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贤上师言教-业因果 28

3、特说

此外,仅仅违犯轻微学处,也会发生大的过患。

再者,特别就持三乘戒的方面,仅仅违犯非常轻微的学处,也会发生非常大的过患。

这要知道戒的严威,如果守得好,得无边的利益;如果触犯,也会有非常大的过患。这也是由业的增长广大定律所决定的,它在前面的基础上,还要加一层佛所制戒学的因果律的威严。

《分别阿笈摩》云:“若于大师大悲教,起轻微心少违犯,由是而获苦增上,折篱失坏庵没林。现或有于王重禁,违越而未受治罚,非理若违能仁教,如医钵龙堕旁生。”对于大师佛陀以大悲心制定的教法,假使起轻视小看的心,而稍有违犯,那的确将会增上罪苦。就像要保护芒果林,就有外围的篱笆墙,假使破坏外护的支分戒,也有失坏根本戒的危险。现在可以看到,世间对于国王所制定的很重的法律,虽然违越却还侥幸逃脱没有受到治罚,然而如果非理违背世尊的圣教,即所制定的学处,那就像医钵龙那样,会堕在旁生中受苦。

大师的大悲教法,也就是制定的学处,即使仅仅是违背很轻微的量,也会发生巨大的过患,这里举翳罗叶龙王作为一个典型来作警示。

往昔翳罗叶龙王现着轮王身相来到世尊面前。世尊说:“你在迦叶佛的圣教中作疮患还不足,在我的圣教中还作疮患吗?你现出本形来闻法。”

他说:“我怕会遭受很多损恼,所以,我有没法现出本形来的苦处。”

佛便命金刚手护卫。为此他现出原形,只见一条长达许多由旬的大蛇,头部被一棵翳罗叶树壮硕的躯干沉重地压着,而且树根入在头部发散开来,为此他备受众苦。

有人请问此事的因缘。佛说:“他在迦叶佛的圣教中是一名比丘,在某路途中,有一棵生长着巨大躯干的翳罗叶树刮了他的法衣,他大起忿恚,轻藐学处而砍斫此树,他以此罪过而遭来了大患。”

那时,翳罗叶龙王变成转轮王的形相来到佛面前。

当时佛说:“在迦叶佛的圣教期间,你也是自作疮患(意思是对于圣教没有敬重,因而敢违背这样深重的境。本来是佛制定的学处,在因果律上具大威严,然而由于对因果的愚昧,尤其不知道业的增长广大定律,这样随意违犯,当然就等于拿刀子在自己身上割伤那样,搞出一个大的疮患)。今天你还是这么来,你还想在我的圣教当中再作疮疱吗?(也就是还是这种等流,对于因果愚昧,这么放肆,对大师制定的学处等有轻慢的心。本来闻法需要知道自身上的要求,应当以谦下、敬重的心,现原形来听法,而不是变成这种样子。)”

当时翳罗叶龙王讲:“假使我现出原形来,恐怕在我身上会遭到很多的损害,所以我也是有没法现出身相来的苦衷。”

佛也明白他的意思,就叫金刚手菩萨作保护。也就是以金刚手的力量,在方圆的一个大区域里作了障蔽,其他力量没法进来,保护着这条龙不受损害。

那个时候现出来的相是非常可怜的,那是一条长达好多由旬的大蛇,一由旬如果以四十里来算的话,相当于有几百里等等那么长。这样一伸展开来,就像长城一样的,那么长的身体匍匐在地上。在他的头部有一棵好大的树,粗重的树干直接压在脑袋上面,而且,树根全部扎在脑部当中发散开来,以这个缘故,受苦非常厉害。假使有一点风吹动摇等等,那整个脑部就会受非常大的苦,头痛得不得了。就像经上所说,风动树摇,脓血流注等等,惨不忍睹。

这就看出他的苦衷。也就是,他为什么不敢现形?因为如果看到这样一条大蛇,头上还长着一棵大树,那好多人就会用石头砸、用刀子刺,小孩就会用鞭子抽,或者其他的动物也来吃等等,所以他是很可怜的,不敢现形的原因就在这里。

这种大的苦相当然是业所感发的,究竟是什么因缘呢?这要联系往世的造业。他从前在迦叶佛的教法中作了比丘,本来在这样非常深重的境当中,应当知道畏惧,但是,他实际上并没有因果上的信念,这样子当了比丘,心里没内涵。一天,他在路上看到一棵翳罗叶树,本来佛的戒律里说比丘不能砍树,这样会得堕罪,但是他不怎么信的。当时碰到一棵翳罗叶树挂了法衣,马上起了嗔恚,这个时候他轻视学处,也就是,假使对学处有一种敬重的心,就不敢随便来,但是他心中没有这个胜解。

