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贤上师言教-寿命无常 28

(三)合会皆别离

一切聚会终究也无常分离,犹如国土各大市场道场中,来自异地的数千数万人聚会,此等一切最终也散归各自之地,现在我等师徒、主仆、福田施主及道友、兄弟、夫妻等,慈爱共住,也终究无法不分离。如果猛利死缘或骤发缘忽然发生的话,就连现在不分离的决定也无有。是故,现在聚会在一起的道友、夫妻等,也是会骤然骤然就分离的,故不作嗔恚、斗争、恶语争吵及打架等。而无长期相处的决定故,心作是念:仅仅瞬间的显现中,须慈悯相处而护他。如是思维。帕当巴云:“家人无常犹如集市客,不作恶语诤斗当热瓦。”

法则是聚会法终别离,或者聚会是别离的法,别离是聚会的法性,任何聚会的法最终都要别离。举例说,在各地的大道场、大市场中,忽然因缘聚合,来自各地的成千上万的人聚会在一起,但过不了多久,因缘一散都各自回到当地。像这样缘聚缘散,在一切聚会当中都有别离,因为是由因缘力在显现,因缘消散当即分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由此能够推断,像我们师徒、主仆、福田施主、道友、兄弟、夫妻等世间和佛法上的关系,平时相处得很好,彼此慈爱对待,心里没有隔阂矛盾,但尽管如此,最终也无法不分离。为什么呢?因为它是法性的缘故,任何聚会法必然分离,没有反例,也不可能有方便使得别离性的法变成不别离。这样就从总体上得到了决定。

再要认定,这种别离骤然就会发生。也就是,所谓别离的因缘,包括死缘、骤发因缘。如果忽然发生猛利的因缘,那当即就要分离,所以连现在分不分离的决定都没有。这样就知道,道友、夫妻等现在在一起聚会,也是骤然骤然就会分离的。譬如,我们俩现在在这里,今天是否决定不分离呢?说不定。我们相处得很好,就觉得肯定不会分手,而且我们有愿要长期在一起。但要知道,这并不是凭自己的心愿来定的,而是由因缘在支持,它是有为法的法则。如果以宿世的因缘只能聚会两天,那到了第三天,突然之间就要分手。譬如一个人忽然生病倒地,被送到其他地方,或者忽然遭遇死缘就分手了,或者突然发生争吵,再也不合会了。像这样,一切都是由因缘力在显现,以这个缘故,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太长,最终必定分手。这就要想到,目前有这份缘要好好珍惜,在一起时不要嗔恚、斗争、恶语争吵以及打架等。

另外要知道,大家不决定能长期相处,很可能突然间就要分手,没几天能待在一起,所以,在暂时这一段缘里,要好好地对待对方,用慈心来关怀、护念。思维无常后要引发这种观念,一想到很快就要分手,何必计较一点小事,互不相让,恶语争吵呢?就像帕当巴尊者所说:家人无常就像集市客,暂时聚会在一处共同生活,缘一散,连最亲的儿女都要飞到别的地方,从此再也见不到,只是偶尔打个电话而已。可见不会待太久,在暂时相聚时不要恶语诤斗。再说人生不过百年,若干年后都要死,各奔他处。要像这样发起惜缘的心。

(四)堆积皆倒塌

一切堆积的石堡也都终成倒塌,也就是昔日兴旺的城市及寺院的空虚之处,于此等起先也是有个好的主人,而现在阶段已成了禽鸟的窝巢。例如在天子赤松德赞时期,由幻化的工人建造,并且由邬金第二佛作过开光的桑耶三层宝顶,也突遭火灾而一日灭尽;法王松赞干布时代,红山宫殿有能堪比胜利妙宫那样,也是现在连基石亦不存的话,我等城中的屋宅及寺院如虫穴一般,对此作爱惜有何用呢?

