准备;(五)那边的安排;(六)延迟了坐床;(七)动荡开始了

(一)祈请去坐床

大概在这段时期,索南卓玛空行母(至尊索南卓玛空行母,是新龙上师列绕朗巴的嫡子仁增南嘉的方便伴侣。她的父亲名为“秋热”,因此称她为“秋热之女”,列绕朗巴大师传记中出现的“秋热之女”就是指她。她是一位具相的空行母,不仅如此,殊胜大伏藏师列绕朗巴原本六十一岁时将入涅槃,然而由于这位智慧空行母创造了善妙缘起,大伏藏师的寿命延长到七十一岁,有这样的事迹。)等列绕朗巴家族的主人及眷属,祈请法王降临新龙道场来披法衣坐床,献了如是的请求。

大概就在法王传讲《七宝藏》期间,以索南卓玛空行母为主的列绕朗巴大师家族的主人和眷属,祈请法王来前世的道场,即新龙县嘎绒寺披法衣坐床,举行列绕朗巴大师转世活佛的继位典礼。他们对法王献上了这样的请求。

何为坐床

“坐床”即是转世活佛的继位仪式。其中的“床”不是指我们睡觉用的床,而是指法座,因为在一些佛经中,“床”和“座”是一个意思,如《六度集经》云:“时自然床从地出,诸沙门皆坐。”

坐床典礼是藏传佛教的传统法规,在确定某人是某位大德的转世后,就会把他迎接到前世的寺院,举行隆重的坐床继位仪式;从此,他才正式获得某某转世活佛的称号,拥有前世的地位和权力,以此令众生生信,从而作广大的弘法事业等。有这些必要的缘故,需要举行坐床仪式。“披法衣”,指在坐床典礼上,会披特殊的法衣、戴特殊的帽子等。

祈请者索南卓玛空行母

法王如意宝是列绕朗巴大师的转世活佛,这是由其他大德来认定的,索南卓玛空行母不是认定者,而是请法王去坐床的主要祈请者。主要的祈请者,必须是列绕朗巴家族和前世道场等都非常信任、完全认可、有权威性的一个人,而这个人非索南卓玛空行母莫属,由她带头来祈请最合适不过了。

为什么是索南卓玛空行母呢?小字里很好地交待了这一点:

一、空行母之名索南卓玛

空行母是色达县霍西乡人,由于父亲名叫“阿吽秋热”,所以大家都称她为“秋热之女”,即秋热的女儿。这种取名方式,就像释迦佛因地时,有一世因父亲名为“匝哦”,而取名为“匝哦之女”一样。《列绕朗巴大师传记》中多处提到的“秋热之女”,其他人解释说,就是指索南卓玛空行母。

二、空行母身份

新龙上师列绕朗巴为了成办息增怀诛不同的事业,摄受了好几位空行母,其中主要的老空行母所生的孩子——嫡子(按世间所说,妻所生之子为“嫡子”,妾所生之子为“庶子”),名叫“仁增南嘉”,是一位了不起的持明者。索南卓玛就是仁增南嘉的方便伴侣即空行母,同时也是列绕朗巴大师的增业空行母。要知道,真正的具相空行母,即证悟法界空性的智慧空行母,是瑜伽士增上修行、作大弘法事业、遣除违缘、开取伏藏等各方面的殊胜助伴,能起到大作用,做到大利益,因此也称为“方便伴侣”,我们对此不要作庸俗想。

据新龙县的老人们说,列绕朗巴大师在色达县紫青山沟开法会时,一次对身边的众人说:“现在我用手抓糌粑,在色达县境内,哪个女子的衣服上有我手抓糌粑的印迹,她就是对我的弘法事业有利益的具缘空行母。”之后大家去寻找,见到正在挤牛奶的秋热之女的衣服上有手抓糌粑的印迹,于是知道她就是列绕朗巴大师要找的具缘空行母。

列绕朗巴大师也作了种种观察,确定秋热之女在自己取伏藏以及成办一些大事业上有好因缘,于是亲自来到她家,表达了求娶的意图,说想迎娶她做自己的儿子仁增南嘉的空行母。

她的父亲秋热说:“你们这些瑜伽士,行事风格怪异,今天说要求娶,过些天可能就舍弃了,我是不会把女儿交给你们的......”