这里要看到,心态上相反的两种状况:一、尊重和轻慢;二、重视和轻视。这两个是相违状态。假使非常尊重的时候,他就不起轻慢;如果起轻慢,就没有尊重。或者,对这个事情非常重视的时候,他就不会随便来;而随便来,就说明没有重视的心。这就可以看到,出现心态的关键,是在因果上有没有得胜解。如果没有得的话,那就会随便乱来,因此,这个时候他就对迦叶佛制定的学处有一种藐视不顾、不管,然后嗔恚的气一起来的时候,直接砍掉了那棵树,那么这就是一个大的罪行。

当然,他也不知道这么弄一下会有什么罪,他当时有可能想:这是个无情的法,又没有心,还制定什么戒?它又没有什么苦乐感受,又没有什么心,为什么不能砍?那么这样的话,佛是一切智眼,当然知道业果,这么制肯定是对的,但是他对于佛语没有深忍信,认为这是不合理的,没有这么回事,那他当然就敢干了。其实他干得是很厉害的,他直接就把那棵树砍掉了。

这样就可以看到,当时的这种状况,其实是一种肆意妄为的心态,这就是业果愚的一种很明显的表现,也是从轻慢佛语、藐视学处的心中发出来的。那么,这就使得他在不见边际的年岁里一直受着这种大苦。而且,当时释迦佛始终不授记他什么时候能解脱,只是让他等到弥勒佛来这个世上时再去请示。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轻微的违越学处,但是会在他身上降临这么大的过患。

《宝蕴经》中说:如果出家人轻视学处,不恭敬法衣,蓄长发留胡须,涂抹脂粉等等,那么他命终之后将堕入孤独地狱。虽然堕入地狱仍然不失去僧人的形相,于三衣以及钵盂等中烈火炽燃,烧身受苦。

《宝雨经》中说:菩萨见违犯学处像微尘量那样,也深生怖畏,下至对于小罪,都心怀大畏惧,何况多有违犯而生随喜,那更是惊怖。为什么呢?因为如来曾说:“比丘当知,多服毒药,能令人死,少服毒药,亦令人死。比丘当知,如果多有犯罪,即生恶趣,如果少有犯罪,也生恶趣。”菩萨像这样正思惟的缘故,惊怖违犯。

在《佛说犯戒轻重经》中,佛对目犍连说:如果比丘、比丘尼,无惭无愧,轻慢佛语,违犯众学戒法,将会在等同四天王天五百年寿量的时间里堕在地狱当中,相当于人间的九百千年。如果无有惭愧,轻慢佛语,违犯向彼悔,那就要在等同三十三天一千年寿量的时间里堕在地狱当中,相当于人间的三亿六千年。如果无惭无愧,轻慢佛语,违犯堕罪,那就要在等同夜摩天两千年寿量的时间里堕在地狱当中,相当于人间的二十四亿四十千年。如果无有惭愧,轻慢佛语,违犯粗罪,那将在等同兜率天四千年寿量的时间里堕在地狱当中,相当于人间的五十亿六十千年。如果无有惭愧,轻慢佛语,犯僧残罪,那就要在等同化乐天八千岁寿量的时间当中堕在地狱里面,相当于人间的二百三十亿四十千年。如果无惭无愧,轻慢佛语,犯他胜罪,那将在等同他化自在天一万六千岁寿量的时间里堕在地狱当中,相当于人间的九百二十一亿六十千年。

小结

总的业果有四条定律:一、业决定一切苦乐;二、业增长广大之理;三、未造不遇;四、已造不失。以上讲了其中的三条(第一、第二、第四),说明这世间所有的苦乐都是由善恶业发生,而且就差别相来说,都是如是业因感如是果报,丝毫都不紊乱。而且,业造了不会无因无缘失掉,一旦因缘会遇,必然在自身上降临报应。再者,业有增长广大的定律,也就是在感果时有非常大的果报发生,如同由种子而发生的蓬蓬勃勃的繁衍那样。

第三、未造不遇,是指假使没有造集能感苦乐的正因的业,绝对不会受相应的苦乐果报。譬如,没有造悭吝的业,就不会受贫乏之苦,没有修布施之善,也不会得丰裕之乐。如是在缘起的任何一分内容上,都有这样未造不遇的内容,自身可以推而广之、详而思之,便能知道世人每每怀着空想,以为可以得乐、避苦,就是对缘起愚昧而发生的一些妄想。

连接

出于对自他命运的关注,我们要学习业感缘起的真理。而这个缘起有远程和近程两个方面,以上从远程上已经揭示了苦乐由善恶业生,但是,如何造作善恶业的呢?缘起的机制如何呢?我们心中茫然。尚且不知它的根源所在,又如何来调整呢?怎么来止恶和行善呢?因此,他就会感觉没有办法很精密地把握,使修心达到扼要,所以下面还要更进一层对于善恶的根源作抉择。