一切堆积的建筑终究都会倒塌,这是无常性决定的,无一例外。从前在我们这国土里,曾经出现过无数城市、寺院等。以汉地来说,有五千年以上的历史,在那么辽阔的大地上,多少城市、多少建筑、多少亭台楼阁、街道、平民宅区、王宫王府等,到今天除了极少数的历史古迹外一点也找不到了。

在这些大大小小的建筑里,都曾有过很好的主人,他们以我所执都特别爱惜自己的家宅。认为这是我的家,那当然费尽心思去经营,哪怕对一砖一瓦、一桌一凳、一墙一壁等都费尽心血,但到了今天一个也不剩。那些建筑到哪里去了?上推过去,有民国的建筑、清朝的建筑、明朝的建筑、元朝的建筑、宋朝的建筑、唐朝的建筑等。过了若干百年以后,前朝的建筑没有了,换成了新朝代的建筑,所以有所谓的“建筑风格”。那么多建筑物到哪里去了?它们是因缘的产物,时过境迁,改朝换代,一批批地全部清除出去了,有些在战乱、灾难等中破灭了,有些被重新建造。因为过去的主人没有了,新主人有新要求,陈旧了就又盖新的,像这样不断地更替。现在看来,按照藏地来说,已经成了禽鸟的窝巢。过去这个地方有个房子,里面有个主人,他用了很多心思执著、爱惜、经营等;现在还是这个地方,但已经成了废墟,只有几个禽鸟窝。可见再怎么爱惜也没有用,最终荡然一空,何必看不破呢?成千上万年中有那么多房子,最后有几个剩下来了呢?

譬如天子赤松德赞期间。当时要建桑耶寺,有鬼神作乱,请来了莲师。他们被降伏后,晚上八部鬼神现成人相来建造,这叫“幻化的工匠”,白天由人来建造,出现了非常雄伟的规模。而且邬金第二佛亲自作开光,就像前面讲《莲师传》所说的那样。但是,一天突发火灾,桑耶三层宝顶毁于一旦了。像这样,因缘一到一点也存不了,它是有为法,哪里有坚实的自性?只是由暂时的因缘力出现的假相,一旦因缘破灭,遭受违缘,当下就没有了。再者,像法王松赞干布时期,红山宫殿建得像天上的胜利宫,但到了今天,连一块地基的石头也没有了。那么雄伟、壮观、不可思议的建筑全都没有了。

然后反观自身,住在这样的城市里,拥有的房子像虫穴一样,就像蜂巢的一小格里住了一只蜜蜂。而我们对这几十平米、上百平米的房子却看得特别重。整天不知道擦多少次地板,稍微有个脚印心里就执著,哪个地方稍有陈旧马上要翻新。像这样,人非常愚痴,花费大量心血去维护坏灭性的法,但能得到什么呢?我们应该从中觉悟到:我对这样的坏灭法费尽心思地去经营、修饰、爱护,有什么用呢?人的痴心总是想让它永远好,而且越来越好、越来越亮,但是这能起什么作用呢?它是坏灭法,能保得住吗?

这里要看到一个藏人的心态。在他面前,桑耶寺和红山宫殿都是高大无比的殊胜庄严,而自己的屋子就是一个小虫洞。桑耶寺和红山宫殿尚且坏灭无余,我的虫洞还能保持吗?这时他心里有个觉悟。通过高下对比,看到最高的都丝毫不剩,是灭的法,就知道我这个低的更是微不足道,是灭的法,爱重这个灭法有什么用呢?这时心里就能舍开:我不再求灭的法了,不再把人生精力都用在这上面。再怎么维持、经营、打造,也不过是一个小虫洞、是坏灭的法。这时他就能开始舍下,之后追随噶举先德的足迹,要入山住洞修持圣法了。

这里想起明朝莲池大师出家的因缘。有一年除夕,她叫妻子汤氏点茶,汤氏捧着茶到案边,结果茶杯破裂。当时大师笑道:“因缘无不散之理!”第二年写了《七笔勾》的词就出家修行去了。“因缘无不散之理”,表明大师见到一个事相马上觉悟了:茶杯看起来牢固,可以去擦它、抚它,然而真能保住吗?不可能。它是缘生法,并非无为,再怎么保,最终也要破裂。所谓的家,再怎么经营、保护、爱重,也无有不散之理。

家的表征就是屋宅。所谓世间的家、佛法的家,无非就是房子和寺院两大类。人们不愿出离,就是因为陷在这两个法里。譬如地震来临时,震区大大小小、豪华简陋的所有屋子,一时间全部倒塌,那时人们都回到了无家状态,才知道家是保不住的。像这样,如果把破灭的一刻移到眼前,看到堆积的法——人心最爱恋、看重的屋宅,一刹那间全部破灭了,那时就会惊醒:这毕竟是保不住的,我经营它干什么呢?我竭力地想保持它、装修它、爱惜它,都是干什么呢?它是要破的法,搞那么辛苦最终还是塌掉,得不到任何东西,干什么呢?要这样问自己。这一问才知道毫无意义,这时就会毅然绝然地舍家出家:我要寻求坚实义,除了法道,再没有第二条路了!

