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去洛若寺入法门 舍家无家极出家

第三章 去洛若寺入法门 舍家无家极出家

这一章讲述了法王从十一岁到十五岁之间,入道出家修行的传记。

“法”即圣法或正法,指道灭二谛以及诠示它的教法。赴僧寺入正法之门,表明人生重点的转移,从此在寺院开始学法的生涯,日日以法为业,闻法、思法、修法,而不做俗事。“门”是经由或通路之义,门外是毫无着落、苦的循环的世俗圈,进了门就入到了为法的生涯。这个入法门是一个分界点,先前还处在世俗当中,童年时与伙伴们一起玩耍、游戏、唱歌等等;但是自从进了僧寺、现出家行仪,那就表明身份是一生为法了,入此门之后,就是在回归法界的路上一步一步地进趋。

“舍家无家”,从前有家,属于某某家,而现在舍了家就彻底没家了,乞讨为活,云水生涯,不再去经营一个家了。“极出家”表示彻底,如同释迦如来示现为悉达多太子时,当他已决定出家后,就再也不入世俗圈了。所谓“极出”,像印度人见到某家的孩子一直不在,就知道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死了,要么出家了。一般情形即使长期出门还是会回来的,但是出家就永不回返了,叫做“极为出”。

这里法王以身垂范,指导后世的学人们出家以后怎样昼夜行持法行。也就是,如何处在法的行为当中,闻法、思法、修法,为法苦行,遵循法的伦理敬重师长、如教奉行,法上一段一段怎么修行等等。总而言之,每个人都会有一段法上的缘起,法王的示现就是教导我们,怎么顺着这些缘起来一心契合法道,修持法,运用法,一切都是以法为命。

 

正文分二十一:
一、少年引导师二、冬季修道三、大恩舅舅四、初入佛学院五、由祈祷通达经义六、乐在其中七、苦行生活八、看金刚舞时的趣谈九、扎宗堪布的关怀十、月黑期间修咒成就十一、常持慧剑十二、出家受戒十三、舒卷自在的副讲师十四、披褐怀玉人不识十五、大慧小法师十六、见性十七、涌现意伏藏十八、我子天然十九、轻财二十、大力二十一、母亲的去世

一、少年引导师

分二:(一)入道之地、广求三山法及完成前行;(二)少年时具有引导的深度能力

 

(一)入道之地、广求三山法及完成前行

法王如意宝十一岁时入圣法之门,求学前行。最初入法门之地是洛若寺,那时求学了白玉派极广的三山法——前行、气脉及大圆满,并且支分具足地修集了五十万前行。

法王十一岁的时候就入了法门,开始求受前行法。在修学的历程中,很小的时候其实是要学前行,因为前行就是入道前面的准备。我们说一生之计在于青少年时期,它是童蒙教育,这是圣人的胚形的教育。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春是发生的相,“一日之计在于晨”,晨是生长的相,可见这个根本非常重要,因此说的是求前行。那么我们今天最重要的就是补前行,这个时代由于五浊炽盛,人们在前面没有很好地熏习,因此导致难以成就。

“入法门”,现在说“入佛门”,但更藏化的就是入法门,因为它的用词是一丝不苟的,而且十分地精确。这个“法”字在汉地来说就是“道”。其实法与俗一对,道与俗一对,此前是非法、法之外,或者即使碰到一点也是在外围边边上的,真正入这个法的门就要献身于道。为什么要献身于道?因为其他一切都是迷惑的,处在一种错乱的妄动当中,由细到粗越走越远,苦越深,惑越重。所以在年轻的时候,十一岁就开始要入法门了,而入法门的第一步是要求受前行。也就是要出现佛菩萨的圣果,自然有它前面的一些基础上的奠定,这叫“前行”。按过去汉地文化来说,需要有儒家、道家这两教的广博的基础。不一定是说要去做儒生或者做道士,然而共道的那些基础是需要的,由此再进入佛道就会有圣人的胚型。所谓“有真儒才有真佛”;真正懂了“老庄”才能忘世,由此退掉了求世俗法,然后就能进入更深层的道的层面,这些都属于前行的层面。就藏传来说,任何的派都有前行,而且针对末世的情况,也是具体地、广博地,需要大量地修习。前行的净治自心到了成熟的地步,再往上搭建就能快速地入道,比如,有共外的基础就能进入共内,有共内的基础就容易开悟、容易证成、容易往生等。

法王入道的地方是洛若寺。这之前是童年的时光,在示现上不是说全心入到道里。那也示现还有童年时候的各种玩耍,比如到河边去玩、到山上去玩、跟伙伴们对歌等等,这个必然有一个历程,圣人的示现有八相成道,入道之前应当会有世间的示现。

然后,进入了洛若寺以后,那个时候先是求很广的白玉派的前行、风脉、大圆满三山法。洛若寺属于宁玛派白玉寺的一个分寺,白玉寺是母寺,洛若寺是子寺,藏地一个大派里有这样的关系。“三山法”,就是住山要修的法。从前的人不是这样子好多年好多年去学,那个时候的人的确是很淳朴,只要有点吃的就可以了,要求的就是这样的法,然后就是按这样修,修了就成就了。时代不同的确作风也不同,那个时候的人非常简单,就这么干就可以了。那么这个里面成就的三个方面就叫“三山法”,分别是前行、气脉、大圆满的修法,宁玛派的各个派都有自己的伏藏仪轨,但实际上套路就是这样的。为什么这样呢?因为南瞻部洲的人类,五浊恶世寿命不过百年,在此期间很好的只不过几十年,这个里面前前后后算起来就那么多时间,要成就的话就是这一套。

“山法”就是要住山,世上的事全舍掉,都不去搞。那个时候连这种学很多、辩论很多都很少的。就像过去唐世,人是很淳朴的,因此成道的多,但是到了末世,情形就完全不同。譬如今天的大多数汉人,学佛之前几十年在世间里读世间书,熏各种世间的信息,这样子搞得心非常地乱。在这个年代,如果不是经过广泛地闻思,这个心是没法调过来的,非常地复杂,非常地难以调顺,所以他的时间就更加延长。而这个时代为什么最终要归到净土呢?这就是因缘上欠缺,一生没法得到解脱,绝大多数的人就是如此。

法王当时求是很广的三山法都请受了,而修就是五十万的前行支分具足的一个作了修集。所谓的“集”,就是因缘上的聚会,“支分具足”就是从归依开始,每个都修十万次,这些支分都圆满地集聚了。所谓“诸法因缘生”,学道当然也有它的因缘,要归依、发心、积资、净障、修上师相应,道上面就是要有这些,这是真实地发起道的因缘。就像这样,法王在十一岁的那个时候,这些已经完成了。按今天的状况来说,这个还是有非常大的难度,因为要想真正具相,质和量两方面都完具,需要累世的善根、今世的因缘等,方方面面内外因缘合聚的时候才能够如量地生起;但是现在来看,外前行空过,然后内前行追赶,这样就不叫支分具足,这个是有所区别的。

 

(二)少年时具有引导的深度能力

从那时起,就已出现了做引导师的能力。以上师自己的话来说:“当时,我们的前行引导师是一个叫‘根让’的老喇嘛,一次他不在后,我就不懂装懂生起狂妄,对于求引导的小喇嘛们做了传讲前行引导的样子。当我正传讲时,他待在暗处悄悄听着,而且不知何时出人意料地突然出现在我们引导传讲之处。对此我神色紧张起来,认为‘未得引导师开许的情况下,做了这样厚颜胡诌的事,所以这下决定会把我严厉地训斥一番。’然后我的心紧缩起来,当时,他却打消了批评的心,说道:‘您是怎样的一个善巧小师啊?对于您所讲的,我连边缘也不了解,所以从今以后,需要由您代替我做引导师。’如是作了赞叹和慰藉,从此以后真的就让我做了引导师。”

法王从十一岁起就已经有了做引导师的能力。法王上师自己说过:“那个时候,我们的前行引导师是一个叫‘根让’的老喇嘛。有一次他不在以后,对于那些求引导的年轻喇嘛们,我就是不懂装懂,然后起了个狂慢的心,自己就上场来传讲前行的引导,做了那个样子。当我正在讲的时候,根让老喇嘛就在一个隐蔽之处悄悄地听着,不晓得什么时候,突然在我们的传讲地里出人意料地出现了。当时我吓得神色紧张起来,心想‘没有得到引导师的开许,却这样子放肆,厚颜无耻地胡诌,这样做了的话,他肯定要给我狠狠地训斥一顿。’当时一想起来的时候心就紧缩起来,害怕的。正这样的时候,他也没有给我做什么批评,反而是这样说:‘很赞叹!您是怎样的一个善巧的小师父啊!您讲的方面,我连边也不知道的,所以从今以后,需要您来代替我做引导师。’这样赞叹和安慰以后,那以后我真的成了引导师。”

“打消了批评的心”,是指一开始他发现法王很不如法,直接自己上去乱传讲,他是想批评的。但是,当他在听了一段以后,他这个心已经消失了,变成了很恭敬的一种态度。而且,他几处都是用“您”,可见那时藏人心地的淳朴。他没有很多的我相的,一看到法王这么有智慧、修行这么有深度,马上就变成一种敬重的心。

这里先要知道,前行的修心是很深的。比如菩提心的修法,像阿底峡尊者这样的大祖师,他依止金洲大师12年才真正修出来了。像这样就懂,前行是一个要即生成佛的大基础,像因果正见、出离心、归依、菩提心、积资净障、上师瑜伽等,都是非常深的内涵,单只是文字上的了解跟实际出现修量相差悬殊。从这就会懂,为什么老喇嘛一生学习,这些是很熟嘛,但是他在旁边一听的时候,法王这么一讲,他自己连边都称不上,这就知道法王内在的修证之深。菩提心到底怎么样?口头说两句也是,但真正出现是怎么样子?无常、出离心又如何?他是对整个世间界有那样一种观感、那种道心,那个就是非常地深。真实修量的东西是有了才能说得出;没有的话,当然你不知道在说什么。且不说前世,法王本来就是乘愿再来,就说今生在童年时候所出现的无造作的信心、悲心、菩提心,与文殊怙主相应自然流出的智慧,对世间的因缘观、苦观等等,那当然这样一种天成的智慧一上场的时候就不同凡响,所以老喇嘛就非常地钦佩。

过去的人的确心地很正直,这真有点像《六祖坛经》里的一段。

那个时候,印宗法师在讲《涅槃经》,六祖在下面一开示,他(印宗法师)马上合掌说:“某甲讲经如瓦砾”,之后推崇六祖为祖师。可见古人的心地很质直,不像现在的人我相过大,即使看到别人有很深的功德,也不会低下来这样作推让。这就看到,从前人的心很真、很淳朴,没有什么外在的矫饰,心里的谄曲、不正直,所以这个老喇嘛是相当好的人,他的心非常地直,一听了以后就说:“您是这样善巧的师父!我连您讲的边都沾不到,以后您代替我来做前行引导师。”

二、冬季修道

冬季藏历约十一月间,有净修气脉的一种传统,因此法王求了广大《气脉幻轮》,并且在按引导作净修的顺便,还领得《忿怒尸食》的灌顶,以及修学仪轨等,如是大圆满法类上,也求了《手中持佛》的引导,对于区分有寂、立断包括顿超在内,都依引导而作了修习,于诸要害都修到了成熟的地步。

大概就是冬季藏历十一月份内,有净修气脉的常规,冬天的时候就要修气脉。所谓的“净修”,就是通过修,那些垢染会净除,心里的那些脏东西会去掉。如果修的时候没有转换,还跟过去一模一样,那就不叫“修”,成了白修。所以,从儒道人乘的法开始,就得修一分转一分的,变得跟以前不一样。前行就是各种的颠倒心要去掉,一步有一步的不同,一步一步地要把不好的去掉,这就叫“净”。从一开始的暇满一直往上,全部都叫“净修”,就是淘汰掉那些垢染。因为我们无始以来流落到今天,颠倒的、不清净的东西太多,所以,所谓的修就是要去掉这些。

那么冬天就是要净修气脉,有这样的规矩,也就是符合时间而修行,所以那个时候法王就去求一个广的《气脉幻轮》,而且当时就开始要按照那个引导作净修,顺便得了《忿怒尸食》的灌顶,而且对于修此仪轨等开始修学了。要知道,学最终落实在修上。现在人误解,以为学就是听一下、看一下,其实学是一个广的涵义,所谓的常随佛学、常随师学、常随法教学、常随圣人学,最终就是要学成那样,他是怎么样的,你就那么样的。万事都要效仿,现在要落在修的层面,也就是闻思就是要认定道路,修就是如所定解的那样实际在心中出现,所以,“学”就是成圣的功德、证量等,让这些同样地在自心中出现。那么这样的话,当时也是开始有修学了。

同样地,当时也求了白玉派大圆满的法类《手中持佛》的引导文,而且对于三大类——区分有寂、立断和顿超,都按照引导作了实修,这些都做到了在要害上成熟。这就相当不容易了,因为达到了成熟,就像一个东西差不多就成熟了,已经到果了的,那么在这些大修行的大要道的要害上,法王那时已经做到一个成熟的量了。也就是在这些大法的关要上面,在修行上要达到的心的状况、心的掌握等,这个上面先是生疏、不了解,但后来就知道了,知道以后还有由生转熟的过程,在这些上面已经达到成熟了。

 

思考题

1、第三章总的讲述了法王的哪类行传?

2、 

(1)法王11岁入法门的地点在哪里?那时求受了哪些法?当时修法的状况如何?

(2)法王初入法门求学前行,这对我们有何启发?

(3)法王以什么因缘做了前行引导师?由此可以看出法王具有何种德相?

(4)冬季法王求受、修学了哪些法?修到了哪种程度?