列绕朗巴大师承诺说:“我儿子和你女儿有宿世的好因缘,我发誓让他们俩相伴一生,绝不舍弃!(意思是不休妻、不离婚)”

像这样,两人谈了很多,秋热最终同意女儿嫁入列绕朗巴大师家。

后来,列绕朗巴大师将近六十岁时,带着儿子仁增南嘉和空行母索南卓玛等,从新龙县来到色达县五色湖附近居住,七十一岁示现涅槃。圆寂前对儿子仁增南嘉说:“我圆寂后,你带着索南卓玛回新龙,你们彼此要终生相伴,不要分离......”之后,仁增南嘉遵照父亲遗嘱,带着索南卓玛回到了新龙的一座神山——列绕朗巴大师一家来色达之前居住的主要道场,当时索南卓玛空行母还比较年轻。

三、十万空行主尊

《列绕朗巴大师广传》中记载:有一次,列绕朗巴大师去色达县为一座白佛塔开光,那里是空旷的草原。正在开光时,大师在净相中见到清净刹土里的十万空行母真实降临,跳起了金刚舞。金刚舞结束后,圣境空行母们一一次第融入,也就是一个融入一个,依次融入,最终融入索南卓玛空行母。以此缘故,称她为“十万空行主尊母”。

四、创造延寿缘起

索南卓玛空行母是列绕朗巴大师成办增业的方便伴侣。大伏藏师原本六十一岁时就会圆寂,由于当时索南卓玛空行母创造了非常好的延寿缘起,使得大师的寿命增长了十年,因此七十一岁才示现涅槃。由此可知,她是真正有助于列绕朗巴大师成就增长业的具相空行母,非常了不起。

列绕朗巴大师圆寂三十多年时,索南卓玛空行母也很老了,她成为列绕朗巴家族中最重要的主人。家族里的其他眷属以及大师的弟子们都非常尊重她,她最有决策权。因此,当年就是在索南卓玛空行母的带头下,列绕朗巴大师家族的主眷全体人员,郑重祈请法王来新龙道场坐床,继承前世列绕朗巴大师的法统。如是正式作了祈请。

(二)法王的答复

法王答复说:“我本人不喜欢声势浩大、热热闹闹地披法衣和坐床等,而是想以乞丐绕山的形式,背着包袱步行前往新龙道场。”

法王的答复是:我自己并不喜欢以大张旗鼓、声势浩大的方式,去披法衣和坐床等;而是打算以乞丐绕山的形式,背着包徒步走去新龙道场坐床。

法王不是拒绝去新龙道场坐床,是同意过去的,只是不喜欢搞很大的排场,也就是一路上很多人迎送,骑着马带很多东西,特别高调的那种方式。法王的性格十分低调、不张扬,只想带上一点吃的和法衣,就像乞丐走远路绕神山一样,独自一人从色达县走到新龙县前世的道场。

(三)舅舅的意见

然而,舅舅巴诺活佛等说:“以瑜伽士的方式,独自一人走去的话不合适,所以,需要安排很多匹马的马队以及大规模的帐篷队,如是而前往。”

然而对于法王的想法,舅舅巴诺活佛等人都不同意。他们说:以瑜伽士的方式,不随顺世间规则,独自一人无有随从,不骑马徒步走去的话,从哪方面观察都不合适;所以,应该按照传统,咱们这边要安排由很多匹马组成的马队,以及有很多人的大规模的帐篷队,以隆重送行的方式骑马前往新龙道场。

一、乞丐形式不合适

“以瑜伽士的方式,独自一人走去的话不合适”瑜伽士为了修炼觉性妙力等,行为往往与世人相反,譬如世人喜欢打扮得漂亮体面,瑜伽士则穿得破破烂烂等等。那么,在去坐床这件事上,世间规则是一定要隆重庄严,体面有排场,而法王却要像乞丐一样,一个人走去,与传统相反,不随顺世间,所以巴诺活佛说这是“瑜伽士的方式”。

为什么以乞丐的形式前往不合适呢?