(四)善恶唯心造 分二:1、总示原理;2、别说十恶的开遮

1、总示原理 分二:(1)消释文义;(2)广为抉择

(1)消释文义

如是尽所有一切善恶诸业,其所有黑白及轻重的造就者,主要唯一是意乐的等起。

对于业的性质的判定、轻重的决定,又有怎样的法则呢?虽然还有境田、外物等的方面,然而,主要唯一是由意乐的等起,来决定业的善恶性以及轻重的程度。“造就者”,指能造就业性、业量的作者。“主要”也可理解为“最胜”之义,在诸多的判定因素当中,这个是第一的;“唯一”就是指法则不会变的。

为了对此引发定解,以下要从譬喻和意义具体的思择上来发生解悟。

譬如一棵躯干壮硕的大树,树根若是药的话,树茎树叶也必是药;树根是毒的话,树叶树干也必是毒,从毒根定不可能发生药叶等。如是,由贪嗔等起引发意乐不净的话,虽作一个仿真的善业,内涵上也只成了不善;意乐若清净的话,表相上虽像是作了一个不善,内涵上唯一是善。

譬喻是一棵大树,要观察的是根和支分间的关系。大树的树干非常庞大,因此要知道,它上面有非常多的枝叶花果等等,假使这棵树的根是药的话,那么它的树干、树叶,以及这上面一切的内容,也一定是药;假使树根是毒的话,那这棵树的树干,以及树干上所有的枝叶花果全数都是毒,而绝对不可能从一个毒根里面出现药性的枝叶花果等等。这里要看到,决定药性、毒性的根子,就是指树根,有本与末的关系,或者源与流的关系。总之,本是药,末即是药;本是毒,末则是毒,这是由万法的法则决定的。

譬喻中说到的大树,这是让我们彻底地信解,由这棵树上出现的庞大体系里面各种枝叶花果等的内容,这所有的性质都是由根决定的。假使根是药的话,这上面无一不是药;如果根是毒的话,这上面不可能有一点是药。要像这样,明白本与末,或者源与流的性质的联属。

意义上也要知道什么是本什么是末,或者什么是源什么是流。那么根子是等起的意乐,表相就是身口各种的表态。假使在发起的时候,是从贪爱或者嗔恚发生的一种不净意乐的话,不管外表呈现的是多么像善的行为,实际意义上只成了不善;假使意乐清净的话,不管表相上看起来多么像不善,实际上唯一是善。

本与末的关系,也要从性质再推到一切的差别内涵上面。也就是,当发起的时候是一种私欲性质的贪爱或嗔恚,一引起来的那个心的状况是不清净的,那么在表面上,什么样的表情、动作、语言、表现等等,所有这些呈现的内容全部都是不善;如果心是好的,不是私欲相关的贪、嗔等,而是没有私心,是一个很纯洁的心,那么尽管外相上有打有骂,或者表现出各种各样的状况等等,其实全数都是善。

《功德藏》云:“根若是药芽亦药,根毒芽何无须说,由心善恶差别转,不随影像大小行。”

《功德藏》里说:根是药性的话,芽就是药,根是毒的话,芽不必说;都是随意乐的善和不善的差别来走的,不是按善恶影像的大小来走的。

金刚句前两句说譬喻,后两句说法理,都是在指示由根源来造就性质和量度,正反面是一个确定的法则,从中就会认识,这是一个确然不变的定律。

比喻上,由于芽等是从根发出来的,假使根是药,它发出来的芽当然就是药;如果根是毒,那发出来的芽不必说,怎么可能是药呢?也就是,芽的性质和量度唯一跟着根走的,并不是在芽上做各种的装饰、表现,按那种来走的。比如在芽上放各种塑料的、好看的装饰品,再涂上染料等,是不是跟着这样走,就使得毒芽变成药芽呢?这是不可能的,不会随着这种表面的现相来走的。

法理上,心上业的性质和量度,唯一是跟着心的等起来走的。也就是,缘起上由内在心的善恶的差别,来决定业的善恶的性质以及量度,并不是随着外在善恶影像的大小来决定的。业的性质和量度不是跟着外在表现上场面大、错觉大、包装大、渲染大等的形相大,跟着这个来定出它的大小。那么性质上要明白,由心的善和不善,决定业的善和不善;从量度上来看,由心力、心量的大小,来决定善恶业的大小。比如真正有菩提心,施舍几粒米也是无量的善;假使只是追求自身的虚名,即使做无数种非常像是大善事的事情,也丝毫不是善。

末世人类的荒谬之处,偏偏是以为外在的形相做得大善就大,形相小善就小,或者就恶来说也是如此。总而言之,实际上缘起是跟着内在心的等起或者存心的差别来定的。

(2)广为抉择 分三:1)真理的普遍性与唯一性;2)法喻对应而认定;3)时代的错误

1)真理的普遍性与唯一性

“如是尽所有一切善恶诸业,其所有黑白及轻重的造就者,主要唯一是意乐的等起。”