 

 

三、大恩舅舅

分三:(一)总说舅舅慈恩;(二)慈悲故事;(三)于舅舅前得诸妙法

 

(一)总说舅舅慈恩

那时,至尊上师求得灌顶、传承、引导,主要是师从舅舅——洛若寺班玛诺吾活佛。舅舅尊者对法王极为慈愍,因此后来法王时而也有说“我那具恩舅舅”的惯例。

在那一段时间里,法王去求灌顶、传承、引导这三大方面的主要的师长,就是法王上师自己的舅舅——洛若寺的班玛诺吾活佛。舅舅尊者对于法王的心是极慈,所以后来也有时候法王常常就说“我的具恩德的舅舅”,这个出自真情。

 

(二)慈悲故事

这里讲一个故事说明舅舅的慈悲。

记得法王曾在一次讲法的旁述中说到:“有一天,我听到阿嘉香秋活佛给舅舅尊者供献了一尊陶瓷材料所塑文殊怙主喇嘛麦彭的身像作礼物,当时我心里禁不住求愿,而且无法抑制地生起了一个想法:自己能得这尊身像该多好啊!的。那时这类佛像极为稀少,所以舅舅也肯定将它执为一个非常宝贵的真实依处,我向他讨要的话,会舍得给我吗?当他正生起吝惜之时,勉强他赐给我的话,也不符合圣贤高尚的法则,到底该怎么好呢?在此状态中疑虑纷纷,作了诸多思量后,最终下定决心去了舅舅身前,禀报道:‘您有一个非常宝贵的东西,我是来讨要的,能赐予我吗?’只见舅舅说:‘舅舅的宝贝孩子!说吧,是什么?’那时我鼓起勇气,明白地禀告了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为此舅舅说:‘宝贝!当然给!不但是这个,即便你跟我说需要截我的一根手指,那也一定给的。’说后心怀欢喜地赐予了我。”有这类的故事。

法王曾经这样赐予圣言:“那一天听到了阿嘉活佛香秋给舅舅活佛供献一个礼物,那是一尊陶瓷材料塑造的文殊怙主喇嘛麦彭的身像,当我听到的时候,心里就控制不住想要。而且心里就在想:‘如果自己能得到这样的一尊圣像该有多好啊!’那个时候心里没法遮止地一直起这样的欲求之心。那个时候,这一类的佛像非常地稀少,我想舅舅尊者肯定也把它执持为一个非常宝贵的真实依处,如果我跟他讨要的话,舍得给我吗?假使他心里很吝惜,还要勉强赐给的话,那也不符合高尚的圣贤的法则,那到底该怎么好呢?当时心里非常不定,思虑纷纷,这样想了好多,最后还是下了决定,大胆地到舅舅面前去要了。然后就说:‘听说您有一个非常宝贵的东西,我是来讨了,能不能赐给我?’这样禀报的缘故,当时舅舅就说:‘是什么?要说出来,舅舅的宝贝孩子!’那个时候我就鼓起了勇气,说明了自己要的是什么。没想到舅舅说:‘宝贝!当然给的!不单单是给这个,即便是你需要我截掉一根手指,我也决定给的!’这样说了后,舅舅就在非常欢喜的心态中赐给了我。

那个时候因为是喇嘛仁波切的佛像,实在是控制不了,听到的时候就已经不对了,这是一种信心,这是我们要学的地方。在法王的心中,不认为这只是一种陶瓷的东西,它就代表的是上师仁波切,是自己生生世世的怙主,念念不离的。有这么一个好的像,那是比世上任何东西都好,那是特别迫切地就想要的。不像我们现在,发一尊佛像,大家像追风一样地抢,然后一天兴奋,过后就不管了,

往后佛像越来越多,信心就越来越薄,不是这样的。要知道,人的心是最重要的,为什么法王一祈祷马上相应,而且非常大的加持注到心中,师徒心心是完全契合的,两个心之间契合、相应,整个的力量都能摄过来,能作非常大的佛法和众生的事业,能开悟等等,都跟这个有关系。所以,不要以为只是外在的佛像,真正有信心的话,就是上师在那里、文殊怙主在那里。法王当时特别想要,真实的是念念不离的一种心,当时的心态是特别地难安。不是说学法的人麻木地跟个死人一样,不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法王自己就想:“这么好的佛像,舅舅当然也是非常珍爱的,把它当成一个真实的所依之处。有像在的时候就如佛在,然后在这上面祈祷、顶礼、供养,都是非常殊胜的,他当然视为无上的至宝。我要的时候,给我吗?假使他不肯还勉强赐给的话,这样是不合道理的。那到底该怎么好?实在是放不下!”但是到了最后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心里虽然摇摇摆摆,最终反正不管,就去要了,然后非常有勇气地说了。没想到舅舅是非常地慈愍的,说:“宝贝孩子!你要的话就给你。不但是这个,即便是要截掉我的一根手指,也决定是会给你的!”这可以看到那个时候的古风,那种心就不是我们现在这种谄曲、虚伪,说一些表面的话;那个心生出来的时候,没有什么虚伪矫饰、曲曲弯弯的,要也是直接的信心,给也是直接的慈悲,干干脆脆的。

所谓“真实依处”,要知道法王是把文殊怙主的身像视为真身,有这样的胜解,所以有那样大的希求。这个胜解是什么状况呢?就是知道所见的身像和真实的佛色身没有两样的。文殊怙主的大悲周遍,应着不同的机一定会作救拔的,所以,以无二的智慧身随机就会示现,或现真身或现化身或现身像。这里只有随众生的心所见相的差异,没有本体的差别。就像诸大菩萨在华严会上见佛是广大无量、天冠庄严的卢舍那佛的身相;而人间的三乘行人见到佛是在王宫降生、苦行成道的一个老比丘的身相;再降一个级别,依凡夫的水平就见到佛是一种土木等塑成的身像,这个身像和真身只有见者自己所见的差别,它的本体是没有差别的。这样就明白,这个像主就会有跟佛的真身一样的神通、愿力等,只要祈求就会随应,跟真身一样的。这样才知道,它叫做“真实依处”。

以这种胜解就有真实的信心、依止心,然后作为依处,比如在它面前作礼拜、供养,或者要成办各种事情祈求加被的时候以它为所依等等。看到这么殊胜的一尊像,然后感觉有非常大的加持,由此而渴仰,其实真正的文殊怙主就住在那上面。那么我们要理解到这一层深义,这才知道当时法王为什么已经没有办法了,一定要求,不求是不可能的,这不是说别的一种心,而是真正的信心和欲乐到量的一种表现。

 

(三)于舅舅前得诸妙法

在舅舅前,法王得受了天法伏藏类《佛海观音》、《极乐刹土》的灌顶等,以及《长寿修法秘密集》、《意修心中心摄要》、《无上极密普巴》、《莲师猛修火风旋》等的众多灌顶。

法王常说“我那具恩舅舅”,这是善财童子依师常念深恩而起敬重的轨范。如同《华严经》里善财童子忆念师恩,发起的那种敬重的善心:“此是能生如我母。与德乳故如乳母,周遍长养菩提分,此诸善识遮无利。解脱老死如医王,如天帝释降甘雨,增广白法如满月,犹日光明示静品。”能够生长我的法身,像我的母亲;能给我哺育妙德的乳汁,如同乳母,周遍长养我的菩提分,这些善知识遮止我行于无有义利的险途;像医王一样解脱我的老死之病;像天帝释勤降甘露;如同满月一般增广我的白法;像日轮的光明给我显示涅槃寂静的品类。“救护世间如勇士,是大商主及怙依,此给我乐如眼目。以此心事善知识。”像勇士一样救护一切世间,成为无量众生的大商主和大依怙主,这样的善知识给我如眼目般的修道之乐。我以这样的念恩敬重的心承事善知识。

 

四、初入佛学院

据说那段时期,与色达地方大多数的寺院一样,洛若寺也没有佛学院,为此班玛诺吾活佛创建了仅有十二个学生的一所小型佛学院,而且迎请拉扎宗的索南仁钦尊者担任堪布。那年法王十二岁,班玛诺吾活佛说:“这是一个好种性。”从而特别看重。而且,在给佛学院的十二个学生各取新的名字时,供献法王的是“晋美彭措迥尼”的名号。但那时由于家境贫寒又稍许调皮,人们并没有那么看重。一些人说:“既然活佛有特别重视的做法,该是一个好种性吧。”

那个阶段里,跟色达一带的大多数寺院一样的,洛若寺也没有佛学院(专门来学法的学院),所以,当时巴诺活佛首先建了一个只有十二个扎巴的小型的佛学院,而且请来拉扎宗地方的索南仁钦尊者担任堪布。那个时候法王才十二岁,巴诺活佛非常重视,说“这是一个好种性”,也就是由来不凡。而且,对于十二个佛学院的学生各自取新的名字的时候,这时供献法王的是“晋美彭措迥尼(无畏圆满根源)”的名号。但是,那个时候法王的家境很贫穷,而且稍许有些调皮,所以人们也不是那么看重。有一些人说:“反正活佛非常重视的一个做法嘛,应当是一个好种性吧!”这样子看起来,人们的心中并不是真正信受这一点。一般人也没有智慧眼能看得中,有智慧眼的人才能看中,那样一种大的身份,那些人心里并没有感觉是的。

 

五、由祈祷通达经义

听说丹波活佛曾讲过“:刚到佛学院的时候,一段时间里,法王说:‘我对经书的内容没法了达。’然后合上经夹,仅仅边哭边唯一念着文殊怙主麦彭的祈祷文,不久忽然由种性苏醒的灵觉,通达了经书的内容”。

最初进佛学院的一段时间里,法王对于这些教法的内容没法懂得意思。佛法毕竟很深,那个时候法王年纪很小,才十二岁,那当然会感觉“这个到底在讲什么?”不晓得什么意思。然后做法就是把经夹合上,那个时候就单单一边哭一边唯一地对文殊怙主麦彭上师祈请,按照那个文至心地祈请。没有别的办法,搞不出来嘛,就求上师、就求佛。那么的确是真实不虚,文殊怙主就在常寂光中,时时都是相见的,时时都是加被的。就像孩子病得不行了向母亲求药,而母亲就在当下,那当然有药就会给。这样没过好久,忽然间就感觉里头的种性苏醒了,之后就发生了一种觉受。也就是原来看这些模模糊糊、障碍很大,不晓得讲什么,这个时候好像近视眼配了一副眼镜,看这个世界清清楚楚一样的,一种智慧明了的觉受就出来了。之后再看这些经书好容易,一看清清楚楚地,自然而然就能通达这些经论上面的意思。

可见祈祷的重要。也就是,以祈祷为途径,来引得上师佛的加持。这个加持一入在心上,每个人都有佛性,曾经也修过无数个善根,这个力量加进去的时候,把障碍一清掉就醒过来了,这时候过去曾经集聚的这些智慧的力量会出来的。或者说本来我们的心性就是个明镜,有客尘障蔽的时候就不能清晰地显像,当一拿掉的时候,那也是自然就会明白。这里有很深的道理。

 

六、乐在其中

据说那时佛学院学生们分配僧房,法王抓阄没能得到好的一间,而是得到了一间光线不明的暗屋。加上心里特别喜欢小动物,而慈心养育了一只小花雀,所以家里到处被鸟粪所污,身体和一切用具也变得沾满不净。上师却毫不在意地住着。

那个时候,给佛学院的学员们分配僧房的时候采取抓阄的方法,抓到什么是什么。法王没抓到一个好的,所以就分到一间光线不好的昏暗的屋子。

另外,法王心里非常喜欢小动物,所以以慈爱的心养了一只很小的花雀。这样子家里到处都被雀鸟的粪便染污,身体上,箱子、桌子、碗等的用具上都变得沾满不净。这个时候上师什么样的心想也没有的,根本不在意的。不会想“这个好脏啊,不敢吃!搞得这么污糟,怎么是这样?”等等,这种的心一点现的都没有。

七、苦行生活

那段时间里,上师财物非常贫乏,所以穿的和盖的只是一件粗劣的嘎让,此外一无所有。食物也非常微薄,有时去条件好些的道友那里,稍微吃点东西后再回住处。

那个时期里,上师本人资财非常缺乏,不是一般的,穷得只有一件“嘎让”,而且是非常差劲的,穿的也是它,盖的也是它。这就是上下一体没有袖子的那一个大衣,白天穿着它,晚上没有什么被子,就缩在嘎让里面,头从嘎让的袖口或者领子里面出来。其他什么也没有。吃的东西也是特别微薄,所以有的时候就会到条件稍好的道友那里去,稍微吃一点再回住处。

这一类的情况,至尊上师曾亲自这样说到:“我住在洛若寺的佛学院时,我一个做文波的舅舅洛德也在。一次他到了我这里后,说:‘你有吃的吗?有什么需要吗?有什么困难吗?’我说:‘我有吃的,没什么困难,也没什么需要。’但是,拉果秋塔等的一些老喇嘛对舅舅说:‘他说他有吃的是假话,什么条件也没有,我们亲眼所见。’据说,那时的一天,趁我不在后,舅舅秘密地到了我的房间,在家里翻找时只有一碗炒青稞,除此之外全房间里一粒粮食也没有,见此情形舅舅心疼地哭了。”

有关这一类苦行的事迹,按照至尊上师自己的至言来说:“我当时住在洛若寺的佛学院里,我有一个做文波的舅舅(也就是寺院的监理),叫做“洛德”的也在那里。有一次他到了我在的地方,就问:‘你有吃的吗?有什么需要吗?有什么困难吗?’(他很关心。)

我当时就说:‘我有吃的,没有什么困难,也没有什么要的。’

但是,拉果秋塔等的一些老喇嘛们就对舅舅说:‘他说有吃的是假话,他没有什么条件,我们是亲眼看到的。’这么讲了。

据说,在那个时期里,有一天我自己不在之后,他就悄悄地到我的住所里来观察,在家里翻来翻去、找来找去,除了一碗炒青稞以外,整个房间里一粒粮食也没有(现在吃的糌粑是炒青稞磨成粉,不磨也还是能吃。那时候法王只有一碗炒青稞,其他什么吃的也没有)。当时见到的时候,舅舅的心就有一种悲感,他很心疼地哭了。”

这里要知道穷能养志,和噶当大德所奉行的四依法中“心依于法,法依于贫”的真实的道理。

要知道两个“不可得兼”:一、名利享受和佛法上的成就不可得兼;二、清福和洪福不可得兼。这里法王的出家心很深,为道的心重,这实际是享受清福。他心里没有任何苦感,就是这样暗淡的屋子,人和鸟却自然相处,心情是那么安逸。鸟就是那么自然地在身上、在用具上拉粪便,而法王却什么想法也没有,丝毫不计较,不会想“这里很脏,这个东西搞得这样子怎么能吃?”等等,不著在这些小事上。可以看到这就是安逸的清福,出了家没有任何的挂碍,心不系在名利享受、人情面子、自我虚荣等上面。

另一方面就要知道,佛法在苦中才能修到,在难中才能兴起,只有这样才能修得到的。往往在苦当中修得是最好的,在难当中会得到很大的提高,就像世尊和米拉日巴尊者的传记那样,任何成就者都毕竟要经过一个苦行的阶段。这是没法得兼的,一方面又要名利、热闹、享受等等,另一方面又要很安心地学到佛法,这是不可能的。如果特别图享受,舍不掉世间的暖软习气,那就没法修道了。就像憨山大师传记里所说的,大师当时要到五台山去修行,就是看破世间的名利享受,所以他把自己的纳衣叫做“轻天下之具”,钵上刻着“轻万钟之具”,他一心就要去修道了,任何的名利富贵都挡不住的。

实际修道就是先苦后乐的,而搞世间的名利享受就是先乐后苦的。在这种苦当中,人的心志是很坚强的,会一心在佛法上用功,假使每天都在这种享受当中,贪著名利的话,道心就会腐坏。我们一定要对此发生认识,发起“心依于法,法依于贫”的大的道心。

 

思考题

1、

(1)复述“慈悲故事”。为什么法王特别想得到那尊佛像?这体现了法王的何种德相?