由此心作是念:我要像噶举先德的传记那样,舍离家乡、取住异地、洞穴为居、野兽为友,损减衣、食、名誉三者后,对心依于法、法依于贫、贫依于死、死依于干涸之壑的觉沃噶当四依法,需要做个彻底的。从内心里思维。

由这种对无常的审视、认定,得了胜解后,就会发生心态上的转变,由此就有转心的做法。“由此”以下就说明这个问题,这是由理趣上的明见而发生心态上的改变,所以,以“由此”一词来做连结。

这时就会想:家是保不住的,庙也保不住,经营世间和佛法的琐事没有意义,那会遗掉生命中最重大的意义——摄取圣法。因此,我要像噶举先德的传记那样做得彻底。怎么做彻底呢?要做到的就是这几句话:

首先,“背离家乡,取住异地”,在环境上要弃离家乡。因为家乡或者更集中的家庭是烦恼的发生地,在家里会产生贪嗔痴等,世间法都从这里发生,待在这里会陷在水深火热当中。因此,首先要舍掉家宅,不舍家就没办法一心修法。接着想:我要摄取的是异地他乡。之后远离复杂的社会环境,入到自然环境中,因此要去住山,选择一个清净山林中的洞穴。也就是“洞穴为居、野兽为友”,舍离人群,与野兽为伴。

接着对于衣、食、名誉三大件尽量损减。衣服能够裹身就行,吃的能够裹腹就行,就像晋美朗巴祖师,吃一点糌粑、喝一点树皮煮的水就可以了。从尊者的传记就能看出,的确身无长物,只有极少的资身用具。名誉方面要远离人群,不必在人堆里整天受人恭敬、吹捧、赞叹,自己也云里雾里去了,不晓得有几斤重。像这样,就叫做“损减衣、食、名誉三者”。

这些都做到了,环境转变了,衣食受用上降低了,名誉不要了,远离了人群,接着要干什么呢?对于噶当四依彻底地奉行。“彻底”指程度。怎么彻底奉行呢?就是不杂别的。譬如心依于法,就不依其他非法。非法包括五欲享受、现代的生活品质、杂乱的思想言论等各种世间追求。凡是以求现世法、来世法为目的这一套都叫做“非法”。对这些全部弃离,一心修解脱道,修道谛和灭谛为内涵的圣法,这叫做“心依于法”。它的纯粹性表明百分之百,这叫“彻底地依”,其他的一点不沾。

依于法依到什么程度呢?依于贫,也就是穷到底。不是现在依于穷,过一会又依于富。现在少欲知足,行头陀行,过一段时间又贪婪得不得了,又去追求衣服、饮食、小车、电器等,享受高品质生活,这样是不会修成佛法的。所以,在“依于贫”上要彻底,硬是行头陀的难行。

依于穷依到什么时候呢?依到死。不是这半年不敢太放肆,应该苦行苦行,等半年以后有了身份名望,口齿伶俐能说法,徒众众多,建大事业,那时就可以放松了,我就不依于穷,而依于富了!不是这样的,一直到死之间都要守着这个原则。

依于死依到什么地步呢?依于干涸之壑。就连死的情况也舍掉,不去管它了,这叫“一心专注地依于法”。总之,以第一句为重要。

像这样,我要做个彻底的、百分之百的。在这个原则上没有任何掺杂。一心清净、一心在法上,这样做就是真正的出家为法。心里思维,不再口谈笔写,而是真心地考虑,深思熟虑。为了生命的大义,为了解脱成佛,为了利益众生,就想:我要选择这条路!再三地思维,断定下来,这是一个极大的转折点。

(五)崇高皆堕落

崇高之位、勇猛之势亦是无常的,例如顶生王是主宰四大部洲的金轮王,而且发展到统御三十三天天界,与天王帝释同坐一垫,战阿修罗,力能退却,也终堕地上,诸欲未得满足而死。

崇高的地位和勇猛的势力也是因缘所现,福德丧失时就会坏灭一空,堕落下来,变得非常可怜,所以是不可靠的。首先,要从远到近去认定这个问题,看到真相;其次,知道世人羡慕的地位、权力等不可靠后,一心求无上正等觉果位。

