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十善业道经 7

丁九、明离嗔恚功德

复次,龙王!若离瞋恚,即得八种喜悦心法。

其实,人生真正的受用就是内心拥有喜悦。怎么才能做到拥有喜悦呢?喜悦不是靠享用物质来获得。护好自己的心、远离嗔恚,才是获得喜悦的根本之道。以此能使人长到一个星期都安住在喜悦当中,再长到一个月、再长到一年、甚至一生都不离喜悦!

所以要把做外道功夫的时间尽量省下来,认认真真地修正自己的心,这才是唯一的安乐之道。除此之外,没有必要跟在世间专家后面,听他讲健身、营养、娱乐等等,然后言听计从、不惜一切地去实行。如果真正的佛法不肯用心修、种种世间法却非常认真地去做,这岂不是本末倒置吗?

过去画的禅师都是胖和尚嘻嘻笑,因为他恒时生活在喜悦中,所以“日日是好日,年年是好年”。内心的喜悦并非庸俗的物质享乐,而是来自于通达、来自于心安、来自于远离烦恼、恶业。内心真正通达、看透彻了,就空灵无执、安宁寂静、不起烦恼造业了。没有惑业的扰乱,就能活在喜悦中,人生从此快乐无忧。这不是任何世间快乐可比,那些世间所谓的快乐建立在取著外在五欲上,有了满意的五欲才感到“快乐”;五欲对境不时髦、得不到了、没有当初的感受了,就立即生出很大的苦恼。

既然知道了喜悦是心法,下面就学习远离嗔恚能得到哪八种喜悦心法。认识了这些,才能进一步确定日常怎么来得到喜悦。方法只有两个字——“离嗔”。因为嗔恚和喜悦相违,就像明、暗相克一样不可共存。只要心里生了嗔恚,乃至没有消失之前,即使住在最豪华、舒适的星级宾馆,享受最高级的五欲,也不可能有丝毫喜悦;相反,只要我们在内心上消除嗔恚,修出“无损恼心”等八种功德,就是已经成就了喜悦心法。这是以修行使自心转成喜悦的体性,而不是通过外在的五欲使心喜悦。

懂了这个道理,就再也不必要询问世间的专家、吃各种营养素、做种种体育或娱乐活动......不用花一分钱就能拥有喜悦!因为是心法,不依外物也可以生起,简单至极、方便至极,而带来的却是一生受用不尽。

何等为八?一、无损恼心;

修远离嗔恚得到哪八种喜悦心法呢?第一、损恼别人的恶心会逐渐消失。意思就是,在内净除了损恼别人的恶心之后,心里就非常自在、喜悦安详。

“损”指损坏其它众生的身体、财产、名誉等。“恼”是使其它众生的内心恼乱不安。

常人最执著的就是自己,如果利益被损害,就会以牙还牙地报复。比如,有人损坏了自己的财产,就绝不轻易放过他,一定要让他倾家荡产才泄心头之恨;或者对方打了我,我就必须揍他一顿,使他头破血流才满足;或者别人破坏了我的名誉,我一定想方设法把他的名声搞得更臭为止。这些都是生起了损恼对方的恶心。

我等凡夫俗子在没有修行之前,或多或少会有这样的心态,即使身、口上没做出恶劣的行为,心里却未尝不怀有对对方的敌意。但是,想修行成道的话,就一定要改掉这些恶习,遇到有人侵损自己的利益时(比如损坏财产、名誉、对自己排挤、毁谤等),一定要调伏自心,不生恨人、怨人、害人的心。时时观心、调伏心、努力让心不起丝毫嗔恚,就逐渐能减少、减薄损恼的恶念,比如最初做到一个星期内不起损恼,然后能做到一个月、再做到一年内、甚至在梦中也不生起。这就是通过以心改过,来使损恼心逐渐消失,以后遇到怨家损害,不但不会以牙还牙,还能做到宽宏大量地饶恕对方、甘心吃亏、以德报怨。

下面讲两则事例:

第一则:汉朝支恭明居士七岁时,曾骑着竹马在邻居家玩耍,被狗咬伤小腿。邻居想杀狗取肝敷在疮上。支恭明说:“天生这狗给人看门,我如果不来,也不会被狗咬。这是我的过失,与狗无关。杀了它能治好伤都不可这样做,何况治不好反而招来大罪呢!”当时乡里几十户人家都被他感动而不再杀生。