(2)法王常说“我那具恩的舅舅”,以此可以看出法王具何种德相?

2、法王从12岁起入佛学院学法,体现了法王的何种德相?巴诺活佛对法王的看法如何?人们是怎么看的?

3、法王无法了达经义时是怎么做的?这么做的结果如何?

4、法王养小动物的情形如何?从中可以看出法王的何种德相?

5、法王在洛若寺佛学院求学时苦行的情形如何?为什么修道必须经过苦行?对此我们应如何随学?

 

八、看金刚舞时的趣谈

据说,某年有一次初十期供的期间,嘉叙寺和东嘎寺的两位大喇嘛来到洛若寺看金刚舞表演。他们在乐器房中的坐垫上安坐后,与巴诺活佛交谈。当时,其中的一位向活佛询问:“听说你外甥是新龙索甲上师的转世,这是真的吗?”活佛回答:“啊?是有这样的传说,但新龙索甲上师是真正的莲花生,而我外甥非常调皮,所以现在还说不准。从某个方面来说,似乎定会成为这一方人们头顶的冠饰;另一个角度来说,又像是定会成为能称作‘标准调皮者’的如疯似狂一样根本管不住的一个人。”在那里的一些人有听到活佛这样的问答。

某一年初十举办期供,也就是到了初十,像宁玛派要供养莲花生上师,有个定期的法会等等。在这个时候,洛若寺邻居的寺院有嘉叙寺和东嘎寺,里面最大的大德就是大喇嘛,这两座寺院的两位大上师也到了洛若寺来看金刚舞的表演,坐在贵宾席上(金刚舞表演还有乐器房,里面有一些坐垫。其实也不是我们现在的贵宾看台,过去的生活是很淳朴的,大概是稍微摆得高一点、垫子好一点,坐在上面,因为是大上师嘛)。洛若寺最大的应该是巴诺活佛——法王的舅舅,他们三位上师就坐在一起聊天。

这些上师们的对话也是很有意思。其中的一位对巴诺活佛说:“听说你的外甥是新龙索甲上师的转世,是真的吗?”

这样问的时候,毕竟是自己的外甥嘛,巴诺活佛不可能说那肯定是,而是说:“啊?(有点意外,)是有这样的传说,但是新龙喇嘛索甲是真正的莲花生,我的外甥非常地调皮,所以现在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不是。从某个方面来讲,看样子决定会是这一方人们头顶上的冠饰。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看样子一定会是能够称为‘标准调皮者’的如疯如狂一样根本管不住的一个人。”这样做了回答。

那个时候旁边有一些人听到了。这也是一则花絮。

另一位上师说:“听说跳金刚舞的行列里有他,是哪个呢?”活佛向下指了指,回答说:“下面那个身穿红色上衣,衣服上带有金色条纹的就是他,跳的不怎么好,但却非常轻易地记得跳舞的动作、节拍等。”法王平时穿的衣服都极破旧,那天是活佛借了一件干净的好衣服后穿上的。

再说,就在看表演的期间,另一位上师就问:“听说他也在那个跳金刚舞的里面,那些里面是哪一个啊?”他也是很感兴趣,到底是哪一个,想亲自见一见此位小活佛的形象。

巴诺活佛用手指向下指着那一个说:“就那个,上身穿着红衣服,衣服上有金色条纹的就是他。舞是跳得不怎么好,但是他心里非常容易就能记得跳舞的动作和节拍等等。”这样作了回答。

那个时候,法王穿的衣服是非常破旧的,但是那一天,活佛借给他一件干净的好衣服,这是活佛的行头,他穿的就是巴诺活佛的衣服。

佛智游戏,深不可测

报身佛是不可思议的,就连他的一根汗毛的几分之一我们也没法看到,最多就能见得到化身,这是给我们示现的。莲花生是阿弥陀佛心间化出来的,又从这里现出应我们的机的各种化身,化而又化。真实的莲花生和一个顽皮的人,这两个怎么统一?佛的化现是不可思议的,他就能做到化出多少个身来,让每一个化身都有心,而且就像凡夫那个心,跟你一样的,所以人看起来完全一样。他就有这个力量,现多少个化身,就有多少个众生的心,但是又不是众生的情况。

舅舅巴诺活佛的表达十分有趣,他也是要随顺世间的看法。如果说得太直接,会招来诽谤,因此,他用两方面来说,一方面是凡,一方面非凡。一方面外现是这样的一个调皮的孩子,另一方面会是真正的莲花生,或者一方的顶严。那么,这实际是在给我们说法。真实的莲花生应着此方众生的根机,在这个时代要做一次水月游戏,在众生清净的水前,必然有这样的水月,这样那样的现相。

这就有两个视角了,一方面凡夫的识外现出来一个同类的身,而且看起来根本就是不受约束的、调皮到极点了,是这样一种情形;然而内在却深不可测,因为他是智慧的妙用。如同过去佛来现相,外道们也说“瞿昙、瞿昙”,不作尊重。或者认为他哪里是佛?又有业障者看到佛是黄面比丘,或者现成像黑炭一样。就像这样,是众生的识所变现的相。而实际内在是毗卢遮那佛在人间应化的一个影像。又如同,如果是示现在当代,也会现出很多现代相,这就是恰如其分地按众生的心来显现的。

那么我们一方面要作清净观,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想法,另一方面要存恭敬想,不要作轻毁。因为就像过去的成就者显现为猎人、妓女,有各种行为的相,其实顺行、逆行都是佛心,都是妙用,这是神鬼不测的。你怎么知道他的一个法身如来甚深的境界、智慧,以及随缘起的各种权巧的妙用?实际该现什么相就现什么相,恰如其分的。他就是要现这样的相来调伏众生,来引导众生的,现

贪、现嗔、现调皮,什么都可以,然而他本身的那个大智慧的妙用,是甚深难测的。

这一段给我们非常大的启发。前头众人眼里看成是一般的,而活佛眼里看成是佛的化身,重视程度天壤之别。活佛知处,众人不知;众人知处,活佛皆知。因为众人知处,只是以一个妄识见的来作评判,而活佛是大德,他知道这个甚深的密意,里面的大背景、大智慧,它是在应缘起用的,就是那个水月游戏,因此要这样来认识。

这里需要认识到,我们凡夫的想法是很浅的,凭我们的一点看法怎么能认得准呢?一般人就说:“这是很穷的,这么顽皮的,还可能是莲花生?”但是,怎么不可能是莲花生呢?莲花生现的妙用恰如其分的,应该现什么就现什么。另一方面,我们要改正自己的看法,这一切都是佛的事业的显现,一切都是大智慧的妙用。对于任何一句话、一个相、一段历程等,都要发起至心的恭敬,这样的话,就能得到法王的加持。

传记这样讲了,我们要学的就是信心和恭敬,这样就有了真实的祈请的内涵。虽然法王色身不在我们面前,但是他就是莲花生,就是阿弥陀佛,就是普贤王如来,因此,一祈请的时候,当下就能接通的。而且,我们的信心达到圆满的时候,法王力量的加被就达到圆满。这样看到法王的像、听到法王的声音、向法王祈请,就是要在这个基础上来建立修行。

自在无碍

凡夫都是受约束的,处处碰到各种境界,或者在各种情形之下,有很多的计较分别执著,他是凡的气象。而圣人的化现是自在无碍的,因此给人看起来就是压根管不住,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任何境界都控制不了他的心。我们一路看下来,传记处处都有这个特点。这要知道是没有什么执著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是控制不了他的心,他能转一切境,完全是无拘无束的,这样可以看到大自在的德相。

九、扎宗堪布的关怀

稍许不同的一个差别,是有一种超人的智慧力。法王住在佛学院后,只过了半个月,再没耽误,就能做辅导。扎宗堪布说可以常来他这里,因此有平时去他那里的习惯,而且一去两人就上问下答,往往会耽搁稍长一点的时间。

稍微与众不同的一个,就是法王有超常的智慧力量。当时法王在佛学院里住的时候,就只是半个月,再没耽过的,然后他就已经可以做辅导了,也就是担当副讲。

当时他们的老师是扎宗堪布,堪布对法王说:“你可以常到我这儿来。”那么以此就成了一个惯例,法王平时常常去他那里。有时候他们两人做一些问答以后,就成时间稍长的一个。“上问下答”,指法王为下,扎宗堪布为上,常常问一些答一些,这样谈来谈去,时间就比较长。

从那时起,就有共称法王是新龙索甲上师转世的说法。洛若寺的很多僧人都习惯喊着:“索甲!索甲!”耳里闻的索甲美名和眼前见的穷家孩子稍有不吻合,所以也有一些人是以冷嘲的心态如是喊的。有一次,扎宗堪布亲口教导说:“孩子,他们喊你‘索甲!索甲!’没一个是赞扬和称颂的话,而是一种轻蔑和嘲讽的语言,所以,好父亲的孩子,好好干,要慎重,要好好地看经书!”

那个时候,大家都共同地流传这样的说法:法王就是新龙索甲喇嘛的转世。那个时候,洛若寺的很多扎巴们都习惯说到“索甲!索甲!”这样来称呼。但是,因为耳朵里听到的“索甲”的大名,和眼前见到的这样一个穷家的孩子,稍许有一些不符合,所以也有一些人是以一种讥笑的态度来喊的。

有一次,扎宗堪布当面对法王说:“孩子啊,他们这样喊‘索甲!索甲’,实际上对你是没有一个赞叹、称扬的话语,反而是有一个轻蔑、讥讽的话语,所以,好父亲的孩子,你要好好地做,要慎重而为,要好好地学经!”

十、月黑期间修咒成就

那时,堪布对佛学院的学生们说:“若在月黑(月黑,是色达所称出现月食的那一整月)期间,修持自己有胜解的本尊,则容易成就。”以此为缘,有一次年幼的法王彻夜不眠,出声念诵白文殊心咒,另有一回,整夜声诵文殊心咒等等。当时他坐在床上,将那件粗劣的旧嘎让从领口或袖口处套在头上,智慧绵密观照,精修持咒等。以上均来自邬金丹増喇嘛回忆所述。

那个时候,堪布对佛学院的学生们说:“这个月就是月黑(指色达一带月食的当月),假使对哪个本尊特别有信心,那么修他的法容易成就的。”讲了这么一个缘起的情形。

以此为缘,法王就生信心。那个时候他很小,听到容易成就圣尊,他起了非常大的一种胜解的力量,相信这肯定有非常大的意义。这种信和欲一推起来,有一次通宵不睡,一直出声地念着白文殊的心咒,念了一个晚上。还有一次,也是一夜出声念了“嗡阿巴扎纳德”的文殊咒。那个时候的确是很穷,在卧处的地方只有一件旧的、很差的嘎让,晚上冷的时候,身体在嘎让里,头从领口或者从袖口出来,但是法王自己的智慧一直处在绵密的观照当中,精进地持着咒等等。

这就是从喇嘛邬金丹增的讲述当中听到的。

大概在这段时期,法王亲见了不共的本尊。此说法从他人零散的口传中得知,人群中对此则信疑者都有。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也是从别人零星的谈论当中知道,法王已经亲见了不共的本尊。但是,人群里面也是信和疑的人都有的,有的人相信是那样的,有的人就不怎么相信,“不一定吧,那个是一种说法,不可能吧。”

十一、常持慧剑

邬金丹增接着回忆讲到:“那段时期,我衣食条件稍微具足,所以有叫法王来我住处,时而供些食物的习惯,于是私下里,法王示现出内心欢喜之相。一次他说:‘我需要一把文殊手帜的宝剑,能削一把给我吗?’我禀报道:‘能。’之后做了一把木剑献给他,他示现非常欢喜。虽然不像是那种做工很好很精致的,他却说:‘不管是不是木质,做工好坏,对我个人而言是宝贵的。’说完陈设在上供物品的行列中,然后念诵文殊心咒等。因为是孩子的性情,心无固定,这把宝剑有时持在手里,有时别在腰间,有时则放在卧处等随处安置。不管怎样,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保存了此剑。不仅如此,我们几个学生为了佛学院,而去噶陀、白玉、佐钦三大寺请法本的时候,他来我这里说:‘你带这把剑去,到哪位好上师、好堪布面前时,就请他们好好地加持一下。还要带回来哦!路上别弄坏了,要小心......’我就照他所说都去做了,让上师们都作了加持等。回寺院后,又将此剑奉还给他。”存在如是之说。

邬金丹增接下来继续回忆而讲到下面的情况。(邬金丹增是法王从小的道友,后来就在学院的觉姆当中担任堪布,前几年已经圆寂了。)他回忆的时候说:“这个期间,我衣食的条件稍微具足的缘故,我也常常请法王到我的屋子里来,有时候供养一点吃的,有这个惯例。那个时候,我们私下里,法王上师也显现上非常欢喜。有一次,他亲口对我说:‘我现在需要一把文殊手帜的宝剑,你能不能给我削一把木剑?’