举一个例子。从远古说起,当时顶生王有很大的福德力,能自在地驾驭四大部洲,成了金轮王。所谓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是描述他的地位和力量。然而他的心不满足,一直上到三十三天,把天界都怀摄过来,和帝释天王分坐一个座位。他跟阿修罗打仗时,能打退修罗。但最终掉到地上,在各种欲望没得到满足中死去了。

从这个公案能明显地看出,那么高的地位,最后都掉了下来,那么有势力,最后变得一无所有,可见,世间的地位、权势不可靠。下面我们具体看看顶生王的传记:

过去无量无边不可思议阿僧祇劫以前,在这阎浮提有一位大王名叫“瞿萨离”,统领天下八万四千小国。当时,国王顶上忽然生了一个包,形状像茧,净洁清澈,也不疼痛。后来越来越大,乃至像瓠瓜那么大,就劈开来看,得到一个童子,非常端正,绀青色的头发,紫金色的身相,就召来相师们给孩子占相。相师们占察后对国王说:“这个孩子有福德,雄姿奇特,一定会做圣王,统领四方疆域。”由此给他立名为“顶生”。

王子渐渐长大,英姿德相十分显著,国王就把一个小国封给他。后来大王得了重病,诸小王们都来看望。当时已无法救回,于是就驾崩了。诸附庸王共同来到顶生这里,都启白说:“大王已经驾崩,愿您能继嗣国位。”顶生回答:“如果我有福德应该做大王的话,要让四天王天和帝释天来迎接、授位,这样我才登基。”立誓完毕,四天王当即下来,各自拿着盛满香汤的宝瓶给顶生王灌顶。那时,帝释天也持着宝冠给顶生王戴上,之后称扬赞叹。

诸王再次劝请顶生王应前往大国王所治理的国都。顶生王又说:“如果我有福德应该做大王的话,国家应当迎向我,而不是我前往国都。”刚立誓完毕,大国中的所有宫殿、园林、浴池都来靠向顶生王。金轮宝、白象宝、绀马宝、玉女宝、神珠宝、典藏臣宝、典兵臣宝也都前来集合,现在顶生王前。从此,顶生王统领四天下做了转轮王。

有一次顶生王在国界中巡行,见到人民开垦荒地、耕耘种植,就问大臣:“这些人想干什么?”大臣回答:“凡是有身体就要由食物来养活,所以他们种稻谷,想延续性命。”国王立誓说:“如果我有福德应该做国王的话,应当出现自然百味饮食,使一切人民得以饱足而无饥渴。”作愿完毕,很快就有饮食出现。

国王再次出游,见到人民纺织,就问道:“做这个干什么?”旁边的人回答说:“虽然能得到自然饮食,但没有妙衣严身,所以纺纱织布来做服饰。”国王又立誓:“如果我有福德应该做国王的话,应当有妙衣自然出现,施予万民,使他们无有贫乏。”作愿完毕,随即各种树上都生出种种不同颜色的妙服,所有人民都来树边取衣,取之不尽。

国王再次出游,见到人民在制作乐器,国王又问道:“做这些干什么?”旁边的人回答:“衣食已经充足,还缺乏音乐娱乐性情,所以做乐器,想以此来娱乐生活。”国王又立誓:“如果我有福德应该做王的话,各种妙好乐器应当自然出现。”作愿刚刚完毕,随即若干种乐器都悬挂在树的枝头上,需要的人从树上取下来演奏,音声和雅、畅悦,闻到音声的人无不心情欢愉。

顶生王以至重的德行积聚万善,感得天降七宝周遍国界。顶生王问诸臣:“这是谁的功德?”诸臣回答:“这是轮王的功德,也是国民的福德。”国王又立誓:“如果是人民的福德,珍宝应当普遍降下;如果独是我一人的功德,珍宝应全部降在宫内。”作愿才完毕,其余处都停止降宝,只有宫里连续七天七夜不断地降宝。

顶生王在阎浮提以五欲自娱,经过八万四千年。那时,有夜叉在殿前出现,高声唱道:“东方有国名弗婆提,国土丰乐,快乐美好,无与伦比。大王可以去那里游观。”顶生王当即允许,想巡行彼国,于是金轮宝开始运行,在虚空中行进,群臣、七宝都随从轮宝。到达彼国后,东方诸小国王全部前来朝觐、庆贺,轮王在那里以五欲自娱,经过八亿年。