这个金刚句揭示了业感缘起的根源的问题,对此要从真理的普遍性和唯一性把握住它的要点。

一、真理的普遍性

从两个“尽所有”来说。首先,尽所有就是一切种类的业的状况,包括以上所说十善、十恶为代表的所有粗粗细细的业;其次,是尽所有的业的黑白、轻重的状况,这含括了所有业的业性和业量两个方面。

二、真理的唯一性

在此,就切近的能造与所造的方面来说,所造成的是业的性质和分量;所谓的“能造”,在众多的因素当中主要的造就者,唯一是意乐的等起。

“唯一”是排除其他的一切。“造就者”,指能造就业性和业量的作者。譬喻是一辆火车,虽然有许多因素在决定着它的取向和速度,然而,其中主要的造就者,或者最中心的造就者,唯一就是火车头里的方向的机动开关和油门的机动开关。

这个意向非常地重要,这一辆有几十个车厢的火车,好多的因素在造就着它往哪边走,以及它速度的分量。然而要知道,首要的如同主脑般的,唯一地就是火车头上的方向和速度的机动点。这辆火车或者往北开、或者往南开,一旦方向已经往北开的时候,那是风驰电掣一般。在这个时候,其他的因素——车身、车轮,以及所载的各种的部件、人物等等,这所有的一切都依随方向性的决定,全速地就往北方行进,绝对没有往南方行进的可能。所有缘起的取向都是这一个方向,都随着这个主而转了。当油门的开启达到这个分量的时候,它的速度主要决定在这个量上面,其他的比如路况、车身的构造、载重量等等,都只是一些次要的因素,当这个主要的造就者一旦出现的时候,全数的趋势都是在这个量上走的。这样就体会到其中的“主要造就者”“最胜的作者”的意思。它如同人体的心脏、军队的司令、国家的元首,这个是整个的缘起取向和含量的缔造者,是一种“有它一切伴随,无它一切不可”的大首脑。

从反面来看,假使火车不往南方走,那其他再多的因素也不可能使得它往南方走的,火车的油门已经启动到这个点的时候,其他的因素也没办法变到其他点上去。就像这样,要知道它是一个首脑,在缘起上这是一个唯一性。换句话说,在这个火车头的缘起的中枢以外,你找不到任何一个这样的造就者。这要看到主与伴的关系,当这个主有的时候,伴才跟随着而来;当这个主没有的时候,一切伴的因素都丝毫不成为缘起方向的决定者和缘起分量的缔造者。再彻底一点来说,就是所有次要的因素,连它是这个的因素都不成立了。

那么,我们心上这辆火车,是往恶趣开还是往善趣开,取决于我们的业行是善业还是恶业;往善趣享福的程度和堕恶趣受苦的程度,取决于我们造业的分量。然而在这当中,谁是造就者呢?有许许多多的因素,而其中唯一主要的造就者,就是意乐的等起。

所谓“等起”,藏文里是“一切起”。就像那辆火车,当它的方向机关已经标定了往北方走的时候,所有伴随的因素在往后一切的历程中,全数都是往北方走的。这样就要知道,缘起上一动一切动,一走一切随的特点,因此称为“等起”。或者,当没有分别的时候,在心上不呈现世间缘起的走向,而当心一起一个念头的时候,已经出现了缘起的道路,因此,这个起念它是缘起的发端,就叫做“机”,我们取名为“动机”。就像机车一动的时候,比如说一踩油门,这个就叫做“动机”,踩到什么程度,就是它的分量。这样子就要知道,在我们心的火车上,有这么一个起动点,当它起来的时候叫“等起”,这个就是缘起的最主要因,或者是造就它的方向和分量的唯一主要因素。换句话说,虽然还有其他的物质、境缘,地球的状况、气候的状况、时间的状况等等,但这些都是次要的,关键是心。心上起什么样的念,就标定了方向;心的心量、心力等的大小,它是决定业量的主要因素。

总之,两个“尽所有”,一个“主要”,一个“唯一”,揭示了善恶唯心造的真理。所谓的“造就者”一词,指示了业感缘起的最大的缔造者。而所谓的“真理”,就说明十方三世的一切世间界中,无论何时,不可能有其他的状况,这是放之四海皆准、颠扑不破的法则。

思考题

1、翳罗叶龙王的案例中,其因相和果相具体是什么?这个公案说明了什么真理?

2、一切业性和业量的造作者主要是什么?结合譬喻说明此义。

3、“如是尽所有一切善恶诸业,其所有黑白及轻重的造就者,主要唯一是意乐的等起。”

(1)这一句阐明了何种真理?

(2)结合譬喻,从真理的普遍性和唯一性,思惟这一金刚句的涵义。