这样讲了以后我就说:‘可以啊。’这样禀报以后,就削了一把木剑供献给法王。

当时他现出非常欢喜的相,这个文殊的宝剑终于有了。也没有什么做工很精致的那样很好的,但是他说:‘这个不管是不是木头材料,品质好不好,也不管做工好不好,就我自己来说,这是一个宝贵的法物。’

这样说了以后,上供的时候就把文殊宝剑陈列上去,然后就念文殊咒等等,这样做了。但是孩子的习性,心没有一个固定的,有的时候手里拿着宝剑走,有的时候别在腰上,有的时候在卧处一躺的时候放在旁边,总而言之,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那把宝剑一直做了保存。

不但这样,为了佛学院法本的原因,我们有几个扎巴要去噶陀、白玉、佐钦三大寺里请法本(那个时候不像现在这样有条件,没有书,要到大的寺院去请)。法王知道以后,到了我这里说:‘这把宝剑你带过去,到了好的上师和堪布那里,请他们作个加持然后再带回来,路途上千万别丢掉......’

对此我也是按照法王所讲那样,到了那里以后,请诸位上师作了加持。等以后回到寺院,再把宝剑奉还给法王。”有这么讲的。

文殊仗剑

文殊菩萨手里拿的就是宝剑,这是智慧的表征。我们要当文殊菩萨,就是要学法王,常持慧剑。初步来说,要以这个慧剑斩掉一切烦恼,它都是从我执、私欲里面发生的,这要观照这个上面实际没有我。深入来说,就是要斩掉一切戏论。本来清净平等的,自己妄生戏论,一直在二边的见里面转,所以,这个智慧剑就是不要生这种二见。比如,清净和染污的相对,众生和佛的相对,在平常之外去找玄妙,分别此、分别彼等等,这一切二边的见都要斩掉,不然就落在这种戏论执著当中失掉了智慧,本是文殊而变成一个妄执的众生。

这里传记教导我们,信心和欲乐的重要,欲乐就是志愿。信心中的信他力、信自力,就是至心地相信这个标志就是文殊智慧,同时相信我就是文殊。秉持慧剑代表我的志愿,我就是要恒时不离开文殊圣尊,不离开本性智慧,剑在手就是智慧在心,挥剑斩情丝就是智慧断边见。应当这样立起志愿来,它是佛道的根本,因为智慧是首要的缘故。就像法王一直在引导我们的,譬如《普贤行愿品》所说的“文殊师利勇猛智......随彼一切常修学”,或者《愿海心髓》说的,愿恒时得一父智慧藏的摄持,像这样应当随学。

 

思考题

1、初十看金刚舞时,三位活佛围绕法王作了怎样的交谈?从巴诺活佛的回答里,能看出法王具有何种德相?

2、法王得到扎宗堪布关怀的情形如何?这体现了法王的何种德相?

3、法王在月黑期间修咒成就的情形如何?

4、法王常持慧剑的经过如何?这对我们有何启发?

 

 

 

 

 

 

 

 

十二、出家受戒

法王十四岁时,于持戒善知识扎宗堪布索南仁钦处出家,首先真实受取沙弥戒,取名为土丹拉夏让波。

法王十四岁的时候,就依从持戒善知识扎宗堪布索南仁钦出家,正受沙弥戒。“沙弥”翻为“勤息”,勤修戒定慧,息灭贪嗔痴。那个时候,法王依于一位具有戒德的堪布善知识,正式地舍家出家了。当时堪布给取的名字是“释迦教善说贤”,就是释迦如来的圣教善说出现的贤者,也就是依释教而行的贤者。

十三、舒卷自在的副讲师

继而,洛若寺邀请达奥堪布到佛学院,委托其为学生们讲课,那时,他安排法王任副讲,有时堪布讲课的时间长,法王就做言简意赅的归摄,很轻易地就完成了,有时堪布讲的很略,法王就做广讲,耽搁很长时间,堪布达奥尊者这样说到:“如果晋彭好好地按规矩来帮忙作辅导,我所讲的内容,他都能全部照原,不多不少地复讲,但他根本就不按规矩来,而是根据自己的欲解随心讲述,但你们按他的讲述,心中受取后了解的话,也有个了达的方式,因此,法义的要点上落于一处。”据说,堪布非常严厉,但对法王并没做过批评等。堪布尊者是色达霍西人,他是大堪布根华的弟子,有极为睿智的一个大名声,即使是讲一遍《文殊礼赞》,在教证的引用上都不少于一百则,如此的事迹也有所流传。

接着,洛若寺全体邀请达奥堪布来佛学院给学生们讲课,那个时候,他就让法王做副讲。有的时候堪布讲的课稍微长一些,但是法王作辅导的时候,他就言简意赅地做个归纳,很简单就了事了。比如堪布讲了两个半小时,那法王大致十五分钟归纳,把这意思、纲提一提,那样很容易就已经完结了。有的时候堪布讲一个短短的课,比如讲了三十分钟、二十分钟就不讲了。这个时候法王来辅导的时候,做一个非常广的解释,然后耽搁很长的时间。

对此,达奥堪布也显现上这样说:“这个晋彭,他如果一直不打弯,规规矩矩讲下来的话,我讲的这些,他是可以完全照样,不多不少地来讲的。但是他根本也不按规矩来,而是按照他自己的欲乐理解,随心所欲地讲。但是,你们如果按照他所讲的,心里能领会而了达意思的话,也还就是一个了解的方式,所以也都落在同样的要点上面。”就是这样讲的。达奥堪布是很严厉的,但是他当时也没有对法王做过什么批评等。

达奥堪布是色达县霍西乡的人,他是大堪布根华的弟子,当时有很大的名誉,智慧超常。那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下至讲一遍《文殊礼赞》,也从没有少过引用一百个教证来讲的。证明他很博学、强记,智慧不同凡响。

那么,这就是来显示法王的超胜,因为十四岁的一个小沙弥,配着这么一个大堪布在作辅导,完全收放自如。主讲如果讲得非常地广(当然他这么博学的人,是可以滔滔不绝地讲,只要他有意乐),那么法王对于这么广的,就很略地一归纳,把它的要义点出。然后堪布有的时候可能因为意乐、时间等,他就是简短地讲一讲,那么要配上他的话,法王就来一个非常广的解释,毫不含糊。需要广的也就能很广,需要略的也能很略,这可以看出,法王少年时就有演教说法的大能力。好比一个主角,一个配角,主角是相当了不起的,配角这么小,他也同样地了不起,但他只有十四岁。

广略自在

这里要看到法王的无碍辩才,舒卷自在,“舒”就是广,“卷”就是略。其实一切法都是说心,可广可略,无量法门都是归在一个法理上面。真正明了了,横说纵说无不自在,放开来能说无尽的语言;收拢来,就收在一句甚至一字当中。这样的话,从前面演畅无尽的道歌就可以看出,看到处处都是法,从差别上来看,那当然无量无数;从平等上来领会,它就归在一个理上。比如一切都是缘起,或者一切都是同样的法则,一切都在心上,都是归于方寸。那么这样子,由于开了智慧的原因,所以能广略自在。

广是略的广,略是广的略,所以,法王和堪布尊者一唱一和。堪布讲得广的时候;他就收在很短的句子里,而这就是那个广的要点。而堪布有时就讲得很略,其他也不讲的;他就广展出来讲,其实就是非常多地去讲述。再者,透过这样极有名望、极有智慧的大堪布的评价,当然显出了法王的智慧力,通达者就是这样的情形。

我们要随学的就是《普贤行愿品》所说的,“一切如来语清净,一言具众音声海,随诸众生意乐音,一一流佛辩才海”,以及“恒转理趣妙法轮,我深智力普能入”。应当要知道,尽法界的一切事都是在说法,而且说的都是不变的真理。具有法眼者,从一个字就能演出以大海为墨也难以写完的法语,又能将量如大千世界的经卷收于一微尘中。

十四、披褐怀玉人不识

过了不久,班玛诺吾活佛对新龙上师家的世子秋佩嘉措活佛身边的侍者秋嘎说道:“我的外甥无论从授记,还是征相等上来看,都像是列绕朗巴的转世没错,所以,要是您家能给他取新龙上师索甲的名字作认证的话,我想将会有大利益,而且他们母子现在生活困窘,因此,如果能认定会有所便利,请您帮忙向活佛禀报一下。”

不久之后,巴诺活佛有这样的意思,想给法王认定是列绕朗巴大师的转世。当时,列绕朗巴(也就是新龙喇嘛索甲)他家的公子就是秋佩嘉措活佛,这个时候,巴诺活佛就给这个活佛有一个叫“秋嘎”的侍者去讲,说:“我这个外甥子,从授记和特征等哪个方面去看,也像是列绕朗巴的转世,不会有错的,所以,我认为你们家给他取个新龙索甲喇嘛的名字认下来的话,会有大的利益。再者,他们母子俩现在很穷,能认的话在各方面会便利。您就帮忙向活佛禀报一下。”

文殊怙主萨迦班智达说:“功德虽内蕴,衣劣为人轻。”正如此说,由于至尊上师成了贫家子,服饰粗鄙,因而侍者秋嘎没有接受,而非常反感地说:“黑土地里长鲜花,丫丫柴里出黄檀,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新龙索甲上师,是那么一位盖天盖地的上师之名,让我们仅仅赐给一个小地方的穷孩子,怎么可能?这样无限侮辱自己的话,活佛您没有道理去宣扬,请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在这样说的时候,这个时候秋嘎不接受。这就像文殊怙主萨迦班智达所讲:“内在具有功德,假使外面的服饰、装饰差的话,大家还是小看。”世人的势利眼只看外相,不知功德。当时法王成了一个贫穷的孩子,外面穿的服装是很差的。那个时候,秋嘎就表现为特别反感地说:“哪有黑土地里长鲜花,丫丫柴里出黄檀的事情?新龙索甲喇嘛,那是一个名满天地的大上师,那样的大名声;而他就是个小小地方的穷家的小小的人,有可能给他方便取一个这样的名字吗?做侮辱自己的事情要达到无有限量了。活佛,您这样宣扬是不合理的,我劝您最好是谁也别说。”

这里引用了一句格言,“功德虽内蕴,衣劣为人轻”。意思是说,内在的功德是很难认识的,因为他也拿不出形相给你看,有道之士也不会去表演、炫耀。众人的眼光是很低的,就只看外在,像在藏地,会看人外在穿的衣服怎么样。像现在我们就会看到,即使出家了,但如果外在穿的衣服、披单、皮鞋、裙子什么的料子很好,款式也好,穿出去感觉档次高,那大家就会说“啊!那个是很好的。”或者他的家世好,有很多这样那样的排场、供养等,大家就很重视。一般的大众都是一种愚人的眼光。相反,假使有道,但外面没有什么装饰,再加上出身贫贱、身体瘦弱等等,那大家就看不起。其实,真要是能识别有德者,也是要有非常深的眼光。因此,这也是在藏汉各地一种普遍的大众的现象。

“黑土地里长鲜花,丫丫柴里出黄檀”,就是在那样的土壤中,哪里能开出那么美丽的花?在那个丫丫柴里,哪里能出现芳香扑鼻的黄檀?同样,在那样一个小地方、穷酸之家的这样一个人,你看穿得那么差,一点也不显,从他这里能出一个盖天盖地全藏闻名的大喇嘛,会是吗?

这里秋嘎的口才特别好,他这么一说,就让人感觉哪里有法子给这样的人来取名,太荒唐了。因为取的名字,是一个盖天盖地、威震四海,给观音怙主灌顶,具有不可思议功德的尊贵的上师;而要给取名的人,却是一个小地方的穷困小孩。那个的功德、威望、名称,整个地盖满了天地;而这个,就是小小的色达县里这么一个小乡村。那个是尊贵的上师的地位;而这里,就是一个贫贱的小孩。这样的话,这个名字跟目前这个现相相差十万八千里,又怎么可能给他取这个名字呢?如果你要对这样的现相,去作这么大的赞叹,那你越是赞叹就越是侮辱。所以,你这样子做,不但是一种自做侮辱,而且是做了一个无限量的侮辱。你这样去宣扬是根本不合理的,所以你向任何人也不要帮着去说。

对此,活佛的答复是:“好吧,我没见过我的外甥如此无能,您若是这么想的话,那暂时算了吧,就像‘有金虽埋地,破土光满空’的比喻一样,终有一天会清楚的。”

那时,班玛诺吾活佛的反应还较温和,他是这样表态的:“哦呀,我没见过我有这样子恶劣的外甥,但是如果您这么想的话,暂时就放下吧。但也就像‘地下有黄金,终有一天光明照虚空’的比喻那样,在某个时候会是清楚的。”

巴诺活佛的表态还是较温和,但是他的话里面也是有味道的。意思是,你们竟然是这种眼光,我是没有见过我的外甥是这样恶劣的,你这么想的话,暂时我也只能放下。他是表现得较柔和一些,但是他也说到,只要有金子,虽然是埋在地下,它的光终究是难掩的,一旦破土的时候,这个光是要遍满虚空的,那个时候会清楚的。他是这样子留了一句话。

后来,根让涅玛活佛听到此话语时,极为不悦,驳斥说道:“我们家族里,出过多竹钦仁波切等极多的如宝珠串鬘一样的智者和成就者,然而从没有人说过‘黑土地里长鲜花,丫丫柴里出黄檀,不会有这样的事’,然后不承认我家族中出大德!”话一出口,便成了诤讼之言,而且还给法王写了信,并作了口头叮嘱,谕令说:“连新龙的方向,都绝对不能去!”