夜叉又唱道:“西方有国名瞿耶尼,也很快乐。轮王可以到那里去游赏。”国王当即答应,即时往游彼土。在那里饮食受用,享受福乐,经过十四亿年。

夜叉又唱道:“北方有国名郁单曰,国土平安丰裕,人民兴旺,国王可以到那里去。”轮王当即前往,住在里面,尽情地享用上等五欲,经过十八亿年。

夜叉又说:“有四天王处,它的福乐难以衡量,国王可以游观。”国王和群臣以及四种兵乘着虚空上升,四天王天远远见到都怀着恐惧,集合兵众出来抗拒,但也招架不住,只好返回居处。顶生王在四天王天优游享乐,经过数十亿年。心里又想:“我要升忉利天,在天宫中享乐。”就和大众在虚空中上升。

当时,有五百仙人住在须弥山腹部,轮王象马的屎尿下落,污及仙人的身体。诸仙互相问:“什么缘故有此现相?”当中有个智者对大众说:“我听说顶生王想上升三十三天,一定是他的象马拉的不净粪。”仙人们忿怒,就结神咒,使顶生王和人众都住在虚空中无法运转,顶生王知道情形就立誓愿:“如果我有福德,这些仙人都要过来承事我,听我吩咐。”

轮王的福德特别广大,感致五百仙人纷纷来到轮王身边,有的扶车轮,有的驾马车,共同上至天庭。还没到达时,远远看到天城,名叫“快见”。城墙的颜色皎洁、高显、壮观,特别殊胜。快见城有一千二百道门,诸天怖畏都关起门来,著了三重铁关,而顶生王的兵毫无畏惧直接趣进。轮王取来号角吹响,张弓扣弹,一千二百道门一时全部打开。帝释天马上出来和顶生王相见,因而请他入宫,分半座坐镇天庭。

天帝和人王相貌一样,最初见到的人都无法区分,只是以眼睛动的快慢知道他们的差异(天帝的眼睛转动慢,人王转动快,表明天帝福德较大)。当时轮王在天上享受五欲之乐,经历了三十六代天帝王朝,最后的帝释是大迦叶。那时,阿修罗王兴兵上天与帝释决战,帝释不敌,退军入城。顶生王再出来,吹着号角,张弓扣弹,当时就把阿修罗王击落下来。

顶生王自想:“我有如此勇力,无人与我相等,现在还和帝释老爷共坐干什么?不如把他杀掉,独霸为快。”这个恶心才生起,立即就堕到了人间,在他的宫殿前衰弱困顿,快要死去。人们问道:“如果后世的人问顶生王是怎么命终的,该如何回答?”顶生王答复说:“如果有这个问题就可以回答:‘顶生王是以贪心而死,他统领四大部洲四十亿年,七日连降珍宝,以及在四天王天、三十三天称霸为王,但他的心还不满足,以此而导致坠落。’”

现在我等所见的法中,亦是国王、政教共主的仲科及地方官等,凡具威权及名利者,常住彼状况的一个也没有。去年给别人判刑的法官们,也多见今年要睡在监狱里,因此以无常之权势有何用?

第二步要把眼光放到近前的事例上,确认到地位、权势没有用,从而改变方向,求真实的果位。

观察我们能见闻到的事,坐到很高的官位,有权有势、有名有利等的这些,会发现常常在那个状态里安住的一个也没有,总是过后就退掉、降下去了。当今时代非常明显,譬如几年选举一次,一个班子过几年就淘汰出局,没有权势了。或者各种高层人物,几年以后就退下去等等。可见,这都是由因缘力暂时一现,不要迷恋。由这个观察会发现,心里使劲抓坏灭性的权势有什么用呢?这是一种痴心,所以要放下。

是故心作是念:恒常无衰无坏而成为诸天在内一切众生普应供养的无上正等正觉之位,我要修的是这样的无上之位。如是思维。

接着要想到:我现在要在法上取一个常时没有衰损和失坏,成为包括诸天人在内,一切众生应供处的无上圆满正等觉果位,我要修的是这样一个无上之位。心里要起这样的观念 ,然后就在这个状态里去思维。

思考题

1、为什么别离是聚会的法性?为什么别离骤然就会发生?认定后数数思维并发起惜缘之心。

2、结合历史、身边实例等,观察高大庄严的建筑倒塌的情形,反观自己爱执的家宅等,认定堆积必倒塌的法性。之后思维:我要像噶举先德的传记那样做得彻底等。

3、思维顶生王的公案以及近前的事例,认定“崇高必堕落”之理,由此转心求真实果位,数数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