汉献帝末年,遭流寇扰乱,支恭明和数十同乡为躲避战乱而前往东吴。

出发的这一天只有一床被子。有个客人跟随他。到了夜晚天气十分寒冷,没有被子,支恭明就招呼他一同睡。接近半夜时,这个人把被子抢走了。第二天早晨,同乡问他:“你的被子哪里去了?”他就说出事情的原委,大家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他说:“如果我告诉你们,你们一定会以抢劫罪惩罚他,但是怎么能因为一床被子而杀害一个人呢!”大家听了都很感叹佩服。

平时如果能在大大小小的逆境现前时都修远离嗔恚,达到熟练时,即使受很大的损害也不会起报复心,像支恭明一样,以理智把握自心,不做任何损恼众生的事。这也只有平时操之有素,临时才能做得出来。

每一次在遇到别人为难你、对你态度不好、或者伤害你时,都是修持离嗔的好机会。这时候不能轻易放过,而是要按照佛法如理地思维、观察善法,也就是可以运用学过的安忍修法,实际修一次降伏嗔心。比如马上以正念提醒自己:现在考验我的时候到了,我不能随嗔心转,如果现在动嗔心就是毁坏自己,这嗔心一起就是“火烧功德林”、就是“百万障门开”,多劫精勤修集的善根将会毁于一旦。再从正面思维安忍的利益:现在我若安忍,就能消除多生累劫的业障、积集很大的福德,这是成就安忍波罗蜜的极好机会,我应当不失良机、欢欢喜喜修一次顺受。如是励力思维嗔恚导致的过患和安忍得到的利益,可以使心伏住嗔恚,这一次离嗔的善业修行就得以圆满了。

像这样,只要在境界现前的时候站稳脚跟,经受住了一次考验,道力就增长一分。以后第二次、第三次乃至十次、百次都如法炮制,次次争取过关、道力愈炼愈强,逐渐串习成性,遇境就能自然提起;负面的烦恼却只能随起随灭、逗留的时间越来越短。能够这样忍辱护心、尽此一生不起损恼之念,那是最让人欣慰的事。

第二则:宋朝宰相韩琦有两只宝贵的玉杯,每次宴请宾客,他总把玉杯放到桌面,盖上锦缎。有一天他宴请官员时,一位小官员不小心碰倒桌子,两只玉杯顿时摔碎了。在场的人都大惊失色,小官员也跪倒在地。韩琦却神色不变,笑着对大家说:“凡物成毁都有定数。”然后对小官员说:“你也不是故意的。”在场的宾客无不感叹佩服。

以上两位主人公知道世间任何事都由因缘决定、自己受损害也是以往损害众生的报应,现在业报成熟,需要以这种方式来做了结。不悦意境现前时立即像这样理智地思维,把受损害的想法换成还债、消业的想法,想通了就会转而心生欢喜、心甘情愿地接受事实。常常按照这样修,定能伏住报复心理。

二、无瞋恚心;

如果心变得仁慈、不再动不动就生气,那么即使见到不满意的人、事,也能心平气和地对待。长期串习纯熟,就达到无有嗔恚的心态和行为而恒时喜悦。

因为没有什么事需要生气。既然不生气,心里就一直喜悦,做事喜悦、走路喜悦、上班喜悦、吃饭喜悦、睡觉还喜悦。那时才发觉原来喜悦易得,不必花一分钱却充满了内心。

如果能从今天起尽量少一些“看不惯”,看什么都好、不论高低、好坏哪种境界,只是平平等等、不加分别、一味安住在离嗔中,就把一尊欢喜佛从自己心中请出来了。好好忍辱、除嗔,就常有欢喜佛在;眼见外在过恶,生了分别,就又遭殃、又变成魔了。做佛做魔,只在一念之间。

三、无诤讼心;