从前世来看,法王的前世列绕朗巴大师,是金刚降魔的身化身、金刚亥母的语化身、莲师的意化身,一生中取了不可计数的甚深伏藏品,为很多特别了不起、有大名望的大德作过灌顶、传过法,还为很多大寺院作过开光等,是身份极为尊贵的大伏藏师。假使这一世像个最低劣的乞丐一样,一个随从也没有,走着去前世的寺院坐床的话,跟前世的身份就太不匹配了,所以不合适。

从今生来看,法王本人是洛若寺的大堪布,在色达县有自己的寺院;父亲这边属于敦珠法王后代的嘉控家族;母亲这边也是有名望的大家族,家族里有很多活佛。按照传统,转世活佛的坐床典礼,自己寺院的代表、父母家族的代表等都需要出席。假使一个人去坐床,那就成了没有寺院、没有家族、没有靠山一样,这样就不合适。

再说,如果法王一个人走过去,新龙那边的邀请方一看,可能会想:“我们这么了不起的大活佛,居然是一个人孤零零走过来的,你们色达人对我们的活佛也太不恭敬、太不尊重了......”这样也不利于两方团结,所以不合适。

退一步来说,就连世间娶个媳妇,都有庞大的送亲队伍护送新娘和嫁妆,一路敲敲打打,热闹非凡。人们认为,结婚是两个人的终身大事,马虎不得;凡是见到的人也都觉得沾了喜气,认为这些排场形式很有必要,值得隆重操办。再来看法王去坐床,这是要取得大名称,以此来作大的弘法事业。意味着列绕朗巴大师的伏藏法脉,将由自己的转世继续弘传下去,涉及到现在未来圣教的兴盛,以及无数众生的利益等等,事关重大,所以不得不隆重对待,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不合适。

既然如此,怎样才合适呢?

二、隆重送行而前往

“需要安排很多匹马的马队以及大规模的帐篷队,如是而前往。”

首先要有很多人送行,这样的话就必须安排马队。因为从色达县出发,经过炉霍县、甘孜县,最后才到新龙县,中间有两百公里左右的路程,而那个年代出门都没有车,只是骑马,这么多人送行当然要安排很多匹马。而且要组成马队,这么远的路,大家不能走乱、走丢等。

再者,由于路途遥远,骑马也要好多天才到,那个年代又没有饭店,人又多,所以要带上一路吃的干粮、烧水用的厨具等;没有旅馆,晚上大家搭帐篷过夜,所以要带上足够多的帐篷;每个人还要带参加坐床大典的特殊衣服和帽子等等。像这样,大家一路要吃、住的缘故,以帐篷为主的东西都要带好,由马驮着走。总之这么多人出远门,方方面面都要安排妥当。

为什么派送行队,浩浩荡荡地护送法王前往新龙道场才合适呢?

从新龙道场方面来讲,列绕朗巴大师的眷属、弟子们苦等了三十多年,如今终于见到根本上师的转世活佛回来了,而且他今生的亲戚、寺院派了这么庞大的护送队,对我们的活佛这么重视,会非常地欢喜。

再说其他人方面。人多、马多、规模大,又排着队,整齐不乱,这样走过几百公里的路,那么一路上其他人见到,询问之下得知是列绕朗巴大师的转世活佛去坐床,这样的话,一方面,在当时通讯不发达的时代,这是最好的告知方式;另一方面,见到这么大规模、这么壮观的送行队伍,人们自然会生起清净信、敬重心等。由于是缘莲师的真实化身列绕朗巴大伏藏师的转世——圣者法王如意宝生信,对大家暂时究竟都有极大的利益,等等。

(四)这边的准备

之后,这边分成了阿嘉拉丈、洛若寺、嘉控家族等八组帐篷队后,配备了全套的服饰和坐骑等,做好了隆重送行的准备工作。

巴诺活佛等决定按照传统规则,护送法王去坐床后,色达县洛若寺护送方这边,总共分成了八组帐篷队。也就是阿嘉拉丈(这是当地的代表队,即阿嘉村里寺院这边的人,“拉丈”指寺院主要的大上师、大活佛,以及他们的亲戚等),洛若寺(这是寺院的代表队,包括洛若寺主要的管理者、上师们,都要去参加坐床典礼),嘉控家族(这是法王父亲血脉家族的代表队,包括嘉控家族里的大上师、大活佛,还有主要的亲戚,都要去参加),“等”字比如法王母亲那边的亲戚等其他重要人物,也要跟着前往,就像世间举行婚礼时所有相关的重要人物都要出席那样。分好组以后,以组为单位,每一组都准备好了足够大家过夜的帐篷;并且,配套准备了每个人参加坐床大典时穿的全套服饰;以及每个人骑的马、马鞍、辔头等等。

像这样,参加坐床大典时要用到的东西,以及送行路途中要用的东西等,凡是需要的,全都按照隆重送行的规格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五)那边的安排