后来,秋嘎的兄弟阿杭晋热,去到根涅活佛的面前后,殷重地禀白:“要我供献马和枪来作忏悔也可以,您心里千万不要误会。活佛要尽量来道场坐床。”

这个话也就传到了根让涅玛活佛的耳边,他就反应出了非常地忿恚,说:“我的家族里,像多竹钦仁波切等的智者和成就者,就像摩尼宝珠鬘一样,非常多地一个接一个来了,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有人说‘黑土地里长鲜花,丫丫柴里出黄檀,没有这样的事’,然后不接受的!”这个是家族里另一位大活佛、伏藏师,他的表态是强硬的。这个说完了以后,就成了双方的诤讼。因为另一方实际是新龙上师公子秋佩嘉措的侍者,但是侍者当然是扛不过活佛。然后,根让涅玛活佛又亲自叫人给法王捎了手写的信,以及带口信说:“新龙的方向,绝对不能去!”就是说,根本以后就不要去那里了,他们既然不承认,你就沾都不要去沾。这样子下了一个谕令。

这话逐渐地一传,就传到秋嘎那里了,秋嘎肯定也是紧张起来了。他叫他的一个叫做“阿杭晋热”的兄弟,亲自到根让涅玛活佛的面前,然后这样表白心意:“即使需要我供献马和枪作忏悔也是可以的,您心里千万不要误解,不会有这个意思,活佛就是需要尽量地让他在道场上来坐床,一定要到道场上来。”

那个时候,根让涅玛活佛对法王说“新龙那边,你根本就不要去了!”这个时候秋嘎就害怕了。藏人男子嘛,就是马、枪、本事三项,要有一匹好马,扛着一个枪,还要敢作敢为,这就是男子汉的风度。现在把马和枪都献给您,这等于是我完全地投降、屈服,然后来作忏悔都可以的,但是您千万不要心里误解,认为我们不同意他是活佛(“活佛”指法王),一定要尽量地到那个道场上去坐床。”

根涅活佛的表现和巴诺活佛不同,他是一个伏藏师,性情显现上是非常威猛的,因此他立即就给予还击。对方说,黑土地里不可能长鲜花等,就是表明这样一个卑贱的家族,不可能出现这么大个人物。那么根涅活佛就说,我们这个家族里,来得就像摩尼珠鬘那么多,极多的像多竹钦仁波切这么大级别的智者和成就者,从来就没有人说过,我们这个家族里不可能出大德,而不作接受的,这样子就立即给予还击。而且他亲自谕令,向法王说了,“新龙那边,连方向也绝对不要去!”这就表示,他们既然不承认的话,就永远也不要去新龙那边了。

这个话一来了之后,那么秋嘎已经坐不住了。前面虽然巴诺活佛有那种反应,但他是较温和的,所以秋嘎也可能表现上无动于衷。这回根涅活佛这么一说的话,那就是一个真正的官司要出来了。到底承不承认?这就成了嘉贡的家族里面出不出活佛,出不出大德的问题了。这个问题就大了,你说的是,这个家族里不可能出现大德,但实际上,本来已经出现了那么多像多竹钦那样的大德,你这个话是对一个大家族的诽谤。

那么这样一来,秋嘎可能那两天心里非常地紧张、忐忑不安。结果,他就派自己的兄弟去赔礼道歉,来表达自己的心:“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口是这样子说了,但绝对不会去怀疑这件事的,不可能说嘉贡家族没法出大德的。”这样一来,两方的冲突就没有了,因为他作了一个软姿态。那么在这之后,那当然表示承认法王是列绕朗巴大师的再来。

不久以后,也做了要过去的准备,但因时局变化等,没有按时去成。

由于这次和解,那么不久就做了要去新龙那边坐法座的各种前行准备工作。但是那是一个特殊的时代,有时局变化等多方面的原因,并没有按那个时间点去成。当时法王才十几岁,直到后来又经过了十年左右,到二十多岁的时候,才正式到那边去坐床。

道为贵

永嘉大师说:“贫则身常披缕褐,道则心藏无价珍。”圣人虚心游世,他没有要显露自身的心,一切都是自然而行道,终日与人周旋,也对面不识。这是因为,我们俗人只是看外表,怎么光鲜、亮丽、诱人,有各种的奇异之处,而真实的道的确藏着无价珍。

那么,这里法王的示现也是告诉我们,要在道上用心,在道上归依,不要只在表面上去做。“褐”是粗布的衣服,在外面当然是贫的,身体常常披着粗布衣,人们也不以为贵,其实内心藏着无价的珍妙宝,这个是贵重的。因此,无论在什么方面,都要在道上体会。

十五、大慧小法师

这几年里,洛若寺夏安居集会期间,向来都是由嘉措奥丹堪布授课,但那一年夏天的课,交于法王来讲。据说当时法王应该是十四岁左右,坐法座时,法座前面讲桌的正面雕有两头面对面的狮子,打开经夹放在桌上时,身体仅仅是时隐时现,就只有那么大。

那些年洛若寺夏安居出家僧聚会的时候,一向都是嘉措奥丹来做堪布授课,那一年夏安居的课就让法王来讲。当时法王大概十四岁左右,坐上法座的时候,法座前面有个前桌,看不到脚的。在这样一个前桌的面上雕了两头面对面的狮子,法王上了座之后,把经夹就放在前桌上打开来放置。当时讲课的时候,下面的人看法王的身体有时看得见,有时看不见,可见那个时候是很小。

这里的“时隐时现”,就是在表达法王当时是那么小,他只有身体动一下、侧一下的时候,下面的人才见得到他;如果他正看着经本的时候,就看不到人。就像这样,是表明年龄那么小,但实际上已经承当了这样的大事,能够这样地推动这个法轮,这的确可以看出当时法王的一个量。

洛若寺的老喇嘛们聊天时说:“之前,他只听过《入行论》的四品(前三品与第十品),能把《般若品》讲成这样,真的太稀有了,说他是新龙上师索甲的转世,应该确实如此。”现今,东嘎寺的一位老喇嘛格热,当年也在听法的行列里,以上是他回忆时所说。

当时有一个东嘎寺的格热老喇嘛,他也在这个听课的行列当中,他曾经回忆说:“有洛若寺年老的喇嘛们,他们就这样评论,说:‘他先前《入行论》只听过四品,(在藏地,往往简单学的时候就只学前三品和最后一品。由于华智仁波切的弘扬,从石渠一带传开来,各个寺院里都有传讲、学习《入行论》,时间不够最少讲四品,也就是前三品和第十品。)其余六品都没听过,但是他却能够讲解《般若品》这么深的法义,的确是个稀有之处,看来说这是新龙索甲上师的转世,应该是正确的。’”

 

 

 

 

思考题

1、法王受沙弥戒所依止的堪布、受戒时间、法名分别是什么?

2、法王任达奥堪布的副讲时,作辅导的方式是什么?对此堪布是如何评价的?由此看出法王具何种德相?

3、巴诺活佛想给法王认证是列绕朗巴大师转世,与大师公子的侍者对话等的一系列过程是怎样的?法王披褐怀玉的示现对我们有何启发?

4、法王给僧众讲课身体时隐时现说明了什么?从听众中老喇嘛们的对话,能看出法王具何种德相?

 

十六、见性

法王曾说:“十五岁时,对于光明大圆满相续中生起了不共的胜解与敬重,仅是出生了粗略的解悟。接着,对大遍知麦彭嘉措作了潜心的祈祷,‘明空文殊童子加持力,性具慧辩八藏全体开,无量教证法藏自在王,祈祷麦彭不败尊胜前’如是祈祷,每一百遍配着观念《直指心性之教授》一遍,到前者约一百万遍、后者约一万遍数量圆满之时,便与以往大不一样,心的自性、实相义般若、明空净裸自性自身,从受、寻思、耽著壳中脱出,而自心断定,从是非镣铐中脱离,纵然有百位智者、千位成就者前来,也无有较此更多的一个教示,此定解切中引生了。”

法王曾经这样说:“十五岁当中,心里产生了对光明大圆满不共的胜解和恭敬,从而出生了一个粗略的理解,这时就只是这么一点,有一个大略的解悟。接着心安下来,祈请全知麦彭仁波切。念诵‘明空文殊童子加持力,性具慧辩八藏全体开,无量教证法藏自在王,祈祷麦彭不败尊胜前’来作祈祷。那个时候是每念一百遍祈祷文,配着观念一遍《直指心性》的教授。这个进行了一万次,也就是约祈祷了一百万遍,观念了一万遍。到数量圆满的时候跟以往完全不同,这个时候,心的法性、实相般若和没有带二取皮子的明空的自性本身,从耽著受和寻思的壳里脱出了,自己心里就能断定,不是要靠外在的言语、比喻等等,从是非的镣铐里脱出来。即使是一百个智者、一千个成就者来,也不可能有更多的指示。这样子的定解是的确已经契合到了而发生。”

这里讲法王十五岁见大圆满本性有两个阶段。第一个,仅仅是略有解悟。“悟”有解悟,有开悟,有大悟,有大彻大悟等等,有很多差别。不是一次,前前后后有略的、广的,或者解悟、开悟、大悟等等,有很多种。这里上师谦虚的方式说,前面心里产生对于光明大圆满不共的胜解等等,有个粗略的理解,也就是大略的解悟。虽然是属于悟当中的一个德相,但是谦虚地说,就这么一点一个解悟的德相。

第二个,出现了大的开悟。在这种状态当中,他非常非常确定的,因为师徒心心相印,全知的大彻大悟的这种心传的加持,全部融入法王的心间。也就是,师徒之间完全达到心心相印的境界。在这个境界当中,属于超越凡夫的境界,完全入到大乘不可思议圣者的开悟的境界。开悟以后,他的大智慧的状况,相当于汉地禅宗说的明心见性,这样的殊胜的德相现前了。

由这种情况我们就明白,此见性的功德,单靠分别,或者语言,或者世俗的学问有多高、知识有多丰富,成了智者的身份,是不是可以开悟呢?这是不定的。不是由学知识的多与少,来决定是否能开悟,不是这样的缘起规律。那又是怎样的呢?就是像禅宗心地法门一样,是靠传心。

所以,非常有善根、有福德,身心成熟的修行者,具德的弟子,又有真正开悟的上师,是真的见了性、这样的成就者。然后,弟子已成熟,有大信心,誓戒守得清净,又常修上师瑜伽,如法数数祈祷,一直座上、座间都不离。对于上师的身、语、意、功德、事业,完全知道就是真正的佛的身、语、意、功德、事业,是这种大德相,上师与佛没有高低之别,完全与普贤王如来或者与十方佛没有差别,上师是真正的佛。上师是遍知者,是大开悟者,修行都圆满了的,完全有传心的力量。也就是,以他的大加持,当下刹那间就能传予具缘的弟子。

这样的话,我们从这里也就能看得到,法王确实是以大遍知这样的殊胜境作为祈祷处,然后虔心地祈请,修念“明空文殊童子加持力”等。因为大遍知是大彻大悟者,文殊大圆满的自性已圆满现前,于中八辩藏全体打开,然后对于整个佛的教法和证法藏得到自在,是这样无与伦比的一位大成就者,成了大自在王的成就者。对于他日日夜夜,非常虔心的状态作祈祷。

而且,所观念的是大圆满法,而且是大遍知麦彭尊者造的。此法未按班智达方式广演大圆满因道果法义而作引导,而是以古萨里甚深大圆满无上窍诀部之宗直指心性,是如此不可思议的大教授。而且,法王随文观念,并非随便口念,心中无有胜解。总之,是边修上师瑜伽祈祷,边观念大圆满直指心性教授,如此来修。

当前者修到了一百万遍,后者约到了一万遍,数量圆满之际,确实就与以往大不一样了,真正明心见性了。在这个状态中,大圆满讲的心的自性,或者显教所说不可思议的实相般若,或者大圆满不共窍诀部所讲到的明空赤裸的自性本身,完全脱离了凡夫的寻思、耽著,圣者后得位的觉受等,这些是都脱开了。从这些忽尔客尘一样的相或者说壳子当中,完全脱出来了。

这时候不像我们凡夫分别心的状态,“是”和“非”这样的镣铐一直束缚着的,而是完全离开了。开悟就是明心见性,开出了光明大圆满的本性,出现了大般若,这样子是自身上开发出来了。所以这个时候,就算百千智者、成就者一齐到来,告诉还有什么更高的、更殊胜的引导,来指示心的本性,则必定了不可得。法王此时的抉择,哪怕一百位智者、一千位成就者一齐降临,也不可能会有更多的指示,更高、更殊胜的什么,已经彻底开悟了,见大圆满的本性了。智慧全体打开中,本具的妙用自然现出来,会流出许多不可思议的意伏藏大法。所以,下面第十七个内容就是讲涌现意伏藏的情况。

到了修胜义自性,或者诸法实相时,不是靠分别和言说,也不是靠积累知识。那时,一切文字的东西,语言的东西,什么都起不了作用,因为心自己的体性是不可思议的,无从由言语和分别的道证到。所以就只有靠师徒心心相印,靠传心。禅门的见性很多就是传心而得到,这里也是得到大遍知传心。这样的话,在解悟之上,法王出现了大悟。