只要远离嗔恚,就不争什么我是你非,就能得到喜悦。

硬要争辩,其实就是把胜利建立在对方的失败上,这种争斗只会失去喜悦。离嗔才得到心国太平;一念诤心起,就又展开彼此的厮杀、又“硝烟四起”了。

那怎么止息别人的诽谤呢?答:当作天上打雷、空中下雨好了,只要不理会、不牵扯,转眼它就自行息灭。世上的事都是因缘所生、“两个巴掌拍得响,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自心不起诤论,就永远没有诤论,这就是“心灭则种种法灭”的妙理。内在消除诤讼心,就彻底消除了外在所有无意义的诤论,从此得到喜悦心法,成了无诤之人。也就是,无论听到多少指责、多少诽谤、多少谩骂,都像听到美妙的音乐一样,成为欢喜的泉源。如《证道歌》所说:“从他谤、任他非......我闻恰似饮甘露。”听到毁谤的声音不仅不生嗔恚,反而如同饮到美妙甘露、如同听到百灵鸟歌唱般地欢喜。这样就是得到无诤喜悦心法,不管电闪雷鸣、暴风骤雨,心里有的只是一片喜悦!

接下来再举一些例子,让大家体会到怎样才是喜悦。这些事例听起来幽默有趣,其实就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一个微笑使争端化为乌有、是心中通达事理而开朗、自在,这也是为什么有智慧的人都生动活泼、根本没有苦恼,他是乐得快活、笑口常开。

首先讲宋朝宰相富弼,这是一位修禅宗开悟的大居士。在他少年时,一次有人骂他,还说:“我就骂你。”富弼说:“恐怕是骂别人吧!”这人又说:“我叫着你的名字骂你。”富弼答:“天下哪会没有同名同姓的人呢?”骂的人听了非常惭愧。

另有一位谢逑,邻居侵占他的土地。有人劝他向官府诉讼,谢逑笑笑说:“他只是占得了地,哪里占得了天呢?”根本不和人计较。

还有一件事:有个体育记者去国外采访,因为走得太急,一脚踩在一位外国老者的脚上。外国老者反过来对他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走得慢,阻碍了你。假如我走快点,你就踩不着我了!”这一下把记者羞得脸红。

以此三个例子应该明白,只要把心量放开,天地就会变得宽广无垠,世间上再没有任何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死死地固执在一点上、一定要争出个我是你非、谁对谁错,那只会使彼此的怨结越结越紧,最后自己也苦恼不堪。

四、柔和质直心;

常常听到有人说:“我以前脾气很好,倒霉的是碰到了这个人、遇到做这种事,经常弄得我心情很坏,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现在我这么粗暴!”这就说明人心不是固定不变的,它会随因缘变好或变坏,就像天气阴晴不定一样。

怎么说是随缘而变呢?比如起了嗔恚,当下内心就失去柔和而变得粗暴。大家可以观察:嗔恚为作者会造出什么相貌呢?全身皮肤、肌肉等紧张坚硬,咬牙切齿、紧握拳头,这是嗔恚的表相。与此同时,心当然就是紧张、坚硬的。人在暴怒时,能一刀把人捅死、能杀人不眨眼,如果不是心肠变狠、变硬,怎么下得了手呢?串习嗔恚到量,内心就一定变得这样粗暴、蛮横。

再说人动嗔时,内心非常偏执。对某人生嗔,眼里就只认他是敌人、是世上最可恶的人。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觉得讨厌,这就失去了内心的公平质直,心已经被很重的偏执遮盖了。其实客观地看,对方有很多方面值得赞美、欣赏。但是被嗔恚障碍,心就变得非常不公正、执牢在可恶想上,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对。这就是嗔恚造成蛮不讲理、失坏正直的心。

所以我们要逐渐学会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远离嗔恚,把火气逐渐化掉。火气能化掉一分,心就多一分柔和、少一分偏执,性格就不像原来那样执拗,逐渐会变得柔和似水、朴实正直。这样修出了柔和、质直心,就能时时拥有喜悦。

五、得圣者慈心;

“慈心”是给予一切众生现前、究竟安乐的善心,加“圣者”是为了区别世间一般的慈心。有什么差别呢?