新龙县嘎绒寺那边,也做好了迎接转世活佛仁波切莅临寺院坐床的隆重准备,还准备了一匹非同寻常的马和一副特制的黄金马鞍等。据说是这样的。

新龙道场嘎绒寺那边,也按照传统,以高规格、隆重的方式,做好了迎接转世活佛仁波切降临本寺举行坐床大典的充分准备。不仅如此,还特意准备了一匹不同于一般的、特别好的马,又特意定制了一副黄金打造的马鞍,价值昂贵,十分庄严。

这一切的准备,都是为了迎接大伏藏师列绕朗巴的转世活佛——圣者法王如意宝而做的,由于所缘殊胜、对圣教和众生的利益重大等,参与者都能以此积集广大资粮,所以非常有意义,跟世间人斥巨资做一些意义很小、劳民伤财的排场事,有本质的区别。

(六)延迟了坐床

然而不幸的是,忽然现起了时局动荡的风暴,法王去新龙自己前世道场坐床的计划必须从根本上延迟。从那时算起,除了二十多年以后,此外都没有去过,有这样的情况。

尽管两边都做好了充分准备,但不幸的是,忽然出现了时局大动荡的状况,因此,法王去新龙县自己前世的道场坐床,举行继位大典的计划,必须从根本上延迟。也就是当时的形势非常严峻,民主改革发展到了最激烈的阶段,所以坐床这件事必须搁置,毫无扭转的余地。从那个时候(1959年)算起,法王就一直没办法去新龙道场,直到二十多年以后宗教完全开放,法王五十岁左右,才第一

次去前世道场,有这样的情况。

(七)动荡开始了

法王在狮堡山传讲《七宝藏》接近尾声之时,一切上下地区都现起了时局动荡的纷扰......所有领主都四处奔走逃亡,处在混乱飘摇的状况中;大多数上师也无法继续住在各自的寺院里而逃往山中等等,遇上了这样的时期。然而,法王处于心安和的状态中,如草地上钉橛子般,原地不动继续为弟子们传法,就这样在多康狮堡山原地安住。

一、所遇形势

法王如意宝在狮堡山,为弟子们传讲《七宝藏》快要圆满结束之时,色达县的上区和下区全都出现了时局动荡的纷扰。据史料记载,藏地其他地区,此前已经进行了民主改革,到了1959年初,只剩石渠县、色达县等少数牧区还没有改革,现在色达县等也开始改革了。

那么形势如何呢?民主改革主要有两项措施:一个是废除农奴主的土地所有制,在家的领主(也就是有权势、地位、财富的人,包括大大小小的藏族土司、官员,不是普通百姓的那些人)是重点打击对象;一个是建立寺院民主管理制度,出家的上师(包括寺院的管理者、堪布、活佛等人)是重点打击对象。改革开始后,一些土司和工作人员发生了冲突,而在那个年代,很多在家人都有土枪,有很多武力、暴力行为,所以出现的状况就是:解放军和工作人员扛着长杆土枪在后面使劲追,领主土司在前面拼命跑,追赶者还时不时地开枪。一时之间烽烟四起、黑浪滔天,到处都是追赶的人和逃命的人,耳中充斥着嘶喊声、开枪声,所有在家领主都处在极度混乱不安的状况中。出家上师们虽然不持枪、没有反抗,但遭遇到的状况跟土司们一样,导致大多数上师没办法继续原地安住,不得不离开各自的寺院到处逃命,躲到山里面去。很多寺院的活佛、堪布们逃到其他地方,一处不安全又逃往他方,在这个过程中,有的被击毙,有的被抓捕,有的逃到了更远的地方。

诸如此类,《七宝藏》快传讲圆满时,法王遇到了这样到处遍满武力冲突、局势动荡不定的时期。

二、心行状况

但是,就在其他很多上师们惶惶不可终日,四处逃难、流亡在外的时候,法王则完全不同。法王的内心如如不动,没有任何恐惧怖畏,一直处于安稳、平和、轻松、静定的状态;行为也没有任何改变,每天上午不间断地为弟子们传讲《七宝藏》,跟原来一模一样,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种不变的状况用譬喻来说,就像草地上钉住的硬木橛,极为坚固,刮再大的风都纹丝不动;同样,当时外在的催动力量极大,就像刮起了十级龙卷风一样,尽管如此却丝毫无法动摇法王的安定之心和传法行为。就这样没有逃跑、没有躲藏,原地不动,跟先前一样继续住在多康狮堡山中。

......这类情形,法王曾说:“当时,正遇上了瓦须色达、果洛三部、炉霍、道孚、康定等多康上区下区的很多藏族人逃到周边山里避难的时期,而我们六十多名僧人哪里也没去,就在多康狮堡山原地不动。那一年我二十七岁,一些善心人说:‘您这样待着怎么行呢?有智慧的领主、上师们都在四处躲避,他们都逃走了的话,您有什么把握?’