这里说的之前生起了粗略的解悟,其实是让我们明白,要大悟,前提先要有解悟,需要以此基础开悟。也就是说,先在资加二道得到解悟为前提,如此进修,出世间见道、修道、无学道的大悟才会出现。所以,法王十五岁就见大圆满的自性,这时就是大悟了。

开悟以后,确实就会有自然而然流现而出。像六祖大师,没学过什么世间学问,一字不识,但他开悟后,什么法门,三藏十二部经,究竟的不可思议的圣者境界,全部给你露出来,别人记录下来就完事了。法王在这里示现开悟,见大圆满的本性,是大悟的德相。

不过,此处讲的“心的自性,实相义般若、明空净裸自性自身”等,这里不方便逐一讲解。学大圆满正行法义时,有得灌顶、具誓戒的条件,才可能仔细去领会这些金刚句的涵义。

见了大圆满的本性,开悟了,自然会现出很多不可思议的大法、殊胜的意伏藏。

十七、涌现意伏藏

分二:(一)以大遍知修法为例说明涌现状况;(二)曾流出许多意伏藏

(一)以大遍知修法为例说明涌现状况

十七岁时,无勤嬉戏方式写下《全知麦彭嘉措之修法·光明乘之心髓》。当时情形,是法王与一位叫作达西蒋华龙波的人交谈,那时法王这样开玩笑说:“所谓伏藏师们的意伏藏,能无勤而写下,这没什么特别的,我也能那样写下。”他答复说:“那好,如果有一个前所未有的修法,以直接脱口而出的方式,按您所说的次第,我能立即立即记下。如果能径直流露出来的话,才承认您所说的话为合理,可说所言属实,否则随意妄谈大话的话,谁会相信?”法王说:“可以,准备纸墨,现在当下就可以写。”之后,无间忽然无勤涌现的方式,《全知麦彭嘉措之修法·光明乘之心髓》从起头的名称至结尾吉祥发愿偈之间,无碍如流水般滔滔不绝,说后瞬间完成。此文现收于《法王全集》之中。

法王十七岁的时候,当时在嬉戏当中,无功用地写下了全知的修法。

那个时候,有一个色达达西地方,名叫“蒋华龙波”的人,法王跟他一起谈话的时候,开玩笑地说:“所谓的伏藏师们的意伏藏,能够无功用地写下来,也没有什么大的特别处,我也能写那样子的。”

那么他就说:“那好啊!您就直接脱口而出的方式,来一个前所未有的修法吧,我就按您所说的次序,立刻立刻能记下来。假使这样你能够无阻地流出的话,我才承认你的话是合理的,可以说你的所言属实,不然随口就好像没有我一样的,这样说大话的话,谁会相信?”

对此的答复,法王自己说:“可以的!现在你可以准备几个纸墨,我现在马上就可以写了。”

说后,马上就没有功用地忽然间涌现这样一个修法。从开头的名字,一直到结尾的吉祥发愿偈之间,就像流水一样,没有阻碍滔滔不绝地讲说了以后,须臾间就完成了。这个收集在现在的《法王全集》里。

要知道,法王是不造作,不改造,很自然,很洒脱自在的境界,没有任何功用加行,自自然然流出来,才会写下的。其他分别心的造作,在开悟者的面前,一概成了垃圾一样的东西,谁都不会想写。尤其是前译宁玛派大彻大悟的祖师大德们,他们不共的特征,就是自然而然,全部通达显密法义、开悟的状态来写出法宝,很多的法宝全都是自然流露出来的。就像全知麦彭仁波切小时候,也是没有任何勤作功用,七岁左右,在玩耍嬉戏当中,写出《定解宝灯论》一样,法王上师在十七岁时,也是没有功用地写下了全知麦彭仁波切的修法。

这个修法特别殊胜,是不共大圆满窍诀部的修法,所以它的名字叫做《光明乘之心髓》。是光明大圆满,而且是顶乘大圆满不共的殊胜法,也是窍诀部的心髓,宁体心髓的一个修法。法王在最后小字里面说到,这个修法如果如理如法精进修的话,六个月就能获得虹身成就。所以,这个法就是六月虹身的大法轮,而且按照大圆满不共的至高无上的窍诀性修法,是这样一种殊胜的仪轨。

六月虹身大法轮

法王十七岁写的这个意伏藏的修法,是三根本当中上师根本的修法,而且,是法王从遍知上师全知麦彭仁波切这个上面,自然现出来写的。修这个法的人需要首先得到灌顶,然后安住誓言戒,而且要有信心,有精进,有智慧,有悲心,这样来修。

这个实修法是非常完整的,也就是完整地包括了前行、正行和结行。(这个前行,不是我们说大圆满外前行、内前行,不是这样。而是大圆满不共的前行,从归依开始就是要归依大圆满文殊本性大无为法,金刚妙吉祥的本性上面去归依。正行也是通彻的正行的状态,去见本来面目来护持的状态。最后的吉祥偈也是所有佛的化身、报身,融入到不可思议大圆满法身境地的,普贤王如来究竟的境界,最圆满最吉祥的地方,以不可思议的大吉祥,和不可思议的回归的大回向的状态来走。)

而且从归依一直到最后的回向文、吉祥文之间,全部都是按照大圆满窍诀部不共最殊胜的法义,按这么露出来写的。仪轨最后的小字里也说到,如果是上等者,具足誓言等,很精进地去修持,那么在六个月当中就可以获得虹身成就,是这么非常殊胜的修法。

另外,后面的小字里面说,法王自己十七岁的时候这么写完了,然后非常保密的方式保密了二十年。二十年之后,在很多弟子特别殷重的祈请下,一字一句一点点改变都没有,直接就落到文字上来了。这样落到了文字上,然后流通出来的。

再者,这个仪轨是大的修法,此外还有很多支分的修法。比如《全知上师麦彭嘉措修法仪轨·珍宝库藏》《依于全知上师麦彭嘉措修法·长寿金刚柱》《依于全知上师麦彭嘉措修法·施身次第》《依于全知上师麦彭嘉措修法·亡骨净障法》等等。那么这个是大的,由它带头,这个作为根本的基础,后面一个一个次第显露出来的也很多。这些的名字在《法王著作译传缘起》小册子里面都有,大家可以参考。

(二)曾流出许多意伏藏

不但此修法,以《文殊勇猛士手帜宝剑外内密三层赞偈》及《八慧辩藏修法诀要》为例,有许多以意伏藏方式撰写的著作,然而因无人保管,便自然遗散于各地,因此现今难见底稿。

当时很多意伏藏都是这样来写的,也就是因缘合到的时候,心中就直接地流出。但是当时没有人作保管,所以,到处自然地散失在各个地方,现在也见不到原稿了。

这些理解了以后,我们再很理智、很认真、很静下心的状态去想一下,这么一个法王,这么一个不可思议的大成就者,这么一个大祖师,弘传这样的法,利益全球太阳照耀下东方和西方的很多很多的弟子,而且培养了几百位活佛堪布。然后,对各自的今生来世,对自他,比如说从各个民族、各个国家,对全球,从大块的角度来讲,确确实实在文革以后,又出现了一个红太阳一般的轮涅自在王,这样不可思议的大圣者法王如意宝。从法王十七岁流出的意伏藏法门上一看,真的不可思议,今天千千万万的弟子都从中得到很大的利益。

十八、我子天然

分三:(一)与喇嘛洛珠之间;(二)要行便行,要做便做,无有修整;(三)童子妙行

(一)与喇嘛洛珠之间

这段时期,住在竹钦格日切的亚西堪布洛珠尊者来到洛若寺讲解《入智者门论》。第二年,又念了《文殊怙主麦彭全集》中除《梵藏对照》及《卦书》之外其余全部的传承,并讲授了《中观庄严论》、《定解宝灯论》、《极乐愿文大疏》《普贤上师言教》等等。喇嘛洛珠看重法王如意宝,法王自身也有尊称其为“喇嘛洛珠”,极为尊重的传统。

这一段时间里,当时竹钦住在格日切的有个亚西堪布洛珠尊者,他到了洛若寺讲《入智者门论》。第二年,又念了全知的全集当中,除了《梵藏对照》和《卦书》以外全部的传承。那个时候,喇嘛洛珠就讲了《中观庄严论》、《定解宝灯论》,还有《极乐愿文大疏》、《普贤上师言教》等等。当时,洛珠上师很看重法王,后来法王也常常会口中说“喇嘛洛珠”,是有一种很尊重的做法。

(二)要行便行,要做便做,无有修整

此类传记在采访喇嘛洛珠的侍者仁增尼玛尊者时,他说道:“上师讲了一年左右的课,那时晋彭还只是小小的一个,前一年他在扎宗堪布前学过少许经教,所以做辅导还是能行。他那时调皮的习性重,时而说:‘我做会轮。’而后念着会轮仪轨,到了开头救度的部分时,又念破瓦法等,有如此与众不同、不成套的行为。

那么,当时对喇嘛洛珠的侍者仁增尼玛采访的时候,他说:“上师讲了大概一年的课程里,晋彭那时是小小的一个,他在前一年于扎宗堪布前学了少许的一点经,以这个因缘还是可以做副讲的。那时他调皮的性情很重,而且时而就会说:‘我来做会轮。’说完了就念会轮的仪轨。但是念到会轮仪轨救度的开头,本来是要按照那个仪轨念下去,却念起了破瓦法等等。总而言之,有一些与众不同的行为,没有固定的套路,是这么一个人。”

(三)童子妙行

有一次,喇嘛洛珠和巴诺活佛等上师活佛们前往拜见亚嘎玉科喇嘛,玉科喇嘛对他们传授《杰尊宁体》的引导时,喇嘛洛珠对那里聚会的大众念了《麦彭全集》的所有传承,并在七日中做了《时轮金刚》讲解与引导的传授。那时,能看到晋彭有时用毳衣蒙头睡觉,有时扔小石头等,做种种孩童的行为,然而玉科喇嘛只是视为稀有,此外没有做任何不欢喜及训斥等。”

“有一次,喇嘛洛珠和巴诺活佛等,这些活佛上师们就去到亚嘎地方的玉科喇嘛的面前求法。(玉科喇嘛是布玛莫扎的一个化现,)他给他们讲《杰尊宁体》的引导的时候,同时喇嘛洛珠对于当时聚会的大众,念诵了《麦彭全集》的所有传承,而且在七天里面对于《时轮金刚》做了讲解和引导。”

仁增尼玛尊者说:“那个时候,晋彭尊有的时候用毳衣蒙着头睡,有的时候在扔小石头的同时,做各种孩子的行为,都能看得到,但是玉科喇嘛除了视为稀有之外,心里不高兴和作训斥等什么也没有。”

十九、轻财

听一些老年的道友说,法王家里有匹赤色良马,从亚嘎回来时,洛若的洛达将马借去前往杰俄寺,那时马滑倒在冰上,而无可挽回地死了。大家都说:“你家没有钱,所以这真是太不幸了!”法王却不在意地说:“只是老马可怜,我家不管怎么就是这个穷的命,有没有马,没什么差别的。”

从亚嘎回来以后,当时有一个道友是洛若的洛达,见法王家里有一匹赤色的好马,他就借了去杰俄寺。不幸的是马滑倒在冰上,没法挽回地死了。

大家说:“你家本来就没钱,所以这事就很不妙。”意思是从此没了好马,那不是将来就更困难。

可是法王就无所谓,心里根本什么想法没有,说:“除了老马可怜之外,反正我家也是穷的,有马无马没什么差别。”就像这样,心里略不在意。

像诸如此类的情形,就是在一些年迈的老道友的口里听到的。

二十、大力

分三:(一)总说;(二)分说;(三)结说(一)总说

那段时间,为佛学院的道友们次第讲了《普贤上师言教》、《入菩萨行》、《中观庄严论》等,讲完佛法的余暇中,对于悠闲行为相关的玩耍等,以欢喜心受用的故事,有不少可讲。

法王年轻时,具足许多种力量,所以有让人吃惊的极大体力和技能。

那个时候,次第地给佛学院的道友们,讲了《普贤上师言教》《入行论》《中观庄严论》等的课。那时候,在闻法到一段时间,因为心太紧,要松紧合度,常常是紧紧的又要松松的,松松的又要紧紧的,这个是时时要这样调节。因此,在藏地都有这样的好的做法,顺带就会有一些放松、松闲的娱乐。那么,于此悠闲行为相关的玩耍等等,以欢喜心来受用,这就是调节心,在这个期间也有很多的故事。

法王很突出的德相就是,年轻的时候,具足各方面的力量、各种体能,有非常大的身体的力量和技能,达到了让大家吃惊的地步。

(二) 分说分三:1、力无能屈;2、休闲趣事;3、力擒巴夏

1、力无能屈

由此,一次玩耍时法王说:“大家往我背后跑,看能不能把我向后扳倒。”试验时,发现根本无法做到。另外,法王金刚跏趺坐,四五个小喇嘛从左右前后将其抱紧向下压,但法王一使劲儿,便将他们全部挣开后站了起来。

以这个缘故,法王曾经这样子讲:“当时和一些年轻的喇嘛们玩耍,说:‘你们各个人从我后面跑过来,看一下子能不能把我扳倒。’说后就试试看。结果,那些喇嘛们一起冲过来扳的时候,根本就没法扳动。”

还有一次,法王结了金刚跏趺座,叫四五个年轻的喇嘛,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一个在左、一个在右这样子,然后抱了以后用力往下压,四五个压一个。这个时候法王一发劲,就一下子把他们甩开,然后起来。就像这样,没有办法压住,可见力量非同一般。

2、休闲趣事

有一次,佛学院的僧人们安居结束,一同去卡恰之地休假,那时,法王给巴诺活佛捎带了一首动听的诗歌,邀请仁波切能到他们的休闲之地来。活佛也回作一首诗诙谐地答复到:

安居结束调皮小喇嘛 草原各处欢畅作玩耍

徒怀贪馋犹若格格心 玛尼去亦袋空不可立

如此以无有意乐前去的口吻给了回信。但后来突然满心欢喜地出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和大家共同悠闲地玩乐等,有很多可讲的快乐之事。

“格格”是狗的意思,而所谓的“玛尼”,则寓意为他自己班玛诺吾,“袋空不可立”,是指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的空袋子,所以没法自己立起来,以此比喻食物等等。

有一次,佛学院的僧人们在夏安居结束以后,一起去卡恰度假。这时,法王也写了一首动听的诗捎给舅舅巴诺活佛,意思是邀请仁波切到他们休闲的地方去。

然后,活佛就很幽默地作了回答,写了一首诗。意思就是:夏安居结束后,你们这些调皮的喇嘛们到处游方,悠闲地行走。我这个仅仅是有一个空怀着希欲的格格的心(狗一样的想吃的心),玛尼我(指班玛诺若)即使去,也是袋子空空的站不住(口袋空的时候就会倒掉,意思是捞不着吃的)。

这样的话,就写了一首诗,说自己没有去的欲乐,这么捎了过去。但是,舅舅还是很慈悯他,他们在那个地方突然间就看到,怎么他很欢喜地过来了。当时舅舅来了,藏人就在野外搭帐蓬,一起吃、歌舞等等,过了一段很悠闲的欢乐的时光。有诸如此类的一段经历。

 

思考题

1、法王十五岁时以怎样的因缘而大彻大悟?开悟的状况如何?