简单说,圣者慈心是广大、平等的,不论对待哪种亲疏恩仇、贵贱贤劣的众生,即使他毁谤、伤害自己,都无私地平等祈愿、而且尽可能地帮助他得到安乐;

世间慈心就不是这样。比如世间女人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时会非常欢喜,儿子稍微跌一跤,就特别心疼;别人的孩子哪怕死了也不相干。这就是有亲疏之别的妇人之慈,说穿了只是自私的心理。认为这是自己生的孩子,就愿意给他安乐;那是别人的孩子,再怎么缺乏安乐,也与我无关。不仅如此,这种慈心还与嗔恨相连:别人稍微伤了自己的孩子,就马上生嗔心;孩子不顺从自己的意愿,会非常生气等等。

圣者慈心无亲疏之别、不与嗔恨相连,因此是平等、喜悦的心法。

凡夫修行能初步离嗔,就得到近似圣者的平等慈心;进一步断除嗔习、证得空性,就真正得到圣者慈心。远离了嗔恚的障蔽,就开始逐渐能对一切众生生慈心,不但亲人,即使对于怨敌也一样生慈心。哪怕对方打骂、伤害自己,仍然甘心为他成办利益安乐。这就是成就了喜悦心法。因为这样的慈心是无条件、平等的,所以不会以不合自己的心意而转生嗔恚,也就不会失去慈心带来的喜悦。

六、常作利益安众生心;

如果能基本做到对任何众生,不轻易生嗔动怒,这样去掉了很重的嗔恚障碍之后,再往心上做一些引导、启发、转化,就会开始常常为法界无量众生的利乐着想。这是修心后继的效果,也可说是发起了大乘利他心。修习坚固之后,再相遇亲疏、贵贱哪一种有情,就会经常考虑:我应当尽心尽力让他们得到利益安乐。起的虽然是利他心,反过来却使自己以慈悲心的滋润而发出喜悦的温暖,这就是在自心上成就喜悦心法(使当下的心转成喜悦体性,如同春光本来明媚)。

这不是依靠感官刺激、歌舞娱乐来成就喜悦。那些贪心酒鬼喝多了五欲美酒,就自以为得到的是快乐,其实都是苦恼,一旦喝不到五欲的酒,酒瘾就发作起来,折磨得自己浑身不自在。

从这一句要体认到:一旦我们远离嗔恚,常常生起为众生的利益安乐着想的心,就会源源不断地出现喜悦。利他心便是喜悦的源泉。

想一想:每次我们设身处地、为别人的利益着想时,是不是内心充满了善意?内心充满了善意,是不是满怀喜悦?准备去利益众生时,一想到现在能实际去做利益众生的事,往往会油然生起一股喜悦;正在亲自利益众生时,处于很清净的善心,就更加欢喜;最后看到众生得到了安乐,又发自内心为他欢喜。所以,只要常常保持利他心,就常常保有喜悦。无论见到谁,都像见到自己的亲人一样欢喜;无论做什么,都像帮助自己的亲人一样喜悦。

下面讲一个榜样供大家效仿:

《居士传》里记载:古时李子约居士,赵郡人,十二岁做了参军。为人仁慈,喜欢布施。有一户兄弟因为分家产不均而争吵,子约就出钱补给分得少的人,让他再给分得多的。这时兄弟俩都感到非常惭愧,互相推让起来。

有一次子约偶尔出门,见小偷在割他家菜园里的菜,就悄悄地避开。家仆抓到偷米的人,子约好心安慰、亲自把他送走,说:“这都是穷困所导致,不能责骂他。”

子约曾拿出几千石米借给乡里人。这一年闹饥荒,乡里人无法偿还,都前来致谢。子约设宴款待他们,手举借贷契约当着大家烧掉,说:“债务已经结清了,你们不要介意。”

第二年大丰收,借债的人家争着来还米,子约一律不接受。后来又发生大饥荒,子约做粥救济饥民,救活的人数以万计。而且建造大坟墓,收埋路边已经饿死了的人。到了春天又拿出稻种送给贫困的人。当时赵郡人都感恩戴德,抚摸自己的子孙说:“你们都是李参军养活的!”

开皇八年,子约六十六岁,在家去世。赵郡男女无不流泪说:“为什么我们不死,让李参军死呢!”