我想:‘没有什么可去之处,所以离开这里也没有利益。’之后就这么待着。也出现了很好的运气。”

这方面的情形,法王曾亲口说:“《七宝藏》的讲闻快要圆满时,正好赶上了多康地区的很多藏族人逃到周边山里避难的时期。‘多康上区下区’,包括瓦须部落即色达县、果洛洲上中下三部落、炉霍县、道孚县、康定等地(这是那个时代的地区划分方式)。(当时不仅是多康地区,所有藏区全都进行了民主改革。)然而,我们住在狮堡山的六十多位僧人哪里也没去(没有躲到其他山里,也没有去更远的地方逃难),就原地不动继续待在多康狮堡山。

那一年我二十七岁,一些好心人过来对我说:‘您这么待着怎么行呢?其他那些有智慧的在家领主、出家上师们,全都找地方避难去了,现在的形势太危险,连他们这些有勇有谋、有能力、了不起的人都抵挡不住逃走了,您有什么把握继续待下去还能安然无恙?还是赶紧逃命吧!’

(比如有些领主权势大、财富多,手里还有很多枪,一般情况下没有什么能伤害到他,所以不害怕;或者有些上师智慧大、能力大、弟子多,有很多僧人保护他,通常也不害怕。但是,现在连这些有本事的人都很害怕,全都逃命去了,这就表明如今的形势非同一般,极其危险,必须想办法逃走,不能什么也不做地待着。实际上,当时色达县的情况非常严重,在狮堡山附近,常常见到持枪追赶、逃亡的情形,常常听到枪声,有的人被抓到,有的人去往后世。法王是洛若寺的大堪布,是特别要抓捕的人,身边的六十多名僧人也属于重点人群,相当危险。那些人都是好心提醒,担心法王这样原地不动还继续讲课的话,工作人员一旦发现,法王就会被暴力执法,比如被带走,甚至出现生命危险。)

听了他们的话,我想:‘没有什么更好的地方可以去,所以离开这里也没有利益。’之后就带领大家这么继续待着,并没有听好心人的建议离开。后来的结果是出现了很好的运气,我们六十多人没有遭受任何伤害。”

“很好的运气”是法王的谦辞,就像出现了好运一样,没有遇到任何违缘,方方面面都很顺利。实际上是法王修行的力量,加上三宝三根本护法神的加持,尤其是大圆满护法神一髻佛母的加持,所以在那段极危险的动乱时期,法王和六十多名弟子,都没有受到任何外界的损害,就像居住在另一个和平世界一样,照常讲闻《七宝藏》,在狮堡山平安地闻思修行。

法王还说过:“我们住在狮堡山的时候,会听到狮堡山的对面、山口的左右,有追逃的声音、开枪的声音,见到有些人被土枪击中,有些人被抓住带走了。但那时候,我们这些僧人们都没有遭受伤害。”

这就是法王轮涅自在的力量,在因缘成熟而行持利他事业时,一切魔障无法阻碍。虽然时代的共业灾害极大,到处充满了黑方力量,但法王就像在空中运行的日月一样,风挡不住,云遮不住,无著无碍、无处不自在地运行;在其他人惊慌畏惧的时刻,还能令追随自己的六十多名有缘众生的心入于光明大圆满之道,这就是无上的自在力用。如《普贤行愿品》所说:“犹如莲花不著水,亦如日月不住空。”

《光显如来圣教圣者法王如意宝广轨行传——天鼓妙音》中“还乡培养弟子众广作圣教众生利”第六章终。

 

思考题

1、法王的神魂树有何奇特之处?这棵树在什么地方?

2、法王游历莲师净土的情形如何?这次带回了什么?

3、

(1)什么是坐床?

(2)为什么由索南卓玛空行母来邀请法王去新龙坐床?

(3)法王对于坐床的祈请是怎么答复的?

(4)巴诺活佛等如何看待法王的答复?他们做了怎样的安排?这样安排有何必要?

(5)嘎绒寺那边做了何种准备?

(6)为何最终延迟了坐床?

4、法王传讲《七宝藏》快结束时,遇到了怎样的形势?其他人的心态和行为如何?法王的心态和行为如何?其他好心人怎么看到法王的行为?法王这么做的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