2、法王十七岁从光明大圆满智慧中无勤涌现了哪部根本的意伏藏法?涌现的状况如何?此法具有怎样的殊胜性?

3、举例说明法王年轻时具足大体力和技能的状况。

 

 

3、力擒巴霞

又有一次夏日假期,佛学院的僧人们去洛若寺下方的草地度假,度假期间,有个叫吉嘎巴霞的年轻喇嘛跨骑一匹良驹从附近上来,佛学院的僧人们喊他过来,然后说让他一起喝茶,他说:“我不太有空闲,所以这次就不来你们边上了。”他们彼此非常熟悉,有调侃和打闹的习惯,所以,佛学院的一些僧人们抓住他的马缰,然后说:“不喝茶就不放你走!”他装作求情的样子说:“小喇嘛们,谢谢啦,我已约定要到上方的人家去念经,所以拜托放过我吧。”最后大家达成共识,就松开了缰绳。谁知他稍往上走,就马鞭一挥,说道“:骗人的话就需要这样!”而后,拉长了声调说:“戈嘿嘿——”骑着马扬长而去。小喇嘛们使尽力气拼命追赶,但不用说,他们没有追上马的能耐,大约当马奔驰到了洛若寺上方的断岩处时,他的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出人意料的是正往前走着,突然,不知是什么在身后重重颠晃了一下,飞落在马背上,定睛一看,原来是法王,说道:“我可不会再放过你了”。说着,便从后面将他用力抱紧,使其动弹不得,就这样,把他带回了下面大家扎营的地方。

还有一次,在洛若寺下边的一个草地上,那时已经到了夏日的假期,佛学院的僧人们就会到那儿去住,像现在说的是“耍坝子”。那个时候他们在外面扎营,扎了很多帐蓬,在外面野炊,吃东西、玩耍,那个时候都是完全放松的。

有一个叫做“吉嘎巴霞”的年轻喇嘛,骑了一匹好马从边上的地方跑上来了。那个时候,佛学院的僧人们就喊他:“过来过来!巴霞!”然后他就过来了。过来了就抓住喝茶,很热情。

然后他就说:“我不太有空闲,这次不到你们这里来。”

他们是很熟悉的,有彼此调侃、打闹的习惯,所以,那些佛学院的小扎巴们就一起上来抓住他的马缰。可能这边一个抓马缰,那边一个抓绳子,这边一个抓住他的衣服等。说:“你不喝茶就不随意放你走!”

他说:“小喇嘛们,谢谢啦!我上方的某个家里已经约定要去念经的,所以你们帮帮忙,放我走。”他就装着在求:“咔卓,咔卓,放放。”

求到最后的时候,这些小喇嘛们一看,一起不约而同地就说:“放了吧!”这样就把他给放了。

巴霞大概骑着马稍微往上走一点的时候,突然间用鞭子一抽这个马,说:“骗人的话就是需要这样骗!戈嘿嘿——”这样的话,他把那个“戈嘿嘿”拉得长一点的时候,骑着马扬长而去。他非常得意,把这些小喇嘛们给骗惨了。

这下这些小扎巴们有多少劲就使多少劲,拼命地在后面追,但是这个是不必说,他们不可能比马的四只脚还快,所以根本也不可能有能够撵上马的量。巴霞就很得意,骑着马过去了。

出乎意料的一个是,大概他骑着马已经到了洛若寺上方断崖处的那个阶段里,他稍微心松下来了,有可能他脑袋回过来一看,“哈!没有了,小喇嘛们追不上了,松一松吧!”他正这样开始放松,这么上来的时候,突然间重重的一个晃荡,马背上不晓得谁跳下来了,回头一看是法王。然后法王说:“我不会放过你的!”这样说的同时,用力地抱住了巴霞,使得他不能动弹。然后,马一改变方向,擒拿了巴霞以后,就带到了下面佛学院夏日野营的地方。有这样的趣事。

吉嘎巴霞后来对桑桑基洛说:“这么快的马都能追上,还能一跃跳到马上,那不得不说是个成就的相。”

有了这次经历,吉嘎巴霞后来就有对桑桑基洛说:“那么快的公马他都能追上去,还能一跃跳上去,没法说他不是一个成就的相。”意思是说,假使不是成就者,怎么可能跑得这么快,比马还快,还能一个飞跃上去?一般人是做不到的,所以他就是成就者。的确他也说得对,因为法王早在十五岁的时候已经开了悟的,他的身心

的状态不是凡人。

 

(三)结说

菩萨们的《本生传》里,常有出现如骏马般的奔驰、狮子般的跳跃、力士般的拎举等,许多种类身体技能的内容,都是由宿生串习的习气力,在此身中未学也由自力了达,我想此段可算是其中的一个行传。

法王奔跑能赶上很快的公马,这是有骏马般的驰行力量。或许他是从断崖上直接跳落到马背上,这是如狮子般的跳跃。好多年轻力壮的喇嘛按住他,他却能一弹就脱开,这是力士的拎举力。在这一生当中也没有学习过,但是由于宿生的修习力,自然就知道身体如何来发力,怎么来掌握。也就是心、气、身体一切支节等的运行,是由本来的宿慧的力量,自然能驾驭这个身心,发出极其超众的力量。

活佛思惟后的评论说:这种情形,或者表现出来的大力量、大技能的相,看到诸位菩萨的《本生传》,尤其是那些最后生菩萨,他们为了在这世上示现为一期教法的教主,在出世修道以前要经历世间的各种学习等,要表现出超人的能力。由此,人们的心中会有一个很高的定位,他将来做教主就非常方便,因为他是要充当教主,方方面面都是要第一的。当然,还有其他的在佛灭度以后成为大祖师,也有各种超人的表现。那样就有如骏马般奔驰的能力,有像狮子一样跳跃的能力,有像大力士拎举的能力等等,会说好多种类的身体技能的方面。这也是一个常规,必然是一个种性大的力量才能充当那样的教主身份。所谓的狮子儿一出窟就不一样,狮虎由来就是不同。实际也是往昔串习的习气力,在这一生当中不必学,以自然的力量就能了知。那么法王以上的示现可以说是这其中的一个行传。

狮王由来自不群

这里要知道,法王是圣者再来,从而可以成为我们成就的所依。那么对此要透过思惟来生起信心,这是根本。

好比佛有三十二相,完全不同于一般人,一看到那个相就知道,是无量的善心福德所成就,一见闻就得利益,增长欢喜,从而会至心地归依佛。同样,在力量方面就要想,像这样没有通过十年苦练,掌握高功夫技巧,却不必学就自然会,能够跑得跟马一样快,能够飞身跃上马背,这么大的力量从哪儿来呢?我们设身处地去想,自己是做不到的,为什么法王能做得到?这样就知道,唯一地是由宿生修习的力量而来,在此生应着众生的善缘,会自然表现出这种程度。这样的力量,一般人是根本没有的,从这一点就要明白,这是圣人再来的德相。

好比体能技巧的训练,是从小开始练习的。当然自身的身体要有一些素质,然后练习跑步,到了一定的程度会跑得飞快。那个时候,心识已经会了那种技巧,开始会有那个速度。或者,杂技演员也有那种灵巧度等等。但是,这些要经过好多年的练习,不断地串习,而且心神能够领会,能很自在地把握的时候才会出来,这种就叫做“学习”。在这些技能上,都是要透过练习才能够出现的。而法王从来没有学过的,却能够一下子表现出这种力量来,应当相信,这是由菩萨累世的一种善行福德所成就出来的。

这样就可以看到,迥然不是凡人,所谓“狮王由来自不群”。那个德相表现出来的,不光是前面的比如随口就出道歌,滔滔不绝,那是指慧辩的力量,这里就可以看到,身的力量也这么大。让我们相信,这个就是圣人再来,他就成为我们增上无量福德的所依,得到共同和不共成就的所依。要在这个上面建立法王是真佛的信心,这样子一心地去祈祷,那当然就会得成无边的利益。

二十一、母亲的去世

分三:(一)孝心度母;(二)报恩发愿;(三)现见法性中有境相

(一)孝心度母

据说,法王到十八岁时,母亲耶措身患肿瘤,卧病在床,依靠服药等也未见有任何好转,身体每况愈下。这段时期的情形,法王的亲戚、年岁已高的耶澈阿姨,回忆后说道:“好可怜啊!有一次,我去寺院的时候,见阿姨得了肿瘤病,两个儿子扶着她坐在一头老公牛上正往前走着,我问候:‘阿姨,您怎么了?’那时她显得与以往不一样,没有气力,特别枯瘦,一副很可怜的样子,所以,我也禁不住哭了出来,那时两个孩子也敏感,所以他俩也泪如雨下。”

法王到了十八岁的时候,母亲耶措得了肿瘤,卧病在床。当时也是找医生、服药等等,但是没见有任何的好转,这样身体就一天比一天差。那个时候的情形,按照耶澈阿姨的回忆,就是上面所说的,这是法王的亲戚,当时去问的时候,她年纪很大,但是她还能回忆起来,说:“好可怜啊!我有一次去寺院的时候,阿姨患了肿瘤以后,她的两个孩子就让她坐在一头老公牛的背上正走着,我看到的。那个时候我就问候说:‘阿姨,您怎么了?’她跟以往不一样,没有气力,而身体也是非常枯瘦,可怜的一个样子,所以我也是不由自主地就哭起来了。那个时候,这两个孩子也是很敏感的,他们也流下好多的泪水。”

不久,舅舅巴诺活佛请洛珠喇嘛观圆光镜时,看到镜中山被雾气笼罩,接着,雾逐渐上升,于山顶消散,为此喇嘛说道:“现在事态已明朗,是决定速死或速活的相。”果然,后来没过两三天,母亲大人便去世了。

不久,舅舅巴诺活佛就让喇嘛洛珠观一下圆光。圆光就是一个修法,就像格萨尔王胸口有一个圆光镜,观圆光就能够看到真实状况。那么,洛珠上师观圆光的镜子里头,先是现出一个山被雾气笼罩的相,然后逐渐地雾往上走往上走,一直升到山顶上就开始消散。看到这个情景,他就说:“这回就可以定下来,一定是很快就决定会死或者决定会活的状况。”意思就是,这个已经是定的了,不是在生死之间不定的,要么很快就会好,要么很快就会死。后来,果然没过两三天,母亲大人就去世了。

这里看圆光时出现的表相,先是山整个被雾气笼罩,那是一种不明朗、不确定的相;渐渐地雾越来越往上升,在山顶上消散。当时一见这个情况,那个时候洛珠上师心里就明白,这里的“为此”,就是雾在山顶上已经消掉了,这表示已经事态明朗,也就是出现了一个断定的相。什么断定的相呢?就是这往后,要么很快就会死,要么很快就会好转,没有中间犹疑不定的状况。那么,后来果然没过两三天,母亲大人就去世了,表明这个前相准确。也就是,当时洛珠喇嘛心里很清楚,这个就很快了,就是两三天的事,要么两三天就会走;要么两三天就会好转过来,那就不会死了,这一次的寿障已经过去了,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法王曾经回忆说道:“头七的时候,我在梦中出现了遇到转生为祖神眷属的老母亲的感觉,那时候我问:‘我们母子相遇了,可为什么不见您的色相呢?’母亲回答说:‘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呢,咱俩已经成了各自业现的状况了,哪里有所见呢?’我问:‘那么阿妈,有什么方便能使您从这恶劣的处境中解脱呢?’感觉那时阿妈又回答说:‘如果能办到建造十万尊不动佛的身像,做一些如是等的善法,我将会从恶劣的处境中解脱。’”

头一个七法王做梦,梦境里出现一个感觉,母亲转世为一个祖神的眷属。“祖神”,就是藏人祖辈所依奉的神,常常拜祭的那个神叫“祖神”,生为祖神的眷属。自己感觉跟她遇到了。

那个时候,法王就说:“现在出现我们母子相遇,但是什么缘故见不到您的身体呢?”

这样问的时候,母亲就说:“孩子啊!你怎么这么傻呢?我们俩已经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了,业现是不同的,怎么能看到?哪里会出现你所见到的身体呢?”那个时候法王就问:“那么,母亲您要从这个恶处解脱的方便,

以何者为好?”意思就是,那要用一个什么样的好的方便,从这种险恶之处脱出呢?