李参军的内心远离了嗔恚,所以常常自然流露出利他的善心。嗔恚是慈悲的违品,只要陷在嗔恚中,就一定障碍利他的善心,如同还有乌云的障蔽,就发不出温暖的阳光一样;反之,只要我们有效地净除违品嗔恚,就能顺利地发出广大的慈愍心,继续使它增长、广大,到一定时候,就可以常常发起为众生利益安乐着想的善心,如同远离乌云障蔽而放射温暖的阳光普照万物。

七、身相端严,众共尊敬;

忿怒是在人们身上制造丑陋的恶魔。当它发生时,立即使身体的相貌、脸色、表情、动作、言语等全部变得凶狠丑陋。着了忿怒魔的人,就像凶神恶煞一样让见者都心生恐惧、厌恶;反之也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只要远离忿怒,身心就会重现庄严相、创造出良好人缘。所以还是要在自心上做转变。

说来可怜,世间人天天跑美容院做美容,美了上身美下身,美了头还美足,从没听人说要美心。里面是罗刹心,外面粉饰一层表皮,真的已经做到美容了吗?

人要有自知之明,什么时候自己动怒,脸色马上阴沉起来、脸部肌肉也凝固不放松、全身肌肉都处在紧张状态中,而且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血压升高,这就是现出丑相。常常生嗔动怒,身相的恶化积累多了,就会使丑陋越来越固定,最后成了一脸凶相。没有人愿意看凶狠的脸,所以一见到他都会下意识地远远避开;

相反,如果我们能把自己的心态转一下,以后不论对待任何人、任何事,都学一个心平气和,哪怕别人伤害了自己,甚至于砍我们的头、断我们的脚,也永远仁慈地对待。这样一贯秉持慈悲,外现的相貌就开始转为庄严,加上内怀慈悲有很大的磁力,就把众生都吸引在身边,使大家非常乐于亲近自己、并由衷地生尊敬心、欢喜心。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端严不能狭隘地理解成标准的美男子、美女子。其实内心清净,没有了烦恼,不论现哪种相都成庄严。比如寺院里塑的五百罗汉像,千姿百态,现的都是庄严相;天王殿里塑的布袋和尚,腆着大肚乐哈哈,所谓“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有这样大的心量,就是大福德相、大庄严相!所以,只要不生嗔心,不在乎长的是圆脸、方脸、单眼皮、双眼皮、不在乎高矮、胖瘦,穿衣吃饭、举手投足、语默动静,全都是庄严。

八、以和忍故,速生梵世;是为八。

“梵世”是清净世界,是得禅定者和三果以上圣人居住的色界。慈悲喜舍四无量心,又叫“四梵住”,是四种能安住在色界中的因。

远离嗔恚使内心柔和安忍,就能快速生到梵世。以上讲了八种喜悦心法。

从求生净土来说,如果能远离嗔恚,内心柔和安忍,在此基础上以真信切愿勤修净业,就一定能往生到佛国。

下面举三个这方面的例子:

第一个例子:民国的空三师,他出家受戒之后,就在千山龙泉寺里阅读大藏经。平时精修净业,昼夜精勤念佛。民国十八年,听说谛闲法师在哈尔滨极乐寺传戒,他就从远道而来,请求担任照应新戒汤药的职务。当时正值炎热夏天,热气蒸腾,得病的人十有三四。空三师这时就称药量水,从早到晚不休息地服侍病人。他怜悯别人的病苦,几乎想用自己的身体代受。

有一天他生了小病,对如光师说:“弟子不久将生西方,求师父慈悲提供一个清净处所,好图个方便。”如光师答应了,问他什么时候走。他说不出十天。第二天早晨,就换在寺院东边一间清净房间里居住,如光师嘱咐他好好养病。空三师说:“今天就要往生,没有静养的时候。能把我的遗体快速火化,愿望就已经满足了。”如光师答应下来。空三就跏趺而坐,闭眼合掌,念佛不断。这时如光师请他留个偈子,他说:“能说不能行,终是假智慧。”说完端坐而化。

空三师的性格非常调柔、安忍,他全心全意地照顾病人,就像对待自己一样。如此深厚的善根福德,就是雄厚的资本,使他在临终时有力量自在从容地往生西方。以此也可看出,励行十善业道实际是往生净土的基础。

第二个例子:民国刘春才居士,天性至孝。幼年时父亲早逝,他孝养母亲出于至诚。他不识字,一辈子做竹工,得到好食物自己不肯吃,一定带回家献给母亲;凡是时新的东西,总是尽力买回来奉养母亲,四十多年如一日。母亲生病时,他就不做工,早晚侍奉在母亲身边;母亲感受病苦时,他总是食不甘味、衣不解带。