法王说,当时自己感觉母亲说了这样的话:“如果你能办到塑造十万尊不动佛的身像等的这些善根的话,我就可以从这个恶处中脱出来。”不动佛的十万身像就是藏人做擦擦佛像,用一个模子以细的泥土放到里头,然后就能够做成一些小的佛像,数量要达到十万。

(二)报恩发愿

第二天,法王把哥哥才让顿珠带到母亲的遗体前,说:“要尽快完成阿妈说的那些善法,阿妈唯一的希望就是我们俩能善始善终地出家,好好修持正法,所以,一定要在阿妈的遗体前承诺。”说完,至尊上师就以额头触碰母亲的遗体,边流泪边说:“为了报答您的生养大恩,我保证这一生一定尽形寿善始善终出家为僧,而且除非未得说法的对象,我都会发勤精进恒常演说正法,每次说法一定会持诵一遍《普贤行愿品》。”如是怀着强烈的愿欲而发誓,这样由殷重的心立下了誓愿。

第二天,法王把哥哥才让敦珠带到母亲的遗体边上,这样跟他讲:“现在我们一定要在阿妈的遗体前作承诺,一个就是母亲自己讲的这些善根要尽快修完,而且,母亲唯一的愿望,就是我们两个能够做到从始至终出家,以及好好地修法,因此,我们要在母亲面前这样来发誓。”

然后,当时法王用头触母亲的遗体以后,边落泪边说:“我为了报答慈母生身养育的恩德,在我这一生当中善始善终地出家为僧;而且,除了没有说法的对象以外,我要发起勤精进常常宣说圣法;再者,每一次讲法都要念一遍《普贤行愿品》。”这样子当时以非常强的一种欲来发誓,这样殷重地在母亲的遗体边作了发誓。

普贤愿王

母亲毕竟是出自这么好的一个家族,出了那么多成就者,她当然满心地希望这两个孩子能够从头到尾出家。这个就是很好,保持一个修道人的身份,一生都在道上,修解脱、成佛的法,这是最有意义的,因此这个母亲是深明大义的。

这里法王所示现的报恩,其实也不是在别的地方来报,真实要报答给自己色身的大恩德,只有一生修行。法王的承诺叫做“三大常愿”。第一,在做人的这一生当中,从现在开始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都一直要出家为僧,而不落于世俗尘境,是一个真正的出家的愿。如同《普贤行愿》所说,愿一切生常识宿命,能够常得出家修净戒。这就是说轮回是可怕的、是虚妄的,不要落入到虚妄的红尘当中,要保持一个修行人的身份,不要迷失。这是第一个常愿。

第二个常愿,一切的普贤行愿最终归结到圣教、众生两大愿上,而这两大愿又归在一个根本的圣教愿上,因此,此生从始至终,除了得不到讲法的对象(原因是不能勉强,不可能天天像申公一样,对顽石去说法),除了没有这个因缘,那是不能勉强之外,这一生都要发大勤勇精进,常常宣演圣法,这就是常说法愿。

再者,作为永远不离的普贤大愿王,每一次说法都要念一遍《普贤行愿品》,作为根本大愿的修持。也就是,之前修七支积资净障,使得善根增长,这样子以普贤行愿的力量摄持。最后,以普贤行愿印持,将这个功德回向在一切生中都是随文殊学大智,随普贤学大行,三世诸佛所称叹的如是大愿,愿我如是成就。这实际上也是善财童子在这个世间的示现,如何报母恩呢?就是勤修普贤行愿,一心在法上面才能报得了大恩。

实际上,这也是大菩提心的表现。因为不光有此世之母,还有生生世世的母亲,怎么样能够报无量母亲的恩呢?就是要发大菩提心,能得无上佛果的成就,然后出现究竟的普贤行海,来普度众生。这样菩提心摄到要点上,他的愿欲就是要完成普贤大行,这个就成为三世诸佛菩萨所有行愿的总的心要。的确法王是这样为我们示现,也是在这个时期里,带动无量的众生同入普贤愿海。那么在建立了喇荣大道场以后,无论是哪一种法事,比如说法、共修法会、灌顶、超度等等,都是以《普贤行愿》来广积资粮,以及最后以普贤愿王印持,使善根无尽地增长。这就是善财童子作为普贤愿王的当机,以身示现,恒常地不离普贤愿王,时时以行愿王摄持,这是我们最要随学之处。

 

(三)现见法性中有境相

母亲去世后,接着要办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当时无论何事,主要由法王承担和负责,万分辛苦之下,以致有一天,在念经的帐篷里,阳光洒落在身上,稍靠了一会,便不知不觉睡着了。当时,里面的僧众正在作寂静和忿怒的灌顶,以及作种种中有解说,法王耳里清楚地听到这些,以此为缘,出现感觉是法性中有的境相全部现前了,法王说:“我能想起来,就在那时,总的出现了寂静、忿怒的现相,尤其是念到了‘寂静过后黑怙主现前’,从帐篷的天窗里现出一个黑乎乎的大肚子忿怒本尊,这些境相都现得非常清晰”。

当时,为母亲做超度的七七四十九天作法事的期间,不管什么事都是由法王主要负责、承担,这样子时间很长,天天都有非常多的劳累、辛苦。终于有一天,在念经的帐篷里,来参加的这些喇嘛们坐的一排一排的,在这个大帐篷里,阳光就像雨点一样洒落在身上,稍微靠一下的时候就睡过去了,因为太累了。那个时候,一排一排的僧人们正在念《闻解脱》,作寂静和忿怒的灌顶,又开始念诵那些中有当中对亡者的解说。当时念的这些声音,法王的耳朵里清清楚楚地听到,以这个为缘,法性中有的所有的现相一下子就现前了。按照法王自己所说:“我想得起来,那个时候种种的寂静和忿怒的现相都现得非常清晰。特别是在念到‘寂静过后黑怙主现前’这一句话的时候,就在帐篷的那个高高的天窗上,非常清晰地现出一个黑乎乎的大肚子的忿怒本尊的相。”

大成就相

这里“境相都现得非常清晰”,贯穿在总和别的两个方面。这里要知道法王的大成就的状况。寂静和忿怒的两种,不要只理解成某个本尊,因为到了法性中有的期间,由本性法尔之力会现前各种的境相,而行者当下认取的时候,能够直证佛果。实际上,法尔就有寂、忿等的众多境相,这就是寂静和忿怒的大曼陀罗的相要出现。法王当时就是借一种缘,当即就现前。这个缘就是作灌顶,以及作中有的解说,来引导心灵认取本性,这些的声音。这里法王上师示现的成就,就是一听到了这些声音的时候,借这种助缘的显发力量,这个时候就出现了法性中有全部的现相。上师说的是“感觉”,要知道这是一种谦词,实际上大成就者的确是直接现前的。

在这时候,其实现得清晰的就是总体的寂静、忿怒两大体系的现相,以及特别的举了一个例子。也就是在《闻解脱》念到了“寂静过后黑怙主现前”,前一轮是寂静体系的现相,在已经结束了的时候,转到第二个大体系——忿怒体系的现相现前,最开始就是要说黑怙主现前。这是提醒亡者要认取,认取的时候就直接地会回归本来,没认取刹那中就已经过去了,这是一个提醒亡者的句子。在听到这个的当时,在帐篷天窗那个地方现出一个肚子大的、黑乎乎的忿怒圣尊的相。但是要知道,不只是这么一点,这里只是举个例子。现得非常清晰,总的包括忿怒、寂静两大体系的所有的现相,特别是举一个黑怙主的例子,这些现相现得非常地清晰,了了然。

这样就要知道,这不是偶然的,也不是一般人能知能见的。从他全体现前这样的状况要看出,的确宁玛派大师,他乘愿再来,在此世间要作各种的示现来引导我们认识到,的确当我们在此生命尽的时候,在那个当刻先是有明光现前,之后会有寂静、忿怒两大体系的现相现前。法尔就有这样的自现,而且法界本身就是以这种方式要现前,能够认取,自己就回去了,这些都是大的表示、大的证明。

这里要抓住要点,也就是《闻解脱》里的灌顶和指示,这些都是真实的。死后就是按照死位中有、法性中有、轮回中有这样一段一段的历程,自然会在亡者自心中现出来。那么这里,至尊上师以他高的证量,实际就表示,正当念那个的时候,就是那些现相在亡者心前会出现的。比如在人死后第六天,《闻解脱》里就讲到,这个时候就有六尊佛前来接引。那一天就是金刚萨埵不动如来圣众要出现的时候,有金刚萨埵不动如来,他的身相、光明,还有各种的境相等等,当时出现的相,是法尔地在亡者自心中会现的。这里法王实际已经现见了这些现相,这就是在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思考题

1、法王的母亲以何因缘去世?此前洛珠上师观圆光出现了什么表相?法王在头七中梦到母亲的情形如何?从中能看出法王的何种德相?

2、为报母恩,法王在母亲遗体前立了哪些誓愿?对此我们应如何随学?

3、在母亲的超度法会上,由僧众作《闻解脱》灌顶和解说,法王入睡后听到这些时现见了哪些境相?从中能看出法王的何种德相?对此我们应发生怎样的认识?

 

舍家出家入法门

出家的根本在于意乐,有一种彻底地想入道的意乐、想持法的意乐,这样就告别了世俗之家、尘劳之网,走的是另一条路了。法王由出家的意乐驱使要入正法之门,常行圣道,然后就开始了新的生命历程。这样离开世俗尘网以后,不再往回求,这是两个方向。那的确世俗上的事情是退得干干净净的,所谓做一个舍世者,尘劳的事情、尘劳的因缘都退得干干净净,不为衣食,不为享受,不作世间的名利追求等等,在退上是干干净净的。而法上就是长期恒持,一点点也不脱开,而且成为最大的重点。这样对于凡是法门上的事情,依师、学法、讲法、思惟、祈请等等都是全心贯注。在这个过程中,当然有各方面的违缘,各种称讥毁誉苦乐利衰,在这当中有大安忍的精神,能经得起各种嘲讽、磨难、生活艰辛等等。由于有安受苦忍,所以对这些完全不在乎,以心力强过一切。

在法门当中,有新的伦理的关系——各方面的师长、同学,这是法的道理,是极其重要的。这也是普贤行愿的展现,所谓“常愿与我同集会”“于一切处同集会”。当为人的孝悌转到佛法上,所谓“忠臣成高僧”,他于上下各方面都会有善心的流露。这样对于上的师长有孝心,对于同辈的道友有悌心,他是在法的伦理上非常良善的。譬如与老喇嘛、与舅舅活佛、与同行道友之间,都有非常深的法的情义,心与心极为融合。那么这样,当然法的从上到下的传承、加持,彼此之间的助缘、推动,在法行上的和谐、资助等等,全面地处在良性的缘起上。

一个长期的修学要有张有弛,生活就是这样有各种因素,很多的快乐、妙趣,这样的话也是有修学之余的暂止息,看起来非常地天然、爽朗。这种天真淳朴是现在人需要学习之处。我们处在二十一世纪,由于这种过分物化文化的影响,以及自我主义的宣扬,人变得封闭、冷漠、自我中心,而且处处讲究自我表现、享受,与人难以相处,又有特别多的包装。这样的话,成了修道的一个非常大的障碍。所以,就连夏日的度假,各种的游戏、玩乐,都在教导我们返回淳朴。而且,现代化的大通病就是机械成性,丧失灵气。其实不是这样刻板,而是心在顺应各种境缘的时候,它是有灵的起用的,所以,事事要有个妙趣,不要太枯槁,不要太机械。

祈愿恒为一父智慧藏,文殊勇士欢喜恒摄持,

依于普贤行愿品所说,无量菩提行海究竟成。

法王示现的就是这样的行愿,在传记中表现得特别充分,我们可以一一随学。譬如,要学如何由信心和敬重祈祷文殊怙主。比如,对于怙主的身像,有很大的渴求作为自身的所依,这都是信心和欲乐的表现。再者,一见到文殊宝剑,就视如珍宝执持不离,这是一种行愿的体现,就是要握着慧剑,挥断一切实执戏论网。然后念着祈祷文句,心口一致持续地祈请,不断地观照能指示自性的引导。最初阶段也是由这行愿驱使,对于光明大圆满自性文殊有极大的信心和敬重;之后,在祈请时相续不断地绵密观照,所谓“内怀信欲、外仰圣尊”的两力合修,终于明见本性;从此当然更是恒时以文殊智慧藏摄持自心,任运行道,这样就是依《普贤行愿品》所说,究竟完成了无量的菩提行海。

再说孝心救母,在母亲遗体前发普贤行愿。这就是所谓的“三大常愿”:常出家愿、常说法愿、常修普贤行海愿,实际就是在文殊智慧的摄持下要完成普贤行愿。普贤行愿的那些是次次不忘的,不忘的目的就是要按照行愿来做,最终凡是有机缘都要说法。因为普贤行愿就归摄在圣教愿和众生愿里面,这两者又以愿圣教常兴盛为根本,那么自身要依止此法,这个就是以文殊智慧摄持来成满普贤行海。

再说,法王与文殊怙主的关系,这是金刚乘无上大密宗速疾成道的关键之点。这是心上最亲近的关系,而且生生世世有誓愿的连接,非常地具有因缘,又是真佛,因此一直作为最大的依止处,他成了修道、成道、弘法利生的根本。突出的就是有信心和恭敬,一直祈请,这样豁然大悟,顿时超出分别网。这也可谓是秘密的大出家,真正的关破掉了,真正的法门入了,这就是出家出离的最终目的。因为一路要出这个樊笼,一路要入法门,那什么是最终的出呢?就是一切二边的戏论都没有了,什么是、非、有、无等等,全数地从虚妄的分别网中脱出。然后,入法门入到彻底处,究竟的了义的法是什么呢?就是本性。因此可谓出家彻底。

《真实光显圣教者圣者法王如意宝广传——善法堂天鼓妙音》中“去洛若寺入法门舍家无家极出家”第三章终。

 

思考题

1、第三章中

(1)法王舍俗入法方面有哪些德相?

(2)法王依文殊智成满普贤行海的具体事迹有哪些?

(3)对此我们应如何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