中年时妻子去世,没有儿子,也不再娶妻。别人劝他再娶,他谢绝说:“我的收入养母亲都怕不够,哪里忍心再娶妻夺走母亲的食物呢?”这样边说边流泪。

母亲去世后,他把母亲的像挂在墙上,进出都一定要叫一声“母亲”,就像母亲在世时一样。他戴了九年孝冠才脱,每月必拜一次母亲的墓。

他平时乐善不倦,沿街叫卖自己做好的竹器,同时拾捡字纸,冬天在街上扫雪,夏天就捐钱施茶。虽然家里穷得连隔夜的粮都没有,但在母亲过世之后,遇到有人求助,都是有什么就给什么,面无难色。

到了晚年他早晚念佛、专修净业。民国十四年,七十三岁,正月下旬时生了点小病。二月十五以后就不再吃饭,只喝一点开水,持续了十多天。三月初二晚上,梦见五百位僧人来接他,并预知初五辰刻(早晨7~9点)归西。果然到这一天早晨,结跏趺坐念佛而逝。

经中本处的“和忍”是指,修持离嗔的善业会改变自己的性格。这一条首先要缘自己的父母修。对待大恩父母不能生丝毫嗔心,要有发自内心的敬爱,不论态度、言语上都做到柔和,这就是“和”。父母生病、衰老等时,尽心尽力地服侍、心无厌倦,这就是“忍”。对父母有这样的和忍之心,再移到对待其他亲人、朋友、同事乃至一切人。也就是逐渐做到公案中的刘善人那样,成就柔和、安忍的品德,就会感动天地、迅速与佛心相应。再具足信愿修持净土法门,就决定能往生净土。

第三个例子:民国唐氏,幼小时喜诵佛经,天性孝顺。十岁这年,父亲得肺病,唐氏每天半夜起床,诵完经就到很远的地方去摘带露水的丝瓜。摘满了一筐再回来捣成丝瓜汁。到天亮时,做好汤端上来给父亲吃。过了一个多月,父亲的病就痊愈了。

十八岁时她嫁给倪家。当时正值咸丰年间的战乱,她父亲抗击敌寇,在战场上阵亡。全家殉难,只有弟弟潜叟逃出。

过了五年,战乱平定之后,唐氏把很多尸骨捡在一起,然后咬破右手三个指头,把鲜血洒在骨头上,很快就认出父亲的尸骨,然后安葬了父亲和其它尸骨。她弟弟因为流离失所,染上寒湿,已经到了病危阶段。她给弟弟诵经、礼拜、忏悔,料理医药,几个月以后病才痊愈。这以后她受居士戒,每天礼佛诵经,有固定的日课。

她所嫁的倪家很穷,自己靠做针线来孝养婆婆,剩下的钱都用来帮助别人、救济危急和放生。见到别人一定苦口劝导行善。

民国九年七月三十,忽然说:“我今天要往生了。”随后拿出一包莲花瓣,让家人为她烧热水沐浴。之后换上法衣,端坐而逝,终年七十八岁。(《净土圣贤录》)

这又是一个证明。唐氏尽了做人应尽的责任:作为女儿,她尽心尽力地服侍父亲;作为姐姐,她尽心尽力地照顾弟弟;作为媳妇,她承担起孝养婆婆的责任。在此之余,尽己所能地帮助别人。她在几十年里默默奉献自己的身心,有着安忍、柔和的品德,临终就坦然安详地往生佛国。

若能回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后成佛时,得无碍心,观者无厌。

学大乘的人平时修远离嗔恚,目的是为了成佛时显发无上功德来利益众生。因为有此大愿持在心里,做任何善法都会主动地回向无上菩提,使善根成为成佛正因,以后成佛时得到两种功德:第一、得到无碍心,指真心灵明洞彻,照了万法;第二、具足无量相好的色身,令瞻仰者久视不厌。比如经上记载,众生目睹佛的金身,会顿时生起胜过十二年禅悦的欢喜。注视庄严的佛身,即使一万年也心无厌倦,得到的只有极大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